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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一等宫女-第160部分

小说: 一等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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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赶紧跪下道:“父皇,儿臣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身世之谜,只是她虽不是儿臣的生母,养恩比生恩大啊,恳请父皇在处置母后的问题上三思。”顿了一下,“父皇,母后始终是您的发妻,若是她因秽乱宫廷的罪名被处置,他日的史书会如何评价父皇?父皇不是说为帝就要当千古一帝吗?在晚年废后岂不是有辱父皇的形象,还是以这样不堪的理由?她也并非十恶不赦。”

宇文泰看向儿子那张俊颜上,儿子说的话打在他的心上,废后不等同于贬妃,毕竟那群女人的生杀大权在自己的手上,而皇后是国母,须得拿到朝廷上议,这样他的名声不就坏了?想到日后史书的评论,他紧紧地握着手,再者一旦废后受到最大的影响就是太子,太子不是中宫之子的传闻若传开来,太子的正统性是会受到影响的,想到太子对他颇孝顺又友爱兄弟,对比其他的儿子是高出一截来。

“皇儿,这种贱人朕是不会留的。”

宇文泓的目光看向唐皇后,那目光中没有怜悯,只有冷冷的波光闪过,“父皇,后位不废,责令皇后自尽,死后不以后礼发丧,不得葬于父皇的光陵,降一级以皇贵妃礼葬于光陵的外围。”

唐皇后以为宇文泓会救她,哪里想到他却提出这种处置的方法?她是中宫,生前享尽了皇后的待遇,死后却要这样被发葬,宁做凤尾不当鸡头的她如何接受,叫嚣道:“宇文泰,你们父子不用这样想法设法地处置我,有本事就发旨大告天下废后好了……”

宇文泓的目光狠狠地瞪向她,看到她还要说出一些更不中听的话来,“母后,你是唐家的女儿吧?”

唐皇后愣然,她可以一死了之,可以被人焚尸,但是她的老父呢?她的家族呢?岂不是要受她牵累?那到了嘴边的狠话不得不一一咽回。

宇文泰气怒攻心地看了眼唐皇后,身子一歪险险就要坠地,好在宇文泓伸手搀扶得快,这才没有摔着。

这时太监拖着司徒慧进来,扔到地上,“禀皇上,这人确是女子。”

宇文泰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总比知道她与半男半女的人私通来得好,只是这样的女人看起来令人很是嫌恶,不欲多看,着太监上前扶住自己,严厉的看了眼太子,“这儿你知道如何善后了吧?”

“父皇放心,儿臣明了。”宇文泓眼一沉道。

宇文泰泓等到父亲离去后,这才起身看了眼目光冷淡的唐皇后,“母后,我一直以为你会隐藏得很好,可怎知你却是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他一脸的叹息。

唐皇后冷淡的目光中却有一丝惊骇,“你很早就知道了我与她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宇文泓道,“母后,本来念在你给我带来了皇位与荣耀,我是想过要让你安享晚年的,但是现在母后的丑事父皇已经知晓,我也不能不送母后离去。”

唐皇后努力地咀嚼着宇文泓的话,再一一细思他今夜的表现,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他似乎来得过于及时,阻止了宇文泓废她,那一番话看来他不是即兴说出,而是早就想好的说词,突然表情严厉地道:“宇文泓,看在本宫给你带来皇位的份上,告诉我,你是一早就知道皇上会往本宫这儿来的?是不是?那个告密的人到底是谁?”

宇文泓轻道:“你都要死了,那个人重要吗?”

“告诉我?”唐皇后执着道,“我死也要知道害我的人是谁?”

宇文泓叹了一口气,她一生就是这么好强,“那个人是柳德妃,母后,你满意了吧?我也不得不牺牲母后,母后就好好地上路吧。”拍了拍手,看到孙大通垂手进来,冷声道:“让皇后上路吧,凤仪宫要清宫。”

荀真从隐秘处走出来,没想到宇文泓让她到这儿是来看这么一出戏,本来还抱怨他为什么要拉她起来,他却笑说:“带你去看一出戏,保证精彩,百年难演一回。”谁知随他走入秘道之中,首先入目的居然是唐皇后与司徒尚宫躺在床上欢爱,本以为这就够震憾了,哪里知道还有帝王前来捉奸……

这种宫廷秘辛他不怕她会乱传出去?他……就这样信任她,这让她的眼里有着了一种异样的光彩。

宇文泓上前去牵着她的手,正一看到唐皇后惊愕不信的目光,他冷笑,“从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条凤仪宫的秘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腌脏事?”

唐皇后突然自嘲笑起来,果然千防万防防不住家中米缸的那条米虫,定定地看着荀真,同样是与帝王有关系,她为什么就没有她的幸运,宇文泓对荀真的好与忠诚她都看在眼里,说实话她嫉妒得发疯,她为什么就不能拥有这样的一份真情?朝荀真微微一笑,“你很幸运,但也是不幸的。”

她还有一样胜过荀真之处,就是她毕竟当过凤仪宫的主人,做过一国之母,曾享受过那无尽的风光,而荀真永远不能晒在太阳之下,只能永远活在阳光照不到之处。

宇文泓轻轻地揽住荀真的腰,笑得讽刺,“你焉能知道她就是不幸的?母后,只怕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荀真根本就不去留意唐皇后说了什么,在这一刻,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就在此时,那本来就要被人拉下去的司徒慧突然反抗下来,她的不合作以及冲向宇文泓的身影,被宇文泓身边的东宫侍卫以为她要袭击太子,一刀砍到她的背部,顿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司徒慧瞬间倒在地上,背部的伤口传来的痛楚让她的脸抽搐起来,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眸子里没有慌张,只是定定地看向宇文泓,“太子殿下,奴婢不会逃的,只是想去见见一个人,只要见她一面就好了,求殿下给奴婢一个见她的机会……”

