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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烽火自妖娆-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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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朝堂反过来了。

    妍禧想着,捧着玉玺默默地向着徵文殿走去,走了一半,突然失笑起来,自己着小内侍的服饰,以男身示身,连真面目都没有,还去关心的皇帝的命运,也许是皇帝月光下那瘦长的身影触动了她,因为自己也是一条没有依倚的影子,现在,是时候想想自己要依倚的将来了。

    如果皇帝的位子坐得稳了,自己至少能有了一点依倚,以后要打点十二万分的精神,替皇帝想想,也替自己想想,

    正想着,一名宫女上前来福了福道:“喜大人,走错了,此道不是往徵文殿的路。”

    妍禧定了脚,向前看,不远处一座高达百尺以外的楼耸在前面,形状奇特,能隐约听到楼尖顶上风铃的声音。

    “那是什么地方?”妍禧一指,问道。

    宫女说:“那是百尺楼,是禁楼,不能上去的!”

    “百尺楼?”妍禧念道,又问,“为什么是禁楼?这么精致华美的楼,为什么不能上去?”

    宫女低着头道:“听闻里面关着一个祸国的妖 孽。太后下令,但有靠近者打死!”

    “祸国的妖 孽?”妍禧笑了,她是个好奇的,原本就是顽皮的,她略想了想,对跟着的四位宫女道:“皇上在早朝,那边一时人手不够,你们在殿外服侍着,我自己回徵文殿把玉玺放好了就接皇帝下朝。”

    宫女听了,遵命而去,妍禧向着百尺楼信步而去,走到近一百步远,竟看到六名带刀的卫士在守着,看见妍禧,目露凶光,妍禧走近去,抬着下巴道:“我是皇上身边的近侍,此传国玉玺,皇上说要到百尺楼去……镇妖!”

    其中领头的侍卫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妍禧,看看妍禧手上的紫红色帛巾,走近去略翻看一下,吓得跪倒在地。

    妍禧哼了一声,昂首向百尺楼走去。

    站在百尺楼下,抬头看,那楼自上而下直冲云霄,在下面的人顿生了缈小之感,只有四楼的一扇窗开着,那里面装了一个怎么样的妖孽呢?

    妍禧向楼阶迈过去,上了六七阶,门阶上竟坐着两位老宫人,一看到妍禧,两人站起来道:“站住!此处是禁楼。”

    “是禁楼,那你们俩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妍禧问。

    两位老宫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是好奇怪的问话!其中一人喝道:“小公公,如果不想死,你就回吧!”

    “我不想死,又不想回,你们待要怎么样?”妍禧绝意跟她们没个完,索性把小乞儿的赖劲都使上。

    两个老宫人一怔,皇宫里哪一个宦人宫女不是守着规矩战战兢兢的,这来了个打横着说话的,让她们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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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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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那个宫里的侍内?你们主子是谁!”一名老宫人盼望突然省悟过来,厉声喝道。

    “你们又是哪个宫里的宫女?你们主子是谁!”妍禧不甘示弱,今日皇帝在皇殿前一战成功,全是她“以退为进”的主意,皇帝的戏演得是极好,也都是她在身边提点得当。

    原先皇帝还真哭不出来,妍禧呜咽了一下,泣曰:“皇上,成败在此一举,你若哭不出来,不消明日,天王的那一巴掌就会打在奴才的脸上!像拢春那般皮开肉绽的,皇上还不如此时就让奴才死去算了!”

    说罢,妍禧的泪就盈满了眶,哗哗地掉了一地,撒娇撒痴于妍禧来说,是多么简单的事。皇帝一看妍禧一双大眼睛蓄了泪,一想天王霸道,真有可能欺上头来,又想起往日石虎的种种恶劣,当即哭出声来。

    皇帝的戏演得十足成功,首战得胜,这两个老宫人也想向妍禧开战,还了得?也不看看对手是何人,妍禧的心情甚愉悦,自信上了头,决意跟她们一斗到底了!

