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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轻鸥落晚沙-第23部分

小说: 轻鸥落晚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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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会负你。”

“子傅,你说笑了。”婉纱换了一只手,将戒指盒子又推了回去,这回让他看的,是她右手食指上硕大的结婚钻戒,那是司徒清瓯叫人从京都定做的,在国内目前还没有比这更大更好的独颗水钻,西洋钻也只能望尘莫及,她想让他明白,她不知道,到底是亲口说了好,还是让他自己看了去的好:“恐怕是战乱年间,那些钱都寄丢了吧,不过我也是用不着,还不如你们留着自己用,还能派上些好用场,欧阳伯伯的身子还硬朗吧。”

“婉纱,你……”欧阳子傅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却还是不肯死心,只拿眼睛询问一旁站立的小翠,小翠当年是最崇拜他的,可这会儿却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屑和鄙视,他嗫嚅了很久,看着自己的那颗钻,在婉纱手上那颗的映衬下,萎缩卑微得快要抬不起头:“你结婚了是么,你这么出众,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只是多少还看得过去吧。”婉纱又喝了一口茶,这会儿茶水不烫了,心也没那么冰冷,仿佛有一丝快慰满足在她心头荡漾开去,心里头有一个结了多年的疙瘩开了,嘴角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却不是对着欧阳子傅的。她心里想着的,是那个英挺凛然一身戎装正气的男子,他是她的丈夫,他心里满满地装着这个天下,她自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她,但是他说,等他们老了,到乡下买一块田,他种地,她浇水。她的心从来都小小的,他期许的遥远的未来,竟是她此生全部的希望。

“他是谁?”欧阳子傅再看她,眼中竟然有了丝许男儿泪,婉纱笑了,欧阳子傅还是老样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从来做不到,总是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睛,他也还是那么迂腐,虽是在国外,报纸上的国际版面,竟也还是不看的?自己从前也是这样的,只是现在随了司徒清瓯,自己跟着上了几次报,倒也偶尔扫两眼,虽心知那报纸上的新闻,大半是他操纵去的,但花边新闻她也看着不烦,和司徒夫人的那些牌友交流也不显得跟不上流行。

“欧阳大少爷!”小翠不待婉纱说话,便冷冷地接过话来,刚刚在火车站看见了,她就忍不住要冲上去打他几下,只是婉纱拦着她,这会儿见婉纱又处处给他留情面,她绝忍不下这口气:“你现在所站着的这片地界儿,都是我们司徒大少的地盘,你倒要问他是谁,小姐结婚的照片,外国的报纸都刊登了去,难道你在外面都不关心咱们国内的事情么?还口口声声说回来看咱们,你少要拿我们当那起子没见识的妇人了,任你想骗就骗,想丢就丢,好没意思。”

“是这样,竟真的是这样……”欧阳子傅呆住了,只顾着嘀咕:“一路人只听车上的人说起他,英雄出少年,将整个南方置于脚下,又说他新娶的夫人是这墨安城里第一的佳丽,我只心里念着怕着,倒还是应了。”说罢,抱着头伏在桌子上,只心痛得用手砸着桌子:“我当初不该走的,我为什么就走了呢,我真是最最没用的一个人。”

婉纱见他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回荡着一些支离破碎的句子,欧阳子傅,你真是个呆子,我恼的从来不是你要走,而是你的不告,若是你当年坦言说挨不下去,我未必会留你,更说不定会等你。只是如今,你我还说这些话做什么呢,都已经晚了。

“你多年不回来,既然回来,就好生玩儿几天吧,我叫人给你安排住处,得了空,带你出去走走,这两年墨安城里变化也是大,你见了一定新奇,不会比那英国差了去。”婉纱边说边理了裙子站起来:“我出来这大半天,也好回去了。”

一面说着,一面就出了屋子,自是让小翠张罗着给他找住处,她自己坐上了车子,看着那司机的眼睛在后照镜里看她,便笑着说:“回家我自会和大少解释,你不用那样紧张。”

