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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部分

一等宫女-第314部分

小说: 一等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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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说得极客气也暗指柳相管得过宽,但一切在那温婉的笑容下却是那般的得体。

柳晋安原本想要揶揄一下荀英,顺带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一下这小子好出一口恶气,哪里知道会踢到铁板?

荀英却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宋芝儿,这样落落大方的她回答得倒是颇为得体,竟是笑道:“柳相不但要管理国事,还要管我的芝麻小事,难怪无心家教?”

柳晋安却是脸色险些铁青,冷笑道:“荀将军年轻轻,但尊老也是必须的,本相年长于你,官阶高于你,你这样的态度与本相说话是为不妥,本相可以参你一本。再说你俩未成亲就公然在街上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柳相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我倒也不介意与你到圣上那儿辩上一辩。”荀英同样冷笑道,拿年纪与官职来压人,这柳晋安还有什么手段?“我与她出行之事得到未来岳父母批准,这在华国也是可行的吧,再说柳相的出行,呃,过于声势浩大,直逼皇上呢。”

“若不是得荀将军相护,只怕小女要遭殃了。”宋芝儿赶紧道。

柳晋安看着这两人互相配合,不禁气得七窍生烟,一甩袖子道:“本相告辞。”正要走之际,却见到有几人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一把抓住柳晋安的衣袖,“普安,普安,是你吗?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我们村子里……”

几人一看到柳晋安就开始哭,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柳晋安的老脸上抽了抽,一把甩开这几人,“一群贱民,怎敢在本相面前喧哗?来人,驱逐。”

“晋安,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是你晖州老乡啊,我是你的三叔啊,小的时候我们还同穿一条裤子的?我们的村子在几十年前一夜之间就被人屠了,我们吓得躲了起来,后来打听到你当了宰相,这才千里迢迢地上京城来寻,你怎么可以不认我们?你是晖州柳氏的族人,四十多年前进京赶考,却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消息,你爹娘、妻儿都丧生在那场莫名其妙的屠杀中,你现在高中了,发了财,当了宰相,就不认我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乡人了?”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汉跳起来当街指责柳晋安忘祖。

而两旁躲在巷子里回避的人却是偷偷探头观望,这消息太劲爆了,柳氏族人指责当朝宰相不认乡里,这种发达了不认祖的人最是被人瞧不起?更何况还发生在一向嚣张跋扈的宰相身上,这更具话题性。

柳晋安的老脸抽了抽,这几个叫花子从哪儿来的?“本相行得正坐得正,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这几人,想要找本相诈银子,你们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再胡乱说话,本相绝饶不了你。”

“怎么有人数典忘祖至此?苍天啊……”几名叫花子似的人哭喊着。

柳晋安看了一眼那些躲在一旁暗中偷窥的人,捏紧了老拳,这几人绝不能当众杀了,“将他们赶走,莫在此挡了本相的路,本相今日就发发善心,给你们一条生路。”赶紧坐回轿子中。

瞬间就有一大群官兵前来驱逐那几个仍然在大骂的叫花子,其中一个自称是三叔的人却突然惊道:“你不是晋安,你是谁?我们的晋安呢?他在哪?”

轿子里的柳晋安的身子却是颤了颤,这几人实在过份,遂暗中朝外面的心腹打了个杀的手势。

心腹会意,待会驱逐后,等他们不再起眼即杀之。

荀英看了看这场闹剧,那几人仍然在哭喊着,声声催人泪下,从四十多年前一个叫柳晋安的晖州小子出发到京里赶考,然后就是杳无音信,再见似是而非……这种段子例来最是吸可民众,柳相的轿子一过,虽然官兵仍在驱逐,但渐渐有民众围观。

荀英却没有凑热闹,而是扶着宋芝儿的手准备送她回去,只听到她淡淡地失望道:“我的泥偶?”

