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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碾玉成尘-第48部分

小说: 碾玉成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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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爆炸在空中巨大的声响间,玎珂却再次听见算命先生那时的话:“这女孩命中犯水!”

犯水,沈淙泉!

一颗颗子弹从他们身边擦过,带着湖水的漩涡扭转着,水中沈淙泉的面容却瞬间化为袁尘的真实,“我好像从未向你求过婚,不知今日玎珂小姐可愿嫁给我?”袁尘一袭军装映着红叶阳光竟是刺目耀人。

“玎珂?”玎珂心如刀割呼吸一窒竟猛然清醒过来,不,她不能跟沈淙泉走,她还有袁尘,袁尘还在等她!

“玎珂?”她探出头大口的喘息着,眼前轮流交替过沈淙泉和袁尘的面孔,可睁眼间却看见身边站着急切的徐若愚,他轻轻扶起溺水的玎珂,“你怎么回事?”

玎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没事,可能是刚才抽筋了。”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艘小船上,男侍正和船夫聊着什么,远处灯光闪烁的轮船却化为一个微亮的光点。

“我们怎么在这里,还有……”玎珂伸手指了指后面的男侍,徐若愚却示意玎珂躺好,“这件事我慢慢告诉你便是。”

正文 谨小慎微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今天发现小影在晋江新作者榜排在前十,实在没想到,激动下,赶紧码字,谢谢大家支持哦,求收藏求包养中……
轮船酒店里殷慕箫坐在床边紧搂住娇小的钟离弦,他低沉着脸面色阴冷,直看得人寒意刺骨,“立即封锁天津,绝不能让凶手逃走!”殷慕箫的眼眸犹如断裂的剑柄,不沾半点血迹却寒入人心,“痛。”钟离弦微微皱眉呻吟了声,殷慕箫心如刀绞却不敢伸手去碰,子弹竟顺着她的左肩横穿而入。

“立刻找医生来!”殷慕箫颤抖着喊出声,“可是船上没有医生。”副官小声嘟哝道,殷慕箫却将手枪扔到地板的毛毯上,“那就马上靠岸找最好的医生来!倘若钟小姐有半点差池我就要了你们的命!”殷慕箫一字一句的狠狠咬道,他面前的副官已吓得浑身哆嗦,这位冷若冰霜的钟小姐看似只是殷慕箫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可殷慕箫却唯独对她情有独钟。

钟离弦意识朦胧只是躺在殷慕箫的怀中,她的血顺着衣衫流在殷慕箫的掌心上,却不知每流一滴殷慕箫都痛不欲生。

“淙泉哥哥!”

一瞬间钟离弦手中的油纸伞摔落在地上,车内大姐玎珂哭着靠在淙泉哥哥的怀中,淙泉哥哥依旧像往常带着迷人的微笑靠在后座上,可鲜红的血却干在了他的黑色外套上,他的身体已冰冷而僵硬,紧闭着双眸的表情却是极少见的幸福。

那年母亲挥舞着水袖清纯质朴的音色带着哀怨,刹那间虞姬如同窗前明月般熠熠生光,“弦儿,你要记住,最好的戏子不是专心唱戏,而是把自己变为戏中人,不分戏内外。”

她隔着店铺透明的落地窗玻璃望着他,他回头却和她四目相对,他轻轻托起她清秀的脸庞手指竟是微微颤然,“你叫什么名字?”她含泪的火一般光明的眼睛紧紧瞅着他,“我叫钟弦!”

她刻意抹去一个离字,隐藏她看似高贵的姓氏:钟离。

最好的戏子不是专心唱戏,而是把自己变为戏中人,不分戏内外。

沈淙泉,殷慕箫。

她是钟离弦,虞姬还是另一个陌生的人……

“你是说你们都是大帅派来的人?”玎珂诧异的看着徐若愚,“没错,国家处于危难之际,我们汇文大学的不少学生皆弃笔从戎,之后便被大帅亲自挑选来执行这次刺杀任务!”