司机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开了车子回司徒清瓯的宅子。





43

到了晚上,司徒清瓯回来,一脸的疲惫,正月初十墨军欲第一次渡渭水,被对面的沽军击退,损了点尖锐兵将,虽不严重,但是确定了河对岸的确是驻扎了重兵,且火力不小,皇甫昊天绝非等闲之辈,这样的情形,司徒清瓯一时也只得静观其变,不敢再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婉纱见他脸色不好,便也不忍烦他,自跟着他更衣洗漱,躺到床上,他搂着她,呼吸很快便均匀下来,似是睡着了。夜色里,她看着他俊朗深邃的脸。她的眼中爱意流转,手指轻轻地顺着他的额头点点向下抚过,挺拔的鼻梁,唇瓣,下巴的弧度,她知道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今天见了欧阳子傅,她更加确定了这爱早已是如此的浓重。

她明知道不该爱上他这样的男子,他的心中装着苍穹般浩淼的天下,他的手里握着众生的命运,爱上他,只能让她小小的心更加困惑迷惘,犹如飞蛾扑火般的决绝悲壮,可察觉到这儿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了,她已经收不回了。他的心那么满,能否留出一块小小的角落给这个微不足道的罗婉纱,司徒清瓯……

他明明是睡了的,却突然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慢慢地移到他的心口:“婉纱,你放心,等平了这天下,我这心,就全都给你。”

她的眼泪落下。

一早起来,婉纱服侍司徒清瓯起床穿衣服,似是无意地说了句:“昨天去车站送我大哥回山岚,看见欧阳子傅了。”

“哦?”司徒清瓯面上立刻浮起一点不快,歪着头看她:“然后呢?”

“去茶楼聊了聊,他刚打英国留学回来,现在还是不错的,还要在墨安呆几天,我想得了空领他出去走走,看看墨安城的变化,也算地主之谊。”说着话,却不觉那人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抬起头看他,凌厉暴躁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把她烧化了去。

“不行!”司徒清瓯张牙舞爪地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和别人出去!”

“我既是和你说了,就证明我心里没有鬼,你干嘛发那样大的火。”婉纱嘟着嘴巴,学着他从前某次的口吻:“你吃醋了?”

“我才不稀罕。”他扭头系扣子不理她。

“我稀罕成不成,你一吃醋,我就像吃了蜜。”她轻轻地跳到他面前,捧起他包公一样阴沉的脸,狠狠地在上面印了个口红印子:“你让我去嘛,我就是想尽个地主之谊,你让我在故人面前卖弄卖弄司徒大少对人家的好嘛。”

“我真拿你没办法。”她的话得他心意,他身子酥软,重重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我今天真的有事,你别勾引我,一会我舍不得走了就麻烦了,你想去就去吧,不过让刘相卯跟着你,晚上早点回来。”

婉纱自是带着小翠,由着刘相卯开车,去宾馆接欧阳子傅,两人一路上却也没什么说的,千言万语,此刻说出来竟然也都是累赘,只是看着路上的风景,婉纱偶尔指给他一些变化,沿途上路过两人昔日曾经玩耍的景致,也只仿佛是前世才有过的。

中午在福满楼吃了川菜,婉纱也觉得无趣,便带着小翠先回去了,独让刘相卯送欧阳子傅回那宾馆住处。刘相卯开着车,从后照镜看着欧阳子傅不无失意晃神的脸,突然没来头地开口说:“欧阳先生,我们大少想见见你,不知你是否方便。”

车子停在司徒幕府的办公大楼下,欧阳子傅进了大厅便将黑色的礼帽脱了拿在手上,跟在刘相卯身后,楼梯上到三楼往上便没有了人来人往,刘相卯见欧阳子傅只低着头满腹心事,便又缓和气氛似的问:“欧阳先生在英国都学些什么呢。”

“不过是一些经济学说,也只是理论皮毛。”欧阳子傅见刘相卯还算看得上眼的,便小心地问:“司徒大少找我,可是有何要紧的事?”

