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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烽火自妖娆-第138部分

小说: 烽火自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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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叹了一口气,安慰说:“夫人没有死,唉,大王明明很欢喜的,怎么如此狠?”

    妍禧但觉得全身都是疼痛,尤其是两腿之间,像火烧一下,她低头看去,看见榻上的被单上有血迹,啊——她哭起来,又问:“我被刺了很多剑,我还没有死吗?”

    李氏摸摸她的头,叹道:“大王不是想刺杀你,大王是……太急切了……”

    说罢要帮妍禧穿好裙子,妍禧起身要走,想站起来,“哎哟——”叫了一声,两条腿又酸又痛,根本走不动。

    李氏哭笑不得,顿足道:“大王如何这般凶猛,要吃了夫人了,我要好好说说他!夫人今日先不下地,休息一下,姨跟你说说”

    妍禧又重新躺在榻上,李氏叹道:“夫人昨日新婚,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夫人应该有朋友,她们也会结婚生子,大概都是开心的罢?”

    妍禧点点头,李氏说:“我们为什么成亲?因为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要有两个人的共同的孩子,大王不是要刺你,他是想与你亲近,然后,与你有共同的孩子!”

    妍禧哭起来:“我不要跟他亲近,我不认识他,我不想跟他有孩子!”

    李氏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其实你们……不知道为何……唉……大王……”

    妍禧想:早知道如此,还是做太子妃还好,尽管是假的太子妃,到头来其实是石虎的姬妾,但石虎虽然阴晴不定,随时会杀死人,但死比这种折磨好受吧?而且看得出来,石虎极喜爱她,虽然丑黑了些,肥胖了些,

    说不定陪寝时会温柔一些。

    昨天晚止是一种凌迟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这种感觉。

    妍禧这时候想到了石虎,登基百日庆典那天,石虎到底怎么了呢?石虎坐在豪华车驾之下,享受万世荣光,但不想这荣光来得这般短暂,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一块暴乱就来了,首先是石韬遇害的消息,普天之下还有人杀他石虎的儿子的?再次这场暴乱,竟然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他敏捷地从车驾上站起来,大声喊:“有刺客!护驾!”

    禁卫军是他石虎亲自带的人,迅速合围,石虎的眼睛张望着,想了解这场暴乱的起源,只见长街到处涌进了衣衫褴褛的流民,没有武器,只在宫娥和侍从间钻来钻去,然后是后面的女子仪仗队,马首先被惊动了,它们发了狂,就像得了瘟役般漫延开来,一千匹马儿胡乱地奔走,不少美女骑兵被甩下马去,马踏人翻,马踩人,人踩人,混乱得像一锅粥。

    石虎一时无计可施,流民与宫娥、侍内混在一起,马与人混在一起,最后手一挥,调来一批弓弩手,向流民射杀,但是流民与宫女们混在一起,于是连宫女一起射杀,一时间,长街上血流成河,死尸体纵横,马匹早就挣脱束缚,向四方奔去,长街的混乱稍平了,石虎叫人查看,流民们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射杀的,大部分竟是宫女和侍从,这有一部分美女依仗队的。

    石虎暴跌如雷,一掌掴在来报的弓弩队队长脸上,跳起脚说:“谁叫你们射美人的?小喜子呢,朕的小喜子呢,快快去找了来!”

    众人领命而去,开始盘点被杀的和没有被杀的人,非常混乱,查到后面,美人骑兵仪仗队还剩下完好的六百多人,有两百多人被射杀,还有一百多人不知所踪,其中包括妍禧。

    石虎的须发根根竖起来,一双环眼瞪得要掉下来,他对禁卫军头领道:“庆典的暴乱,皆因你等不小心对待而造成,你们竟不知这些流民从哪里而来,从哪里而去,着你们去寻找喜大将军,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否则,杀无赦!”

    折腾了半日,石虎垂头丧气地回到太武殿,他走进殿内,不觉得愣住了,那内殿壁上画的圣贤、忠臣、孝子等图像,竟变成了羯人的样子,脸大多须,隆鼻深目,石虎想起佛图澄的话,急命人去寻找佛图澄,石虎摊坐在骑子上等佛图澄,佛图澄匆匆赶过来,抬着看画像,不由地“啊——”惊叫一声,只见原来变成羯人模样的画像,他们的头全都缩入肩中,只有帽子微微露出。

    佛图澄对之流泪,盘腿而坐,嗡嗡地念着经文,石虎跳起来问道:“天师,这是何故?方才只是羯人的模样,现在如何头全缩入肩中,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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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 凶猛

    (谁对谁凶猛了,哈,你猜!求订求订!)

    佛图澄收回眼泪,对着石虎摇摇头,合什念了声“阿迷托佛——”转身离开了太武殿。

    石虎抬头看那殿壁上的画像,那些画像的头完全没入衣领间,没有了脸面,他正思索间,突然一人大哭着进来道:“父皇,韬弟弟他……他……”

    说罢跪了下来,把一个血淋淋的首级举到石虎的跟前,石虎低头一看,只见那首级仍肤色白净,正是他最喜爱的柔媚如女人一样的儿子石韬,正睁着一双妩媚的眼睛看着他,然而他的眼角有血泪流出来,石虎心头大震,大叫一声:“韬儿——”便晕了过去。

    等石虎悠悠醒过来,环顾左右,看见除了几个内侍,就是石宣跪在旁边抹眼泪,他看看内侍问:“小喜子找到了没有?”

