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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吹笛到天明-第33部分

小说: 吹笛到天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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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冬眉角扬起,话却是冲着郑太太说的,“别啊,怎么着我也得喊您一声表嫂,就这么装不认识可不好吧?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会骂我没礼貌呢。”

京墨的手顿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拉开他。郑太太冷哼一声,显然不为这声“表嫂”所动。京墨使劲一拽天冬,“你别发神经了,谁是你表嫂!”

天冬就势倚在京墨身上,笑道:“反正你不是我表嫂。”他长手长脚的,比京墨高出一大截,这么往身上一倚,京墨顿时难以承重,努力耸了两下肩膀,想让他轻点靠,不料他耍赖般压下来。京墨只好架着他赶紧往外走,郑太太的话从背后冷冷地掷过来:“以后看清了再喊人,别见人就喊表嫂!”

天冬听了这话,伸手挡住了京墨开门的手,转而倚到门上,笑嘻嘻地说:“表嫂,你不是表嫂谁是啊?”

郑太太脸色白了几分,咬着牙不说话,见京墨正看她,没好气地说:“快带他走,发什么酒疯!”口气像是吩咐下人。天冬顿时不乐意了,脸色沉了几分,瞪起眼来说:“我不许你命令她,听见没?不许命令她!”还一边指着京墨,京墨一把打掉他的手,拉扯着就往外走。

出了角门,背后的门一关上,天冬立马直起身子,反手握住京墨,拉着她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花坛前坐下。一路之上,天冬对岗哨们惊奇的眼神视而不见,京墨几次欲挣开手都未果。

“你发什么神经,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京墨气呼呼地,一路被他拽得手腕都隐隐疼了。

“你说我醉了没有?”

京墨也学着天冬的样子跷起二郎腿坐在花坛上,“爱醉不醉,要发酒疯别扯上我。”

天冬仰头看了看云彩遮挡的夜空,轻轻舒了口气,“京墨,你看今晚多美啊。”

京墨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侧脸看了看天冬,疑惑地问:“你没事吧?”

天冬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这么美的夜色碰上你这么没情调的人,真是遇人不淑!”

京墨“哼”了声表示不屑,忽的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认识郑太太?她真的是你表嫂?”

天冬像听了什么鬼故事似的惊奇地打量着京墨,京墨双手抱在身前,直感到凉意渗人,撇了撇嘴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别这么看我,跟看鬼似的。”

天冬顺手扯了片身后的叶子撕扯着嘲笑道:“京墨啊京墨,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就没听说过这个表嫂的事儿?”

“怎么说话呢,是你表嫂可不是我表嫂啊!”

“嗨,你还够较真的,就是一个表嫂,哪来这么多的你我之分。”

“别说的这么暧昧,是谁的表嫂就是谁的。”京墨还就是较真了。

天冬只好无奈地点头:“行,行,是谁的就是谁的,没人硬塞你一个表嫂。”

“哎,我也没说你要硬塞我一个表嫂啊,哪有乱认表嫂的。”

叶子的碎片纷纷落下,天冬又扯了把叶子撕扯开来,还顺着叶子的脉络细细地撕成一条条的再揉碎了撒下。

“我哪里乱认了?”他不以为然。

京墨无奈地一把拍掉他手里的碎叶,“别扯那么远,先说你认识她么。”

“还行吧。”天冬复又扯了些叶子开始撕。京墨只感到一阵头大,不知道这位二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晚特别喜欢做一些重复性的动作。

“什么叫还行吧,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这叫什么话?”京墨对他的回答很不满。

天冬双手一扬,将手中的叶子全撒下,拍了拍手,才回答说:“还行的意思就是我知道她是谁,也曾见过她,但是没说过话。而她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也曾见过我,但是没说过话。”

京墨笑道:“这会儿你脑子倒清楚了,这么长的话跟绕口令似的也能分得清楚,方才在屋子里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管人家叫表嫂。”

“你真不知道?”这下轮到天冬疑惑了。

“知道什么?别装神弄鬼的,有话直说。”

于是天冬细细地给京墨讲了讲这个表嫂的来历。原来郑太太也曾是梨园一枝花,在戏场碰上了爱听戏的郑参谋。说起来,郑太太也算是被郑参谋捧红的。那时郑参谋已经有了妻室,据说也是会唱两嗓子的人,这位原配性情十分温顺,对丈夫没有半点忤逆,即使丈夫再胡闹也不施以颜色。

最离谱的是,郑参谋后来就把如今的郑太太带回了家,那原配对着她和和气气的。郑太太十分乖巧,对着原配一口一个“表嫂”,声称自己是郑参谋的一个远房表妹,原配只是和颜悦色,并无半点不相信。再后来,郑太太就从戏园子里搬了出来,把全部家当都挪到了郑参谋家。原配还吩咐人给她收拾好了房子,连家具都是新买的,一应物事都是按照纳妾的标准置办的,虽不是太隆重,倒也蛮郑重其事。

郑太太彼时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只想先傍着郑参谋,至少不用吃苦了,不愁人欺负了,又衣食无忧的,何乐而不为!至于踏进郑家的大门,倒是没敢多想,见原配对她这么好,声声“表嫂”叫的更亲热了。

与原配交好的几位太太颇看不顺眼,都劝原配别那么纵容郑参谋,在外面胡闹就罢了,怎么能够公然带回家,置原配于何地!可是人家原配不气也不恼,反而劝诸位太太不要上火,人嘛,不就那么回事,何必太较真。

倒是原配的妹子生了气,冲着原配大声喝道:“再不较真,鸠占鹊巢了你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原配淡然一笑,“占就占吧,无非是个鹊巢,也不是什么金窝银窝,有什么好争的。”气得那个妹子直跺脚。

