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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伪风流之花国游记-第7部分

小说: 伪风流之花国游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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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心中惊骇,猛然往外一抽,却是一下子睁开眼,醒了过来。
四肢百骸涌起了翻江倒海的倦怠,背上的刀伤处简直像火烧一般。现实的一切虽然不是那么美好,南柯却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中竟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冬日的阳光像梦中那般暖暖的照进来,窗外有人轻细的说话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云若开篇  内生稳 外生变

仔细听了听,却像是云若开的声音,她似乎是在吩咐小厮去准备热水之类的物事,声音轻轻细细,像是怕吵到他似的。南柯四面环顾了一下,觉着这房间的布局有些熟悉,低床矮塌,白墙朱柩,隔着窗子望出去是厅堂,正是个前厅后房的结构,墙上还挂着九九红梅图,看题字颇为熟悉,似乎是他当时专门找宫廷的画师求的一份。现下反应过来是在他给云若开准备的城南的小院中呢。
他被人翻身安置在床上,,脸侧着,颈子有些僵。南柯动了动身子,用左手撑着床,刚想调整一下姿势,就感觉到背后火烧一般的疼,嘴中倒抽一口凉气,又趴了回去。这时候,云若开也抱着伤药纱布一类的物事掀开帘子进来了。见南柯醒来,将东西匆匆往桌子上一掷,就急迈着步冲到床边,声音又惊又喜:“呀!您醒了!”当时就要伸手过来扶南柯,手伸到一半,顿了顿,像是想要缩回去的模样。不过,停顿了一晃神的时间,见南柯艰难的抬身面对她,云若开就又将手往前伸,稳稳扶住了南柯的臂和腰,将他撑起身来,用肩膀歪靠着床柱坐好,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伤口。
南柯在床上靠定,心中想了想,想问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又想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不过转头看向云若开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想再问了,或者说不是那么急着问了。
云若开依旧很漂亮,但不过是那种很素净的漂亮,甚至都有一点荆钗布裙的美。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黑压压的一大捧,没有上发油,不是那么服帖,南柯却从那种不服帖中感觉到一种蓬蓬松松的温柔的感觉,他突然就很想抱着她的脑袋在头发上深深的吸一口气,将脸埋进去。
但不过他没有动,背后有伤口,大概是失血过多,身上到现在都是软绵乎乎,只想坐在床上,望着那种在夕阳的光中度了金黄的头发,和光洁的额头。心中突然就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南柯开了口:“累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像锅铲用力刮过生锈的铁锅一样,在嗓子眼中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他看到云若开的眼睑微微肿起,眼中的白水黑光也不再那么分明,水汪汪的招人,身上估计是为了服侍方便,换了窄袖长裤,外面罩一层裳。没形象,不好看,或者说没她原先那样好看,蓝色的水袖飘飘洒洒的,像花瓣似的,多好看。但不过南柯对着她现在这种不是那么好看的样子,心中却泛起了温情和激情,他就很想再对她说点什么,好听的,温情的,都可以,但不过这破锣一样的嗓音让他刚开了头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太煞风景了!
云若开却是很高兴,连连摇头,抢似的回到:“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你不知道,当时你全身是血的趴在墙根,周围的人都吓傻了,我也觉得自己的腿脚都软了,可一看那人是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冲过去就往外拖……”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因为她见南柯面上没什么表情,怕是嫌自己说的太聒噪,于是也就不敢再抢着说,只拿眼偷偷觑着南柯。她也拿不定南柯是什么心思,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一个人赶到这城南的别苑来呢?
南柯是很用心的听着,边听边想,也觉得云若开的声音很好听,活活泼泼的,黄莺似的,面上就没什么表情。见云若开停了,他不禁抬头望过去“嗯?”了一声,用眼神询问她。云若开嗫嗫嚅嚅的说道:“你不嫌我吵?”南柯失笑,欠起身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她蓬松的脑袋,说道:“怎么会!”眼神语气亲昵,还带着一种之前未曾有过的温情,云若开从这语气中敏感的感觉到了南柯的态度的变化,心中便像风呼啦啦吹开了阴密密的云,登时透亮舒爽,黄莺似的喉中的话语便像串珠子似的,一串串往外吐,晶晶亮亮。
南柯静静的听着,也就知道自己昏迷过后大致的事了。云若开当时和家仆上街,在墙根上就见到了南柯,浑身是血,人都没有意识了,把他带回来后就开始发起了高烧,云若开连着给他擦身子,换褥子,忙了几天,到今天才清醒过来。
云若开没说她怎样辛苦,语气中一溜儿的透着南柯醒来的欢欢喜喜,但南柯也看的出来,这几天云若开估计是不怎么好过的。静静的听着,突然就觉得和云若开在一起也不错,她纵使不是自己原先一厢情愿幻想的人,也许也就只是因为自己是她名义上的主子而这样用心,说不上对自己有多爱,但不过她应该是不讨厌和自己在一起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自己也许还是她最好的归宿,这样的一个女子,你要让她往那里去?况且她也未必是没有情,南柯眼中含着笑意,看着云若开欢喜的笑,素净的脸,温暖而芬芳。待她说累了,短短的暂停一下的时候,南柯语调很平淡说道:“以后跟着我?”
“啊?”运若开却是楞了。
南柯知道她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却故意装作伤心的样子,语气夸张的说:“原来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啊!诶……”末了,却冲云若开眨了一下眼,带点俏皮。
这一下,让云若开却是反应过来了,她嘴中啊的压抑着低低叫了一声,双手前伸,就紧紧的攥住了南柯的手臂,脸上的笑抑不住的漫了出来,说话间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啊,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的,这样!诶!”说到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下去,只在哪儿望着南柯笑。
南柯也望着她笑,嘴上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等到机会合适了,就把云若开娶回来。事情不合常理,估计也有点难,但不过不怕,总有解决的办法。
之后就在云若开处养伤,也没有搬回自己在憩苑的房子,自然也不知道女帝曾经去找过他。递了病假的折子后,皇上也没有反对的意见,大抵是准奏了的。南柯虽然心中存了疑惑,按理说自己遇刺不是件小事,为什么女帝没什么动静?但不过一时半会他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就安安心心的养伤。南柯却是不知道,朝堂上这时已是闹的天翻地覆!
修养大半个月,差不多行动无碍了,南柯准备上朝,这个时候,却突然被告知——他被免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若开篇 帝心变  守拙居

