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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惊情三百年-第22部分

小说: 惊情三百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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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喊了起来。

  “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笑过一下,这叫好了吗?这都是托八哥的福!”十三阿哥眼含讥讽地低喉出,他看上去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下巴满是青青胡碴,浓重的酒意在他周身缭绕。

  十四阿哥猛然被噎住了,懊恼地睨视着他,恨不得能瞪穿了他似的。

  八哥庇护凌普,皇阿玛斥他欺罔,疑他有希冀皇位之心,将他锁拿。九哥约他怀带毒药一同前去阻谏,他找四哥一同前去,四哥的眼神那般怪异,他一直不懂。可恨他们全都瞒着他,后来他才知道他被皇阿玛斥为空有‘梁山泊义气’,还差点被诛死于殿堂上所救下来的八哥,竟是害残了宛琬的人!见到宛琬那般模样的时候,他真是恨死了他自己。他鬼使神差的竟然救了这个世间他最痛恨的人。每见到宛琬一次,那刻骨的仇恨与自责就增添一分,浓烈地已经快要被那仇恨给烧毁了。最可怕的敌人不是你的仇敌而是你的朋友,他告诉自己,他再不是那个冲动,空有梁山泊义气的十四阿哥了,他要潜伺在那给他的八哥最致命的一击!

  宛琬望着他俩人都双眼泛着血丝,激昂地争论着,恐慌的蜷起身子,忽然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子,她猛地奔上前去,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袖不松,像是找寻最后的浮木般喊出:“胤禛,胤禛。”恍如冰山上的第一道春雷,房中的人全都怔住了,那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都无法带来的震撼。

  宛琬的身子微微颤抖,四阿哥拥她入怀,抚拍着她柔声道:“不怕,宛琬不怕,是我,是胤禛。”宛琬虽然还是不记得从前,却慢慢醒转过来,变得十分依赖起四阿哥来。

  “宛琬,你为什么叫我胤禛,是想起来了吗?”四阿哥小心翼翼的出言探问。

  宛琬不知所措的咬着手指喃喃答道:“不是你每回和我说,‘宛琬,我叫胤禛’的吗?”

  苍茫无际的草场周边以一人合抱粗的木栅栏设下分界,不经意处皆有侍卫守卫着,雪亮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远处群山苍隐连绵起伏,草场中的马儿悠闲的吃着青草,不时昂首嘶叫两声,马鬃飞扬,神态自由。一只燕子从眼前掠过,迅速的又冲上高空。空中,银白色的云在缓缓的游动着,变幻着,无忧无虑的宛如此时的宛琬。

  她转身兴高采烈地唤道:“胤禵,我也要骑马,你教我好吗?”

  乍听她亲昵的呼唤,他的身子一怔,真是天可怜见他,他总算带宛琬来对了地方,他低声呢喃,好宛琬,我们就重新再来过。

  他牵马上前,“宛琬,记住你永远不要站在马的后方和侧后方,不然马儿可是要踢你的。”十四阿哥拉着宛琬走到马前。他让宛琬拉住马笼头,“你拉着马先遛一下,要让马儿先认识你,喜欢上你。”十四阿哥取过随侍拿着的苹果块,让宛琬放在手心去喂马儿。

  “宛琬可不能拿在手指上喂马,得要放在掌心,不然你的马儿会以为那是胡萝卜把你的手指给吃掉的。”宛琬闻言咯咯笑了起来。

  “喂好了马儿,我们拿把硬点的刷子,用左手拉住笼头,右手从马的脖子开始,用力给它刷,宛琬你看要象这样,每个地方都要刷两到三次,可宛琬你要小心,千万别碰到马儿的眼睛周围、耳朵,还有这儿,这。。。。”十四阿哥耐心的一一指着和宛琬说。

