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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碧甃沉续之流光-第8部分

小说: 碧甃沉续之流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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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纯一浅笑如常,“我在旅店静候便是。劳烦了。”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三日后,双桥官邸多了位红衣似火的绝色丽人。
清冷的福寿阁,谨之面色沉静,一身雍容的坐在主位之上,轻轻品着清茗,左下方坐着明媚惑人的纯一,良久,只听谨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你要让我把你引见给将军?”纯一道:“谨之姐姐,你嫁给将军无非求的便是程家与慕容家平分天下,可是这福寿阁如此清冷……”她顿了顿,“难保将军不会另有佳人,若被别人夺去了长子的地位,这程家可是岌岌可危的呢。”谨之淡笑,不语。只有她紧紧扣住茶碗的指尖能看出她的不忿。纯一哪会没看见,却依旧说了下去:“我与姐姐自幼亲密,也是极仰慕慕容将军的,若这样能使将军回心转意,也自然可以使得姐姐的房中热闹些许的。”
纯一的句句话切中要害,令谨之不由一窒,如今惜之的对慕容沣的爱恋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慕容沣的态度又着实暧昧,令人不由想起了娥皇女瑛的典故,她自然不会同意出了她还有别的夫人存在,转念间,谨之便有了思量,道:“我自然是会向将军引见你的,毕竟爱慕总是令人怜惜的。可是若将军倾心于你,你跟着将军也不能有任何名分。这你可同意?”
纯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偏偏多年的爱恋早已让她迷失了心智,只要能与慕容沣在一起,她什么都甘愿的。纯一笑着点头。



☆、岂独伤心是小青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信之,倾慕是有的。但我觉得沛林永远都会是藏在静婉内心深处最深的那个人。

正巧这日慕容沣要回府歇息,谨之便早早的布置了一桌子饭菜,请人唤来了慕容沣,得到答复后她便遣退众人,对一边一身红衣似火的纯一道:“将军若是倾心于你,便是成了,如是不成,那你便死心吧。”纯一不语。
待慕容沣走入饭厅时一眼就看见了红衣如火的丽人,出于礼节便问道:“可是夫人的朋友或姐妹?”谨之笑着点头,“多年前远走他乡的妹妹,如今看着了倒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随即纯一便道:“奈良纯一。”声音一改往日的妩媚婉转,竟是清脆动人的靓丽,这声音颇似静琬的清丽,令慕容沣不由侧目,多看了一眼。这一眼便是给了纯一勇气,她微微红了脸,只是不语。谨之见纯一如此之快便吸引了慕容沣的目光,不由微微煞白了脸,修长的指尖死死按住筷子,道:“快吃饭吧。想来将军也饿坏了吧。”慕容沣不置可否,唔了一声便开始用餐。纯一素来开朗,不由捡了自己的所见所闻,细细的说起来。
她的声音若不妩媚与静琬竟有几分相似,令慕容沣微微恍惚起来,那晚她离开自己,自己找遍了整个京都也未果,只能留下人手继续暗地搜寻,那晚她的决裂,她的泪令自己心疼不已……慕容沣絮絮地想着,并未开口阻止纯一继续说下去,纯一也继续讲了下去,一顿饭各怀心思的便吃完了。

饭后慕容沣离去,谨之淡淡地说:“这么正的红色可不是谁都能穿的。”纯一咬咬唇,便起身回屋换了件浅黄色的小荷叶边裙,鹅黄娇嫩可爱,衬得她更是单纯了几分。谨之暗暗咬牙,原本以为她的靓丽惟有艳红才能衬托,没想到换装后依然靓丽可人。
夜色撩人,双桥官邸的雾气格外浓重,诺大的庭院里除了庄重的脚步声便是早夏的知了微微的鸣叫,纯一无端烦躁起来,心绪颇不宁静,走出西式装潢却不失素雅的房间,她微微蹙眉,神情一改往日的洒脱竟有几分萧索。
她爱上了这样一个伟岸严肃的男子,他不是普通人,有着江山和抱负。现在的她甚至不能肯定他是否于她有些微的好感,这样的男子身边有谨之般雍容的女人,想来亦不缺乏艳色,这样的自己,是否是会将那一颗痴心托付给沟渠?
我将君心寄明月,怎料明月照沟渠。她苦笑起来,绝艳无双却又无比哀怜。

