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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半面红妆-第20部分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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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樊城已是午时,车在邻近汉江的位置停下了,她提示小顺,樊城最好的酒店是临川饭店,继而笑着对他说,会抽时间见他。
明明在一起却假装着分开,推开车门离去的时候,心不知为何空空的。
他不顾一切地冲下车,拉住了她,把她紧紧抱着,半天不愿放手,“晚茹,不会有下次,对不对?”
是啊!不会有下次,等你娶了我,等生米煮成了熟饭,等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妈,她没道理反对。

风华梦里待此情(2)
江面水波骤起,徐徐的风吹到脸上,虽只是轻轻拂过,却像被一片片冰刀刮着隐隐疼痛。
她狠下心推开他,浅浅一笑,开玩笑地说,她离开的这个晚上,不能随便在外面乱来。他也笑了,说,如果乱来能留住她,他情愿那样。她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轻轻地触在他心口的位置,被他握了住,威胁她,一个晚上,如果第二天看不到她的影子,他会直接闯进家门,任她母亲打骂,也要把她娶回家。
她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的一瞬,眼角有些温润,不敢回头,怕不忍心离开。看到不远处的人力三轮车,她忙走了过去,回首的时候,他仍站在原来的位置,身上的风衣因为刚才包裹着她没有合上,随着风不停摆动。
他默默地看着她,直到消失在拐角,消失在眼帘。
“少爷”,罗顺下了车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去临川饭店吗?”
风大了起来,水像被惊醒了似的,疯狂地拍击着江岸,卷起了千层浪淘,对面遥遥的古城宛若展开的千里江山古画,在寒风中摇曳多姿。
他略背双手,望着滔滔江水,问道,“李扬和吴铭起人到了?”
“已经在临川饭店了,今儿走前来了电话,说午时会到樊城。”
他“嗯”了一声,本打算晚上会面的,看来,时间要提前了。
樊城依旧未变。
沿途的叫卖声在晌午时分总透着疲态,转过红石砖巷子,是棵百年老槐树,以前志远送她回家时,两人总是绕道这里,抬头望一眼它的躯干,仿佛自己也能沾惹些灵气,虽是冬天,依然能见到些许的绿叶,听得到栖息鸟儿的欢鸣声。
没有告知母亲回来的消息,不知她是否在家,本打算去学校,可转念一想,她教授的课程一般都安排在周一至周四,周五她通常在家备课。
然而,满心的期待仍被紧锁的门浇了冰水,她无力地拍了拍过年时张贴的门神,不知是安慰还是责怪。
“晚茹?”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唤声。
忙回了头,是隔壁的徐妈,也是樊城有名的媒婆,这城里大事小事都逃不过她的眼和嘴,她点点头,喊道,“徐妈”
“这丫头,不敢认了,一晃都长大成人了,很久没回家了吧!”徐妈拉着她看了看,“今年二十,还是二十二?瞧我这记性,上了年纪就是记不住。”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了话题,“徐妈,知道我妈去哪儿了吗?”