  宛琬学着十四阿哥的样刷的很是起劲,她一身是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突然发现马儿好象很舒服似的昂首看了她一眼,宛琬兴奋的一把扔掉刷子,抱着马儿,摸摸它的前额,对着它的眼睛说:“马儿,马儿,我好喜欢你哦,等一下你让我骑骑好吗?”马儿象听懂了似的低下了头,引得宛琬拿过苹果边说边喂,不时的亲亲马儿。

  “人的待遇还不如一匹马。”十四阿哥嫉妒的咬牙,突地一双小手伸至他嘴边,塞了块苹果进去,宛琬笑眯眯的望着他。

  “胤禵,我上不了。”宛琬指指马儿。

  “我会帮你。”十四阿哥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他果真走了过来,他猛地抱起了宛琬。俊马蹄扬嘶叫,一阵骚动,吓得宛琬勾住十四阿哥的脖子,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四目相望。十四阿哥一惊忘了宛琬还未坐定就放手,宛琬身子摇坠,十四阿哥情急下一把抱住宛琬摔在地上,两人紧贴得没有一丝空隙。

  她那股馨香避无可避的飘入鼻中,十四阿哥强抑住那股骚动,不敢亵读她半分,拳头在身旁攥紧了又松开。宛琬闻着他身上那股夹杂着青草气息的男儿味,莫名脸颊绯红。

  十四阿哥将宛琬重新扶上了马,俩人一时无语,他牵着马儿走着,似乎有些不甘心这样一路沉默下去,但平日的爽快豪放此时却怎么也发挥不出来。

  宛琬渐渐不再害怕,她找回了对马儿的感觉,好象从前她就曾经信马由缰的奔驰过。她忽然涌起了股难以言喻的欣快,伏身与马儿低语道:“马儿马儿,我们飞起来吧。” 

  马儿象听懂了人言似,猛然扬声嘶鸣,蹄足腾跃地飞奔起来。

  十四阿哥见状拉过一匹马来,一跃而上,挥鞭追去。俩人与苍茫天地中并辔驰骋。

  俩人一同放缓缰绳,任胯下骏马停停走走,许是骑得久了,宛琬的脸上泛起一片红霞,十四阿哥瞧着心中爱慕的感觉如蚊蚁细嚼心房,丝丝痕痒,恨不得拥她入怀,轻怜爱抚,可面对她,他竟不能像与其她女子那般轻狂。

  宛琬回身抬眼望见十四阿哥脸上奇特的神情,心里发寒,她慌忙转向前方,那群山青翠间飞扬起漫天风尘,马蹄声声气势磅礴,马群靠近他们后放缓速度,尘埃稍定,几抹人影渐显轮廓。

  “是胤禛。”宛琬回首笑颜绽开。

  “过去吧。”十四阿哥轻轻一抽鞭子,双腿一夹,纵马前迎。

  宛琬握紧缰绳,跟了上去。

  马儿在疾风劲草中飞奔,晃动的山水、晃动的人群,宛琬忽然觉得一阵心悸,不是因为马儿的狂奔所带来的猛烈心跳,而是像有一根针,轻轻却尖锐地刺人她的脑中:“啊”她失声尖叫了出来。马儿猛然受到了惊吓,急促地喷着粗气,一声长鸣,狂乱奔跑起来。

  “勒住缰绳,快停下来!”十四阿哥大喊着,与她的马忽前忽后比拼似的并驰。

  “我停不下来!”疾风让她微弱的声音消散,连眼睛也睁不开,不知怎么她拉着的缰绳也掉了,宛琬弯下身子拼命想去捞住缰绳,人在马背上东倒西歪。

  十四阿哥看得面容失色,急喊:“快!快抓住那个马缰!拉住缰绳,身子向后仰!让马停住!天那,宛琬!你抓住马脖子……抱着它……” 

  宛琬慌乱之间根本都不知道应该听他哪句话才对。 

  四阿哥,十三阿哥见他俩人一前一后,险况层出,纷纷打马飞驰而来。

  宛琬心里着急,不知怎么手竟紧紧抓住马鬃,扯得马儿昂首长嘶。 

  “宛琬!”十四阿哥急喊:“你放轻松一点,千万不要去夹马肚子……” 

  可宛琬早已出于本能,对着马肚子狠狠夹了一下,马儿像离铉的箭一般射出去,脱出控制地向前狂奔,盲目得失去了方向。

  十四阿哥望着她,脸色变得雪白,狂叫道:“快跳马,快跳!”