    两名宫人又一怔,这小侍内看上去十四五岁,身子骨还未完全长全,一张嘴却长全了!

    “我们就是百尺楼的宫女,我们的主子是……皇帝!”老宫人只好如是说。

    “我是徵文殿的侍内,我的主子才是当今皇帝,你们的主子是先皇帝吧?先皇帝早到地下去了,你们怎么不陪着?先皇帝呀,盼着你们去侍候,你们却在这里守着没人的百尺楼,先皇帝恐要气得从土里跳出来找你等算帐!”妍禧笑道。

    “你……你……”两个老宫人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道怎么答妍禧才好。

    妍禧拍拍手道:“我进去了,你们俩在此候着吧!”

    两个老宫人张手拦着,妍禧身子一晃,短剑式虚晃一招。轻易地突破了两位宫人,进了第一层楼,只随便张望了一下,就被一楼的宽阔华丽惊住了。她又向第二层楼奔去。两位宫人大吃一惊,急忙追上来,妍禧略加快了步子,直奔上了第三层楼,心里觉得异样,探头去看,只见层层叠叠的书架子边,有一张莹莹发亮的玉石桌,侧身坐着一名女子,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从侧脸看去,美得如画里走出来的。

    妍禧把玉玺随手放在书架边上,轻轻走过去看,那女子正在下黑白棋,自己跟自己下。正为一棋苦苦思索着。

    “小兔崽子,……往哪里跑!……不想活了!”两个老宫人气喘吁吁追上来,那女子被打扰,回过头去看向妍禧和两位老宫人。

    两个老宫人连忙住脚定在那里,然后跪下来,颤颤地道:“奴婢见过和欢娘娘!”

    “这里没有什么和欢娘娘,你们退去吧!”女子吩咐说。又看看妍禧,道,“小的,你会下棋么?你看看这一棋要怎么下?”

    妍禧近前看,那女子虽然绝美惊艳,但看出来是有年龄了。岁月便她沉静成另一种美,妍禧收敛好身心,轻轻走过去,埋头看棋,果然下得精妙。步步是险,比司马府鸣铭阁的老师傅还要高明好几倍。

    妍禧思索着,在东北角放上一颗黑子,那女子抬头看着妍禧惊喜道:“然也,置于死地而后生,这一片虽然死了一角,但这一边却活了,小的果然有大气魄也!”

    妍禧受到夸赞,抬头向她笑。那女子呆呆地看着她,突然道:“小的恰似一位故人!你……是不是姓颜?不,你是不是姓董?”

    妍禧微微吃惊,看那女子,穿得极朴素,蓝布做的衫裙,墨发如云,长眉入鬓,鼻隆目正,挑不出一点毛病,惟一减分的是岁月的痕迹,然这痕迹造就了从容,那女子嘴角的笑似有似无,妍禧没来由看着亲切,她颔首道:“我姓董!”

    那女子就是石闵的母亲何孉,被软禁在百尺楼。

    何孉看妍禧的脸色黯沉,然眉目极为生动,叹道:“你母亲当年就是你这副模样,你是女身吧?怎么进了宫?怎么又做小内侍的打扮?”

    “夫人,你认识我的母亲?”妍禧激动了,急切问道。

    “是也,我是你母亲的好友,当年在百尺楼……你的母亲温婉可人,琴声天下一绝,……你的性格与你母亲略不同。”何孉在笼袖上摸了摸,取出一个绿莹莹的翡翠手链。

    妍禧瞪大眼睛,拿过来道:“夫人,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翡翠手链……不过……前一段出了事,弄没有了。”

    何孉笑了,拉过妍禧的手,摸了摸,叹道:“一模一样的手,修长、灵动!”她把手链套进妍禧的手腕上,轻轻道,“你手上那个手链是我的,这个是你母亲给我的,当日在百尺楼上,我与你母亲说过,若是日后生下女儿便做姐妹,生了都是男儿,就做兄弟,若是生了一儿一女就结为夫妻……可见冥冥中是有定数的,你看,我禁在这百尺楼中,也能碰到了你,并亲手给你戴上这手链,你要叫我母亲了。”