“你妈啊,这几天可忙坏了,你爸的案子重新审理,又重新翻案,折腾了好几个月,前段时间终于定了下来,政府承认确实冤枉了好人,可是你妈呢?平日里什么都不计较的人,这个时候倒有些较真儿了,非要政府在报纸上为你爸正名,政府答应会通告相关部门,唯独不愿在报纸上发布消息,你妈今儿估计又去了。你不知道,当年迫害你爸的人现在好像是什么领导,如果发布了,不是全天下的人…”
没时间再听徐妈说些什么,她道了谢,出了巷子,拦了黄包车,说去政府。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母亲为什么不知会她一声,好几个月了,每次都有书信联系,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政府在城东,距离家有些距离,眼虽盯着前方,可凌乱的心却模糊了视线,看不见什么,听不见什么,脑袋空白一片,只好催促着师傅,能不能快些?她不能让母亲一人为了父亲奔波劳碌,她是他们的女儿,竟然差一点儿又错过了又躲了起来。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她把钱塞进师傅手里,说不用找了,急匆匆地奔向政府大楼。
远远听到母亲的声音,心虽静了下来,可嘶哑的嗓音又让她一阵阵刺痛。想进一步,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住,说要证件,才能出入。她忙翻了翻手袋,除了钱和女孩子的零碎物品,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带证件出门?平日里只要有他一句话,敌过万张通行证…
“放她进去”
低沉威严的命令让守门的士兵挺身行了军礼。
她不由回首,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眸,刚静下的心微微动了动,低身道了声“谢谢”。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没有多想,像逃开了似的,直接穿过大厅,拐至另一条走道。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个房间擦身而过,视线终于定格在蓝色的衣衫上。
“你们讲不讲道理?”母亲手执一打文件悲愤交加,没了往常的和蔼。
书桌前的人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茶,俨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正欲上前,被人按住了肩膀,又轻轻地拍了拍,似在让她安心。不待她说些什么,张晋良自个先一步进了去。他今天穿得是军装,衣领的徽章跟林博文的有些相似。办事儿的人员抬眼看见来人,丢了茶杯,人“唰”地站了起来,顿时显露了敬畏之色。

风华梦里待此情(3)
母亲劳碌了一个星期的事情因张晋良的参与顺利解决了。
他并没有利用自己的职权,而是就事论事,讲明政府建国的目的和方针,既然承认了错误,就要广开严明,偷偷摸摸地伎俩,不是新政府所为。办事儿的人唯唯诺诺地应声“是”,答应在未来一周内,连续报道父亲的功绩,甚至同意让他的墓牵至国家陵墓。
母亲拒绝了,本不在乎这个虚名,可实在不想父亲在九泉下不能瞑目,不想百年后,有人拿他作反面例子。
出来后,她嘴角动了动,一副无能为力想哭的样子,“妈,我是不是来迟了?”
“傻孩子,这是妈剩下的日子,唯一能为你爸爸做的。要是让你知道了,肯定会什么都顾不了,大老远跑回来插手。”母亲理了理她吹乱的头发,“怎么回家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知道母亲会这样问,她早准备好了谎话,说,部队放了两天大假。
身后突然传来闷闷地笑声。
他没有离开,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知道她在撒谎,知道她对母亲有所隐瞒。
刚才的感激顿时荡然无存。
她想回头瞪他,又怕母亲发现了什么,装着若无其事,挽起母亲的胳膊,说回家吧!母亲点点头,松了口气,疲惫地说,了结了你爸爸的事,是该回家了。
以为她随林博文去了昌平,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是巧合?是缘分?一次次偶然,一次次又要茫茫错过…
“晚茹”
没打算唤她,却在无意间想起了她的名字。
这喃喃地一声让她压抑的心彻底乱了,刚才在母亲面前,两人装着一幅不认识的样子,现在连她的小名都叫了出来,语气跟刚才的严肃相比,明显多了几分亲热。母亲从小教育自己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特别对那些正直,不仗势欺人,大义凛然的人另眼相待…
果然,母亲停下脚步,眼望着她,似在等她解释,她吞咽了那份莫名的紧张,笑着回了头,“张先生,谢谢,再见!”
他走了过来,诚恳地说,送她们一程。见她要拒绝,他又补充说,“晚茹在我手下做事,平日里只是听她说想家,说家里的桂花,说伯母你烧制的菜…”后来,说得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承认,他刚才说了谎话。
母亲是教师,似乎对认错的人格外开恩,点点头说,谢谢!
他没有开车,而是在外叫了两辆黄包车,她跟母亲同坐一辆在前,他则跟在后面。母亲一路问她的近况,她都是支支吾吾地回答一两个字,心里却想着,若是他在母亲面前提及博文,提到她跟博文的关系,她该怎么回答?