在书房外恭候觐见,南柯慢慢的消化一路上听来的消息,细细的理清思路。
在他受伤的第三天,朝堂上毫无缘由的就闹起了罢官,大半的官员纷纷请假一天之后,又再度回到了工作岗位,然后女帝就颁布了谕旨,称南柯因病暂时罢官修养,然后朝堂上一直就是现在现在的这番模样。这一切看起来没有多大关系,也没有多大变化。但南柯心中却是透亮,恐怕没这么简单。
在进宫之前,他找过吏部的一个熟悉的小官,要到了当时罢官的名单,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紧要的官职,但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它们几乎都不是京中几个大家的要员,不是家族势力,也不归附于皇上,南柯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了一个可以说是权倾朝野的人——恭泰王席祚!如果说,这些人的罢官是恭泰王组织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会让这个原本是扶持女帝的亲王翻脸了——吏治改革已经触犯到席祚的利益。
南柯不知道之前恭泰王有没有和女帝交谈过,如果有,那么这次交谈必然是失败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恭泰王挟势威胁女帝,自己被罢官的局面了。南柯突然觉得背后的刀伤隐隐作痛,他忍不住的在心中低低的喝骂了一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会儿不就是被人开刀了么?
心中正思索的时候,传话的内侍却过来引他进去了。南柯趋步急行几步,行过礼之后,女帝就让书房内的人全部退下。
待周围声音窸窸窣窣渐渐安定之后,南柯抬起头来,终于看到了大半个月未曾见到的女帝。
显然这大半个月女帝并不好过,她的眼睛因为长久的忙碌而带了倦怠的神色,整个人身着盛装,冕服未除,威严的气势之余却带了一点萧索。
看到南柯在看她,女帝抬起头来,歉疚的对南柯一笑,神情却是瞬间坚毅起来:“这次暂免你的官职是不得已而为之,我……”
南柯亦微微的笑了,语气平和:“我知道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席祯却从他语气感受到了理解和平和,知道他言语不伪,于是心中也悄悄释了重,对南柯说道:“这次的事我没有办法说的太多,到底是我占了下风。也是连累你了!但不过不会一直这样的。”
南柯看到女帝的视线望向壁顶的彩绘,游龙戏珠,巨大的龙爪一步步的向宝珠探去,步步紧缩。他听到女帝的声音近乎喃喃:“不会太久了……”
望着她的侧脸,光影半明半暗,原本有些微婴儿肥的下颌也紧紧收束,凝成坚毅的弧度遮掩在阴影之中。突然间,南柯感觉到女帝变了许多,确切的说,是长大了,而不是成长了。
他突然就想起了他和女帝在天童上修斋月时的日子和那个时候的她。
一点点的羞涩和满心说到底的良善,南柯几乎是第一次和席祯说话就一样看穿她是这样一个女孩子。这样一个女孩子,让人多想叫她妹妹,帮她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坏事情,然后说你真笨!语气带着小小的自得,因为知道她不会真的翻脸。
在山上的时候,南柯的确是这样做了,叫她小祯,看着她别扭的想求助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主动嬉皮笑脸的凑上去。有时候又想到她实际上是一个皇帝,该会的东西总是要回的,不然怎么活下去呢?又尽自己所能的教她一些自己认为一个帝王该会的东西。
在后来,南柯察觉到女帝喜欢自己的时候,也想过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这个女孩子。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即使不算她的帝王的身份,她也是一个女人,然而是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的女人,再怎么样羞涩怎样的满心善良,最多也就是像南柯原本的世界中的小小少年,而不是少女。所以南柯想要对她好,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却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样在一起,心中到底是有隔阂的。更何况她是一个帝王!所以那天下午,女帝把手抚向他的脸颊的时候,他避开了,是一种没有明说的拒绝。至于为什么没有明说,或许是因为不想和席祯的关系断裂,又或许是因为席祯是席国的王,而他要在席国的朝廷做官。有没有私心,心中真正怎么想的,谁又说的清呢?反正不就是这样过来的。
而现在,南柯看着席祯的侧脸,心中有喜,也有一点悲。
这个女孩子到底是真正长大了,连那么一点羞涩也不再存在,不再是南柯印象中那个在山路上别扭的羞涩的女孩儿。在这样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中依然像囊中锥一样积蓄锋芒,她到底是越变越像一个帝王!这个变化也让南柯心中那点小小的私心越来越没有存放之地。
说到底,君是君,臣是臣哪!南柯心中微微的对自己叹息。
然而他到底是为她高兴的,这才是她最后要走的路,不是么?
南柯在面见女帝后,就听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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