玎珂抬眸瞧着夜色无边里徐若愚眉目清朗,实在难将他和军人联系在一起,她还记得曾经袁尘怒声喝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徐若愚和袁尘四目相对,却毫无惧色的反驳,却不想如今他倒真的进了军队。

徐若愚望向北方眼眸却是延绵不尽的忧虑,“国家处在危难之际,我们又岂能坐以待毙!”玎珂站在他身边看着月色勾勒出他的轮廓,她不禁也跟着他念道:“国家危难之际……”他们的声音重叠而悠扬,飘荡在水面上与月光相映生辉。

“你醒了?”殷慕箫急切的问出口,钟离弦躺在真丝床上望了眼他阴冷的眼眸,竟只是漠然的嗯了一声,殷慕箫却伸手擦拭了下她额上微渗出的汗。

她总是这样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在殷慕箫众多的女友中唯有她从不主动开口,他若高兴便来她的宅子看看,他若不高兴她竟永远不会给他打电话,有时殷慕箫许久不理会她,几乎将她置于脑后,可最终回头时她却仍在原地等待。

你若爱我便爱,你愿走我也不挽留,她的这种态度却让殷慕箫欲罢不能,甘心俯首称臣。

“你放心吧,我已经下令封锁了天津,很快就能抓到凶手!”殷慕箫撩开她两鬓的发丝,钟离弦苍白的唇却毫无神采,她往被窝里钻了下避开他的眼神并不吭声,可眼眸转动却是惊慌失措。

“怎么办?天津已被封锁,我们回不去了!”玎珂远远的望着成群巡逻侦察的士兵,她的目光顺着落日撒向北方,袁尘还在那里浴血奋战!她要回去,她要陪他到最后时刻!

徐若愚的舌尖舔了下干裂的唇角,“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他的声音低而小,仿佛自我安慰一般,玎珂的视线却被拉得悠长,明日,明日就是殷慕箫的最后通牒,倘若袁尘不肯投降便只有死路一条。

而以他的性子,他又怎会投降!

一队巡逻的士兵军靴踏地前来,玎珂缓缓从袖筒内摸出勃朗宁手枪,天津城已被封锁,她绝不要当瓮中之鳖!

徐若愚侧身注意到玎珂细微的动作,他一惊伸手慌将玎珂拽入怀中,“不要冲动!”他的手死死扣住玎珂的手腕,不容她动弹半分,玎珂却不断的挣扎着,“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回他的身边!”徐若愚鼻翼间急促的喘息卷着热气扑在她的耳际,玎珂身体微微一震,心竟软了下来,她扬起剪断秋水的双眸,却是涌不尽的泪水,“我相信你!”

徐若愚的呼吸一窒,她憔悴的脸颊苍白如一张薄纸。

“你是哪所学校的学生?”他紧张问起身旁黑蓝色学生装的女子,她回眸笑着脱口而出,“汇文大学!”

徐若愚双手握成拳,她愿意相信他,她居然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

他不能再次让她失望,他一定要带她回北平,回那个人的身边!

哪怕是死……

“你今晚留下吗?”钟离弦捂着左肩疼痛的伤口,殷慕箫呼吸紧张而紊乱,他回头看着瘦弱的钟离弦一怔,“你刚说什么?”

钟离弦微咬了下薄唇露出白齿的一角,竟又重新问了遍,“你今晚留下吗?”殷慕箫阴郁的眸子忽然闪动过一丝温暖,她极少同他讲话,今日她居然请他留下!

殷慕箫的唇微微上勾却是掩不住的兴奋,他的声音有些发哑却刻意的自制,“当然。”

钟离弦坐在床边看着他放下怀中的皮质文件包坐了过来,他总是如此,从军部忙完便会抽时间探望她,殷慕箫偶尔也会留宿,但多半时候总是匆匆又回了军部。他对这样漠然的她总是既爱又怕,爱得小心翼翼,怕得谨小慎微。

正文 美人谍影

作者有话要说:亲滴,求收藏包养哦~~么么,爱你们……
“我去帮你倒杯牛奶。”钟离弦刚起身殷慕箫却猛将她拉入怀中,“弦,留在我身边吧?”他像讨要糖果的孩子,低声而近乎可怜的开口,钟离弦轻垂下如一把小扇的眼睑,“我不是一直都在。”

她温婉的声音淡而轻,如蜻蜓点水微荡起涟漪,可他的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殷慕箫的手顺着她小巧的耳垂滑到脖颈,钟离弦却只是微然一颤,既不反抗也不迎合,殷慕箫刚碰到她旗袍上的盘扣时,她却抖了下身体,“痛。”她声音低而浅,殷慕箫慌收回手这才注意到她左肩的伤口。

