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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绝色女人-第14部分

小说: 绝色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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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临安城里的沙拉河水迅猛上涨,东门楼下一片汪洋。一具死尸不知从哪儿冲来的,僵硬的手臂半举着,随着水流移动、翻滚,最后被城墙边的树枝挂住不动了。坐在城楼上忧心如焚的云南巡抚王伉目击了死尸滚动的全过程,忙唤人将死尸捞起。死尸早被水泡成了浮肿,尤其肚子那儿,胀鼓鼓的,犹如八个月的孕妇。认不出他是谁,但唯一能肯定的,他是一个明兵。

  回到楼上,王伉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时吩咐随从置办一桌酒菜来。这昏天雨地的时刻,喝酒是最好的消遣。尤其是坐在东门楼上喝酒,又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安慰。对于久打普艾古诺而不下、心急如焚的王伉来说,这种安慰是必要的。

  酒菜抬来时,临安府一身泥水急匆匆地滚上楼来,后面跟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棕衣的家伙。这家伙摘了斗笠,王伉认出是临安府的下属庄诚。

  王伉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坐,坐吧。咱们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两人坐下,他们早就跑得脚疼了。尤其是临安府,为了找庄诚,西门、北门、南门全跑了遍。靴子里渗进了水,腿肚子转了筋,坐下喝了一杯辣酒,辣椒炒肉的滚滚香气飘进鼻孔里一鼓捣,临安府这才大大地、高声地、舒服地打了一个喷嚏。

  王伉对他的喷嚏表示出极端的厌恶,他用灰白的眼睛冷酷地扫了一眼临安府。因为冷酷,王伉灰白的脸在雨天阴暗的楼里更突然间变得极为可怖。

  临安府打了一个寒颤,硬着头皮讨好地说:“我带来一个人叫庄诚,是普艾古诺小时候的朋友,想必对您十分有用的。”

  “是吗?”王伉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因为亮而显得和蔼。他将目光扫向临安府的手下庄诚,眼里含着一种诡秘。庄诚立即诚慌诚恐地站起身来。王伉放声大笑,他拍着庄诚的肩膀对临安府说:“知我者,临安府也。庄诚对我而言太有用了。来,干杯。”

  25、万氏嫫笑意盈盈,显出胸有万兵的神情

  这是一个可以称之为载入临安史册的日子,临安通往阿迷的驿道上,被雨水冲刷得惨白的石头光滑而富有亮度,马粪布满路面,又被马踩得稀巴烂。路两边丛林蓬生,鲜花出奇地灿烂。庄诚骑着马,就走在这样的路上。目标只有一个,劝降普艾古诺,外带收集情报。

  然而一进西山,庄诚就被普艾古诺的威严派头给吓懵了。营前屋后,里里外外,皆是手持大头刀的黑衣兵丁,刀把上的红绸被元月的春风吹得索索地响。在为庄诚接风的酒宴上,贴墙而立的黑衣人怒目圆睁。普艾古诺早传下话,酒席之上不准提交战的事,谁先说杀谁的头。

  普艾古诺对庄诚热情异常,异常,也就是过了头了。什么过了头都不是好兆头,庄诚恐慌得双腿打软,差点跪在地上。与普艾古诺的夫人万氏嫫是第一次见面,她倒是一脸夫人们常有的那种笑,笑里含着温存,让恐慌得出了一身大汗的庄诚稍微感到一种凉爽。普夫人的美却是异常的,这位传说于百姓口头上的大美人,一笑便让庄诚有了酒醉的感觉。

  这场酒公道地说,庄诚喝得心情很不舒畅。王伉冷漠的眼睛在他心里浮雕一样呈现出来,一双眼叠着一双眼,每双眼睛里都有凶光冒出。然而,普艾古诺像是早知他的来意似的,杜绝一切机会免他说“归降”二字。庄诚懊恼地与普艾古诺碰了三碗酒,心里微有醉意。