依旧是与谨之分房而睡,慕容沣烦躁的走出书房,程老爷子已经明里暗里给自己施压,对谨之尚未有孕一事感到不满,偏偏这又是多事之秋,承颍谈判未果,俄国佬又在东北徒惹事端,此刻是决计不能不顾及程家人的感受。月色如户,淡淡的银白洒在庭院的流水上,银白如瀑。慕容沣静静的围着庭院走动着,似乎想将心头的千丝万叙都理清楚。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遮掩暧昧的夜色中,怀着一腔少女爱恋的纯一遇见了心烦意乱的慕容沣。

隔日,春光大好,待得纯一醒来之时以看见西洋床边清冷雍容而立的谨之,那双冷静的眼带着嘲讽的看着自己,纯一不由戒备起来,却依旧柔顺的向谨之道早安。谨之微微瞟了眼地上的鹅黄色洋裙,神色莫测,最终只是勾起一抹笑,“倒是歪打正着,靠着这个爬上了将军的床。”她的声音极轻,只有面前的纯一听了出来,却不由一头的雾水,思量半天,她斟酌着说:“姐姐,我是否可以留在将军身边?”谨之一笑,点头,“自然。你的留下于我并没有什么威胁。不是么?只要那个女人离开。”
纯一虽没有见过静琬的长相,却依旧有听说,此刻却信心满满,“谢谢姐姐。”骄傲如她,并不相信在美艳上能够输给其他人。
可偏偏那叫爱情。并非只有美艳就能占得事事顺利,爱到极处的纯一并没有发现谨之的默许与慕容沣的异常。

扶桑的夏日阳光灿烂,晴天娃娃在回廊处露出娇俏的笑脸,静琬品着清茶坐在一旁,看着信之埋首于书信之间。本来只是随意的走走,却被邀请来品茶,她一笑,不过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半晌,信之抬头,便看见一脸微笑的静琬,清丽的笑容如同易碎的樱花,令他心生倾慕,他失笑,或许这倾慕便是一日一日的相见带来的,如今能够确定,为何不放手去追求呢。思及此,他放下笔对静琬说道:“上次定是没有去浅草寺。如今正是空闲,便出去走走吧。”
静琬不好说已经去过,只能点头应允。

车行至浅草后院,信之静琬低调下车,此刻满园樱花早已凋零,只余茂密的枝叶,静琬微觉可惜,却听信之道:“樱花开的时候游人不易发现樱花树上的御守,其实在现在的年轻女子中多有来此挂上姻缘御守的习惯。静琬好奇,依言拨开叶子,果真看见了一个淡蓝色的御守安静的在枝丫中,像是静静的守护者。静琬笑:“倒是也想入乡随俗呢。”
言罢却听信之道:“夭夭心中亦有仰慕之人么?”静琬蓦地回头,却见信之目光灼灼,心中一阵痛却又是一阵悸动,微微咬唇,轻轻地摇了摇头——忘掉慕容沣,在他转身离去时自己也有权开始新的生活吧。
信之并不紧逼,只是一笑,又说起其他,方才解了二人的尴尬。
只是如同这樱花树一般,有些说不清的感情已在二人心中悄悄萌芽。

入夜,夏日的暖风吹拂过静琬心头,闭上眼,无数的面容闪过她的脑海,那狂乱的夜晚,慕容沣的蛮横掠夺,尴尬辛酸的时刻,由野善意的相助,爱情御守前,信之灼灼的目光,百感交集,流逝的岁月宛如一首歌,转眼沧海桑田。
忽然,嘈杂的声响将她惊醒,抬眼一看,却见耀眼灼人的火光在前院燃烧着,她慌乱中起身,扭头便看见碎雪焦急的跑过来,连礼仪也顾不上的拉着自己从后院的门中跑了出去。一跑出去,忽然传来一声爆炸,惊得静琬突然反应过来,发疯一般挣脱了碎雪的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火海中,她的身形刚踏入门的瞬间,那气派的门牌便瞬间掉落,待到信之反应过来时,静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火海中。
——“夭夭!”便是电光火石之际,信之转身冲入火海,爆炸声宛如海浪一般一声接连着一声,一干奴仆只能够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待消防人员的到来。

