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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碾玉成尘-第43部分

小说: 碾玉成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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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淙泉挥手一掌将他打晕在地,“走!”他拔枪带着士兵朝餐厅踏去。

“快跑啊……”“救命!”一声接一声连绵不断的起伏叫喊,不大的餐厅内却乱成一团,记者四处抱头朝门外奔去,大门却被士兵紧闭,玎珂躲在人群中拉低帽檐遮盖住自己娇小的脸庞。

“少爷,是她!”羽仁枫子将一把手枪塞在身旁男子的手中,男子接过枪忽然闪出巨大的黑色屏风,眼眸明亮竟煞然狠毒,从缝隙中他看得清楚,竟一眼盯上玎珂抬枪的瞬间,一切果真和羽仁枫子料得丝毫不差。

他瞥了一眼地上睁大双目惨死的两广司令,却嘴角微微勾起,手中的准星却已对准骚动人群中的玎珂,多谢你帮我杀了这个老头子,不过……

“玎珂!”拥挤的大门忽然被撞开,沈淙泉带着一群人竟鱼贯而入,玎珂像看到了曙光般扑向他的怀中,拥挤的人群中沈淙泉一眼便认出了她,侧目却瞥见餐厅前方两广司令的尸体前竟站着殷慕箫,他扬起手枪居然已瞄准了玎珂。

“小心!”沈淙泉掏出枪瞬间扣动扳机,一把将玎珂楼入怀中,“淙泉!”玎珂扑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衫,沈淙泉身体一震枪却打偏竟只是打中殷慕箫的右臂。

殷慕箫斜目冷然一笑,却是寒意逼人,他丝毫不顾流血的右手,抬起左手居然又是一枪径直瞄准沈淙泉怀中的玎珂,沈淙泉紧紧搂住玎珂,却和殷慕箫眼眸对视,顿时电光火闪,他一时来不及扬起枪竟搂住玎珂一个转身,殷慕箫的子弹恰好避开了玎珂,却从背后猛然击中沈淙泉!

正文 舒缓悠长

“淙泉?”沈淙泉身体一震,搂着玎珂却一刻不敢放松,顷刻间冲进来的士兵和屋内人枪杀起来,沈淙泉搂住玎珂踉跄着趁机离开。

“不要!”羽仁枫子猛地将殷慕箫扑倒在地上,他手中的枪也随之滑出一段距离,“你要干什么?”殷慕箫已是怒气冲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沈淙泉拥着玎珂离开。

“我让你杀那个戴帽子的女人,谁准你对沈淙泉开枪的!”羽仁枫子盈着碎了满眼的泪,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嘶声力竭的喊着,而他们身边却已是枪声四起。

“沈淙泉?谁是沈淙泉?”殷慕箫忽然起身握过枪,却是满目的冰寒,羽仁枫子对他的问题却回答不出来,她只是趴在地上啜泣,沈淙泉是谁,又与她何干!

“羽仁小姐,您还没资格命令我!”殷慕箫忽然举起枪对准羽仁枫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他!”泪顺着羽仁枫子的脸颊滑落在地板上,她知道自己无休止的报复,只是因为放不下他。

许久殷慕箫才放下了枪,他不是怜香惜玉,他从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就连自己父亲当众死在面前他也丝毫不会动摇,“羽仁小姐,我们是伙伴,你若要我放过他,我不再派人追便是!”殷慕箫笑着托起羽仁枫子的脸庞,眼眸里却是冰冷三尺的寒意。

从今起再没有父亲把持军务,他再也不能压制殷慕箫所有的欲望,为得到天下不择手段的欲望……

玎珂搂住沈淙泉慌忙将他塞进车内,自己也钻到他的身边,玎珂紧张得喘着热气,“淙泉,我终于报了仇!”沈淙泉捂着胸口冲她扯动嘴角却是勉强一笑,玎珂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忽然觉得不对,低眸竟发现血汩汩的顺着他的掌心指缝流下,黑色的外套居然看不清沾湿的血迹。

“淙泉,你,你怎么了?”玎珂浑身颤抖着,她伸出冰冷的手按在沈淙泉的手上,温热的血却不住的从他左胸涌出,玎珂方才想起刚沈淙泉一时来不及扬起枪竟搂住她一个转身,子弹恰好避开了自己,却从背后猛然击中了他。

