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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轻重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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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消受美人恩,亲吻爱人欲罢不能。
待君连漠松开轻歌,轻歌已是满脸嫣红惊怔着滑落下来,下身一股莫名的热流涌出来让轻歌羞恼地不敢动弹。
君连漠沉默低头看着轻歌的惊恐恨意,伸手不由分地将轻歌拖抱起来让她坐好。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的廉价和卑微。”轻歌胸口起伏,胸部散不去被抚摸过的聚焦感,恼怒出口道,“如今是你不念往日情分还是我不念?!”
“以前我待你就是这样的情分,只是你不懂。”君连漠说道,“我会娶你为妻。”
“不,以我这样的身份,你该纳我为妾。”轻歌不屑冷笑道。
君连漠听而不闻目视前方,但下颚却紧抿强忍着内心的不愉快。而轻歌脸上还有怒气,心里却已转为难受,心里沉重寂静。
轻歌跟在君连漠身后一路往西殿去。
走至门口,君连漠回头对上轻歌不肯示弱的神情,君连漠微微蹙眉,说道:“你不去采雪莲花救人会有其他人去找寻的,你不必冒险。”
轻歌嗤笑一声。
“轻歌!”君连漠低声呵斥道。
轻歌依旧笑而不语。
“我怎么从前没有发现你这般顽固不讲理?”君连漠气道。
轻歌闻言,眸光渐暗冷笑却愈深。
景晴看见轻歌果然同君连漠一同进宫,内心悲喜交加。悲为爱情,喜为友情。景晴见轻歌虽然消瘦了许多但面色如常,微笑着迎了上去。
“文姐姐——”景晴伸手去拉轻歌的手。
轻歌低垂着眼眸不曾看景晴,抬了抬手不着痕迹地避开景晴的友善,顺势行了行礼。
景晴的手尴尬悬在半空,她却依旧一笑道:“能再见到文姐姐真是太好了。”
轻歌微撇开头没有搭话走过景晴身边跪在地上朝亘越泽行礼。
亘越泽将轻歌的傲慢无礼看在眼里,说道:“你不过是个战俘,如何敢对朕和公主这么无礼?”
君连漠和景晴听得亘越泽的不悦忙要替轻歌圆场,轻歌却不承好意,抬起头看着亘越泽说道:“该行的礼我都行了,我如何无礼了?而且就算我无礼了,对我自己来说也没有错。你是没有当过战俘吧,所以你不知道我所行的两个礼已是我的忍耐极限。”轻歌嘴角带着惯有的笑意,一张脸儿显得苍白却有力。
“大胆!”亘越泽呵斥道。
“你是在怒斥我的大胆苟活吗?”轻歌说道。
“你若想死,朕可以马上赐你一死。”亘越泽沉着脸说道。
轻歌没有啃声看着亘越泽静待发落。
轻歌了无生气的顽固乖张让君连漠内心有说不出的苦涩,他开始后悔早年结识轻歌,让她如今这么痛苦。也许当初不相识,轻歌早就死于战乱中,或许就不用这般求生又求死地活着。
亘越泽见眼前的轻歌全然变了,当初虽说面容清冷,眼睛却会说笑映着心湖波光粼粼让人念想,而如今那是一潭死水,亘越泽看着竟微动恻隐之心。
“你这么怨恨,想来你定不会去蓝染山采冰雪莲花救人。其实。朕派了不少人去过伏螭地,但都遇猛虎袭击身亡。而就算避开猛虎,那花长在悬崖冰壁上也无法采摘,朕只想知道,当初你们属文人是如何做到的?你若肯说,朕可以开恩赦免你。”亘越泽自然避开与轻歌对峙说道。
