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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九国朝凤-第39部分

小说: 九国朝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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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得好。”梓翚依旧一脸灿烂耀眼的笑容,继而认真地点点头,肯定地开口道,“不过册封大典要开始了,我要先行为公主打点一切。”
说完,梓翚温柔地在浅梨额上落下一吻,转身潇洒气派地大步离开了,身后留下的是一脸茫然的浅梨。
在那些匆忙地为册封大典忙碌的宫人侍女眼里,公主驸马举止亲密,可谓夫妻情深。
天色已昏暗下来,梓翚带着一脸自嘲的笑容走出花园,朝着园外一处隐秘的角落淡淡说了一句:
“隐魅,我要离开未城三日。”
说着,梓翚脱下繁复的华袍,一个跃身,消失在夕阳的残照里。
角落缓缓走出另一个身着礼服的驸马,朝着大殿的方向去了。
那年,梓翚离开紫宸之后不久,他便回到三方城,开始争夺大权。他依靠死士清除一切顽抗势力,很快便执掌三方城。原本凌乱无章的一群乌合之众,原本不被众人放在眼里的微小势力,在梓翚手里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觅凉榭此时被他重设,暗中作为三方城的权力中心而运作。
此后,他利用三方城在各国的地下黑暗势力,迅速建立起了惊人的情报网络,其规模和实力足以与络情阁分庭抗礼。
诚然,世人只道北镇王平定了三方城,三方城划入了津谷版图,不知梓翚早已开始利用手下的“魑魅魍魉”四使全盘操控着津谷局面。
隐魑,四使之首,掌管觅凉榭。
隐魅,梓翚替身,掌管各影子杀手。
隐魍,谋略过人,才智非凡。
隐魉,掌管钱财商事。
这四使直接受命于梓翚,可说是互不相识,互不干涉。
梓翚听完浅梨的话,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他的不安,源自对内心过于平静。他忽然记起一件事。
尽管这个时候,他不该离开未城,不该错过浅梨的册封大典。可他想要见到她,哪怕只是一眼。
祭城。城楼。
凤绿着一身简单的紫色长裙,在秋日的余晖中抚琴。凤绿的指尖流淌出倦鸟归林的恬淡与释然,倾诉着不与旁人说道的期盼。褪去技巧和花哨的琴音宛如扬起的花瓣,最终又飘落在时间的流水里,随之远去。
此曲名为——《不若归兮》。
弗离伴着那纯净的琴声在星晓的怀里沉沉睡去,一双平时格外神气的眼睛此刻安分地阖着,长长的睫毛跟着他呼吸的节奏上下颤动,粉嫩水润的小嘴时不时嘟起,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找惹人爱。
夕阳沉没于西方,带走了最后一抹光亮。凤绿的琴声也渐息渐止,如果是有心人,或许能在这已然到来的暮色中闻出那袅袅的余音。
凤绿起身,从星晓怀中抱过弗离,站在城楼之上远眺。暮色之中,她似是隐约看到一个骑马而去的背影,待她定睛细看,那人已经离得太远了。
大概是凤绿的手将弗离抱得太紧,无意间将弗离弄醒了。弗离在她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依依呀呀”地好像在说什么。
“我的离儿想说什么?”凤绿哄着弗离道。
“依呀——母母——啊呀啊——”见凤绿搭理他,弗离说得更来劲。
凤绿宠溺地点了点小弗离翘起的鼻尖,接着在怀里抱紧他,望着远处茫然的暮色,平静而满足地开口对着弗离说:“等你长大了,我就教你弹琴,这样就能我们一起告诉他,我们过得很好,这样他也安心。”
“嗯嗯——嗯嗯——”怀里的弗离仿佛听懂般在她的心口回应着她。
“以后每年今天我们都来这里弹琴好不好?”凤绿继续自顾自问着弗离。
“恩呀——喔好喔——呀呀——”
弗离成功把凤绿逗笑了,于是弗离小嘴嘟着,越发“唧唧咕咕”起来。