原配只是喜欢唱戏,能唱几嗓子不错的戏,而原配的妹子则是酷爱唱戏,非要进梨园不可。但是原配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容得一个大家闺秀进梨园呢。那妹子被关在柴草房里半个月,放出来,老爷子一问,妹子还是掷地有声,非要去唱戏不可。老爷子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最后无奈的答应了,他也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在祖宗面前磕完了头,算是把妹子逐出了家门,老爷子不允许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人现眼,把她赶得远远的,倒也眼不见为净。

这个妹子在临走之前去了姐姐家,就是原配家,正巧郑参谋也在家。妹子生气姐姐的温顺,听着郑太太的“表嫂”气得冒烟,冲上前去就给了郑太太几个耳光。郑太太也是梨园出身,身上是有几下子的,但是郑参谋也在场,打死她她也不敢撒泼,默默地吃了哑巴亏。郑参谋见小姨子如此彪悍也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妹子飞来的茶碗打破了鼻子,鲜血直流。

郑太太一见郑参谋流血了,尖叫着扑到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原配拉住了妹子的手,阻止了另一只茶碗的飞出。然后镇定地吩咐人去请大夫,吩咐完,拉着妹子要回房。临出屋时,回首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了看哭天抹泪的郑太太,对着妹子轻轻埋怨了一句:“何苦凑这个热闹。”语气里是满满的怜惜。

妹子发完飚后离开了,到他乡去唱自己喜欢的戏,好几年过去了,她一次也没回来过,倒是老爷子暗地里拜托了人照顾着。只是这妹子脾气实在古怪,能跟她有交情的真是少之又少,但是令人佩服的是她硬是自己一个人闯出了些名堂,成为傲视一方的当家花旦。

话说那位原配自从妹妹远走他乡后,再也不肯陪着郑参谋唱妻妾成群的戏码了,毅然要求离婚。郑参谋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是想在外面玩玩而已,可是胡闹一般把郑太太带回家,原配的好态度麻痹了他,让他误以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即使小姨子发了飙,他也没动过要换妻子的念头,甚至纳妾的念头都没怎么动过,他也只是单纯想玩玩。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向温顺,什么都好说的原配居然也会发飙,非要离婚不可。郑参谋也是在少帅府能挂上名号的人,哪里是一纸休书能解决问题的,再说要是离婚了就意味着失去了岳丈的庇荫,前路漫漫,只能依靠自己来走了。

郑参谋这时才傻了,对着原配百般求饶,甚至下了跪,可原配丝毫不为所动,还是坚持离婚。

故事听到这里,京墨轻轻笑起来,“这个郑参谋肯定没有好好念书。”

天冬笑笑,“哦?怎么讲?”

“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他肯定没好好看啊,若是肯用心读几遍不至于后来还得下跪。这位原配分明就是在故意纵容他,等他和如今的郑太太逾越,等越过了界线就毫不留情了。”

天冬饶有兴趣地听着,点头说道:“所以说嘛,女人无情起来比男人狠许多倍!”

京墨不以为然地说:“哪儿跟哪儿啊,你没看出这个原配其实不爱郑参谋么,否则怎么会这么算计自己的爱人。不过,这位原配做得真棒!”

天冬听得一个激灵,连连摆手,“可别学她,这招欲擒故纵也太阴狠了点。”

京墨一咬牙:“狠么?我不觉得。对付这种男人就该狠点!”说着她还做了个切西瓜的手势,“就该咔嚓了!”

天冬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朗声大笑起来,接着把故事讲下去。郑参谋逼着郑太太去原配面前负荆请罪,郑太太不敢有些许反抗,只好乖乖地去请罪。原配对她倒依旧和颜悦色,但表达的意思却很坚决,婚是一定要离的,这由不得郑参谋不答应。至于离婚后怎么处置如今的郑太太,那不是她的事情。郑太太告别原配临出门时,原配突然喊住她,望着她的眼睛说:“你放着好好的戏不唱,何必凑这个热闹?好自为之吧。”说得郑太太云里雾里的。

婚最终还是离了,郑太太也如愿以偿地成了郑参谋的正室。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明白原配的那番话,尤其是一个又一个梨园新秀出现在家里,而自己敢怒不敢言时,才深深的后悔这个热闹不该凑!

“原来表嫂两字有这么多含义啊,你叫她表嫂,肯定要气死了。”京墨站起来,花坛上坐久了有些凉了。

“没事,大家背地里都叫她表嫂,她要是还没听习惯可真是白活了。再说是她插了一腿,讽刺两句就受不得了?”

京墨一跺脚,皱着眉反驳道:“明明是郑参谋招惹的她,她只是一个梨园女子,抱着投机心理也是正常的,毕竟能有郑参谋做靠山是件不错的事,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就不说说这个郑参谋拈花惹草呢?”

天冬似笑非笑地说:“你有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若是白芍药能有这种事么?”

“她?”京墨一愣,眼前立刻浮现出飘逸的水袖和白芍药头上的簪花。

“对了,白芍药和你的事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夜色中,京墨双目炯炯有神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祝看文愉快,最近更新不大定时,实在无奈呀,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四十六章  坠落

夜渐渐深了,云悄悄散开去,朦朦胧胧的月色洒在人间,落在心头,都是一副娇羞的模样。天冬的脸沐浴在如水的月华中,快意微醺,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玉石泠然之声,“什么真的假的,你觉得呢?”

京墨又坐下来,歪着头笑道:“不会是芍药瞧不上你吧?那你可真是枉担了那些风流的名声。”说罢径自笑起来,笑声如清澈的流泉,响起一串淙淙的声音,在天冬的心间悄然浸润。

那些时日的报纸可真是能唬人,一张又一张照片被登出来,铺天盖地都是天冬的风流身影,南边北地的人们都以为他夏天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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