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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半面红妆-第63部分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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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不再是冰冷的寒,那温暖的热度给了她奇怪的幻觉,她像是没有明白他的话,“嗯?”了一声。

振江码头是一浪接一浪的潮汐潮涌,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低沉的鸣笛震得她脑袋晕头转向,刺骨的北风呼啸吹来,她躲在了石柱后,他敞开风衣,为她遮挡凛冽,当她诧异般凝望他时,他眼睛里除了闪烁的灯光便是她的影子,风肆无忌惮,像他的手一样,抚着她的腰,把她拉进他的怀里。她如此仰望着他,眼神里慢慢露出了心底挣扎的渴望。他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辜负她,当触到温润的唇时,她禁不住踮起脚尖,挽住他的脖子。

也许晋良正躲在黑暗里瞧着这一幕,看她跟他的仇人如何缠绵悱恻,他的心会伤吗?他会气愤地一拳奏过来吗?他会像对待晚茹那样一心带她走吗?

耳边是枪膛拨弄声,虽是闭着眼睛,她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她一遍遍唤着“晋良”,却享受着林博文爱怜的亲吻。

 “林博文,你被包围了。”是秦安。

他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不管面对的是多少只钢枪,不管身旁有无其他的敌人,他一如既往地深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他竟会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深情地吻着一个女人,不放。

连周遭的空气都开始怀疑了,他与她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爱上了她?她到底是少爷身边的柔箬,还是少爷喜欢的杨小姐?

霎时间,码头上黑压压拥出了千百个官兵,从四面八方把他们团团围困,秦安惊得回眸,一声枪响,几十个人瞬间倒在地上,决绝,果断,干脆,整齐的一声枪鸣,五百个人同时瞄准了每个罪犯身体不同的部位,他们甚至来不及疼痛已经倒进了血泊里。

而在一瞬间,他们的尸体皆被抛上大船,一把火焰,印红了大半个江面。

他依然坦然自若,“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晋良呢?”她紧张地拉住他。

 “他不在这里。”

晋良让她引林博文过来,自己却没来,怎么可能?可是林博文没必要对她撒谎:“我想去见他。”

他沉默地瞥了她一眼,她不战而寒。从她刚才逼上眼睛到最后她看见这世界,她完全沉浸在他的强势下,她的心差点儿跳出了嗓子,其间只是听到了一声抢鸣,只是听到了秦安的话,什么都没有。

她矛盾地没了自己。

她终归会成为死人,只要晚茹存在,她无论跟着晋良还是林博文,都难逃死的命运。

车上,她柔弱地依靠在他怀里,手指摩挲着他的颈子,他安慰地捏了捏她的肩,她不要这个,她手妖娆地往下探,解开他衬衫地扣子,最后蹭掉鞋坐在他的怀里,挂上了晚茹的微笑,只要是晚茹,只要她不说话,晋良和他一样抗拒不了,她佯装无意间露出肩膀,触到他胸襟,他身子猛地一阵,一个天旋地转把她压在了后车排,比起刚才的亲吻,他激动地没了自己。

司机聪明地把帘子拉了上,车停在江岸。良久,又去了趟衣店,继而回了帅府。

客厅里端端正正地坐着客人,把玩手枪,见了林博文和柔箬,微皱眉头,嘴角动了动,始终喊不出名字,她挽了头发,旗袍外套风衣,脸上是镇定的淡然,晚茹还是柔箬?

而此刻,柔箬的心一滴滴渗着血,他竟然独自来了帅府,把她置于风浪前。

林博文笑着说:“晋良,好久不见。”

他冷冷地言道:“大半年而已。”

他痴痴地望着她,她却安然地依靠着林博文,对他浅浅一笑。

“晋良,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逼你。我们是好兄弟。”

他冷笑了一声:“好兄弟?既然是兄弟,既然知道我爱她,为什么每次不放手?为什么想尽办法不让我带她走?”

