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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纪晓岚全传-第69部分

小说: 纪晓岚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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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宗实录》告毕进呈御览,已是一年之后的事了。纪晓岚于《高宗实录》倾注了大量心血。他的功劳,实录馆无一人可比。实录馆便公众合议,奏请嘉庆皇上,为副总裁纪昀议叙。
  议叙是清朝官吏的一项管理制度,在考核官吏之后,对成绩优良者给以议叙,以示奖励。议叙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加级,一是记录。纪晓岚劳苦功高,理当议叙。
  可这时有人红眼了,认为皇上对纪晓岚已经够优厚的了。
  于是从中作梗,向皇上奏言,为纪昀议叙将有过优之嫌,众臣难以服气。
  嘉庆帝看了这样的奏议,也有些犹豫起来。嘉庆心里清楚:纪昀虽是一位文臣,但他一生的功勋,满朝文臣无人可比,几十年孜孜不倦,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按他的资历,早该升任大学士了。嘉庆元年十月,大学士出缺,嘉庆帝就想擢升刘墉、纪晓岚二人为大学士,但与太上皇乾隆一商量,太上皇不答应,提出由董浩担任大学士,可能是因为刘墉、纪晓岚在内禅大礼时,贸然苦谏,硬把传国玉玺从乾隆手中“夺”了过来,惹得太上皇不愉快。嘉庆帝当时未能亲政,只好按父皇的意愿行事,在上谕中这样晓谕臣工:“大学士出缺已久,现在各尚书内若以资格而论,则刘墉、纪昀、彭元瑞三人俱较董浩为深。但刘墉向来不肯实心任事,即如召见新选知府戴世仪,人甚庸劣,断难胜方面之任,朕询之刘墉,对以'尚可',是刘墉平日于栓政用人全未留心,率以模棱之词塞责,不胜纶扉,即此可见。纪昀读书多不明理,不过寻常供职。俱不胜大学士之位。董浩在军机处行走有年,供职懋勤殿亦属勤勉,著加恩补授大学士。刘墉、纪昀皆当扪心内省,益加愧励。”刘墉确实有点玩世不恭、虚与委蛇,但于政事方面大事决不糊涂。嘉庆是深深信任他的,在嘉庆二年补授了大学士。
  纪晓岚却一下子又被冷了六年,从兵部尚书、左都御史,又到礼部尚书,转来转去仍是平调,至今大学士一职仍无缺可补。现在实录馆奏请为他议叙,嘉庆真有些为难了。
  这天,嘉庆皇帝召见礼部尚书纪晓岚,问道:“卿于实录馆总裁任内,异常勤勉,实录馆奏请议叙。然有以过优的言者,朕当如何?”纪晓岚听皇上如此问他,确实感到新鲜,心想这事我自己怎么好说可与不呢?于是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万岁容禀,臣服官数十年来,从未收受过一分一毫贿赂,也没有人敢以苞苴相送;只是亲友中有请臣为其先代题主或作墓志铭的,即使以厚礼相送,臣也不作推辞。”嘉庆帝听了呵呵大笑起来,说道:“那么,朕为先帝施恩,有何不可?啊?!呵呵呵”君臣二人相视而笑。
  嘉庆帝遂照原议批示优叙。这件事也便无人反对。原来这“题主”一事,里面还有些名堂。
  题主又叫点主,劳苦人家是没有这回事的。只有官宦人家和富有人家,家家都有家庙,也叫家祠或者祠堂,将死者的姓名写在牌位上,供在祠堂之内,这个牌便叫“神主”。
  可是神主不是愿什么时候立就立,那不行。必须在死者发殡的时候,由孝子(或孝孙)把当地有功名的人请上六人或八人,其中一人充任“点主官”。这个点主官必须是在当中功名最高的。不过这功名不是说官的职位高低,而是指秀才、举人、进士、翰林的科举功名。
  那什么才叫“点主”呢?就是用孝子的名义在牌位上写上:“显考、某公讳某某之神主”,母亲则写:“显妣、某太君之神主”,不过“神主”的“主”字不写全了,写成“王”字。
