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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冰与火之歌卷3-冰雨的风暴-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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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的变化。“你另U这样,”他喃喃道,“我都是个残废了,一身伤痛。唉,原谅我,妞儿,
  你从头到尾细心保护,武艺也比旁人都强。”
    对方赶紧用一卷毛巾遮体,“你取笑我?”
    她让他火了,“你的心真跟城墙一样厚?我在道歉哪。行了行了,受够了你,咱们就不能停战么?”
    “停战的基础是信任。你要我相信——”
    “——弑君者么?呵呵,怎能相信谋害可怜的老伊里斯的背誓之人?”詹姆哼了
  一声,“让我后悔不是伊里斯,而是劳勃。‘听说他们叫你弑君者,’他在加冕仪式结
  束后的宴会上对我说,‘喏,你可不要把这当成习惯哟,’说罢豪爽地大笑。为何就没
  人称他劳勃为背誓者呢?正是他分裂国家,书匕起内战,结果人们只将屎倒在
  我的荣誉上。”
    “劳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洗澡水流下布蕾妮的大腿,在脚边汇成小池。
    “劳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骄傲,为了一张俏脸和一个阴道。”他握手成拳……可惜没手。疼痛刺穿断肢,残酷一如笑颜。
    “他必须站出来拯救国家。”她坚持。
    拯救国家。“你已听说我弟弟火烧黑水河的消息了吧?野火能在流水上燃烧,伊里斯做梦都想用它来洗澡。这帮坦格利安,对火简直着了魔!”詹姆有些神志不清。这里太热,我的血液污浊,高烧未退……控制不住自己。他放松身躯,任热水淹过下巴。“让白袍蒙羞……那天我穿的是金甲,可……”
    “金甲?”她的声音遥远而虚弱。
    他在蒸汽和回忆中漂浮。“狮鹫在鸣钟之役中失败后,伊里斯流放了他。”我干吗把这些告诉这什么也不懂的丑小鸭?“这时国王已然明白,劳勃绝非什么可随意打发的土匪蟊贼,而是自戴蒙·黑火以来坦格利安家族所面临的最大威胁。于是他粗暴地提醒勒文·马泰尔亲王关注伊莉亚公主的安危,令他即刻沿国王大道南下,接管一万多恩军北上勤王;同时,调琼恩·戴瑞和巴利斯坦·赛尔弥前往石堂镇收容狮鹫麾下的败军。雷加王子也从南方归来,说服父王约束骄傲,召我父亲来援。但无论给凯岩城派出多少信鸦,都没回音。国王愈发恐惧,谁也不信任,瓦里斯火上浇油,列出长长的叛徒名单。最后,伊里斯下定决心,召来宠幸的炼金术士,命他们将野火罐子埋到全城各地。从贝勒大圣堂底到跳蚤窝的陋屋,马厩与仓库,七座城门,龙穴,甚至红堡的地窖内都有这些‘水果’。”
     “这是最高机密,由几个自恃甚高的火术士亲自安排,连他们手下的助手都不清楚。当年的雷拉王后对王夫的行为早巳不闻不问,雷加王子作为总司令,又忙着整军备战,但那个新任的‘锤子与匕首’首相可不是白痴,任谁看到罗萨特、贝里斯和高苟斯他们成天进进出出都会心生疑虑。对了,他叫切斯德,切斯德伯爵,这是他的名字。”说着说着,回1艺丰满起来。“这男人其实很没骨气,但有一天总算勇敢地面见伊里斯,要国王放弃疯狂的打算。他据理力争、玩笑戏语、威胁劝阻、最后苦苦哀求,当一切终归无用,他气急败坏地扯下首相项链,扔到地板上。就为这个,国王将他活活烤死,并把职位赏给罗萨特——最受宠的火术土,烹烤瑞卡德公爵便出自他的手笔。这期间,我一直全身白甲,站在铁王座下』口一具沉默的僵尸,守护着我的君王和他可爱的小秘密。”