柔箬的笑凝固了,危难的关头,他来这里见一个人,他以为晚茹人在帅府,他要带晚茹走,他把她扔给了林博文,他跟晚茹双宿双飞。

林博文怒了:“晚茹她不爱你,她对你客气因为你是我兄弟,你救过她。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死心,如果不是你纠缠她不放,逼着我娶晋辰,她也不会从我身边离开,一个人在外漂泊,受那么多苦。她是我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是你张晋良的。”

他毫不示弱:“她爱你又怎样?她也爱我,她在乎我。她是你的最爱又怎样?她是我唯一的爱,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会像你,明知她不喜欢却要强逼她,明知是折磨她却道貌岸然地说是爱。如果不是她先遇上你,她早跟着我走了。”

两人面对而立,四目相对。

忽然,林博文嘴边弧线滋长:“只要有我在,她永远不会跟你走。”

他眉毛也是扬了扬,晃过林博文,从沙发上拉起了柔箬,径直走向门口。

他要正大光明带走晚茹。

他要在林博文的面前带走晚茹。

他再也不躲躲闪闪。

他爱她。

柔箬挺身拦住了他的去路,扑到他的怀里,撩起眼帘对他嫣然一笑,两片柔软的香唇与他的嘴相撞时,他辨不清是非黑白把她紧拥在怀里,吻她,吞噬她,比对柔箬的吻强烈百倍,万倍。

她眼泪淌了下来,手摸索到冰凉的匕首,小心翼翼抽了出来,对准他后背猛刺了一刀。

他身体抽搐,吻却没有停止,寒气从胸襟蔓延开来,刺痛从心底蔓延开去,滚烫的血液染红了她的双手,他笑着,竭尽全力,一字一句甚是清晰:“晚茹,我爱你,爱你生生世世,下辈子,我一定要先遇到你,一定带你远走高飞,一定给你平淡的日子。”

死,他不畏惧,死在敌人的枪下,他不甘心,可死在她的手上,他知足,是她杀了他,因为爱他,所以杀了他。

他紧抱她的胳膊松不开,死死地箍着她,她坚持不住沉重,与他一起跌倒在血泊里,趴在他余温的胸膛上,她“呜呜”地哭了。

林博文未料到是这个结局,晋良走了,他想带走晚茹,可料不到那是柔箬。

他和他从开始争一个女人到最后夺天下,他从未失败,他无一例外的全胜,晚茹是他的,天下是他的,可是现在他却满怀心痛。

他蹲到晋良的尸首旁盖上眼睛,扶起颤抖的双肩,她靠在他胸口,悲痛欲绝。

他安慰她:“人已经死了,伤心也无用。”

她仍是哭声不断。

他许诺:“我会好好疼你,不比他少。”

她凄凄地问:“是疼晚茹,还是我?”

他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破涕为笑,那笑容荡尽绵绵情长,几尽风姿妖娆,趁迷惑了他之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利刀,对准他的要害,竭尽千军力量,猛刺了下去。哪知他反应迅速,凌空抓住了她的手,血淋淋的匕首高高举在她面前。她直立身子,咬牙坚持,两手握着刀柄全力推进他的胸口,似乎也是强弩之末,有心无力,那匕首距离他的越来越远,她霎时反向,将尖韧对准急剧跳动的心脏,他意料不及,力道俨然已收不回,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她的心口。

她妖媚地笑了。

仿佛是第一次在烟柳巷遇到了他,他一眼相中了自己,那个时候,她只有十九岁,明目齿白,娇美如花,被他抱上楼的一刻,她暗暗发誓,要与他生死相随……

林博文现在应该很满意吧!