  在赞礼的仪式中,由点主官用硃笔在“王”字上点上一点,就成了“主”字,这便叫“点主”。
  “点主”没有白“点”的。因为是替孝子推恩,所以都有很丰厚的报酬。点主官在这事上谁也不推辞,多么丰厚的馈赠也要毫不谦让地收下,在当时已为常礼。
  纪晓岚是翰林出身,自然请他点主的就多了。他跟皇上说的,就是该收的我也不推辞这个意思。
  纪晓岚为名臣名儒,德高望重,士林望之如泰山北斗,他又好行方便,所以求他作序记碑表的很多。他晚年的作品,除了御制诗文,最多的就是铭、记、序、传、跋以及书后等一些应酬之作了。不过这些作品,每每出手都超然不凡,但他自己的著述却不多。他的学术见解,多见于他为人所作的书序、书跋、书后当中,成为今人学术研究的重要参考。在他死后,由他的孙子纪树馨将这些作品的大部分收入《纪文达公遗集》。
  嘉庆五年八月,纪晓岚的笔记小说《阅微草堂笔记》五种二十四卷,编定刊行,由门人盛时彦作序。其序曰:河间先生以学问文章负天下之重望,而天性孤直,不喜以心性空谈标榜门户,亦不喜才人放诞诗社酒社夸名士风流。是以退食之余,惟耽怀典籍,老而懒于考索,乃采掇异闻,时作笔记,以寄所欲言。《滦阳消夏录》等五书,俶诡奇谲,无所不载;洸详恣肆,无所不言。而大旨要归于醇正,欲使人知所劝惩。故诲淫导欲之书,以佳人才子相矜者,虽纸贵一时,终已渐归湮没,而先生之书则梨枣屡镌,久而不厌,是则华实不同之明验矣。顾翻刻者众,讹误实繁,且有妄为标目,如明人之刻《冷斋夜话》者,读者病焉。时彦夙从先生游,尝刻先生《姑妄听之》,附跋书尾,先生颇以为知言。
  近来诸板俱漫漶,乃请于先生,合五书为一编,而仍各存其原第,篝灯手校,不敢惮劳。又请先生检视一过,然后摹樱虽先生之著作,不必借此刻以传,然鱼鲁之舛差稀,于先生教世之本志或办不无小补云。
  《阅微草堂笔记》五种分别是:《滦阳消夏录》六卷,作于乾隆五十四年;《如是我闻》四卷,作于乾隆五十六年;《槐西杂志》四卷,作于乾隆五十七年;《姑妄听之》四卷,作于乾隆五十八年;《滦阳续录》作于嘉庆三年。这些作品是他追录见闻的杂记之作,采访范围极广,上至官亲师友,下至皂隶士兵。内容泛杂,凡地方风情、宦海变幻、典章名物、医卜星相、轶闻逸事、狐精鬼怪,几乎无所不包。全书共40万字,收故事1200余则。
  纪晓岚学宗汉儒,于道学虚伪有所抨击。笔记中有多处以嘲弄口吻讽刺所谓道学家的迂执虚伪。试看:有两塾师邻村居,皆以道学自任。一日,相邀会议,生徒侍坐者十余人。方辩论天性,剖析理欲,严词正色,如对圣贤。忽微风飒然,吹片纸落阶下,旋舞不止。生徒拾视之,则二人谋夺寡妇田,往来密商之札也。
  —…《滦阳消夏录·四》天津某孝廉,与数友郊外踏青,皆少年轻保见柳阴中少妇骑驴过,欺其无伴,邀众逐其后,嫚语调谑。
  少妇殊不答,鞭驴疾行。有两三人先追及,少妇忽下驴软语,意似相悦。
  俄,某与三四人追乃,审视,正其妻也。但妻不解骑,是曰亦无由至郊外。且疑且怒,近前诃之。
  其妻笑如故。某愤气潮涌,奋掌欲掴其面。妻忽飞跨驴背,别换一形,以鞭指某数曰:“见他人之妇,则狎亵百端;见是己妇,则恚恨如是。尔读圣贤书,一恕字尚不能解,何以挂名桂籍耶?”数其径行。
  某色如死灰,矗立道左,殆不能去。竟不知是何魅也。
  ——《滦阳消夏录·三》吴僧慧贞言:有浙僧立志精进,誓愿坚苦,胁未尝至席。
  一夜,有女窥户。心知魔至,如不见闻。女惶惑万状,终不能近禅榻。后夜夜必至,亦终不能使其一念。女技穷,遥语曰:“师定力如斯,我固宜断绝妄想。虽然,师忉利天中也,知近我则必败道,故畏我如虎狼。即努力得到非非想天,亦不过柔肌著体,如抱冰雪;媚姿到眼,如见尘壒,不能离乎色相也。如心到四禅天,则花自照镜,镜不知花;月自映水,水不知月,乃离色相矣。再到诸菩萨天,则花亦无花,镜亦无镜,月亦无月,水亦无水,乃无色无相,无离不离,为自在神通,不可思议。师如敢容我一近,而真空不染,则摩登伽一意皈依,不复再扰阿难矣。”僧自揣道力足以胜魔,坦然许之。偎倚抚摩,竟毁戒体。
  懊丧失志,侘傺以终。
  夫“磨而不磷,涅而不缁”,惟圣人能之,大贤以下弗能也。此僧中子一激,遂开门揖盗。天下自恃可为,遂为人所不敢为,卒至溃败决裂者,皆此僧也哉!
