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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第18部分

小说: 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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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云驰边笑边摇头,也知道庄尧是在示好,可此时他也无心算计这些,只是颇有些念着王冉。这孩子是个有灵气的,无父无母,一帮人拉拉杂杂地把他带大,竟没有长歪,褚云驰虽没说过,心里还是觉得有自己两分功劳的。他也年轻,还未曾婚娶,更没有孩子,倒是真心喜欢王冉。
  当初他与半戟山那点儿旧账,还是王冉惹出来的。
  王冉是个弃儿,被女大王救了之后便一直养在山上,长到四岁上一场大病差点儿死了,若没有那女大王不讲章法地绑了褚云驰来给他治病,许就没有今日的王冉了。
  那会儿半戟山与狮虎山缠斗不休,与王冉亲近的苍莩也不得闲,罗绮自作主张,也是怕王冉旧病复发,就把他放在褚云驰身边了。一来二去也是养出感情来了,一年又三月,就是养条狗子,也舍不得杀了吃肉的。
  王冉天资聪颖,读书识字,礼法规矩,都是褚云驰一手□□出来的——便是在京城,褚氏子侄都未曾得他如此费心。依他本意,是打算搅和了半戟山与狮虎山后,把这孩子带走的,不想计划中断,与王冉分别,倒也是让他颇有惆怅的。
  于王冉,又何尝不是如此。一进门就大喊了一声“先生”,眼睛水汪汪的,声音都打颤了。
  不想褚云驰见到他,却是拿起一卷手稿,在他肩上敲了几下:“喜怒不形于色,我教过你都忘了?”
  王冉抹了抹眼泪,又笑了:“弟子不敢。”他这一笑,惹得褚云驰也勾了勾嘴角。
  见他笑了,王冉这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身旁的女子,老老实实地跪下叩拜,行了个标准的拜师礼,又奉茶。
  褚云驰啜了一口茶,见他身旁只跟了一个女子,也有工夫关心这小弟子了:“怎么独自前来?”
  他话音刚落,那女子,阿冉,带他们进来的小吏,一时间齐齐看他。褚云驰放下茶杯,还想问句怎么了,对上那女子的视线,顿时怔住了。
  这哪儿是什么侍女,正是半戟山那个女大王!小吏家住的离小王氏家不远,是见过庄尧的,自然认得。刚才见是庄尧来还吓了一跳呢,这会儿见自家县令也是一副吃惊表情,便想笑不敢笑的,立在一旁憋得打颤。
  褚云驰脸色十分不好——那女土匪进来也没说话,戳在那儿让人还以为是山上侍女呢。
  褚云驰大族出身,不习惯没事儿盯着个女子看,自然没有认出她的脸儿来,且她今日装束,与平日那个嚣张的女大王相去甚远,一身湘妃色长裙外罩鸭卵青的半臂,并无半点刺绣,只有织进去的暗纹,远看只觉得料子好一些,并不张扬显眼,发髻也是寻常样式,又重画了眉,不意竟透出几分温婉来。
  只不过她一开口,那份温婉就一扫而光了:“我听说,褚先生自幼便是神童,但凡书籍看过就忘不掉,看来是拿着记人的精神头儿填补到识字上了吧?倒也是个窍门儿。”
  庄尧虽没有王幼姜那么横,毕竟也不是三从四德培养出来的“淑女”,本来褚云驰看到阿冉的时候,神情是十分柔和的,庄尧还感动了一点儿,不想人家把她完全给无视了!
  她不过是因下山去见小王氏,故意打扮得柔和一些,不想被褚云驰无心刺激了,什么意思呢!好歹也是仇敌,错眼就忘了!于是一时没忍住,呛了一声。
  她说这话时是笑着的,本着“我生气也要先给你添堵”的原则。不想阿冉看着庄尧,认真地补了一刀:“我若是也想又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不是也不能记人呀?”
