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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桃花一簇开无主-第60部分

小说: 桃花一簇开无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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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义将我轻轻拥住,温柔地像对待一块易碎的瑰宝。“若薇,我希望你过得好,我想看到你常常笑。”
    “我……”我的心几乎沦陷,面前却徒然闪过六年前被污辱的那一幕,我觉得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了。碎得流在全身的血液里,轻轻的一个颤动就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我推开铁义,语气生硬:“很晚了,铁大哥你回去吧。”    
    “怎么了若薇?”他不明白我态度何以突然转变。    
    我偏过脸不再看他,泪却无法控制地流下来。我绝不能陷下去,我不配……
    
第六章 淮西之行(上)
    我与铁义,一人一骑直奔淮西。离淮西愈近,我心里愈有一些说不出的不安与害怕。也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近乡情怯?六年了,我的故乡,可一切都好?
    我不再当年文弱孤苦的小女孩,故乡,自然也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了。
    我牵马进了城,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举目四顾。川流不息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琳琅满目的首饰摊,香气诱人的面店……东边的布庄改成了钱庄,西面的古董店成了客栈,旧楼翻新,雕栏玉彻成过往,唯一熟悉的,是回家的路。我沿着记忆中的路找到当年的家。如今物是人非,房子虽犹在,却不再是我的家了。
    到家门口了,我却惊奇地发现那门匾上是醒目的两个字:沐府。我心跳加速,难道,难道是哥哥回来了?我叩动大门上的铜环,没多久便有一个下人出来开门,看见我,问道:“这位公子,你找谁?”
    “这房子的主人可在?我想见见他。”我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
    然而那人的回答却让我十分失望:“他不在。”说毕便要关门,我以手推着门,央求地看着他,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家主人贵姓?”
    “我家主人复姓北堂。”那人答得很干脆。
    “北堂……”我思索着父亲生前有过往来的朋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有哪一个是姓这个姓的,何况当年沐家一获罪,那些所谓好友便树倒猢狲散,对沐家避尤不及。
    “姑娘自便,我关门了。”那人不由分说,一使劲,便将我和铁义关在了门外。
    我杵在原地,望着“沐府”两个字发呆。
    “若薇,不如咱们去找左邻右舍打听一下。”铁义提议道。
    我点头,依他所言去向那些六的的旧邻居打听沐家之事,绝大多数人对当年之事绝口不提,却也有一二个热心人愿意吐露一些线索。很快地,事情有了眉目,原来,沐府在当年被查抄过后便收入了官藉,两年前,一个复姓北堂的富户出重金从贪官手中买下沐府,直言不讳称自己仰慕我爹沐寒清的人品气度。他买下沐府却没有居住,而是将沐府交给两个下人打理。至于沐家曾经的管家沐忠,也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自沐家出事之后,他在城外白云寺削发为僧,多年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白云寺。我确定了下一站的目标。只要在白云寺找到那个人,真相便要彻底浮出水面了——
    这沐忠,到底和当年沐家的血案有什么样的渊源呢?
    “若薇,你都几天没休息了,今晚先去客栈歇一夜,明日再去白云寺吧。”铁义看穿了我的心思,忙劝道。
    “大哥,你自己回去休息,我一人去白云寺即可。”我说道。这段日子铁义一起在我左右,帮助我查案,对我又是照顾有加,我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连日来奔波寻访,他应该累坏了吧!
    “你既然要去白云寺,我便陪你去。”铁义执意陪我一起。
    我不再坚持,与铁义双双快马加鞭往白云寺赶去。白云寺在城外山上,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所在。若不是儿时娘常带我去那里上香,我断不知去白云寺的路。
    虽然风无相所说的话隐隐说明沐忠与当年的案子牵涉颇深,我始终无法相信沐忠会是背叛并令我们沐家带来灭顶之灾的那个人。我父亲一直待他不薄,他的妻子又是我和哥哥的乳母,他的儿子与我们兄妹俩自小一起长大,也如我亲哥哥一般,家中也从没人轻慢过他们一家人……沐家出事的前夜,他们一家三口神秘失踪,但次日凌晨乳母却带着她儿子回来,说与沐家同生共死。
    千头成绪无从整(www。87book。com)理,手中的鞭子却不怠慢,我拴好马,仍是心事重重。彼时已经在黑,白云寺大门紧闭。铁义叩了叩门,方有一个小和尚出来开门。
    “两位施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小和尚看见铁义的装束很是防备。
    我温和地问道:“小师父,我打听一下,贵寺可有一位大师,俗家姓沐名忠的?”
    “这个,贫僧不知。”小和尚并不知情。
    “小师父,我有非 常(炫…书…网)重要的事要找他,求求你帮我问问。”我央求道。
    “那……”小和尚为难,见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忍心,只得勉强应道,“贫僧去问下方丈。”
    “有劳小师父了。”我双手合十道谢,小和尚匆匆入内去请方丈。
    我情不自禁地叹了口长气,说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忠叔在这里过得怎样。”我真希望沐家的案子与他无关,否则,我该怎么面对他?他背叛了沐家,可他的儿子,却代替我哥死在屠刀下……我但愿沐忠只是贪生怕死背弃了沐家,而不是真的被龙行利用,对沐家做了那么可怕的事。
    铁义缄默不语,表情也十分严肃。
    白云寺的方丈在小和尚的带领下施然而出,那是一位年逾花甲慈眉善目的老者,须发花白,眉宇间正气凛然。
    “方丈,就是这两位施主要找念罪师叔。”小和尚指着我和铁义道。
    “念罪?”我骇然,沐忠为何会起这样一个法号?难道他真的自知罪孽深重,这法号是为了申斥他自己的罪行,向沐家屈死的及受辱的人忏悔么?
    “姑娘,你找老衲的徒儿所为何事?”方丈一眼看穿我的乔装。
    我如实回答:“方丈大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念罪大师对质。”
    “姑娘,念罪此时不方便见客。”方丈远没有那小和尚好说话。
    我无计可施,双膝跪下:“方丈大师,求求您了,这事关系我沐家数十条人命的冤情。”
    铁义也在我身旁下跪,说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求你看到死者的份上,通融一下吧。”
    方丈摇头嗟叹,仿佛早料到了会有今日:“阿弥陀佛,该来的,终究逃不掉。两位施主,念罪这六年来身体一直不好,还望你们多加体谅。”
    听方丈话中的意思,似乎对沐忠的过去所知甚深。他命那小和尚带路,我和铁义在后面尾随。
    