  然而,看上去普艾古诺比庄诚醉得深,舌头大了,说话不利索了,双眼直勾勾的,一直嚷“喝酒,喝酒”。端起酒碗,滋溜,自己干了一碗。

  男人醉酒的直接体现是从说胡话开始的,说胡话是从真话开始的。因为酒精的作用,普艾古诺满嘴里便开始跑马了。万氏嫫一幅着急的样子,一个劲地使眼色。普艾古诺醉眼朦胧,除非用大炮轰他,也许还有用。女人的眼色失败了。普艾古诺的声音越墙穿瓦,连门口卧着的狗都竖起了耳朵。

  普艾古诺对庄诚说:“在我眼里,王伉其实……呆如……土狗,高士杰……也笨。如果……有一支精兵沿着老箐沟……袭……我,今天我们……就喝不成……酒了……”

  这话说出来,惊得万氏嫫立即慌了。一边夹了一块肉堵住普艾古诺的嘴,一边唤人拖普艾古诺回内室去。庄诚也惊了,在深红色的暮色里,他凝固了片刻,随即借口小解,溜出房门,迅速骑上快马,在夕阳的注视下,消逝在通往临安城的古道上。

  马蹄声“得得”传来,万氏嫫浅浅笑了。这个富有特色的笑容,意味深长,令人遐想,深刻在普家兵的脑海中。

  天黑透时,一支兵马悄悄出寨。乌云马上,万氏嫫笑意盈盈,显出胸有万兵的神情。

  黑夜柔和、浓厚地笼罩着老箐沟,白天狂热、喧闹的森林变得一片死寂。各种鸟枕着树枝睡着了,野猪躺在黑乎乎的洞子里鼾声震天。只有一双双蓝蓝的眼睛是睁着的,那是狼的眼睛,闪着漆一样的幽光。狼发现了人这种动物骑着马进入老箐沟时,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望着这些喜欢白天、黑夜频频出入的家伙。

  万氏嫫怀着欣喜的心情默默走过松软的、高至马腹的草地,这是她第一次独立作战。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行。但她深信在这个极其愉快的夜晚,她一定会成为真正的朝庭反判者。这种时候,白天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消失,空气中有一种模糊的、沉重的骚动,松树在睡觉的时候,也散发着迷人的幽香。只有云南亚热带的天才会拥有这种万籁俱寂的夜晚。噢,老天爷,多有生气啊,真正的生气,让一个女人去拥抱黑夜、生命和自由吧!

  她骑着马,停在老箐沟的坡顶上,抬头仰望天空,本能地向天空搜寻什么。天上的星星装满了夜的镜子,镜子纯洁而神秘,里面真的住着人的主宰吗?人真的会得到报应吗?除了星光点缀的远景,人相信人类是永恒的吗?

  在老箐沟的埋伏是连夜布置的,弓箭手、滚木、巨石等两个时辰就搞好了。成者王,败者寇,恐怕只有这才是永恒的吧。

  不过万氏嫫也有一丝担忧,王伉会重视庄诚带去的情报吗?

  26有幸逃回临安城的明兵这样形容万氏嫫的英姿:一头吃人的母老虎

  庄诚急忙从普家兵的营寨逃出,慌得甚至连马鞭也来不及拿。只好半路上折下一截树枝,把马屁股抽得“啪啪”地响,马“咴咴”叫着,飞窜向前。庄诚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夭夭出逃”。跑出十里远,庄诚发现万氏嫫并没派追兵来,心里这才稍安。

  灰头土脸的庄诚逃回临安时,已是次日凌晨时分。骑了一夜的马,庄诚累得身体几乎散了架。见了王伉,礼不及施,就瘫作一团,趴在了地上。他嘴里呼噜呼噜喘着粗气,脸上有血痕也有灰道。庄诚丧家之狗的形象让王伉大失所望,不用问,这脓包家伙没完成任务。王伉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其赶快退下去。庄诚晃动着瘦长的身体,挣扎着要站起来。

  庄诚焦灼地呼叫着:“巡抚……大人,小的有重要……情报。”王伉听了,惊喜地回过头来,弯下腰,脸冲着庄诚问:“是吗?”庄诚狠狠地点点头,王伉吩咐人将庄诚拖到椅子上坐下。王伉微笑着说:“我就知汝乃干才,必不负我托。待破了普匪,我一定重重赏你。”