  宛琬死命抱着马,身下飞掠过的尘土乱翻,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咬紧了嘴唇松不开手!

  十四阿哥眯眼望着前方的不远处的群山,忽地一咬牙,猛地收缰在马背上一按,飞身往她的马上扑了过去马扬蹄狂嘶,摔开俩人,十四阿哥紧紧抱住宛琬翻滚下去,粉身碎骨般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她惶然回首,惊恐的抽气已从她的喉间爆裂出,只见他衣上无处不是艳红。

  那片猩红的血色在梦里纠缠了她许久,疼痛的干渴烧着她的喉咙,一些不愿被记起的感觉齐袭上心头。她终于想起了一切。

  备注1:胤禩奉旨查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产后回奏,康熙帝曰:“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次曰再召众皇子至乾清官,云“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向来与胤禩交之甚深的皇九子胤禟邀皇十四子胤禵一同带了毒药前去阻谏,胤禵奏言:“八阿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康熙斥曰:“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曰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胤禵于言语间冲撞了康熙,帝怒,拔出小刀对他说:“你要死如今就死”,欲诛胤禵。亏得皇五子胤祺跪抱劝止,众皇子叩首恳求,康熙方才收下小刀,命诸皇子将胤禵责打二十板,逐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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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番外四福晋篇(一)

  (起8T点8T中8T文8T网更新时间:2006…4…9 13:58:00  本章字数:3028)

  暮色渐笼,残阳的几缕余辉无力斜倚上雍亲王府绿色的琉璃瓦,静谧的气氛中隐隐透着清冷的孤寂,空气中丝丝的不安伴随着悠远的暮钟声缓缓弥漫开来。

  “弘晖,额娘和你说会子话好吗?”喃喃得对着面前的铜镜低语着,镜中的容颜一若往日的风华绝代,惟独脸颊上那抹妖艳的绯红泄露出无端的亢奋,明眸深处泛起莫名的癜狂。

  我吗?这是我吗?微微蹙起柳眉,唇角挂着慵懒的弧度,心中忽然一动,是了,是了,不是我又是谁呢!

  “弘晖,弘晖,”我低声继续着,“知道吗,李氏的孩儿没了,没出世的孩子,真真可怜见的!若往里想呢,也好,下来陪着你,也不会闷得慌。”

  “弘晖啊,这几日里你阿玛伤心着呢,额娘也伤心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投生咱们府上呢,也不找个正主儿,不对不对,找着正主儿又怎样呢,你还不是说没了就没了!”

  唉,这几日总觉着心口堵得慌,就连这屋子里的单檐歇山顶也象山似得直往下压。我抬起头下意识的望了望屋顶,落日里映不真切,浮光中细碎的尘埃翩然舞动。

  记得还是做格格的时候,最喜爱的就是晨醒时分,拉开床幔的那一瞬,眼前盈满光华,仿佛所有的尘埃都定在半空中,大地反而落得格外干净。

  皇上赐婚那阵儿,我总是忽喜忽忧的。阿玛说四阿哥是向佛之人,从不争位邀宠,办事极是妥帖,虽无万乘之尊,却也可荣华自保;而我性子素来沉静,深谙处世之道,皇上曾笑言如若男儿自是阿玛军中谋略之士,与四阿哥甚是良配。那时我怎么说来着,“阿玛所言极是,只是男儿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啊,倒是儿女之情、慈悲之心不可过之。”阿玛闻言只是笑而不语,似有深意却又看不真切。

  大婚次日的清早,胤禛一把扯开了喜帐,满屋子的光华眩得一夜未合眼的我眼睛生疼,我惊呼着忙用手将双眼蒙上,“你的手生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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