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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唐朝公务员-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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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成拍了拍身边同样脸色急变后正要开口说话的冯海洲,边慢慢卷起画轴,边看着朱显升微微一笑道:“朱先生既然对我身份的真假感兴趣,何不报官试试?依着唐律,冒充朝廷官吏行骗可是很重的罪名哪!”。
    朱显升却没料到唐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正是他接着想要说地话。
    看了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朱显升,唐成侧过身去笑着对冯海洲道:“海洲,其实我也有一件感兴趣的事”。
    冯海洲看了一眼朱显升,很配合地问道:“大人感兴趣的是什么?”。
    “我感兴趣的是为什么百年老招牌的朱家自从朱八太爷去了之后就开始江河日下,而今更是连传了几代的行首位子都保不住了”,言至此处,唐成扭过头来向脸色铁青的朱显升笑问道:“不知朱先生能否为我一解胸中疑惑”。
    “你……竖子欺人太甚”,随着拍案而起的朱显升一声招呼,几个家丁从外面一拥而入,“来呀,把他们给我绑了”。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见那几个家丁气势汹汹的拥了过来,唐成“啪”的一声摔了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厉声喝道:“谁敢!”。
    那几个家丁吃他这一声厉喝及气势所逼,竟是不约而同的脚下一顿。
    喝住那几个家丁后,唐成脸色复归平常,甚至还向朱显升笑了笑,“朱大商贾,冒充朝廷官吏固然是重罪,但以操商贾贱业之身竟敢污蔑朝廷官吏更是要加罚的重罪!这话我得说在前边儿,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言之不预”。
    “就凭你……”。
    “我身上带着观察使于大人亲自具名签章的公文,就凭你一介商贾当然不认识”,唐成上前一步,“要不咱们就请襄州王甫成使君给验验真假?”。
    观察使于东军刚刚上任不久,且在道城里也没多呆,还远没到尽人皆知的地步,而本州使君的字知道的人更是少,竟然都被眼前这个唐成给说准了,再看看他这表现,想想他所说的有于观察使具名签章的公文……朱显升一时竟有些拿不准了。
    那几个家丁被唐成的言语及气势所夺,停了步子后看看唐成,再扭头看看自家主子,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朱显升脑中急如电转,却始终拿不定主意,绑人容易,万一这唐成是真的,善后可就麻烦了,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此来襄州还是奉观察使大人之命,这……虽然心思急转,但转的越多,朱显升就越是拿不定主意,却又咽不下这口气,一时脸色就是青红一片。
    “既然朱先生无心留客,海洲,咱们走吧”,见朱显升如此,收好画轴的唐成一笑之间,负手从那几个家丁中间悠然直穿而过。
    目睹唐成走出正堂,走出房门,朱显升的脸色又是一番急变,几度扬起的手最终却又黯然落下……
    出了朱家大门,冯海洲猛然吐出一口气,“好险”。
    “险什么,这升平年月,海洲你还怕他黑了咱么不成?朱显升不过就一庸人罢了,行事多疑却不知求证,不求证即冒然轻言,轻言而又寡决,这般优柔迟疑之人,就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唐成也随着冯海洲回头看了看朱家的宅院,“来时还觉得这宅子气派,现在再看看却觉着怎么都透出一股子衰败的味道。以今日看来,襄州漆器行行首之位必为周家所得”。
    唐成说完却听不到冯海洲的话,“海洲,怎么了?”。
    “没怎么”,冯海洲的脸色有些古怪,“只没想到大人看着年纪极轻,见事却是……”。
    似乎觉得后面的话有阿谀之嫌,冯海洲笑笑后就没再接着说下去,转了话题道:“大人你刚才倒也有些冲动”。
    “该忍的时候自然得忍,但不该忍的时候也绝不能忍”,唐成一个轻笑,“咱们是来给他送钱的财神爷,财神爷凭什么要受委屈?”。
    “大人,咱们现在去那
    原本还是二选一,现在倒解了烦难”,唐成掂了掂手中的画轴道:“走,会会周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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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这无关声明,这是理想
    近十年来领着周家混得风生水起的周钧比唐成想象的还要年轻些,连四十岁都不到,最多不过三十七八的样子。null3z中文
    他穿着一身经改装后式样极接近儒服的衫子,白白净净的人,和煦温文的气度,再加上这么身衣裳之后,这就使得周钧像极了州县中的那些教谕先生们,单从外表上实难看出他会是襄州漆器行的两大龙头之一。
    就连他接待两人的处所也显得有些特别,竟然没在商贾们最引以为傲的富丽堂皇的正堂,而是墨香萦绕的书房。
    “这是我备下的顾渚紫笋,虽然是去年的茶,但所幸保存的尚好,却不曾损了天然真香。至于这水也是取自山中林泉,二位请”,让过茶后,周钧略略提了提衫角坐了下来,端起一盏茶向唐成笑着道:“以唐少兄如此年纪便能出任一州录事参军事,果然是少年俊彦”。
    闻言,唐成笑笑,向一边坐着的冯海洲递了个眼色后,低头轻轻的呷着茶水。
    冯海洲见状也无多话,放下茶盏后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来,这原是他与唐成住朝廷驿馆的凭信,这凭信倒与后世七八十年代的介绍信颇有几分相似。上面备细注明了两人的姓氏、籍贯及司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份证明文书上所加署的官印。