第七章 淮西之行(下)
    沐忠的禅房,位于白云寺后院最僻静的角落。小和尚将我带到那之后,见沐忠房内灯犹亮着,便敲了敲门,唤道:“念罪师叔。”  
    “谁?”屋里的人应道。那声音听起来苍老而充满疲惫,透出病态,远不像我记忆中沐忠浑厚爽朗的声音。  
    小和尚答道:“我是法清,烦师叔开下门。”    
    “来了。”屋内的人迎上来开门。门打开了,我定晴望着这阔别六年的故人。才六年不见,他的相貌竟老了我,眼窝深陷,颧骨高突,灰黑的眼珠失色无神,身上脸上的肉几乎瘦尽。我记忆中的沐忠有双黑亮的眼睛,不算英俊但神采奕奕,身材不算魁梧但绝不这样干瘦,他对我格外照顾,每逢出门回来,总给我捎带各式各样的礼物,他爱笑,眼中常含笑意……   
    “师叔,这两位施主说找你有重要的事。我先回房了。”法清小和尚生产力地介绍过我们二人,便自行退下。   
    “阿弥陀佛。”沐忠——不,现在他应该叫念罪了——一边说话,一边已咳嗽起来。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状况的确很差。不等我出声,他只看了我一眼,便脱口道:“夫人!”   
    “我不是冷薇,我是冷薇的女儿。”我淡然地纠正他,“忠叔,六年不见了,还记得当年咱们沐家发生的那桩血案吗?”  
    念罪不回答,却合起手掌,口中念道,“我佛慈悲,该来的终于来了。”他像是早就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天,而他如此泰然就像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他的眼底镀着浓浓的歉意,毫无征兆地对我下跪:“小姐,沐忠对不起老爷夫人,对不起你和少爷,对不起所有的沐家人。” 
    “忠叔,起来说。”我扶起他,纵然他再不对,此时的他在我眼中仍是长辈。 
    “不,我须得跪着,才算给你们有个交代。”他固执道。因了激动他再次呛咳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止不住流出来,“小姐,当年那些与知党的‘通信’,都是我,是我放在书房、账房和仓库的。我……咳咳,我对不起……” 
    “为什么?”我痛心地望着他。如今的念罪,曾是疼爱我的长辈。为何一夕之间,他便成了叛徒?  
    “小姐,你还记得那次我带你上街结果遇到龙行的事吗?”念罪问。   
    我点点头,就是那次偶遇,使龙行一眼凭我的相貌推测出了我的身份,才引发了之后的灭顶之灾。  
    “那次之后,龙行一直找机会接近我,终有一次,我头脑不清不知道为什么跟他一同进了媚香楼,和他一起喝酒,然后就不醒人事了。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个死去的妓女,所有人都说我是醉酒之后施暴不成,将那妓女杀害的。”   
    “为了保命,我成了龙行的帮凶。是他将那些所谓的勾结信件交给我,让我利用职务之便在沐家栽赃。”念罪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我是个罪人,我万死不足以谢沐家人。”   
    “如今再说死,已无意义了。”我居高临下,冷眼观望他。事情的真相是如此惊人,以至于我无法原谅他。他忏悔,他出家,又有什么意义呢?死去的那些人,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只听念罪继续说下去:“出事的前一天,我带了心慈和航儿逃命,可心慈半道上将我打昏,自己带着航儿回了沐家。她宁愿与沐家所有人一起面对死亡,也不愿与我苟且偷生。我……”他再度咳嗽起来,垂下头,鲜血一口一口地吐出,像是要把心都一起呕出来。他的血染红了僧袍,触目惊心,我却对他同情不起来。 
    心慈是我乳母的闺名,航儿便是代我哥哥赴死的乳母的儿子。我不作任何犹豫,对他说出有关他亲人的残忍的事实:“当年,乳母让航哥冒充哥哥,代替哥哥去死,我哥才逃了出去……半年前,我去打听过乳母的下落,她当年被送入军营为妓,抵死不从,当日就上吊自尽了。” 
    “心慈!”念罪老泪纵横。他的样子那么消瘦那么虚弱,像风中摇摆不定的残烛,随时他被吹倒,灭掉。  
    “忠叔,就算杀了你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我走了,你好自为之。”我说毕,决然离去。
    “小姐!”他喊住我,追问“少爷他,他……”
    我只得停下来,回头问:“忠叔还有什么要问?”   
    “你是说,少爷还……还活着?”原来他也不知道我哥的下落,稍后,他又吞吞吐吐道:“其……其实你的外公外婆,也是……也是龙行害死的。”   
    “什么?!”我闻言停下脚步,回转身。这是我从未听过也始料未及的事,我爹娘在世时也从未提起过。   
    念罪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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