“离儿,你要记住这一天。”
岁月很长,缘分太短,三年光景,人事都已面目全非。
这一切,始于三年前的今天,他们初见于白堇堇林。



、向天再相问

作者有话要说:战火纷飞了~~一切都打乱了~~~
入冬了,弗离周岁生辰也已过去两个月。
晌午,凤绿好不容易哄着小弗离睡下,便回到省贤殿替灼风处理朝政琐事。
灼风批奏折后正在假寐,凤绿正在换调着舒缓宁神的香。夜色中,左延出现在了殿外,朝着凤绿躬身行礼。
凤绿知道她交待的事左延已经办好,便笑着朝他点点头。
这一年多来,灼风待她很好,更是极度宠爱弗离。
他放手让她发展天玑楼,任她培植朝中小股的势力,由她时有时无地参与朝政。
她则不管他同时宠着多少后宫,新纳了多少妃嫔;她不介意与他的女人们斗智斗勇;她不怨他如何利用她达到目的。
他们像是最亲密的朋友,除了底线,一切都可以共享。
无论他的每一个决定、每一道旨意是多么霸道无情,她都只看在眼里,然后悄悄用自己的方式,通过天玑楼消除一切可能的障碍。
半月前,灼风下手重整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和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同时大肆削减元老势力,轻则威逼利诱令其告老还乡,重则设计陷害逼其入狱候审。他动作之快,令人咋舌。一时间,朝堂之上竟站满了灼风选拔的新秀。
世间流言四起,褒贬参半,但灼风如此心狠手辣对待老臣,令民心为之一寒。
天玑楼设法控制百姓言论,散播罪证,甚至不惜帮着灼风制造伪证,以巩固他帝王严明之风。
方才左延便是向她复命来的。
凤绿暗地里的配合,使灼风无所顾忌地加快朝堂内部权力更迭,更彻底地掌控大权。灼风这些日子笑得越是平和,便越是强势霸道。他的强大感染着朝堂内外的每一个人,没有人不屈服于他耀眼的光芒,冥冥中似有汹涌的暗潮在推动着一切前行。
凤绿继续为灼风调香,这是她特地为他调配的宁神香。她小心地模刻出一朵剑祭花的形状,将香点起的一瞬间,一股净人心神的香气袅袅而升。
半年前,灼风第一次闻到此香之时,命其名——“剑祭落”。幽香若有若无,好似无意闯入人心的落花稍纵即逝,仅留下一抹触碰不到的美好,令人卸去心上负担,浑身轻松舒畅。
“朕真是越来越离不开剑祭落了。”灼风睁开眼,随意地笑着与凤绿说话。
“陛下若是喜欢,千宁调这一生的剑祭落又何妨。”凤绿同样报以一个亲和的温柔笑容。
凤绿刚想合上香盖,却看到剑祭花形竟无故缺了一瓣,令她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异样。
天祭953年,清明。
津谷王被刺客杀害。经皇长公主浅梨和驸马灼言的彻查,津谷王被刺一事全是洛绵在背后指使。
津谷举国哀悼之余,皇长公主浅梨命驸马灼言统领复仇之军,下令出兵讨伐洛绵。
明知是被人摆了一道,明知是有人故意挑拨两国关系,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洛绵此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以往,洛绵总是墙头草,狐假虎威惯了,此时动起真刀真枪来,朝中早已乱成一团,君王昏庸,平时把持朝政的几个大臣顿时明哲保身,整个洛绵,竟无人站出来做主!群臣商量出来的唯一对策就是向紫宸求助,希望紫宸能派兵击退津谷大军。
可惜,这份求援的国书一送进祭城,便被压在灼风的案底,连凤绿都未去翻开过。
紫宸三番四次搪塞拖延之后,直到津谷大军压境之前,洛绵的人马才硬着头皮将将在边关集合完毕,设起防御。津谷军在梓翚的带领下,面对散沙般的抵抗,长驱直入,短短两个月洛绵的大半江山尽失。
入夏之时,津谷与洛绵的战事已经白热化。津谷欲踏平洛绵,丝毫不留和谈余地,这反倒激起了洛绵百姓的报国情怀。虽然朝廷昏庸无道,但自己国家的土地岂容他国染指,洛绵百姓的抵死反抗使战争陷入僵局。
此时,凤央宫还是迎来了不速之客。
灼风与凤绿正在中庭对弈,左延前来通报:“皇上,洛绵来使求见。”
灼风未开口,仍旧专注在棋盘之上。
凤绿无奈笑了笑,问道:“是谁?”