    周钧没有半分扭捏的接过文书,将其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复又大大方方的交还给了冯海洲。他的这番表现与刚才所见的朱显升真是高下立判,此时再想想唐成对朱显升的评价,冯海洲益发觉得他那番话说的有理。
    周钧退还文书的同时,唐成也已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边,拿过画轴“刷”的一声摊开在了两人之间地茶几上。
    身为录事参军事,唐成的年轻已经让周钧吃惊,而他此来还带着画轴就更显得奇怪了,周钧诧异的低头看去。却见这份展开的画卷极是古怪,像画不是画,像山川地理图又不是山川地理图,除了那标明三潭印月和金州城地地方画的繁丽详细些之外。其它的俱是简化却又详细的路线及水道图。
    因襄州极其特殊的经济地位,此州乃是山南东道少有的有官道可直达道城的州府,这副前所未见地古怪画卷就是从襄州起笔,由官道延伸到道城,进而又由此往房州延伸,只是在经由金州时突然左拐直达三潭印月码头,随后沿着汉江水道直入夏口汇流长江。画卷最右首的位置却是一片经由长江支流连接起来的,隐隐约约,却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江南水网,这片水网不仅将整个江南尽数覆盖,末端处更连接着大唐最重要的两个远洋海港城市,淮南道扬州及岭南道广州。能在十年间将周家带的风生水起,周钧的眼光及经营手段都远非常人可比,疑惑只是很短的时间,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份画卷的意义及价值所在。
    对于襄州漆器行业来说。目下所受到的最大制约就是交通,山高林密地山南东道实在是太难走,而漆器本身又是怕摔怕碰的娇贵物件儿。一旦摔着碰着的磕掉了漆,它可就立马儿不值钱了,越是那些值钱地做欣赏之用的大件儿就越是如此。
    就因为受制于交通。襄州漆器商在贩运商面前一直受制。贩运商地购入价与卖出价最高竟可达到五倍差额。便是如此。每百件漆器里还得另外白搭上八至十件地陪货。
    自己组织商队……从骡马到人员配置。再到分流到各地找不同地分销商贾……这商队地规模得有多大。得购置多少骡马养多少人……
    跟崎岖难行地陆路相比。水路地优势简直是太大了。得有多少匹骡马才能抵得上一艘船地运量?一支骡马商队需要多少人才能照看。而一艘船呢?骡马是活物。要吃要喝。但是船却不需要;最重要地还是速度。这个三泉映月码头乃是位于汉江中上游。由此直放江南正是顺风顺水。当骡马队还在崎岖地山路上步履维艰时。浩浩荡荡地船队早已轻舟直过万重山。
    由襄州至金州皆有平坦地官道可行。随后便是装船直下江南。甚或直接送到扬州和广州远洋出海。有了这条线路。就意味着可以彻底抛开那些贪得无厌地贩运商……这中间地利润到底有多大。想着想着。周钧地呼吸慢慢地有些粗重起来。而端着茶盏地手也开始微微地抖动。使得盏中地茶水随之漾荡起一晕晕地涟漪。null3z中文恰如他此时地心情。
    不是周俊不够沉稳。实在是这里边儿地利润太大。太大了。大地使他无法保持平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钧稳住情绪后。从画卷上抬起头来看着正饶有兴趣注视着他地唐成道:“恕某愚钝。却不知少兄此举何意”。
    闻言,唐成哈哈一笑,却也没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径直从襄州讲起,将朱显升没听,他也没说完的话详细的又说了一遍。
    周钧手捧茶盏仔细的听着,越听心下越是叹息,在唐成的话语里,眼前这条水路对于襄州漆器商的意义,所能带来的好处及巨大利润都已被其分说的淋漓尽致,甚至很多隐形的却又影响深远的利益是他自己都还没想到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甚至对方比自己还要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借机压价注定是不可能的了。心底的侥幸被彻底打破的周钧在惊喜之余又有些郁闷,看对面这唐成最多也就二十上下,他又是个吃衙门饭的,怎么就能明白这些,且还看得这么远,这么准?
    唐成逐层逐级的将利益及好处分说完毕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再说,捧起茶盏惬意的呷起这好茶好水来。
    这中间的沉默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放下手中茶盏的周钧由原本的侧坐转为正对唐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我怎么知道少兄你对此码头有绝对地处断权?”。
    闻言,唐成径直从怀中掏出那张与姚荣富签订的军令状轻轻的放在了周钧的面前。
    逐字逐句将军令状看了不下三遍,尤其是将两份具名签章仔细地验了又验之后,周钧方将军令状交还给了唐成。
    “我要出多少?又能得到什么?”。谈判正式开始了。
    “这三个码头之中,周先生能得到其中一个码头的专属运营权,也就是说这个码头只运漆器”,唐成手点着那画卷。“至于你出多少钱,那就看周先生想要多少年了?”。
    “分年算的?”,周钧皱了皱眉头,从刚才那番话里他早就听出唐成不是个省油的灯,却没想到他居然算的这么精,不过他现下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问题,“那这两个码头又是干吗的?”。
    “码头还能干啥。自然是运人运货地”,唐成从画卷上抬起头来笑看着周钧,“当然,运什么货都是运,若周兄愿意购买垄断运营权的话,运什么和不能运什么自然就会有限制”。
    “什么是垄断运营权?”,周钧追问道。
    闻言,唐成自失的一笑,继而收了笑容肃容看着周钧,以低沉而又无比清晰的声音缓缓道:“简而言之就是只要周兄花了这个钱。那除了周兄的这个码头之外,其它两个码头就不会再有一件襄州漆器运出”。
    言至此处,唐成又刻意加重语气的补充了一句。“介时,运那家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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