  庄尧又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天地良心,褚云驰真不是有意忽视她,只是一时没认出罢了,也并不是忘性大——虽和解了,也算半个仇人,要真是忘了,那得多大的心?褚云驰又不好解释说我以为你侍女,不理会她又有点儿憋气,好一会儿才想起阿冉还跪着呢,便冷着脸说:“快起来。”
  山大王与县令和解之后的第一局,大王胜。
  此后,阿冉倒能常常下山了,不过每次陪着他来的再不是庄尧——作为一个山大王,庄尧还是很忙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这几章里的数字。
检括又叫括户,是因为井田制瓦解以后,很多赋税都是按照每户多少交的,当然也有按照人□□的,所以有人口和户数两种数据,每户大约五口人不算多,所以文中有时候出现几百户,看上去挺少的,其实按人口算已经挺多啦。
束修大家都知道,就是拜师的礼物,从孔子那会儿发展下来的。
再有匠户,也就是手工业者,士农工商,手工业者的地位还是比较低的,虽然是技术工种,但也是很底层的劳动人民,后面几章会提起某位匠户人家,其实也是前文的一个伏笔,大家可以猜一猜。

  ☆、冯娘子案

  
  第二十章
  夏季已到了强弩之末,日头却还毒着呢。当庄尧听说了冯娘子案重审之时,便冒出一身冷汗来,这才深深感激起小王氏来。
  八月里一件大事,便是褚云驰再问冯娘子案。四月里,褚云驰在分配农田灌溉之事时,抽空问了一句此案,特地让主管刑狱的功曹将冯氏母女从牢里提出来,曹猛给褚云驰回话时,一脸的不忍:“那对母女,真是受尽折磨。小女孩不足一岁,瘦弱不堪,冯氏就更不必说了……”
  褚云驰倒还神色淡然,只道:“杨氏一族,迟早要还这笔债。”
  冯娘子,本是海河郡五羊县人,十年前随父母流落至此,在县里挂了号,自垦耕地,算是自耕之户。
  除了耕种,冯家还有个祖传的裁缝本事,无论织物,还是皮裘,经过冯家的手,断看不出缝补痕迹,浑然一体。
  后冯氏两老将女儿许配给了一户姓丁的殷实人家,不想,这丁氏是靠山吃饭,倚靠着大户杨氏做了个依附农,丁家叔叔还是杨氏在乡下一个庄子的庄头。冯娘子嫁过去之后,日子倒也过得,千不该万不该,她的手艺太好,夫家拿出去显摆时,叫杨氏的管家给看中了,便有意叫冯氏一家也入了杨府,做个家内匠户。
  时年匠户低贱,冯氏在海河郡就是不想做匠户才逃走的。冯娘子也与父母想的一般,家里眼瞎选错了女婿,却不能坑得一家人都做奴婢。夫家与杨氏本是一体,即刻翻了脸,随便给冯娘子捏了个不孝的罪名,拿她来逼迫冯氏就范。
  不想冯老头又怒又怕,一病不起,没几日就去了。他那老妻几经奔波素来体弱,见当家人死了,没个指望,竟自缢了。只剩下个未成人的弟弟,也不会什么手艺,杨氏恼怒冯家竟敢反抗,也不要这冯娘子来做差事了,一不做二不休,撺掇前任县令将冯娘子问罪。
  冯娘子之父母,明明是被杨氏逼死,却被说成了冯娘子不孝逼死父母。判决后,恰逢冯娘子有孕,前任县令虽与杨氏有些勾结,也不敢草菅人命,便以此为由,一再拖了下来。
  恰逢褚云驰到任,冯娘子得以在狱中产下女儿,又有曹猛等维护,特批了从牢里将她提出来,着人看护着。环境宽松了些,冯娘子也渐渐养了回来,只是人还透着瑟缩,女儿倒十分乖巧,不哭不闹。
  过堂之时,冯娘子仍紧紧抱着女儿。她父母皆亡,弟弟被杨氏把持着,不知死活,只有怀中稚子是她骨肉至亲。
  陈杨何吕,这四户是县里大大有名的人家。陈氏家史最长,论钱财,田地,却不如杨氏。杨氏暴发户,下手黑,做事不余分寸,兼并了不少田亩,也收了不少佃户,其中不乏抢夺而来的。被他家欺压之人皆是敢怒不敢言,恨不得都盼着他家出事。
  褚云驰留着冯娘子,就是为了找他家下手。
  案情他早就知晓了,曹猛拿了冯娘子的弟弟与夫家丁氏来一审,冯家弟弟就什么都说了。丁家人一开始还敢耍横,曹猛嘿嘿一笑,把手里的户册翻得哗哗响:“你们这么护着杨家,倒好似杨家的奴仆。若是奴婢,不说别的,娶了良家女子为妻,可是不法'1'。”
  冯娘子的丈夫丁二还嘴倔,道:“我们自有耕田,自然是良民!”
