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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荒烟漫草-第26部分

小说: 荒烟漫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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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屋内传出阵阵美妙的歌声。她顿了一下,伸手将要推门,便被门口的侍童拦住,“客官您找谁?”
流锦上前,将那侍童挡住,一手已将门推开,然后低眉顺眼地站到一旁。纳兰若抬脚步入其中,目光与屋内的人相对。屋内人先是一愣,随即又挂上招牌式的微笑,“蓝小姐温香软玉在怀,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纳兰若径直上前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才开口道:“听闻叶少主医术了得,与叶门主相比不遑多让。故而冒昧前来求诊,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所医何人?”
“鄙人内子。”
叶清辰叫来侍童,低声几句,侍童便带着乐师退下。等人都走了,她才开口,“你和邱鹤是朋友?”
“不算是。”纳兰若摇摇头,她认识邱鹤不过五六天,除了知道她是武林泰斗邱家三小姐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如此应该还算不上是朋友。
“怪不得你不知道,”原本斜依着软榻的叶清辰此番坐直了身体,整了整衣衫,随意说道:“我向来不出诊。当然,”她停了一下,直直的盯着纳兰若,眼神坚定锐利,“如果你放了刚刚那男子,我就答应你。而且刚刚我已经替他赎了身,明早卖身契便会送来。”意思表达的如此鲜明,不管纳兰若作何决定,对于那男子,她都志在必得。
纳兰诺蓦地轻笑,整个人因为这笑而变得明媚起来。叶清辰一怔,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笑容,怎会让她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
“你看上他了?”女子的声音清冷无华,似乎只是简单的询问,但却让叶清辰一下脸红起来,有些被人说中心事的尴尬,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是刚刚不过瞥了一眼,她的心弦便被触动了,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身上,她竟觉得有种悲壮的美和心痛的怜惜。
“哼……”纳兰若冷笑,睨着叶清辰,“看来警告对你来说还是太轻了。不过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要不要看看?”说着,她已经叫了流锦,低声说了句后,流锦很快离开了。叶清辰有些无奈地皱眉,心里对自己不会武功这件事第一次如此介怀,她蹙眉不满地望着一脸坦然,甚至隐隐有种威压的女子,不由在心里评价起来。
听邱鹤说,此人武功路数很奇怪,而且心狠手辣,出招快、准、狠,毫不留情,为人十分冷淡,倒是身边有两个武艺高强的下属。虽然邱鹤说此人不是心术不正,十恶不赦的奸恶之徒,但将那样坚韧刚烈的男子留在此人身边,她实在不放心。
很快,流锦回来了,还带着战战兢兢的老鸨。老鸨见了二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倒也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被气得。流锦轻咳一声,低着头退后几步,关上房门,立在了门口。老鸨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苦兮兮的强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颤抖着手,放到纳兰若手边的茶几上,“客客官,这是云公子的卖身契。”
叶清辰一惊,连忙喊道:“老板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可是先付了银子的。”叶清辰的样子像是差点就扑上去掐死面前的人,老鸨双腿一抖,差点就跪了下去,被纳兰若冷冷地看了一眼,才又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说道:“叶小姐,对不住了。云公子是这位客官先看上的,早就赎了身,是我一时疏忽,收了您的银子。”说着,便又从荷包里拿了银票出来,塞进叶清辰手里,“银子,银子我还您。您就饶了老身吧。”
自始至终,纳兰若都是淡淡地品着茶,吹着丝丝热气,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一般,而另一边的流锦则完全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感,作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倒是叶清辰被气得够呛,明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奈何没有证据,只得收好了银子,憋了一肚子气。
老鸨刚走。纳兰若便抖了抖那张纸,十分随意的装起来,淡淡地开口,“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就告辞了。”
“慢着。”叶清辰喊住她,又道,“你不打算给你的内子治病了?”此刻她无不庆幸自己是名大夫。
“不必。”纳兰若一只脚迈出房门,另一只脚还留在里面,回头又补充道:“叶小姐,我们还会再见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清辰咬牙切齿,心里满是不以为然,再见面又如何,难道她还会巴巴的跑上去给那个谁谁医治不成。