“回娘娘,是洛绵前武骑大将军。”
“哦?”灼风未抬头,继续道,“洛天问?”
“是。”左延答道。
“让他到娘娘书房候着吧,下完这盘棋朕便过去。”灼风随意说道,手却已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凤绿看着灼风方才落的那一子,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都被破了去,只得哑然笑道:“陛下,千宁输了。”
“也罢,想你也没心思和朕把这盘棋下完了,走吧,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天问大将军。”
灼风说着站起身。凤绿上前替他拂去衣摆褶皱,整理衣冠,同时问道:“不是说好先不动洛绵么?怎么又见洛绵来使了?”
“他是千宁你的旧相识了,你的面子,朕还是要给的。”灼风捉住凤绿的手放在掌心握住,一抹浅笑已浮在那英俊霸道的嘴角。
凤绿一愣,调侃道:“千宁想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
“等朕不知道的时候,再告诉你,哈哈哈。”灼风的笑声自负而洒脱,仿佛完全不受世事束缚。
凤绿温柔地牵起嘴角,任凭眼前那夺目的光芒将自己淹没。
天问亦是洛绵王族,其母乃洛绵公主,其父乃世袭武骑将军,多年守边有功,在洛绵声望极高。
天问自小在边关兵营长大,精通剑道。凤绿与天问早年因剑结识,而后一段时间,天问常去罗林城与凤绿探讨剑术兵法,二人甚是投缘。
谁想君王猜忌,担心大将军功高盖主;朝中势力蝇营狗苟,觊觎大将军的兵权,于是便设计陷害,削弱天问父亲的实力。大将军郁郁不得志,因病早逝,天问便承袭了爵位。将门无犬子,天问当年意气奋发,戍守边关有功,几次三番抵挡住外敌,在国内一时名声鹊起,人人敬之,号称小武骑将军。
树大招风,天问还未及施展拳脚,便遭到朝廷势力打压。此时,天问主动放弃爵位、兵权,决意与心爱的女子归隐山水。此后,在无人知晓这位小武骑将军与他心爱的女子去了哪里。世间少了一位将军,多了一位“天下第一剑客”。
上次见到天问,凤绿还是在三方城觅凉榭凉里。天问那时还只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客”,不是这个洛绵使者。
天问一身玄色朝服,庄严威仪。虽是气色不佳,双目微微充血,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不卑不亢,大义凛然的气质煞是让人肃然起敬。
“洛绵来使天问,参见紫宸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天问的目光在凤绿脸上停留须臾,随即用武将之姿单膝行礼,语气恭敬不屈。
“免礼。”灼风则一副可有可无的神情,懒散着说道,“洛绵战事吃紧,将军不在前线抗敌,到我紫宸来作甚?”
天问见灼风态度倨傲,神情随意,心知此番出使紫宸的目的并不容易达成:“陛下既知洛绵深陷战乱,百姓受津谷大军欺压,那末将便开门见山了。”
“姑且说来。”
“当年陛下大婚,曾在殿前昭告天下,紫宸、白堇两国将共保北漠安定,凡擅自挑起战争者,皆为北漠公敌,各国尽可群起攻之。现今,津谷挑起两国战争,陛下深明大义,更是明白唇亡齿寒之理,缘何不出手相援,共保北漠太平?”天问字字恳切道。
“朕不救又如何?”
“陛下一言九鼎,又怎会自食其言呢?”
“当年他们排挤你一家,陷害老将军,又使你在朝堂无立锥之地。现下他们的确放下脸面求你回来,可若是事成,你以为他们会感激你吗?”灼风这番话尖刻伤人,似是在看天问的笑话。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天问此次回洛绵,不是为了重回朝堂,而是出于身为洛绵子民的自觉。”天问抬头以分外坚毅的目光逼视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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