  王伉吩咐左右退下,庄诚这才将情报说了。因为紧张、兴奋等各种复杂原因,庄诚说得十分困难,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象是在淤泥中跋涉一样。

  显然,这个情报值得考虑。王伉将临安府、高士杰、周士昌一起召集商议。商议的结果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此情报是假的,乃普倮倮的诱敌之计。一派认为普艾古诺酒醉吐真言,利用此情报,可一举将普剿灭。

  急于求成的王伉心也乱了,庄诚他妈的这情报也太真假难辩了。王伉喘着粗气,摸过水烟筒,蹲下,燃着,深吸一口,两道白烟从他的鼻孔里喷出。他说:“围剿阿迷已有两个月了,除了败还是败。普倮倮就是块骨头,我们也要变成蚂蚁把他给吃空了。”

  高士杰泄气地说:“我的牙齿是啃不动骨头了,谁愿啃谁去。”

  周士昌说:“这情报我看可行,派出一支人马沿老箐沟悄悄过去,不信打不烂普贼的硬骨头。”

  临安府说:“普艾古诺是条粗汉,豪气有余,细心不足,倒不可虑。但他的婆娘诡计多端,倒是不可不防。以我愚见,先派细作10人,夜探老箐沟,若无埋伏,再进攻不迟。”

  在临安府的启发下,王伉脑袋一下子灵光了。他将水烟筒放下,干咳了几声,说:“还是临安府深谋远虑,看事透彻。探而再战,不失为一条好计啊。”于是,他将周士昌招至跟前,密语几句。周士昌听了,乐颠颠地去了。

  万氏嫫率领着一干人马,在老箐沟的坡顶上埋伏了一夜,却连个鬼影也没发现。她想,难道狡猾的王伉识破了此计?如果是这样,一切都白费了。这一天一夜的坚守也付之东流。埋伏的日子不好熬啊,白天太阳毒得人的脑子都昏了,晚上蚊虫叮得人鼻肿脸红。万氏嫫懊悔地想着。这时,苏二突然飞快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苏二说:“前面发现了十骑人马,商人打扮,却无货物。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明军的细作。”

  万氏嫫听了,突然感到一种兴奋的情绪在心中涌动。她吩咐苏二继续查看,其它人马后撤三里,隐入密林中。

  果然是明军的细作,贼头鼠目的样子,慌里慌张的表情,东瞧西望的动作……和一些特务汉奸的形象并无二致。苏二藏在灌木丛里,紧盯着这些家伙的一动一静。老箐沟这时平静极了,静得只有流水的声音,平日啾啾鸣叫得无比欢乐的鸟,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了。空寂的箐沟,令人徒生一种无限的恐怖感。

  细作们鼓捣了半天,转马向临安城奔去了。苏二抖落身上的杂草,跑回密林中,向万氏嫫报告。万氏嫫带领人马复又回到原地。吩咐大家多准备滚木、巨石,弓箭手隐于灌木中,发现明军就狠狠打。

  太阳送走黑夜,从云层中露了一下脸,使老箐沟的寂静渡上了一层光亮。太阳一露脸,万氏嫫便听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这种声音沉闷而急促。显然马蹄缠上了绵布,跑得飞快。在前面打探的苏二边跑边喊:“明军来了,明军来了。”

  明军进入老箐沟后,狭窄的道路拉长了他们的队形。箐沟里的水刚刚淹没马蹄,马上的明将都坐得端正、挺直。大热天的,厚厚的铠甲焐了一身臭汗。马队后面是散乱的步兵,他们埋着头,扛着枪,急促促地往前赶。双脚踩在水里,发出一片“扑嗒、扑嗒”的声音。万氏嫫看到,一个士兵因疲惫而闭着双眼,摇摇晃晃地东倒西歪。他终于倒下了,倒在一处浅浅的水窝里。其他的兵士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埋头行军。

  “弟兄们,杀啊。”藏在坡顶上的万氏嫫这时突然吼了一声,随即便是一阵震天的闷响。这种响声是由石头的滚动、短木的砸击、弓箭的飞射组成的交响乐。但立即,交响乐又掺杂了一些奇特的声音:悠长的嚎叫、短平快的“唉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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