、【春红谢了太匆匆 拾】


午夜下起的小雨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便停了。空气潮湿,带着草木的气味。屋檐廊角滴答滴答的水声,巷口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传进清早最为冷清的醉香阁里。一夜未眠,只在天亮之前眯了不到半个时辰的人被痛醒,本不想理睬,奈何紧接着,屋子里又传来一阵踢里哐啷的声音,女子恼怒地翻起身瞪视过去,只见那个刚刚起床,衣衫凌乱的人儿被桌椅绊倒,撞掉了桌上的茶壶,茶壶摔下来,碎了一地的渣滓,身体无可避免的摔倒在碎片上。
她既怜惜又无奈地叹口气,下床将这个遍体鳞伤的人儿抱起来,男子不停地挣扎,嘴里传出几声如猫一般的呜咽和抽泣,把人重新放到床上,为以防他乱动再弄伤了自己,她点了穴之后,才拿出金疮药来。走到门口,叫了门外的侍童端了清水,这才走回来,狠狠心将他手心上扎着的瓷片□,虽然他身体不能动,还是能听到他疼痛时的抽气声,她面上虽无表情,可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刚取完所有的碎片,便听到敲门声。
“进来。放那就行。”等侍童将铜盆放好,她便让人退下。用干净的湿布轻轻清理伤口,口里淡淡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想死,也未必找得到路。”换了个方向,又说道:“弄得自己满身伤不说,还让人看笑话。”
她的话虽不是长篇大论,却听得躺在床上的人儿眼泪簌簌的流,也不知是受了打击,还是提起伤心事,总之犹如涓涓细流一般的泪珠儿滴答滴答,落入散发里。他形容憔悴,眼中含泪,越发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的诱惑。
“唉,”她清理完伤口,开始上药,再不开口,等所有伤口都好好处理后,她洗洗手,让人进来收拾。自始至终,这屋子里总是飘荡着断断续续低低地呜咽声,让进来收拾的人好生不自在,总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手里的动作就越来越快。很快收拾停当,便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
解了穴,她站在床边,看着男子渐渐缩成团,身体不停地颤抖,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怔怔看了他许久,昨夜也是这般,满腔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恨不得将熟睡中的他叫醒,可终究没忍心。现在呢,他可曾会想到她。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门口的流锦并没有进来,隔着门板沉闷的声音传进来,纳兰若拧着眉,咬咬牙,“沐轻云,就算你眼睛瞎了,难道耳朵也聋了。”她恨恨的说着,一边拿了件斗篷给他披上,拦腰抱起,径直往门外走。怀里的人静静地靠在她胸膛上,她以为他猜到她是谁,才会这般安静,隐隐聚在胸口的闷气也渐渐平息。
车轮开始骨碌碌转动。
沐轻云张张口,却又咬住下唇,不发一言。前一刻的决绝和惊恐,此刻却只剩下凄凄艾艾,满面的泪痕缓缓滑落,低低呜咽着,咬着唇的样子倍感我见犹怜。纳兰若再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他,任他的泪顺着脸颊打湿衣襟。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那低回百转的呜咽声,萦绕在心头,揪扯着,闷闷的痛着。原本想要好好教训一顿的心思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怜惜和愤怒。
沐轻云,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心内百转千回,最后都化作这一句。
“停车。”纳兰若抱起沐轻云从车上下去,径直进了一家成衣店。店铺刚刚开门,地上洒了水沉淀灰尘,只有一个伙计歪着头趴在柜台的布匹上想入非非,见人进来,连忙绕过来,招呼道:“客官,您需要什么?我们这里有……”
纳兰若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流锦见状,掏出一锭百两银子,对伙计说道:“麻烦叫你们老板的夫郎帮个忙,”一边又指着店内挂着两套成衣,“这些可够这两套衣服?”
“够了够了,您稍等。”伙计拿了银子,知道来的是贵主,脚步飞快,跑进内堂喊了老板,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子带着夫郎出现在前厅,女子眯着眼习惯性的打量起来人,等看到那男子无神呆滞的目光时,才略有所悟。
她夫郎上前,低声说了几句,根据纳兰若的意思,选了一套亵衣,一套浅紫色印花的成衣,便扶着沐轻云去了后面的更衣间。
“客官,您看还需要些什么?”店主见她二人等的空闲,又开始推荐店内的商品。纳兰若只扫了几眼,随手指了几套,“包起来,带走。”另外又选了几匹柔软的布,让店里做成成衣。
老板微微笑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大清早便赚了这许多,今儿真是黄道吉日啊。要是再多来几个,那就更好了。
流锦悄悄扯了扯纳兰若衣袖,拉着她到角落里,低声说道:“小姐,苏回来了。”
纳兰若的眉头皱了皱,冷着眼,“可是找到了青枫?”不然,流锦的语气不会这么忐忑。
点点头,流锦不安地看着一脸不悦的某人,“要回客栈吗?”
摆摆手,纳兰若转身走到刚刚换好衣服,梳了发髻的沐轻云身边,握着他的手,“累不累?”
沐轻云摇摇头,神情似乎显得有些低落,她抬头看了一眼老板的夫郎,男子紧张的揪着衣袖,尴尬地低下了头。她反手紧紧地握住沐轻云的手,“既然不累,就去看看莫离歌吧,因为你,他担心了很久。”
“对不起。”沐轻云很小,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
纳兰若拉着他走出店铺,街道上已经开始喧闹起来,她轻声开口,却是岔开了话题,“离歌受了伤,如今在邱鹤家中养伤,给他医治的大夫可是很有名的医师,顺道让她给你看看眼睛吧。”
上了马车,两人再没有开口。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化开此刻的凝重。等到车停下的时候,纳兰若伸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眉角,淡淡地说:“你看,连老天都让我们在一起,我们何不试一试?”
转身正要下车,袖角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拽住,她回头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男子,精致的面容上染了两抹红晕,男子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头低得更低,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下。
纳兰若蓦地笑起来,让她平日里阴沉的眉眼顿时染了阳光的色彩,轻轻地在他额头印上一吻,便跳下马车,扶了他下了马车,正要抱着他走进去。只见他推拒了几下,小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
“真的。”沐轻云的头低得更低,耳根都有些微微的红色。
“好吧,拉紧我。”纳兰若微微笑着,紧紧握住他的手,突然觉得如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
两人携手往里面走,认识的下人已经跑去通报,她们二人便慢慢地走着。流锦抱剑走在旁边,目不侧视,迎面看见邱鹤和叶清辰,便几步上前,对着邱鹤说道:“莫少侠伤势如何?”邱鹤眯着眼透过层层阳光看向那头相携而来的人,微微感叹了一句,“怪不得人常言,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流锦面色微僵,总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却也只得点点头,附和着,而旁边叶清辰神色莫辨,冷哼一声,“虚伪!”
“哈哈……”邱鹤挤眉弄眼,笑道:“你莫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滚!”叶清辰只一字圆满的表达出了她的不满,因着邱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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