院子里的丝竹似乎又长高了,翠绿的叶子每到这个季节总是变成乳白色,缠绕着它的是香雪兰,剑型的叶丛中抽出紫色的穗状花序,给简单的四合院填了些温馨。看到屋外母亲最爱的水仙随意地放置着,她蹙了蹙眉,母亲这些日子肯定忙坏了。
好在张晋良并未胡乱说些什么,倒是对屋里悬挂的字画和书架上摆放的书感兴趣,随意抽了一本,里面夹了很多纸笺,满是一排排清秀的字,全是疾病的名字和治疗的方法,还有针对其应开的药方,“为什么不做医生?”
当医生?
最后的结局与父亲有何两样?
再说,谁让他多管闲事?
她把书夺了过来,放进了书架,不愿搭理,转身去沏茶,他竟走过来抢茶壶,不小心握住她的手,她忙缩开了。
“沏茶这事儿,我自己来”
“喝了茶,你是不是该离开?”她下了逐客令。
“不留我吃晚饭?”他品了品茶,一副沉醉的样子,见她把脸撇向了一边,不回答,只好走至门口,有失往日的沉稳,大声说道,“伯母,晚茹在嘉渝镇…”
嘴里的话顿时被她的手堵住了,她嘟起嘴角拼命地暗示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要说。其实他根本没打算说,他只是想吓吓她,想威胁她…想像现在这样,她一只手蒙着他的嘴,一只手紧抓着他的衣衫,依靠着他,探着身子盯着窗外…兰花的香气浮了过来,他不由地伸手去揽她的腰, 她像被针刺了一下,警觉般躲开了,狠狠地瞪着他,他满眼全是笑意,嘴角边荡着弧线。

风华梦里待此情(4)
临川饭店的二楼客房内,林博文晃动着玻璃杯的红酒,对着窗外的街灯照了照,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一位满脸胡须衣着便装的人坐在不远的软皮沙发上,似有些着急,猛灌了一口酒,说道,“世文老弟,李扬哥哥可是已经表了态,这反与不反其实全在你一言之间。眼下的情势,你也瞧得明白,他张崇鼎不念旧情,想玩‘醉酒释兵权’这招,为他儿子张晋良留条后路,这全军几万将士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到了最后竟然全归了他张家,就算哥儿几个同意,我吴铭起第一个站起来反对。”
坐在吴铭起旁边的李扬摸着嘴角边的八字胡,按耐不住接过了话,“先是诬陷我李某有谋反之心,罢我的军权,然后再陷害吴兄从中作梗,接下来的事儿,世文,你我心里都清楚明白,‘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罢了你我的官职是小,将士的性命是大。这背后的几万士兵稍有些异声,必定惨遭灭门,他们哪个不是追随自己出生入死,不是贡献自己的满腔热血,不是建国的英雄,我想他们宁愿光荣地死在战场,也不愿屈辱地死在同伴的刀下”
“李大哥,吴大哥,我想你们是多虑了,张司令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抿了一口酒,嘴角动了动,似乎享受其中,“我想他不会像刘邦,像朱元璋,做得如此之绝”
张晋良前来嘉渝镇打着看望老朋友的旗号,实则是窥视他与李扬与吴铭起是否有联系,暗地里是不是有了异心。既然想看,索性请他看了些好戏,难忘的好戏,没用的好戏。
吴铭起摇了摇头,气愤地说“世文老弟,你始终是心太善,我认识他张崇鼎不是一天两天,我跟了他二十年,他那手段…”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谈话。
他朗声下令说,“进来”
头戴毡帽的年轻人进了来,行了礼,附耳对李扬嘀咕几句,随后递过一张照片,他接过来看了看,微微一惊,挥挥手,示意年轻人离开。
采用现代彩色摄像技术,脸部的每个轮廓看得真切。下午政府大楼前,张晋良跟一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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