  ——《姑妄听之·一》梁豁堂言:有粤东大商喜学仙,招纳方士数十人,转相神圣,皆曰:“冲拳可坐致,所费不赀。”然亦时时有小验,故信之益笃。
  一日,有道士来访,虽敝衣破笠,而神竟落落,如独鹤孤松。与之言,微妙玄远,多出意表。试其法,则驱役鬼神,呼召风雨,如操券也。松魲台菌,吴橙闽荔,如取携也。皇娥琴竽,玉女歌舞,犹仆隶也。握其符,十州三岛,可以梦游。出黍颗之丹点,瓦石为黄金,百炼不耗。粤商大骇,服。
  诸方士自顾不及,亦稽首称圣师,皆愿为弟子求传道。
  道士曰:“然则择日设坛,当一一授汝。”至期,道士登座。众拜迄,道士问:“尔辈何求?”曰:“求仙。”问:“求仙,何以求诸我?”曰:“如是灵异,非真仙而何?”道士轩渠良久,曰:“此术也,非道也。夫道者冲穆自然,与元气为一,乌有如是种种哉。盖三教之放失久矣。儒之本旨,明体达用而已,文章记诵非也。谈无说性,亦非也。佛之本旨,无生无灭而已,布施供养非也。机锋语录,亦非也。
  道之本旨,清净冲虚而已,章咒箓符非也。炉火服饵,亦非也。尔所见种种,皆是章骂符箓事。去炉火服饵,尚隔几层,况长生乎!然无所证验,遂斥其非,尔必谓誉其能,而毁其所不能,徒大言耳。今示以种种能力,而告以种种不可为,尔庶几知返乎?儒家、释家,情伪日增,门径各别,可勿与辩也。吾疾夫道家之滋伪,故因汝好道,姑一正之。“因指诸方士曰:”尔之不食,辟谷丸也。汝之前知,桃偶人也。尔之烧丹,房中药也。尔之点金,缩银法也。尔之入冥,茉莉根也。尔之召仙,摄厉鬼也。尔之返魂,役狐魅也。
  尔之搬运,五鬼术也。尔之辟兵,铁布衫也。尔之飞跃,鹿庐蹻也。名曰道流,皆妖人耳。不速解散,雷部且至矣。“振衣欲起,众牵衣扣额曰:”下士沉迷,已知其罪;幸逢仙驾,是亦前缘,忍不一度脱乎?“道士欲坐,顾粤商曰:”尔曾闻笙歌锦绣之中,有一人挥手飞异者乎?“顾诸方士曰:”尔曾闻炫术鬻财之辈,有一人脱履羽化者乎?夫修道者须谢绝万缘,坚持一念,使此心寂寂如死,而后可不死;使此气绵绵不停,而后可长停。然亦非枯坐事也。
  仙有仙骨,亦有仙缘。骨非药物所能换,缘亦非情好所能结,必积功德,而后名列于仙籍。仙骨以生,仙骨即成;真灵自尔感通。仙缘乃凑,此在尔辈之自度,仙家安有度人之法乎?“因索纸大书十六字曰:”内绝世缘,外积阴骘,无怪无奇,是真秘密。“投笔于案,声如霹雳,已失所在矣。”—…《姑妄听之(三)·十七》族兄次辰言:其同年康熙甲午孝廉某,尝游嵩山,见女子汲溪水。试求饮,欣然与一瓢;试问路,亦欣然指示。因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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