他生怕弄疼她,竟吓得不敢再伸手只是冷眼看着她起身为他倒牛奶,可冰冷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幸福。

殷慕箫从不敢开口去问,他有太多的不确定,她若不爱却待他温柔体贴,她若爱却不冷不热,恰如手中香润的牛奶丝丝入喉,正是她的凌然才令他格外注目。

“快喝了吧,不然牛奶就冷了。”钟离弦递过盛满牛奶的玻璃杯,她转身也为自己倒上一杯,殷慕箫的眸子拂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他仰起头竟将整杯牛奶一饮而尽。

钟离弦看着他喝尽杯底最后的乳白色,她却放下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一口未动,殷慕箫的瞳仁中烙印着钟离弦的身影瞬而倒在床上。

她急促拿起桌子上的皮质文件夹,手指轻快的扭动密码锁,可密码锁却毫无反映依旧牢牢扣着文件夹,钟离弦的左肩不觉又涌起一阵疼痛,她眼前有些昏暗,却强忍着睁开双眼,汗滴顺着她的额前不断下落,滴答的落在皮质文件夹上。

不对,还是不对,所有可能的密码都不对。

他居然又换密码了!

钟离弦回头去看床上酣睡的殷慕箫,他冰冷的面孔却依稀带着笑意。去年的今日她隔着店铺透明的落地玻璃望着他,他回头却和她四目相对,他轻轻托起她清秀的脸庞手指竟是微微颤然,“你叫什么名字?”她含泪的火一般光明的眼睛紧紧瞅着他,“钟弦!”

他凝眸盯着她看,“你可知道,初见你之日,我这一生都不会忘!”

初见之日……

去年的今日!

钟离弦修长的手指轻盈拨动密码上的数字,皮质文件夹“嗒”的一声居然开了,她从里面迅速抽出一张张纸卷,映着屋内晕黄的灯光翻动着,终于发现其中一张赫然印着:封锁天津有关事宜。

她抓起桌子上的钢笔在纸张右下角潦草的写下:撤除禁令!

一年时光钟离弦的字迹早已临摹的和殷慕箫毫无诧异,她收起钢笔映着灯光摸到流苏层叠的床边,殷慕箫仍在沉沉的酣睡着,他的腰间挂着一枚小巧的金属钥匙,钟离弦熟练的去掉它,扭动金属钥匙的另一端,上面竟是一枚不大不小的印章。

她显然已不是第一次进行这般操作,可依旧紧张得心里发慌,“啪”的一声印章有力的盖在文件上,她回眸去看床上的殷慕箫依然紧闭双目,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却紧得发痛!

天津城内已是乱作一团,只准进不准出,商铺百姓皆受其牵连。“我们先回北平,你们继续留下行动!”徐若愚对男侍认真交待着,玎珂只是在一旁漠然望着远方发呆。

连她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公公居然如此心思缜密,既然刺杀行动交给了他们,她就必须赶在今晚到达北平!

“走吧。”徐若愚和男侍打开沉重的黑棺材盖,玎珂轻巧的钻了进去,她平躺下手中却紧握着勃朗宁手枪,“委屈你了!”徐若愚缓缓合上棺材盖,盖子卷着无尽的漆黑遮过玎珂的脸庞,徐若愚只觉已被五马分尸,他竟只能让她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独自蜷缩在畏惧和恐慌中。

徐若愚驾着破旧的驴车走在崎岖的路上,前方就是出天津的小路,可把手的士兵却早已堵在那里。玎珂躺在木质棺材中,里面浓重的木凿味呛得她喉咙发痒,棺材两侧细密的供她呼吸的小洞时而透出忽明忽暗的阳光。

“站住站住,现在天津不准出入,不知道啊?”不远处传来士兵不耐烦的声音,玎珂的心猛然一紧,握枪的手竟不住的渗出汗来。

“各位军官,实在对不住,这人死要埋,再放下去尸体都发霉了!”徐若愚操起熟练的天津话谦卑的同眼前士兵讲道,把手的军官见是拉棺材的破驴车只觉晦气,可迫于殷慕箫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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