    “你看,伊里斯把我的兄弟们全派了出去,只留我随身伺候,因为我是泰温·兰尼斯特的儿子,他不放心。他要我待在瓦里斯监视的范围内,日日夜夜,不得脱离。所以那些勾当只有我一清二楚。”他还记得当罗萨特展开埋藏“这种物质”的分布图时,贝里斯、高苟斯和国王眼中闪烁的光芒。“后来雷加与劳勃在三叉戟河上决战,结果世人皆知。兵败的消息传来,伊里斯安排王后带韦赛里斯王子夜奔龙石岛,但不准伊莉丝公主离开。在他那颗疯狂的脑袋里,早将雷加的失败归咎于勒文亲王的背叛,而要挟伊莉丝公主和伊耿王子为人质,便能保住多恩人的效忠。‘篡夺者别想夺取我的王都’,我听他声嘶力竭地对罗萨特喊,‘我要留给他们一座灰烬之城。让劳勃这贼子和我一样,君临焦黑骨骸和烤熟血肉。’坦格利安家族世代实行火葬,没有坟墓,伊里斯要把整个君临城化为他的火葬堆。呵呵,其实他不是真的想死,和从前的‘明焰’伊利昂一样,国王相信火焰能让他……重生,化为真龙,向敌人复仇。”
    “奈德·史塔克作为劳勃的先锋,率北军日夜兼程南下,但我父亲抢先一步抵达君临。派席尔哄骗国王,西境守护特为勤王而来,于是城门大开。这一次,他本该听从瓦里斯的劝告,这一次……我父亲在内战中从头到尾没动一兵一卒,他决心率兰尼斯特家族站在胜利者一边,他决心报复伊里斯多年以来的不公。三河之役让一切唾手可得。”
    “负责把守红堡的是我,眼见情势无可挽回,便派出信使敦请国王准备谈判。信使带着国王的手谕回来:‘献上乃父人头,否则汝自承叛逆。’我的人告诉我,罗萨特伯爵和国王在一起,他们不打算投降。我什么都明白了。”
    “找到罗萨特时,他换了身普通士兵的衣服,正急急忙忙想溜出边门。我一剑宰了他,接着杀了伊里斯,以防他派别人出去送信。城破后的数日,我跑遍全城,杀掉所有参与者。贝里斯用金子作贿赂,高苟斯流着眼泪恳求饶恕。呵,刀剑与火焰相比,无疑是种仁慈,高苟斯这奸贼不配。”
     水温逐渐变凉,詹姆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不由自主地盯着右手的断肢。正是
  它,让我成为弑君者。山羊剥夺了我的荣耀和耻辱,留下什么?我现在是
  谁?
    妞儿摆出一个可笑的造型,双手牢牢抓着毛巾,靠在胸前,一对粗壮的白皙大
  腿从下面伸出来。
    “我的故事让你无言?另U啊,骂我,吻我,说我是骗子。有点反应。”
    “如果这是真的,为何无人知晓?”
    “御林铁卫发誓守护国王的秘密,你要我背弃誓言么?”他笑了,“你以为高贵的
  临冬城公爵会来听取我无力的解释?好一个重荣誉的人,居然看着我就认定我有
  罪!”詹姆打算爬出来,水已经凉了。“奔g良有什么资格来评判雄狮?有什么资格?”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断肢扫到浴缸边沿。
    剧痛……澡堂上下颠倒。布蕾妮在他摔倒前抓住他。她的手又湿、又冷、又抖,
  但总算还有力,她用意想不到的温柔将他扶起。比瑟曦更温柔。她一边将他扶出浴
  缸,他一边想,双腿麻木不仁。“守卫!”他听见妞儿大喊,“弑君者出事了J”
    詹姆,詹姆模糊地想,我的名字叫詹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潮湿的地板上,守卫们、妞儿和科本关切地望着他。布
  蕾妮还是裸体,不过她似乎暂时忘记了。“热气的缘故,”科本学土诊断。不,他不是
  学士,他没有颈链。“他血液里还有污秽,且营养不良。你们给他吃什么?”
    “虫子、马尿和灰浆。”詹姆回答。
    “面包、清水和麦粥。”守卫声明,“而且他几乎不吃,我们能拿他怎么办呢?”