“掉了就算了,下回再让人捏给你,这儿混乱,你若被伤到我无法向宋大人宋夫人交代。”他道。

宋芝儿抬头朝他一笑,“好。”这一日似乎让她更为了解他。

两人沿着小巷前行,荀英抄了近路,在天黑前将宋芝儿送回宋宅,看到那叫香儿的丫鬟前来开门一脸欣喜而泣的样子,看她的样子应是被宋夫人教训得惨了。

他亲自进门给宋夫人赔礼道歉,宋夫人非但没有怪罪,笑意盈盈地接待荀英,要留荀英用晚膳,荀英笑着婉拒了,很快就起身告辞。

宋芝儿亲自送他出门,走在宋家充满春意的路径上,她抬头看着他的俊容道:“荀将军,小女有事想问?”

“请讲?”

“你是真心要娶我的吗?小女的心不大,只愿求有情郎。”

“荀英是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想要迎娶宋小姐,还请小姐不要有顾虑。”

这是在晚霞飞舞的傍晚里的对话,宋芝儿后来很多年都会记得这男人当时回话时的微微一笑,神采飞扬,他,是一个颇让人倾心的男人。

在用晚膳的时候,荀真朝孙大通道:“孙公公,不用派人去找那个叫雨晰的女子了。”

“啊?”孙大通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宇文泓瞥了她一眼,“你终于想通了?早就该如此了。”那女子要出现自然就会出现。

荀真撇嘴道:“敢情你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吃了一口他挟给她的菜,“左右摇摆终究不是法子,一切顺其自然吧,听天意。”

“别愁眉苦脸的,不然我们的小太子和小公主也苦着一张脸那就难看了。”他笑着将她拉起到怀里揽着,小心地挑着鱼刺喂她,“多吃鱼好…”

“呕……我有点想吐……”荀真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吐了出来,尤其是鱼腥味一闻到就想吐。

宇文泓赶紧给她拍背,小心的侍候孩子的娘,拿过茶水给她漱口,“怎么了?好些了没有?”

荀真歉意地看着他,接过他的明黄帕子按了按嘴角,“抱歉,害你晚膳也吃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孩子我没份的吗?光是你在那儿受罪,我就在一旁离得远远的?”宇文泓不悦地驳斥她的话,这孩子是他们共同的,若是此时嫌弃她,那他也不配为人父?

荀真感动地抱紧她他的脖子,宫里的妃嫔一旦怀孕,在初期孕吐得厉害时,皇帝几乎都是不会靠近的,可他却仍是照顾着她。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弄?”宇文泓道。

荀真摇摇头,反而抱过一盘腌渍梅子嚼了起来,脸上一皱,但很快就舒开了,“我没有什么胃口?还是待会儿让他们给你弄点宵夜吃。”

宇文泓却是摇了摇头,她这状态不算好,让他的心不禁揪了起来,光吃这腌渍梅子有什么营养?看来待会儿还要劝她多吃一点。

百花节如期而至,宫里又是一如往日那般,荀真这回清闲了不少,由柳太后身着太后朝服主祭,自己却窝在青鸾宫里吃着香辣豆腐脑儿倒是颇为惬意。

及至太和宫的宴席开了之后,她这才起程到太和宫去,坐在轿辇上摸了摸肚子,嘴角微微一笑,心里暗暗有着打算。

第一百五十五章公布喜讯

太和宫中彩旗飘扬,花香四溢,荀真的轿辇到来之时,太和宫里已经是人声鼎沸,管竹之声在殿外远处都能听闻,坐在靠近殿门的六局高级宫女都已是起身相迎,这动作自然让殿里的众多之人都侧目。

本来他们都好奇,虽说由太后这正统的皇室长辈主祭花神,但是荀真由头到尾不露脸实在说不过去,宴席开了已久,她这才姗姗来迟。

有好事者将目光在她与一脸严肃微昂头的柳太后身上瞄了瞄去,看来今日之宴这两人是要有一场龙争虎斗了,顿时来了兴趣。

宇文泓正与荀英说着话,听到场面上安静下来,声乐已停,这才知道是荀真来了,孙大通也适时地禀报,“皇上,荀总管事已到,正在殿外等候。”