沈淙泉抿起好看的嘴角,却将玎珂紧搂在怀中,他温热的血滚动在她的胸前,沾在她的衣衫上,却尽是撕心裂肺的痛。

沈淙泉毫无力气的低下头,轻柔细腻甚至不易察觉得在她额头一吻,“玎珂,其实我……”

玎珂,其实我,我爱你……

可最后三个字未说出口沈淙泉却失去了最后一丝的呼吸,玎珂扑在他的怀中,手微微抚过他熟悉的轮廓,“淙泉,你说啊,你其实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沈淙泉却靠在玎珂的肩上再也没有了心跳,他的体温依旧,可话语却永远停在了那一刹那,玎珂啜泣着趴在他的胸前,希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而一切都是徒然。

最后的一刻,他终究未说出那句隐藏了一生的话,却死在了她的怀中。

他的爱就是这样,胆怯害怕恐惧不敢说出口,却如同沙粒一般被裹在蚌柔嫩的躯体中,他用眼泪一层层将她打磨成他心底晶莹光耀的珍珠,每一转侧会痛不欲生,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

钟离弦望着窗外,连续几天的雨水浇灭了所有的情绪,她只是紧握着那方丝绢,上面已整齐的绣着沈淙泉三个字,窗外朦胧的大雨中一辆军车却驶来,钟离弦认得那车匆忙跑下楼去。

油纸伞在钟离弦的手中握着,却丝毫不抵乱风肆虐,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娇嫩的脸颊上,石板路上的水漫湿了她的布鞋,她却点着脚尖跑得飞快,“淙泉哥哥!”她笑着拉开车门。

一瞬间油纸伞却掉落在地上,车内玎珂哭着靠在沈淙泉的怀中,他依旧像往常般带着迷人的微笑靠在后座上,可血却已干在了他黑色的外套上,他的身体已冰冷而僵硬,紧闭着双眸表情却是极少见的幸福。

沈淙泉的葬礼依旧天色阴沉,小雨凄沥的落在尘土上。偶有只黑猫从一座座墓后一闪而过,对年迈的陈副官而言,自己视若己出的外甥忽然英年早逝,他不住的颤栗着,钟离钦将黑伞移近,帮他遮挡些雨水,可他整只眼睛却只盯着漆黑的棺材,仿佛倾注了所有的生命。

玎珂躲在树下啜泣着,她不敢面对他的母亲和舅舅,居然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沈淙泉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雨滴顺着钟离弦长边的帽檐落下,她握着一束红艳的玫瑰花,居然一袭艳红色洋装走来,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她,钟离弦却异常的平静,她记得沈淙泉生前曾说过:“弦儿,你这般年轻,应该多穿些亮色的衣服!”

那时钟离弦望着沈淙泉闪动的双眸,她却一如既往的穿着素衣,生怕他会怀疑自己的心思,而如今他却还未来及看自己穿上亮色衣服,居然就这样死在了玎珂的怀中。

“我知道你爱的不是我。”钟离弦走近棺材低声喃喃着,仿佛在和沈淙泉对话,抬棺人正准备下葬时,却瞧见红衣美人走来,竟一怔倒是不动了。

钟离弦跪在他的棺材前,将手中的玫瑰放在沈淙泉的棺材上,突然看到一抹人影寂寥的站在雨中,揉瑟下眼睛才发现是幻觉。雨水顺着棺材留在地上,和尘埃溶为泥水,她却丝毫不顾,竟趴在他的棺材上轻轻一吻,顷刻间一切都轰然倒塌,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如今连一生的最爱也沈淙泉也同她阴阳相隔。

玎珂明显强忍着情感,两眼使劲睁着,一动不动,她没想到钟离弦竟爱的是沈淙泉!

那时他走下黑色战机,一身棕绿色飞行服恰似松间沙沙做响的风声,高远而舒缓悠长。

倘若没有遇见玎珂,沈淙泉本该平静而安定的度过一生,没有焚烧的情感痛苦的爱恨纠缠,可他却偏偏遇见了她!

正文 与君诀别

“坚强点!”耳边人温热的话语拂来,一双深邃的明眸映着她苍白的脸庞,“袁尘!”她靠在袁尘的怀中,汲取所有的温暖,袁尘则倾尽所有的呵护将她楼在怀中。

钟离弦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起身的瞬间竟天昏地转,她脸色如死尸般惨白,回头盯着躲在树下的玎珂,玎珂靠在袁尘的怀中啜泣,钟离弦的脸颊和嘴唇却轻微的颤动起来。

你为什么要为了她而丧命!