正准备从容就死的唐皇后突然发狠地看向司徒慧,大声嚷道:“司徒慧,果然你还是想着她,不准去,若不是你,本宫不用死,你听到没有……”

“她反正活不成了,何不圆了她的心愿?”荀真看着这一向骄傲得很的司徒尚宫居然会用这种眼神看人,不禁出声道。

宇文泓看了眼她今夜第一次开口,自然不好驳她的意,点了点头算做同意。

司徒慧感恩地看了眼荀真,“我会记住你的好,荀真,你的恩情我来生再报。”歉意地看了眼唐皇后,强撑起身子站起来,她往殿外而去。

“回来,你听到了没有?司徒慧,你给我回来——”唐皇后欲去将她追回来,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撩拨了她之后就这样弃她而去,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果然都是一样贱……她的目光渐渐绝望,继而毫无生气。

宇文泓递了个目光让人跟上去,若她耍花样就当场让她死,紧紧地攥着荀真的手往外走。

荀真看了眼凤仪宫的宫人都惊恐地哭出来,深夜里这座宫殿竟是鬼哭狼嚎的,其中就有她熟悉的秦公公,只看到他正六神无主地任由侍卫将他绑起来,一看到她与太子,忙挣脱冲上来,跪着道:“太子殿下请开恩,请开恩呀……”

宇文泓知道这奴才与荀真认识,看了眼身旁的荀真,一向最心软的她会不会开口求自己饶了他,只是这次荀真竟没有开口,即使她的目光中有着对这秦公公的同情,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你凭什么要孤开恩啊?”

秦公公愣了愣,是呀,难道以为与荀真相熟就可以祈求太子开恩?这不太现实,毕竟荀真与他的交情并没有深厚到那种程度。

“你若能说出一个理由来,孤就开恩一回又有何难?”宇文泓笑道,看来这太监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拉着荀真越过他即离去。

秦公公看到荀真歉意的眼神,茫然地看着他们就这样离去,在宇文泓就要踏出这寝宫之时,他突然又冲上前,“殿下,奴才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却可以为了殿下与荀掌制不要了这条命,殿下,这是奴才的真心话。”

宇文泓听着这话微微愕然,这个太监倒也颇有眼力,看得出荀真对他的重要性,所以才会说出这句话来,他登基还有些时日,这个时候也需要更多的自己人……

秦公公看到宇文泓的目光中略有些松动,举手发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若我秦小春有违今日之誓,他日死无葬身之地,来世不得投胎转世。”

孙大通也看了眼这秦小春,倒是个可栽培的人才,看他也可怜,不禁也为他求情了一句。

宇文泓看了眼荀真,“你看怎么办?”

荀真与他的交情不深,也不知这人是好是坏,但是那次他代她拾起手镯还给顾清蔓的举动倒也让她记住了,“其实这有什么为难的,若他的嘴不牢靠,或者行事有差,殿下要他的命不就如同一只蝼蚁吗?”

这等于是变相地同意留他一命了,宇文泓笑着点了点头。“既然真儿同意留你一命,孙大通,将仔逐出花名册,记住,你能活命都是因为荀真。”

荀真愣然了一下,目光有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尚工局,许悠一脸颓然地回到自己的卧室,今日发生的事太让她震惊了,当在永德宫看到二哥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他,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就是从他的嘴里漏出来。

即使他再狼狈,她仍是发心痛难当地问他,“爹留给我的财产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的目光闪烁,最后哭道:“三妹,都是二哥犯浑,那天偷听到大哥在爹坟前说的话,心中不满,一时买醉乱说话……”

“我们许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爹一生光明磊落,你却是如此不堪,二哥,你枉为人子。”她愤怒地责道。

那个柳德妃却是笑道:“好了,本宫也让你们兄妹相聚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若他的话传出去,太子就算是完了,许悠,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也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许悠将脸埋到手中,想到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忽而想到当年那一夜当她从那种欲火焚烧中醒过来时,只看到帝王那一双冰冷的眸子,而且是欲置她于死地的样子。

帝王以为她是那种借机爬上他床的宫女,这种女人是华国皇宫最不能容忍的人,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急忙爬起来,“皇上,奴婢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奴婢是被害的,是有人将奴婢送到皇上身边的……”看到他眸子里满不是不信的眼神,而且拍手让太监进来侍候。

她卷着被子滚到床下,“皇上若不信可以让人验奴婢的身子,看看奴婢可有撒谎?”她还记得身子火热起来的感觉,那种陌生的感觉现在一回想还很是不对路。

帝王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若敢撒谎,朕饶你不得。”

她忙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后来,后来如何了,哦,她记起来了,皇后进来了,太医也来了,皇后抱着帝王的腿苦苦地哀求,让帝王不要杀她……

她的手摸了摸小腹,后来这里就有了他,将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她舍不得这孩子,只能接受唐皇后的安排到文菩庵住下来……

想到父亲与兄长找到她,至今还记得父兄看到她那大起来的肚子时吃惊的表情,那时候他们已经将她新的户籍都办好了,只要她点头,生完这孩子之后就能一走了之,但是她如何能舍得下他?就算是远远地观望也好。

一过就是二十年,本以为可以看到他的孩子出世,哪里知道却是再也不能了?她打开抽屉,拿出信纸,抹去眼中的泪水,默然写下最后一封信。

时间慢慢地流逝,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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