“宣。”宇文泓正容道。

柳太后斜睨了一眼宇文泓带着笑意的眼眉,鼻子里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一名贱婢倒是排场不小,让人怎么看都不爽,而且狡猾得很,一旦不用她主祭花神,连个影也没见着,想要借机挑她的错处却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荀总管事倒是姗姗来迟,让皇上与哀家好等,架子果然不小,放肆得很。”冷嘲热讽的话随口就出。

荀真没穿那身深紫色的青鸾服,而是穿上了一件鹅黄色的曳地春装,宫装极其的飘逸,腰上系着红色宫绦,手上的宝石镯子在日光下闪着动人的光芒,头梳高髻,髻上一旁插着一朵鹅黄牡丹花,碧玉镂空花形的簪子斜斜地插在鬓边,头顶戴着一顶小巧的凤冠,凤嘴里还衔着红宝石做的坠子,随着她轻移莲步,坠子与那红红的梅妆相得益彰,原本平凡的脸也渐渐闪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艳光。

只见她微微一笑,朝宇文泓朝柳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之后才起身沿着铺了红毯的中轴线边走边道:“荀真非有意要来迟,只是临出发时有事耽搁了,所以才不得不来迟了。此事已经请示过皇上,只是太后娘娘今儿个繁忙,荀真不好叨扰,怕扰了娘娘祭祀花神,那就真的是荀真的罪过了。”

柳太后要找她麻烦的心思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祭花神,她没有必要去百花庙给她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再说无论她的态度是谦逊还是傲慢,她都会找得到理由来攻击她。

女人们一看这形势,就知道两者已是水火不容,不过荀真有皇帝撑腰,这点只怕柳太后也奈何不了她,只是荀真与柳太后的关系这样恶化下去,终究非一国之福,所谓的有识之士都轻皱眉头,而宗亲却是两不靠,由她们斗去,后宫妃嫔巴不得柳太后能将荀真一举打倒。

拿皇帝来当挡箭牌,柳太后更为愤怒,这表明荀真并没有将她这个当朝太后放在眼里,转而看向宇文泓,“皇上,你就容许她如此出格?不将皇家礼仪看在眼里?先莫说百花宴她有没有资格出席,单论这态度,哀家第一个就不接受。”

宇文泓道:“太后稍安勿躁,她能出席这节日就有她出席的道理,先莫说天下女儿在今日都是主角,单说她因主管后宫,让朕没有后顾之忧处理国政,难道朕给她一点嘉奖太后都要有意见?朕自登基以来,她帮朕解决了不少后宫的纷争,太后即使再不喜她也要一视同仁。”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柳太后的嘴角抽扯着,这番赞美之词应当给予的是正妻,也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柳氏宸妃,现在却是给了一个没有正式名份的女人,皇帝之心竟是偏得无以复加,梗着脖子道:“皇上,哀家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哀家没有不喜她,皇上……”

“没有就好,太后是朕之继母,朕必定也当亲母般孝敬太后,太后能与她和平共处,朕自然是再安心不过。”宇文泓抓住她一时的话语漏洞,温和不失威严地劝道。

柳太后闻言狠狠一瞥宇文泓,“皇上没有误解哀家那就好,毕竟哀家与皇上还是母子。”狠咬母子这个字眼,告诫这小子,她是他不能忤逆的人,眼角瞟到荀真就要踏上来走到皇帝左手边空置的座位时,手中的权仗一挥,傲慢地道:“且慢,荀真,今年你非是皇上一手指定的百花节主祭之人,有何资格坐到皇上的身边?来人,在六局尚级宫女那儿给她安一个座位,那才是你的座位,可别弄混了,身为宫女能陪坐末席就已经是哀家格外开恩了。”

群臣不禁哗然,本来帝权与后权已经是相争起来了,现在太后又突然如此发难,只怕皇帝不肯。

而女人们早已是窃窃私语起来,有那些个嫉妒心重的妃嫔早已是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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