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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荒烟漫草-第44部分

小说: 荒烟漫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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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流苏闭眼,蓦地再睁开眼时,目中如火如炬,喷薄而出的火焰似是要将此人焚烧殆尽。“你可知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什么?”罗澈一惊。这不就是前几天突然离开的华素吗?怎么会是不该碰的人。
“据我所知,以前碰过他的人都死、无、全、尸。”在最后几个字上,叶流苏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闻之让人不禁一抖,罗澈更是被逼的连退几步,“不可能……”
济文连忙拉住叶流苏,冲外面站着的人喊了句,“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出去吧。”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问,“叶流苏到底怎么回事?”
叶流苏一顿,眼神又落在昏迷男子身上,神情越加复杂起来,没想到真的是他,刚刚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印证。她走过去,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裹住男子,然后打横抱起,“人我带走了。至于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有些事她没办法说,可这个人此刻她无法放任不管。
济文阴着脸瞪了一眼罗澈,“别擅作主张。”说完,脚下步伐快快追出去,刚追了半路,又连忙折回来,“叶流苏的事暂时不要禀报王爷。”也不看罗澈是何反应,急忙跑去追叶流苏。叶流苏这人她也知道一些,以前跟着王爷一路从京城来了中州,也不知因何最后闹得分庭抗礼,当然,她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藏在这下面的怕是更为惊人。
王爷这些年由着性子在军营里当着个不大不小的副队长,对老将军一干人等爱搭不理,想来也得罪了不少人。叶流苏暗地里不知为王爷挡去了多少人的刁难,如今这般,怕也是为了王爷。
她刚到大门口,就见叶流苏将那孩子塞进马车,马车之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她一愣,连忙拉住叶流苏,“这孩子……”
叶流苏低头看了济文一眼,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嗯了一声,“帮个忙,让人都闭上嘴,别乱说。”回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车内,“就当他不存在吧。”说罢,整个人都染了一层悲哀的气质,跳上马车,与车娘坐在一起,哒哒的马蹄声穿过街头,很快从视野消失。
济文伸手看着手中最后一缕秋风飘散,指尖残留着的温度告诉自己,那个瞬间变得悲凉地人和五年前初遇时是如此想象,难道……她不敢想下去。这其中到底藏了怎样一个秘密。
晚风浮动,吹得窗子咯吱作响。屋内的灯火明明灭灭,似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这时候,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睫毛,一下子睁开眼,迷茫地盯着床帐看。这是哪儿?他无声地询问。他记得自己应该在冰冷的地牢里,他抬手,十指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怔怔地望着被纱布缠好的十指,恍然如梦。他以为他会死在那里。
风影帘动,烛火跳动。他侧头见一人掀袍坐在小圆桌前,眸中寒光森森,满脸地冷漠,他想这人过了几年倒真有些变化,她看着他病容憔悴,苍白清瘦,无端生出的恼怒和愤恨好不容易压了下去,才尽量平和的开口,“说说吧,这次回来做什么?”
他垂眸,睫毛扇动,眸间水光拨转,却突绽芳华灿若流火,“不干什么。”
叶流苏挑眉,手背青筋暴跳,“王府丢了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有。”他依然不动声色,疏离而淡漠,再多问便是一字不发。的确没有,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最清楚的,兵书什么的早在五年前就被纳兰若扔了,就算在,也不会在王府里。他只是从书房里随便拿了一本书,照着记忆里的样子,画了封面,随便写了几页内容,交给了她们,所以,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丢。
“啪”的一声脆响,他脸上重重挨了一下,霎时,红肿一片,嘴角更是流出丝丝血丝来。叶流苏只觉还不解气,咬牙切齿地骂道:“就算想死也别给我死在这里!”
他苦笑,扯动伤口一阵刺痛,不由皱了下眉头,“你现在这样回头要跟她怎么交待?”
“你想的真多,有功夫想别人,怎么不替你女儿多想想。你想看着她小小年纪就失去父亲,你想让她恨自己的母亲?亦或者,你想让她死!”
“没有,我从没有这样想。”他被这可怕地实事震得猛地坐起来,惊声尖叫。
叶流苏冷哼一声,“你最好没想过,不然她很快就会去陪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小瑾,她在哪里,在哪里啊?”
叶流苏双手按住他,看着他躁动不安的挣扎,恶狠狠的吼道:“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有没有想过世间险恶?现在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虚伪!”她吼着,连带着自己一开始压制的情绪也一并发泄了出来。
直到男子呆呆地无神地呢喃,再也听不进去半句话的时候,她蓦地松手,低声:“叶清辰马上就会过来了。到时,你最好回你的禹城。小瑾,”她顿了一下,看到男子再听到这个名字时蓦地睁大了眼睛期待的看向自己,“必须留下。”说完,她不管华素如何请求,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满室的悲凉和哀泣。