    “这我不管,你们得负责帮他洗澡、穿衣、带到焚王塔,”科本说,“波顿大人等着
  他共进晚餐,时间不多了。”
    “把干净衣服给我,”布蕾妮道,“我来帮他梳洗更衣。”
    大家都乐意‘巴任务扔给她,于是忙把詹姆抬起,坐到墙边石凳上。布蕾妮拿来
  自己的毛巾,又找到一个硬刷子,帮他搓洗。一名守卫递来剃须刀,科本送来粗布内
  衣、于净的黑羊毛马裤、宽松的绿上衣和衣结在前的皮背心。詹姆神志清醒多了,但
  身体的残缺无法弥补,靠妞儿帮忙,方才穿上衣服。“好呀,万事具备,就差银镜对梳
  )J女n娄。  ”
    跟随血戏班的前学士也为布蕾妮拿来干净衣服:褪色的粉红绸缎裙服和亚麻
  布内衣。“对不起,小姐,这是全城您唯一能穿进去的服装。”
    显而易见,这身裙服是为手臂更苗条、腿脚更短、胸部更鼓胀的女人做的,漂亮
  的密尔蕾丝无法掩饰布蕾妮皮肤上处处伤痕。总而言之,换上女装的妞儿看起来滑
  稽透了。她的肩膀比我宽,脖子比我粗,詹姆心想,难怪平时只穿盔甲。粉红
 也和她不配。一连串残忍的笑话在詹姆脑海中成型,但他没说出口。还是另U惹她,一只手打不过。
    科本端来水瓶。“这是什么?”眼看无颈链的学士要他喝,詹姆问。
    “用欧亚甘草泡的醋,混了蜂蜜和丁香。喝下去,您会多些力气,头脑清醒。”
    “给我能长出新手的药剂,”詹姆道,“我只要这个。”
    “快喝,”布蕾妮严厉地说。他照办了。
    足足过了半小时,他才找到力气站起来。与澡堂潮湿窒闷的暖意相比,外面的空气像冰冷的巴掌。“大人要立刻见他,”守卫告诉科本,“连她也去。需要我背他吗?”
    “我能走路。布蕾妮,扶我一把。”
    詹姆抓住她的手,任他们带他穿过庭院,来到一座通风良好的大厅。这里甚至比君临的王座厅还大,墙边有巨大的壁炉,每隔十尺一个,难以尽数,只如今没有生火,寒意彻骨。十来个穿毛皮披风的长矛兵警卫着大门和通往上方两层楼台的阶梯。在这片无限的空旷中,平滑的板岩地板上,搁了一张板桌,恐怖堡伯爵和他的侍从正在那里等他。
    “大人。”靠近后,布蕾妮开口。
    卢斯·波顿眼睛的颜色比岩石还淡,但比牛奶略深,他的声音像蜘蛛一样轻柔。“很高兴见你身子好转,爵士。小姐,您请坐。”他朝满桌子奶酪、面包、冷肉和水果作个手势。“你要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可惜成色不太好,亚摩利爵士将河安伯爵夫人的酒窖都掏空了。”
    “相信你是为此而处决了他。”詹姆一屁股坐下去,不让波顿发现他的虚弱。“白酒是史塔克的玩意儿,我要作个可敬的兰尼斯特,喝红的。”
    “我喝水。”布蕾妮说。
    “艾尔玛,给詹姆爵士倒红葡萄酒,给布蕾妮小姐倒清水,给我香料甜酒。”波顿手一挥,解散了护卫们,大家一言不发地离去。
    詹姆习惯性地伸右手去拿酒杯,断肢碰到杯子,干净的亚麻绷带顿时留下无数鲜红的点,他忙在酒杯翻倒前伸左手接住。波顿假装不在意他出的丑,这名北方贵族精细而果决地咬着食物。“尝尝李子脯,詹姆爵土,甘甜可口,对肠胃有好处。这是瓦格大人从某间被他烧掉的客栈里弄到的。”
    “我的肠胃很好,山羊不是大人,此外,我对李子脯不感兴趣,只关心你打的算盘。”
    “关于你的部分?”卢斯·波顿唇边浮现一轮淡淡的微笑。“你是个棘手的战利晶,爵士先生,走到哪里,哪里就出现不和与纷争,我在赫伦堡的快乐老家也被你搅
 浑了。”他的声音是低语中的低语。“奔流城更是闹翻了天,你可知道,艾德慕·徒利悬赏一千金龙?”
    这么简单?“我老姐会出十倍的价。”
    “会吗?”他又笑了,接着表情陡然严肃。“一万金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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