他怒。

他皱眉。

他束手无策。

他用他的手杀死了她,就是杀死了他眼前的晚茹,眼睁睁地看着晚茹的血一滴滴流尽,看着晚茹的呼吸一丝丝衰弱,看着晚茹慢慢地死去。

她要让他记得此情此景,让他痛,跟她一样的痛,他找不到晚茹,他活着会心痛一辈子。

她爬到张晋良的怀里,闭上眼睛,笑着说:“刚才在车上,我一直把你当作晋良。我爱晋良,生生死死地爱他,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爱他,爱他……。”

晋良终于是她的了,没有人能拆散他们,晚茹也不可以。


梦里不知身是客(10)

合葬了张晋良和张柔箬,林博文年关之际回了嘉渝镇的镜花园林。

园子里的雪似乎比江城厚重三分,荷花池里堆积如山的白照不出她的影子,她习惯躲避的凉亭被野鹤群鸟占据,似乎惊走了她的魂。

阁楼的每一处都藏着她的笑她的影,藏书房的桌子上有她留下的素笺,隽永的字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他俨然是她心中的沧海巫山,只怕今生相遇,已修半生的缘分,再也不会钟情于他人。

罗顺照他的吩咐将阁楼重新粉刷。

朱红色的窗子像是她冰冷的伤,柔柔的泪光却对他嫣然而笑,怕他在争权的路上飘摇不定,她藏匿于乱世,又遁迹于天涯。

荷花池的凉亭被他批上了“爱晚”的字样。

北风凌乱,长夜难明,纵使他写尽一生的荣耀,纵使他叹尽一生的惆怅,那“爱晚”的匾额下,只剩一个孤单的身影。

这是个凄凉的新年,他的左手边有两副碗筷,一个为她,一个为他们的孩子,客厅的留声机播放的是去曾经他与她共舞的曲子,外面焰火依旧为她燃,腾空而上,闪耀着她的名字。

白布银幕是《乱世佳人》剪切出的胶片。

相识的雨夜,她的美投影在了他的心湖。

相遇的月夜,她的聪慧已让他感慨不已。

母亲的突如其来,他不得不悄然暗藏起那份莫名的冲动,可越是压抑,脑子里越是荡着她的影子,她的恬静,她的淡然。

几经打听,她有个婉约的名字,晚茹,晚秋茹梦。

送她回剧院,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嘉渝镇的街道,他情愿如此拉着黄包车,拉到天明,拉到下一个世纪,她坐在车上沉默寡言,不知是吓着了故作镇定,是有了其他的心思,还是等他停下来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找到死胡同,他放下了她,才得知她迷进了思绪里,似乎是对他想入非非。

他揭开帽子的时候,她惊呆的神情可爱极了,拥她入怀是一种舒服安心。离开的片刻,他掏出了镯子,是林家祖传,传说能抓住心爱人的心一辈子,以前他对此是嗤之以鼻,现在,他要信,要坚信,这个镯子能抓住她,能把她带到他身边。

他不敢公然找她,嘉渝镇虽是他的掌控之地,可建国不久,地方暗藏的间谍和杀手会给她带来恐慌,他不能将她置于大风大浪的危境。

许是上天的安排,在文工团新戏上演之际,母亲思索去剧院打发时间,他不想陪伴,可敌不过对她的思念,他去了,二楼的戏台,他寻不到她的影子,烦闷着想离开,下属报道,有位小姐找太太,母亲身体不适已经离开,再而言之,她刚来嘉渝镇能认识什么小姐?莫不是令有危险。打*门的片刻,他惊喜若狂,是她?!真有那种“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感触,支开了所有的人,他细细地打量她,她微闭着眸子,安静极了,弯弯的睫毛,翘翘的嘴角,还有白皙无暇的脸颊,他越是瞧着她越是不厌烦,越是陶醉在她的氛围里。

他忍不住去抚那张完美无瑕的古典画卷,不小心把她惊醒了,她明明很是气恼却像他一样,装出了淡然自若。她不知道他是谁?听她嘴里说出林元帅,说出对林太太关切的话,他的心暖暖的,他又想起了第一次,她为一个陌生人默默遮伞,话不多言,心淡如恬,这才是他林博文该去爱去疼的女人。

他一个人沉静了良久,他要想个万全之策,即能光明正大把她留在身边,又不会危及她性命的法子。

也许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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