轻歌知进退,闻言沉默思索着怔怔看着地面。
“你不说朕也有办法。生擒了猛虎,凿移了山壁,只不过要费些时日。”亘越泽说道。
轻歌猛然抬起头,说道:“你擒了猛虎如何采到雪莲花。而你凿了山壁,日后那就再不会有雪莲花。”
“那你说该如何?”亘越泽挑眉问道。
轻歌又是默然不语,眉宇间聚了团矛盾。
“你同朕进来看看彤殿下。”亘越泽站起身俯视着轻歌说道。
轻歌犹豫了会最终站起身跟随进去。
亘越泽撩起一边床帐侧身让轻歌上前,说道:“文轻歌,朕知道你有多恨朕。但朕的弟弟不曾参与战争,不曾伤害过任何人,他是无辜的人。”
轻歌看着面色乌青,消瘦不成人形的宣彤冰硬的心微动。
“是病障。久病与药为伴的人都会产生病障,也就是人将衰竭的预兆。朕不求雪莲花能让彤弟好起来,但求能暂清病障,待朕偿还了彤弟的心愿后再让他去。”亘越泽说道。
亘越泽平静的言语让轻歌莫名冷静下来,内心趋于平和去思考。
“你恨朕,朕一点不怪你,你尽管去恨就是。但你不要因此做让你自己懊悔愧疚的事。”亘越泽说道,“朕知你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忍心见死不救。如果你救彤弟一命,朕可以答应一件事。任何事。”
“释放战俘,灭玉隆你也会答应?”轻歌嗤笑道。
“释放战俘自然是可以。”亘越泽笑说道,“其实,有些事不需要说出来,日后自会走到那一步。这就好像你们属文和明岱一样。而且,朕说了只有一件事。”
轻歌抿着唇看着亘越泽许久,冷哼道:“哼,我非三岁孩童会异想天开相信你,你根本没有必要答应我什么。”
亘越泽笑而不语,说道:“但你可以为自己多求福祉。”
“我不需要福祉。”轻歌说道,“我要你善待战俘。不光是现在,以后也是,善待所有战乱中的俘虏。”
亘越泽闻言,淡笑看着轻歌道:“你难道不是想让朕还他们自由吗?”
“自由又如何?无家可归,天下之大无处容身更可悲。他们若自由后造反你不是能更干脆赶尽杀绝。我要你一辈子照顾他们,善待他们,日后再散他们归去。”轻歌说道。
“这件事,你以为朕会答应?”亘越泽说道。
“感化战俘,收拢民心对你百利无一害,为何不答应。”轻歌说道,内心忽然觉得如释重负。轻歌明白到自己心里虽然有恨,但她不能一直活在仇恨中,如今往前一步解决现下的问题才是重新站起来,这样才能活生生将战乱后幸存的生息血脉延续下去。
亘越泽淡淡赞许地看了眼轻歌说道:“在国破家亡后,你仍有颗感怀天下的悲悯之心实在难得。”
“旧朝我们属文人治天下时传承的便是仁爱,善待百姓。后来当天命尽,你们亘古人将我们从这片土地上驱赶出去,我们之所以安于边角臣服于你们亘古,都只因为你们亘古历来的皇帝勤政爱民。我们属文人胸怀不会狭隘,不为争得天下耀百世,只求普天百姓能安居乐业。”轻歌不畏提起旧朝事,字字铿锵说道。
“你是在说朕胸襟狭隘将你们属文赶尽杀绝吗?”亘越泽眯眼,沉下脸说道。
“你若这么想便是胸襟狭隘。”轻歌昂头说道。
亘越泽打量着轻歌好一会,不由阴转晴笑道:“文轻歌,你的确有胆识,不枉为属文儿女。”
轻歌面上平静不语,内心却已潸然落泪,因为亘越泽一句随口之言让她明白到属文不会灭,形灭神也不会灭。
“文轻歌。”亘越泽看着轻歌转身离去的瞬间,不自觉脱口喊住她。
轻歌回身望着亘越泽问道:“你还有吩咐?”