    “母亲!”妍禧激动眼泛泪光,从小到大,没叫“母亲”两字,眼前这个人是母亲的好友,见她便如见了自己的母亲。

    “夫人——不,母亲——可也生了孩儿?是我的姐姐妹妹,还是……”妍禧问道。

    “母亲……母亲……”一把厚重低沉的声音在四楼响起来。

    何孉笑了,指指上面道:“那个,就是我的孩儿,算起来他应该是你的夫婿,不过他已经有婚约了,若是你不弃,他还是你的夫婿呢,可巧今日碰上,你们见个面吧?”

    妍禧听到那把男声,惊得魂飞魄散,急跑了几步,拿起玉玺就飞奔下了楼,何孉话没说完,却不见了妍禧的影子。

    那把男声寻下楼来,正是面容微黑,浓眉星目的石闵,他看见何孉面前的一盘棋,笑道:“母亲好兴致!正自己下棋呢!”

    何孉面上没有笑容,说:“我不是一个人下棋,你一来,把人给吓跑了,这人,闵儿应该见过……我记得你前一次来,腕上还戴了一串翡翠手链,还在么?让母亲瞧瞧。”

    石闵上前扶母亲坐下,自己也坐下来,把朝服的长袖拢起,露出一只绿莹莹的翡翠手链来,何孉伸手去摸它,叹了一口气道:“此乃是天意呀!”又问,“这翡翠手链从哪里来的?上一回你不是说它的主人死了么?”

    “猫儿……去了……”石闵黯然失色,喃喃道。

    何孉笑道:“猫儿?她叫猫儿?闵儿喜欢她?你对猫儿做了什么?她宁肯报自己死了,也不肯来见你?方才还逃得极快?”

    “闵想对她做什么已是不能了!她……去了不得见人的地方,闵儿心痛。”石闵黯然道。

    “果然是去了不得见人的地方,皇宫不就是不得见人的地方!肤色是黯沉些,恐有肤疾,但掩遮不了好颜色。”

    石闵愈听愈不能明白,眼光光看着母亲,问:“母亲说的是谁?”

    “那翡翠手链的主人,是不是你说的猫儿?眉毛和眼睛都向上挑着……笑起来……”

    “是她……她……母亲看见她了?是做梦?”石闵颤声问道。

    “大白天的,我做甚么梦?就是方才,你闻闻……还留了她的一丝气息,你如何得罪她了,她听到你的声音,跑得比兔子还快……”何孉说道。

    “母亲!”石闵霍地站起来,闭目闻道,果然空气里有一丝她的味道,似有似无,挑人心肺,他闻过这种味道,只要她近身来就闻得到,他还把她剥成一根雪白的葱管,把她的清香收纳在心里,只差一点点,她便做了他的人,只怪当时自己心软了,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母亲!你说的是真的?她在皇宫里?”石闵一颗心跳起来,怦怦的不能自已。

    “果然你得罪了她,她方才还在,跟你这只一模一样的手链,我套在了她的手上,她就是你媳妇儿了,只不过,你已经有了媳妇儿,不知道她肯不肯!”何孉的话没有说完,石闵就不见了影子。

    她还活着!还活着!母亲看到的一定不是鬼魂,那么她一定在皇宫的某一个角落,我要把她翻出来,不管她肯不肯,好狠心的猫儿,明明是还活着,就是不肯透露一点点的信息,就为了避开他吗?再见着她一定要剥了她!做鬼也剥开她!石闵狠狠地想着,冲出了百尺楼,皇宫这么大,宫院这么多,她到底躲在那个宫院?

    石闵在甬道上想了想,忆起一点点蛛丝马迹来,上一次也是在甬道上,他闻到了她的气息,但是她穿着侍内的衣服,面色古怪黯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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