  曹猛手里的户册可不是纸制品,一把竹简啪地砸在案上,脸色也狠戾起来:“良民?我这户册上怎地没有你家姓名?!你说,这又是为何?”
  丁二说不上来,叫曹猛一吓,也老实认罪了,将杨家供了出来。
  曹猛逼问丁二不过是个审讯手段,他当然知道丁家是杨氏的依附农,不在朝廷的户册上。若无冯娘子之事,褚云驰也没办法挨家挨户地查人家户口,杨氏也不会开了门叫你查,有冯娘子案作为入口,以丁家为起点,顺藤摸下去,杨家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墙倒众人推,褚云驰借此一案,将杨氏打了个措手不及。
  抄家是不能的,只广贴告示,许依附之家来县中登录。
  说的名目也是春秋笔法,并不问这些人依附之罪,只说他们是“避乱之流民”,官府给他们登记造册,许括出之人口第一年免杂税,且今年不算。他们耕种的田亩,本也是自家田亩,虽说他们连人带田都归了杨氏等大户,却并没有官方文书证明的,官府便许这些“无主之地”归耕种者所有。
  这样一来,真有胆子大不怕得罪杨氏的佃客出来举报,杨氏还有些强买来的土地,原主小民不服,也来县里告状。曹猛知道褚云驰要拿杨氏开刀的,便打了包票保证他们绝对不会遭到杨氏报复。
  当然不会了,杨氏此刻已经焦头烂额。
  冯娘子案前后,杨氏也从来没消停过,霸占良田,欺压百姓,褚云驰一通霸王拳打下来,杨氏正蒙圈的时候,来不及打点,不少案子都叫翻出来了,条条状状,判下来都够杨家全家流放了。且褚云驰根本不怕杨氏报复——杨家暴发,才出了几个官吏?顶多花钱请托在郡府混个小官职罢了,根本没有什么能力翻盘。这样的肥羊,又敢黑了心地为非作歹,褚云驰不开刀简直都对不起他爹娘给他生的这副玲珑心肝。
  唯一叫人担忧的是,宁远县其余富户,会不会人人自危进而结盟对付褚云驰?昔年,前朝一郡太守奉命括户度田之时,曾引起豪强叛乱,将太守与朝廷使臣杀了,待官兵围剿,便就地散去,官兵走了复又出来作乱,让朝廷很是头疼。'2'
  宁远一地虽小,朝廷的执行力在此却也不强,褚云驰若是太强硬,只怕引起反弹。曹猛心有戚戚,也曾劝过。不想褚云驰却只叫他安心。
  八月底,秋风初起时,陈何吕三家前来拜会褚云驰,曹猛还有些担忧:“不是有什么阴谋吧?”奉劝褚云驰小心为上。
  褚云驰却收了帖子摆好酒宴见了众人。何家与杨氏姻亲繁密,最为忧心,也是抱着试试水的心思来的,是以不止何老头来了,他家大儿子也来了。见褚云驰面色平和,先是放了一半的心。
  何大郎本该替父亲问一问,抬头一看褚云驰的相貌,先愣了片刻。此般风仪,果不是宁远小地能见识得到的。要说褚云驰不开嘲讽的时候,端的是温文尔雅举止端方,单跟他站在一处,便觉得自己要被比到泥里去了。
  褚云驰见他半天不说话,还和气地问道:“何郎可是有什么不解之处?”
  何大郎反应过来,连忙磕磕巴巴地开口道:“失礼失礼。不知……郎君近日清查户口,度量田亩,是有何事吗?”
  褚云驰一笑:“凡到任,皆需户册交割,前任县令不地道,交割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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