说话间,到了司徒清瓯的办公室门口,外面自有秘书进去通报,刘相卯敲了门便停住了脚步,恭顺地站在门口。

“欧阳少爷进去便知道了。”

三日后,欧阳子傅来司徒清瓯府上作别,他在墨安三日,婉纱自派人好好跟随服侍着他,一日三餐茶水点心照料得详尽明白,客气得让人觉得生分。许是他也看出一切无望了,司徒清瓯的女人,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再惦记着。便要赶着下午的火车回京都去,欧阳真在那帮他寻着工作,一时半会怕也就要忙着营生了。

这天恰巧司徒清瓯也在家,披着军衣外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茶看报纸,婉纱偎在他身边和他打着哈哈,欧阳子傅进来了,竟一时也是抬不起头来。

“欧阳先生好些年不回来,也不多住些时日,传出去,倒好像我们婉纱小家子气记仇不好好招待似的。”司徒清瓯眼睛不离着报纸上的战事新闻版面,声音也是淡淡无味。

“承蒙大少和少夫人关照,叨扰了这么多天,实在不好意思,我也该回去了。”欧阳子傅还是低着头,也看不出个表情。

“你得了空只管过来玩儿,有空我也想回去京都瞧瞧去呢,看看欧阳伯伯。京都物华天宝,地灵人杰,我读书那两年,竟也是玩遍了的。现在镇日呆在这墨安城里,偶也寻思着也是想念。”婉纱从茶几的果盘里掐了两颗樱桃,一颗塞进司徒清瓯的嘴里,一颗自己放在嘴边吧嗒玩儿,欧阳子傅见了这亲昵场景,晓得她心中已经是没了自己了,眼中也只是丝丝痛楚。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婉纱也不留,只叫刘相卯开着送去车站便罢。

“你这小狐狸,当着旧情人的面和我亲热,我看你这心还真是记仇得很,幸好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见欧阳子傅走了,司徒清瓯才放下报纸,揪着婉纱的鼻子,不无宠溺地说。

“你还没对不起我,全世界就你是最最欺负我的人。”婉纱被司徒清瓯一臊,面上绯红起来,把头埋在他胸口,嘴里讪嗒嗒撒着娇。





44

欧阳子傅走后没半个月,京都传来一桩大事,新上任的大总统南宫梵云邀请皇甫昊天的长子皇甫鹤到京都做客赏雪,这南宫梵云原和皇甫鹤是英国留学的同学,两人私交很好,平日里也总是相互走动。皇甫鹤这次离了襄州,到京都几日,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皇甫昊天许是预感着不对,着人一查,那皇甫鹤竟是暴毙在大总统的私人会客室里多日,南宫梵云惧皇甫昊天追咎,只是藏着不敢说。

皇甫昊天五十岁上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其他子嗣都还年幼不成气候,所以对这长子极是宠爱看重,此番噩耗传来,自是悲愤难平,连夜北上京都,定要寻那南宫梵云寻个说辞,没想半路上遇着一伙歹人,一代豪杰,一生战功累累,就这样死在了来路不明的刺客之手。

皇甫昊天遇刺身亡,襄州大乱,司徒清瓯连夜强渡渭水,装备精良,准备充分,周松龄军队这些时日竟也是秘密在南面跋山涉水,抄到了皇甫昊天的阵营后方,前后夹击,不足半月便拿下了皇甫昊天全部的势力范围,此次战役虽有趁火打劫之意,却实在是易如反掌得不费吹灰之力,南抵洛城,北达襄州,司徒清瓯这会儿已经占了这大半个江山,还有谁敢说出他半个不字。

东北韩勇念忠心耿耿自是不用说,滇南也在公孙先机的操纵之下,如今他眼中的刺,唯有京都南宫梵云名下形同虚设的中央政府,南宫梵云年纪轻,手下一无兵权,二无能将,上位之后一直毫无施展,也不急着除去,只放他在京都,让天下人以为他司徒清瓯还是注重礼法之人,内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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