    那内侍摇摇头,石虎神情一变,欲发作,但是身上没有力气,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有心无力的感觉真不好,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要找一名助手,他看看石宣,缓缓地说:“石宣,今日起你便为太子,你要替朕把小喜子找回来,还要把杀你韬弟弟的凶手找到, 我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

    石虎话说得凶猛,但是从他口里说出来,却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把话说完,心里空洞洞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是那颗“卟哧卟哧”跳动得特别强烈的赤子之心,小喜子找不到,他便再没有赤子之心了,每日便没有什么想急切看到的盼头了。还有那个他最喜爱的儿子石韬,成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是谁在他的心里插上两把尖刀,要置他于死地呢?

    石宣听石虎宣完了旨,跪在地上。石虎的内侍飞奔出去,把太子的印玺取了来,石虎拿在手上,郑重地放在石宣的手里。

    石宣把太子印玺拿到手上。站起来,他躬身道:“父皇,我就去寻找小喜子,找到她便与她成亲,确保江山万万代,杀韬弟弟的凶手,我也会把他捉了来。”

    石宣直起身子,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古怪笑意,石虎看在眼里,对他挥挥手说:“去吧!”

    石宣走后。石虎对内侍说:“宣石闵大将军到宫里来,朕有事问他!”

    内侍匆忙去宣石闵入宫,邺城的长街上,仍然有许多死尸体,跟着巡城的百官们还惊魂未定。他们都聚在太武殿外不敢走开,听内侍说要找石闵,一大臣道:“长街一混乱,石大将军便去追贼人去了,你们是没看到,石大将军那身手,一个起落。便摞倒了几个,贼人看见他便合力围巢他,十几二十人不是他对手,后来他们一哄而散,石大将军去追他们……”

    “从长街混乱到如今,已近两个时辰。大将军还没回来么?”那内侍急得团团转。便命禁卫军去寻,惊动了石闵的部队,刘战听说马上去寻,又过了半个时辰,石闵方匆匆赶来。石虎一看见石闵,就像看见了救星,抓住他的手呜咽道:“闵儿呀……小喜子不见了,韬儿死了……”

    “亚父放宽心……我去找小喜子……”石闵道。

    “不……你助朕找出杀韬儿的凶手!”石虎躺在榻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跋扈,但是大圆环眼透了几份阴冷,“谁敢杀我石虎的儿子,朕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石闵道:“这天下是亚父的天下,谁敢杀亚父的儿子?”

    石虎的眼光一闪,突然道:“也许是朕对韬儿的厚爱,是韬儿招致杀身之祸!”

    “亚父的意思是……”

    “对,朕的意思是……闵儿,朕的儿子们关系怎么样?这一段何人与韬儿起了冲突?”

    “众位哥哥和弟弟们看上去关系还不错,不过……”石闵迟疑了一下,垂下眼睑没有往下说。

    “不过什么?你快道来!”

    石闵只好说:“韬弟弟在邺城东有一块地,他命人造了一殿座宫殿,起名宣光殿,梁长九丈,此是……”

    “梁长九丈?”石虎反问,他知道,梁长九丈,是太子的建制。

    “众位哥哥们有不满,宣哥哥率人闯入,看见殿上写‘宣光殿’三字,犯自己名讳,气得火冒三丈,于是斩数名工匠,命人砍断大梁,大怒而去……”

    “后来呢?”

    “韬弟弟回府,见工匠尸体狼藉,大梁被削去数尺,也大怒,征召更多的工匠,把长梁增至十丈长。还命人把宣哥哥的奴仆也打死了数个,为此,他们便成了冤家。”

    石虎点点头,道:“闵儿呀,你把石宣身边的两个家臣杨杯、弁皮悄悄拿了来,还有,宣儿身边有个内侍叫赵生,是我送给石宣的,你也拿了来,我亲自来审问,我还疑心小喜子亦是他们捉了去,若小喜子有掉了半根头发,我便要他死了很难看!我看他对小喜子觊觎了许久,这次趁乱把小喜子捉了也不定!”

    石闵忙道:“那日开宴,宣哥哥确是说了:能得到小喜子是平生所愿,今日动乱一开始,宣哥哥便没了影子,闵儿只顾得去驱赶反贼,没留意到他去了哪里。”

    石闵突然从塌上站起来道:“这个逆子!”石虎突然想起来了,动乱之时,有内侍告知石韬遇害,并没告知石韬在哪里遇害,而石虎刚与天师谈完,石宣就进来了,手上拿着石韬的首级大哭,他怎么会知道石韬在哪里遇害?正正把石韬的首级取了来?

    石虎很快冷静下来,他淡淡地说:“你先去拿了人来,再去办石韬的丧事,石韬是我的爱子,你要办得隆重些!命我所有的儿子和三品以前的官员前来送丧!”

    石闵领命而去。

    一天很快过去,妍禧在床上向外看去,太阳成了红红一个大圆饼,刚沉进山坳里,天色一下便跳进黑暗里,没有半分过渡的颜色,妍禧身上才熬过那痛,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她仍是腰酸腿痛,她叫两个妇人扶着四处走了走,两条腿竟合不拢来,奇特地拐动着,仿佛不是自己的。

    扶着她的两个妇人相视而笑,一个圆脸的妇人说:“王平日不是这样的,新婚如此猴急凶猛,叫咱们夫人受累了!”

    方形脸的妇人安慰道:“夫人是年龄尚小,不懂其中滋味,我家那个,半边刚猛都没有,若有一半儿王的凶猛,我便心满意足了!”

    圆脸妇人在她的额角上一点,嗔道:“你才是猴急的,莫若我叫王收了你!让你也像夫人一样,走不动路?”

    方脸的妇人“咯咯——”笑道:“我倒是愿意的,只怕王不愿意,王只爱跟咱们夫人猴急呢?”

    妍禧听那两妇人说的话,有一半听不懂,但那两妇人口里唤“王”之时,竟是有神往欢喜之意,妍禧心里恼怒,用力推开她们,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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