“今日若是朕躺在这,你可也会救朕?”亘越泽好笑问道。
轻歌静默了会,说道:“我是恨你,但也知天命。你若死了,亘古便乱了,亘古乱了,玉隆便会乘虚而入。我最恨的是玉隆勤王。”
“那朕定不会死于勤王前。”亘越泽笑说道,“朕会派人护送你去伏螭之地。”
“不必了,我一人去就好。我之所以愿意去蓝染山就是不想你们再去无休止地惊扰白虎。”轻歌说道,随即站了会离去。
亘越泽发觉自己看着轻歌的背影时不自觉扬起了会心的笑,他大概真明白君连漠为何如此钟情轻歌了,亘越泽不用再猜想不用再揣摩,那些情丝如今已织成网笼住他。真是冬日里还能怒放的花向来能羞煞了春日里娇嫩的花,更何况这寒日花朵冷却带春意,一言一语沁人口鼻,暖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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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君连漠身后往宫外走。
抬头看着君连漠宽阔挺直却难掩悲伤的背影,轻歌内心愧疚,她不是不明白君连漠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情,那段日子她因为愤恨无处宣泄而作践自己以伤害君连漠来平衡自己。
那时她会思索属文为何会走到今日这步,除去外来因素,轻歌会痛心想到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软弱和散漫是使得属文走向灭亡的主要原因。而她的妄为也有过失。当时,轻歌不愿去想去承认这些,而今日她决定不能苟活,而要堂堂正正活下去哪怕人看她是战俘,她也不能自贱自轻,要直面世事。
“君大哥。”轻歌顿下脚步,挣扎许久开口喊道。
君连漠一怔,缓缓转过身看着几步外的轻歌,不敢相信耳朵也不敢相信眼睛里看到的轻歌竟带着一丝浅笑。
“对不起,君大哥。”轻歌生硬开口说道,“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怪你,怨你,什么事都记恨你,我——”
轻歌话未说完,人已被君连漠重重拥入怀里。
君连漠的拥抱很结实很安心,轻歌一怔后热泪盈眶,她知道君连漠懂她所以包容她,而此时她也不必道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轻歌抬手回抱君连漠痛快哭出声,哭前尘往事,哭自己过失,哭痛失家人,哭君连漠的好……
“我知道你总有一日会想明白的,轻歌,”君连漠欣慰松了一口气轻拍抚着轻歌的背笑道,“比我想的还要快些,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些,剔透些。”
轻歌闻言又哭又笑,抬头问道:“那我若不是聪明的,傻的该怎么办?”
“那我就只能守着你,任你怨任你恨。”君连漠抬手轻拭轻歌的泪脸,温柔苦笑道。
“君大哥,”轻歌听着窝心感动,说道,“我再不会怨你,恨你了。”
“那你可否试着爱我?”君连漠眼带笑意问道。
轻歌停顿了会,绽开笑容点了点头。君连漠欢喜地紧抱住轻歌,耳语感叹道:“太好了,轻歌,你又笑了。我真的太高兴了。”
轻歌扬起头伸手抚摸君连漠的脸,想到前段时间君连漠望着她便是蹙眉发愁的样子,笑说道:“君大哥,你也又笑了。”冬日暖阳也不过如此。
景晴见轻歌还未走忙小跑追去,绕过挡视线的树时却呆住了。她看见轻歌和君连漠相拥相爱,两人相望而笑,那种甜蜜的快乐羡煞了旁人,使人不敢惊扰。景晴心被揪在一块,看着看着便哭了,捂着脸转过身欲走却撞上了嫣儿。
“公主,你怎么了?”嫣儿看着满脸泪痕的景晴,失措焦急问道。
景晴捂着嘴不能言,拼命摇了摇头跑掉。嫣儿欲追却也看见了君连漠拥抱轻歌的温柔模样,于是站在原地无法动,而这一刻她与景晴感同身受。
嫣儿在省思楼上寻到景晴。冬天楼上的风又冷又大,呼呼地吹得人面僵硬冰冷。
“我不该嫉妒文轻歌的,”景晴哭着说道,“我不该这么想的,嫣儿。我不想君大哥伤心难过,可我更不愿意看到他们冰释前嫌——”
“公主——”嫣儿不知该如何安慰景晴,哑口无言站着。
景晴哭的伤心,灌肠的冷风吹得她直哆嗦却也不知冷。
最后,景晴哭得昏昏沉沉地被嫣儿扶下楼,之后回去就躺倒在床,一病不起。
亘越泽守在景晴床前见她终于张开眼睛,放下心来说道:“你和宣彤但凡有一个能让朕省心,朕就给菩萨塑座金身。”
景晴看着亘越泽羞愧地拉上被子闷住头,声音沙哑说道:“景晴错了,不该让皇兄担忧的。”
“何错之有?你又为何如此伤心?”亘越泽问道,但心里也知了几分。
景晴长叹一声不应答,许久,景晴拉开被子坐起身看着亘越泽说道:“皇兄,这么多年来,你既当兄长又似父母照顾我和彤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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