秋风寂寥,且高且远的星空澄澈墨兰,叶流苏定定的站在院子里,望着天际泛起一丝浅白,想到远在更远之处,藏了五年的青枫和她的儿子叶小念,若是今日没有遇到纳兰玉瑾,若是没有看到沐轻云,若是没有叶清辰等了三日的执着,怕是这些都会错过。哼,她苦笑起来,如今这般她真不知该怎么办。纳兰玉瑾如今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可能救她的人只有纳兰若,叶清辰此刻也是回天乏力。
呼呼而过的风卷起层层落叶,泛黄的叶子飘飘荡荡,落在她的鞋面上,她俯身捡起,叶面微黄,却还湿润,抚上去有种沧桑无力之感。想起多年前,某个夏夜,青枫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她站在他身后,看了很久,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像个容易受惊的兔子,红肿着双眼返身望进她眼里,悲痛的情绪瞬间晕染开来,她想问他,可他只一味的摇头,末了,只颤抖着说出三个字,“伤别离……”
也许那时,他就打算好了吧。
唉……手中的叶辗转落地,她无声叹息,转身便见叶清辰站在那里,迎着最后的星辰清淡素雅,“带他走吧。孩子这里,我会处理。”她说。
叶清辰却只站在那里,淡漠平静,“小瑾是他的命。”没有小瑾,他活不下去。
叶流苏微微抬眼,带着轻蔑和嘲讽,活不活得下去,那是他的事,与己无关。“叶清辰,你最好不要多事,能让他活到现在,我已经算是手下留情。这些年你瞒着我们在禹城照顾他们,我都可以不追究,但这是在中州,有生之年我绝不容许他踏进一步。”
缕缕阳光穿透云层射向大地,遍地凄凉顿时像有了生命一般鲜活雀跃。叶清辰站在房门口,门内传来断断续续地抽泣声,她看着自己的倒影,扯出太多的愁。听说他失踪,她便派人四处寻找,为了他,她特地来找叶流苏,一连在府上空等了三天,却没想到再相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轻云……”她声音低沉,尾音绕梁,似是藏了千言万语。
门被人从内拉开,内里走出一人,还是那身淡淡地月白色,眉眼依稀似旧年,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她与他对视许久,“我以为你此生绝不会来这里。”
“你相信缘分吗?”他避开她的话,说着,“我以前不相信,如今却有些信了。我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来这里,至少不会遇见她,可偏偏遇上了,毫无选择。”他孱弱的身体沐浴在秋日阳光下,镀上一层淡淡地光芒。“如今也是,毫无选择。”





、【晓来忆经年 壹】


在姗姗而来的冬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打破了农闲时节的悠闲,驻扎在漯河的赤尾军开拔前线,而一直被留在中州城外五百里大营的赤尾军一小队也在此时奉命押送粮草赶往战火纷飞的边城。
也不过短短一月多的时间,秋去冬来,战事频频。位于西梁的政治中心中州城却还是一派繁华景象,百姓昼出夜伏,秦楼楚馆还在高声吟唱小曲,凄凄艾艾的曲调在夜里随风飘向更远。这日不过是最为平常的一日。然而,在这个最为平常的日子,一辆疾驰的马车踏破晨晓,穿过刚刚打开的城门,一路狂奔。
马儿嘶鸣一声,停在朱红大门前,门口侍卫一见马车,立刻抖索精神,大开正门,恭敬地候在门口,马车上女子一身猎装,神色冷凝,扫了一眼门口,驾着马车径直驶入内院。得信的总管一边走来,一边连声问道:“听说王爷受了伤,伤到哪里了?”
一只玉手掀开车帘,白玉素雅地面具展现在众人面前,济文眼睛一转,便见她身上披着件银白色披风,身体消瘦,虽不见其面容,却已然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好好的这又是去哪里给我捅娄子去了!”口上虽是这么说,人却是上前几步,扶住正要下车的人,“王爷,您好好的出门一趟,总这么多灾多难的,不如好好在府里养着。”
纳兰若斜眼瞪了一下,意思说够了,济文敛笑,“王爷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您回来做新娘呢。”
纳兰若已经没力气瞪了,这次随军去前线,在侦察的时候,被敌军偷袭,一下子死了三个人,她算是幸运的,只被箭矢射伤了手臂。老将军居然因为这件事将她赶回了中州,真是……她有些无奈地笑笑,这样也好,战事虽然紧迫,却不严峻,有老将军坚守,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必能将敌军击退,她确实不必费心。
济文将她送进寝室,又吩咐几人准备了热水送过来,然后其他人全都退下,这才拉着她胳膊,查验伤口。“侦察这种事你何必掺和,罗文的能力你还不了解?”对于纳兰若以另一个身份参军的事情,济文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真的没事,只是点小伤。”纳兰若见济文一脸的严肃,便怏怏地住了口,换了个话题,“前段时间你传信说是有要事,说说是什么事吧。”
济文低头仔细看过伤口,确实不是很严重,转身拿了药换上,听她这么问,想到叶流苏,想到华素,想到那个孩子,一时却也不知该怎么说起,只好故作轻松的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你伤好点了再说。”转身正要出去,又被纳兰若拉住,纳兰若一脸认真地望着她,“济文,先说事情。”
叹口气,济文让纳兰若躺倒床上,一路风尘仆仆,洗一洗,休息一下对伤患来说是很重要的,掖了掖被角,她才缓缓说道:“前段时间,我在门口捡到一个孩子,这孩子看起来挺可怜的,我原本想着留下来的,可没想到这孩子中了毒,是一种慢性发作的毒药,能令人肢体麻木,全身抽搐,疼痛难忍的毒药。她才不过四五岁,就要忍受这种痛苦,虽然毒性暂时压制住了,可每次发作还是很痛苦。我想你可能有办法。”说着,她偷偷瞄了眼侧耳倾听的纳兰若,见她并未起疑,才略安心一些。
纳兰若垂眸,细细的看了几眼济文,觉得她没有撒谎,才应道,“这要看过才能知道,等明儿个你把那孩子领过来我看看。”
“嗯,那你好好休息。”将帐帘放下,转身往外走。还未走到门口,便被她喊住,“华素现在关在哪里?” 济文身体一僵,眉头不由皱了几下。
许久未听到回答,纳兰若正欲起身,便听得隔着几步远传来济文淡淡地声音,“我已经将他放了。这件事未必和他有关,更何况他也是受制于人,背井离乡,又是个那样的身世……”
“嗯。”
屋子里又重回寂静。
济文回身看了眼帐帘层层,然后悄悄退出房间,将门关上。屋外阳光正好,温暖的光洒在人身上,就连光秃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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