——怀表。因着要入睡的关系怀表被自己放在了枕头之下,静琬弓着身子,吃力地在浓呛的硝烟中前行,回廊的木桩上早已沾染上了火舌,灼伤着她娇嫩的肌肤,原本宁静的庭院在火焰中面目全非,她的眼泪瞬间流出,这是她唯一的伊甸园,为何会葬身于火海中,思索间便听见身后的数声巨响,那是梁木断裂的声音,她听得心惊胆战,却又在火海中生出一丝孤勇——沛林。我如此爱你,便是心甘情愿,以命来还,倒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吸入的浓烟越来越多,终于,在拿到怀表的刹那,她终于软了腿,跌倒在贵妃靠上,再也无法动弹半分,火舌满满逼近,眼前视线模糊了,思绪却越发清明起来,寂静中,只剩下爆炸声一声一声传来——如果,能够和你在一起。她紧紧抓住怀表——岁月流逝,分开的冗长安静中,或在无边无尽的回忆中,不如这样怀着释然的心情离去。
有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她惊喜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只有微弱却让人安心的声音传来,她辨认出来,在那人抱住自己的瞬间,手终于抓住他的衣袖,强撑住的意志开始模糊——“信之。”她不停的呢喃,“信之……信之。”信之俊朗的面容已有了熏染的污渍,此刻却泛起了笑意,“我在。我在这儿。”
静琬昏迷过去,一只手却牢牢抓住信之的衣袖,而另一只手中却是一块精致的怀表。
那一夜,程府转瞬化为灰烬,程信之受了轻伤,府中女眷昏迷不醒,意志模糊。



☆、清琴再鼓求凰弄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觉得很狗血……但是雷雷更健康吖~~

京野西洋别墅内,埃德蒙医生离开后,信之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昏迷的女子,除了吸入大量浓烟导致昏迷外,长期思绪不宁,导致胸口郁结,另外——信之的心口一疼,她竟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三个月,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来,突然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夜,自己的车撞倒了慌忙逃窜,衣衫凌乱的她——难道是因为初到异乡,而被无耻之人轻薄了去?
信之的心无端疼痛起来,他自幼受到的是西洋文化的熏陶,对未来的伴侣身体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灵魂的契合,而这种极致的心疼与爱怜的感觉只有陶夭才能带给自己。如果真的是那晚的轻薄,那么她的心绪不宁,郁结于胸都有了很好的解释,信之叹口气,终于转身离去。
听着脚步声渐远,静琬睁开眼,墨色的眼眸中是无神与慌张,只是月事来迟,自己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在那夜有了他的孩子,静琬的手抚上并没有变化的肚子,这样的联系,到底是千丝万缕的相思,如何也剪不断么?
这个孩子,她的眼眸里泛出了微弱的笑意——她一定要。这是她的孩子。

双桥官邸。入夜。华灯初上。
纯一一身艳红舞衣,芙蓉面柳眉腰,美得无懈可击。慕容沣眼眸中是说不出的笑意,任由纯一亲昵的挽着自己的臂膀,迎着出来的谨之面无血色,却依旧端庄得体。
“将军回来了。”谨之的话平静中带着一丝激动,纯一微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何叙安领着一位西洋医生从一侧下楼,笑道:“恭喜六少,夫人有孕了。”
慕容沣身体一僵,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零星的笑意,“真是好消息。战事连绵,夫人有喜真是极好的事。”谨之面色一僵,一股幽怨的怒气从心底升起,却又因着并非在乌池而是在承州生生地忍了下来。最终嘲讽似的笑道:“将军说的是。若说真正能令您开怀的怕是那个人……”她的话说出一半却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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