她还有丈夫有孩子,可我却什么也没有了!

“生命何其脆弱,恍惚间昨日我们还在亚拉巴马州读书,今天却生死相隔。”袁尘搂过玎珂,轻轻在她鬓角一吻,“我们回家吧?把这些痛苦的记忆全都忘了!”

玎珂抬眸看着袁尘的脸庞,“不,我不想忘掉这些记忆!我从不后悔爱过沈淙泉!”

袁尘的手逐渐从她腰间滑落,玎珂却将手环过他的脖颈,“因为爱过痛过,所以才更懂得珍惜眼前人!”“嗯,我明白!”袁尘起身点上一支烟。

轰隆的专列驶过苍茫大地,一望无垠的土地却尽是荒芜,袁尘站在防弹玻璃前抽着烟,屋内的玎珂因沈淙泉已哭累睡下,烟雾袅袅中,火星却在他的指间跳跃着。

袁尘靠在防弹玻璃门上,自己的体温在玻璃上留下一层薄气,因为太爱,所以想要得到玎珂的一切,完全的心和身体,他也只想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

可是,沈淙泉,你太狠了!

你可以独自死去,冰冷而无情的离开,却让玎珂一生刻骨铭心,无论日后她多么爱袁尘,可她的心底始终有个位置是袁尘终其一生也无法踏进的。

“来,宝贝!”玎珂一手抱过两个襁褓中的孩子,她不时嘟着嘴亲在孩子的脸颊上,“你也真的,就这么跑去上海找我,不管孩子不说,连整个北平都不顾了!”玎珂斥责着心底却是甜蜜。

她又怎能知道,在北平的袁尘一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新闻便坐立不安,如万蚁噬心,几乎各大报纸记者都亲眼目睹两广司令被杀,而矛头直指上海,他知道除了冲动的她,别无他人……

“你以后别乱跑就好了,我先去处理公文。”袁尘依依不舍却仍要即刻返回军部。

玎珂点头继续逗摇篮中的孩子,袁尘见玎珂丝毫不理会自己,居然从身后将她搂住,竟估计扭过她的头,深情的在她的唇间流连一番才肯离开,“人家都看着呢!”玎珂顿时脸颊绯红。

何副官和吴妈瞧着他俩的亲热,就连摇篮中的孩子似乎也顿时安静下来,皆看得目瞪口呆,“看就看呗,反正你是我夫人!是吧,何副官?”何副官听袁尘忽然问竟是一怔,尴尬的笑着,“啊?是,是!”

“快走吧!”玎珂推着他出门,舌尖轻触唇际,仿佛还遗留着他的味道。

每日玎珂和袁尘甜蜜的嬉戏着,可她的眸间却藏着淡淡的忧伤,偶尔逗着孩子便会发呆不知所想。

“又在想什么呢?”袁尘从背后紧紧搂住玎珂,他将下巴咯在玎珂的肩上,呼吸也弥留在她的脖间,玎珂忽然被他搂住竟吓了一跳,慌忙用袖子抹了下眼睛,“怎么了?”袁尘板过她的脸庞,她已是眼圈通红,显然哭过。

“没什么,”玎珂却又侧过头看着窗外,“你今天怎么回来这般早?我去叫吴妈准备晚饭!”她巧妙的换了话题起身,却被他紧紧搂住继而又倒回他的怀中,“别走,”她细瘦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捏碎。

他身体微颤将玎珂抱得更紧,他知道她为什么哭,自从沈淙泉下葬后,玎珂总是如此神情恍惚,不时落泪忧伤,有时袁尘甚至想问,倘若我死了,你也会如此伤心吗?

可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玎珂一根根掰开袁尘的手指,袁尘却又一根根附上来,始终不肯放她离开自己的怀抱,“都老夫老妻的,怎么还这样?”袁尘隔着军装贴着她瘦弱的脊背,她的曲线包在紧身旗袍内,更显分外诱惑。

“是啊,我们结婚已三年多了,可你怎么还对我这么有吸引力,你说是为什么?”玎珂扑哧笑出声,看着眼前摇篮内瞪大眼睛的两个孩子,“瞧你说的什么话,他们都在笑你呢!”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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