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情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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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历帝扫视了一下众人说：“朱爱卿，因为肖家楼有你的支持才一手遮天，因为肖家楼一手遮天才没有庞家的出头之日。现在朕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将宛平县的肖各庄村改为庞各庄村，并划归大兴县管辖，顺理成章地让庞家参加一年一度的瓜擂比赛。明天由你传谕宛平县知县沈昌知晓，加速办理；第二，本届瓜赛冠军由朕做主，不再重新进行比赛，将‘瓜王擂主’的金牌断给庞家，你差人传谕肖家楼知晓，索回你颁发的金牌交给庞家，同时告诉他，朕在宫里吃腻了他家进贡的半生不熟的酸西瓜，个儿小、皮儿厚、瓤儿不沙、味儿不甜，多年无长进，老一套，没有什么变化。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让他的冒充贡瓜进宫，更不能欺行霸市、为所欲为！”
　　群众鼓掌。
　　朱家驰说：“微臣领旨！”说完想退出去。
　　万历帝道说：“慢！朕再明确地告诉你，‘肖各庄村’更改为‘庞各庄村’和将庞各庄村划归大兴县管辖的事儿，从万历五年七月一日起生效，由你拟奏折上报户部，由万历六年正月初一起变更全国地图！记住了吗？”
　　朱家驰说：“记住了，微臣遵旨！”
　　万历帝说：“下去吧！”
　　朱家驰回答：“是！”然后退步而去。
　　朱家驯近前低声说：“皇上，看天色已近未时，该起驾大兴驿站午膳了。”
　　万历帝又爱慕地看了一眼庞学英说：“不必了，朕今晚就在庞老伯家里过夜了，午膳也在他家吃，顺便与庞老伯切磋一下瓜艺并了解了解大兴县的风土人情！”
　　庞家人一听，表情各异……
　　全福将庞学英拉到一旁低语：“今黑夜你住我们家去吧，跟我娘一屋。”庞学英说：“这合适吗？”全福说：“怎么不合适？”庞学英说：“皇上住在我们家，万一传旨论瓜谈艺，我要是不在场行吗？”
　　全福无话可说，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看着庞学英发呆。庞学英低声说：“全福哥，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回家，更怕万里有一呀！”全福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万历帝向冯保一挥手说：“冯伴宣旨！”
　　冯保走前几步，高声喝喊：“皇上有旨，庞家接驾，午膳后论瓜艺，晚膳后谈兵法，今晚下榻庞家，朱督尉、杨差官和衙兵数人院内守护，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庞家众人忙站前一片，倒地跪拜，山呼万岁……
　　庞广财高兴地说：“小民承蒙皇上垂爱，贫家农户如红日临门，满堂生辉！”
　　万历帝说：“都起来吧！”而眼却盯着庞学英，爱从心涌。
　　庞家众人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庞广财回身看到院门外那顶黄缎面八抬大轿在无精打采的官家仪仗队的簇拥下，如败兵般地顺大街走去，“回避”、“肃静”的番牌也不那么神气了。
　　村民们四散而去；肖家人也随着仪仗队的撤离无精打采地回了家。庞家院内只剩下了庞家人和朱家驯、杨德福和牛忠、马孝等数名衙兵。大家也早已不那么拘谨了，相互高兴地议论着什么。
　　玉娇重新切开一个西瓜，庞学英急忙给万历帝送上一条。万历帝在伸手接西瓜的时候，有意碰摸了庞学英的手，她脸色顿红。万历帝高兴地吃着西瓜，眼睛仍然不离庞学英的身上身下。万历帝和庞学英各自微妙的动作和表情，都被秀娥和玉娇看在眼里。
　　庞广财走上前去，向吃着西瓜的万历帝抱拳施礼道：“皇上，草民还有一事乞奏……”
　　万历帝听后停止吃西瓜，问道：“庞老伯还有什么事儿？”欲知庞广财要说什么，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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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　万历帝赐写“天下第一瓜”金匾（1）
肖家楼梦想夺《瓜王要诀》宝书
　　却说万历帝高兴地吃着西瓜，不再问其他的事儿，庞广财有些不满足，也沉不住气了，遂走上前去，向万历帝抱拳施礼道：“皇上，草民还有一事乞奏。”而万历帝的双眼正在庞学英的浑身上下搜视着，根本没有听见。庞广财向前走了一步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回过神来道：“庞老伯，还有什么事情启奏哇？”
　　庞广财道：“启奏皇上，肖家楼的‘瓜王擂主’称号可是名不副实，还有那些个贪官污吏，您……”
　　“噢！”万历帝点点头，挥一下手道：“庞老伯不提朕还忘了！朕知道肖家楼是沽名钓誉，你们要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瓜王擂主’称号，现在朕就给你们，可一定要珍惜呀！”
　　庞广财道：“草民遵旨！”
　　庞学英道：“皇上，那些个贪官污吏也得惩治！”
　　万历帝道：“惩治是要惩治，但怎么惩治、什么时间惩治，那是朝廷的事情，与你们老百姓无关。从今以后，朱家驰之类的官员不敢怠慢你们庞家也就是了！”
　　庞广财连连点头。后人有诗感叹曰：
　　毕竟皇家一脉传，盘根节错命相连。
　　虽言职场贪官冒，二目分睁各一边。
　　庞广财和庞学英听后不敢再诉。庞广财道：“谢皇上隆恩！”
　　万历帝道：“庞老伯，拿笔墨来，朕要赐给你们庞家一个真正的‘瓜王擂主’称号！”
　　庞广财向庞学豪一招手道：“学豪，赶快拿笔墨纸砚来！”
　　庞学豪答应一声，立刻与庞学英同时跑进他的屋子。秀娥和玉娇急忙擦拭万历帝面前的八仙桌，庞学豪与庞学英拿来笔墨纸砚，在庞学勇、庞学智的帮助下，先铺纸毡后展宣纸，庞学英开砚研墨。庞广财、庞王氏和冯保、朱家驯、杨德福等也都凑过来观看，万历帝提起笔来稍加思索，悬肘空腕挥就“天下第一瓜”五个王羲之体行书大字。
　　庞广财伸出大拇指道：“好，好，好！皇上写得一手好字！”
　　冯保伸出大拇指道：“嘿！皇上的书法真是大有长进，几日不见又高出一筹哇！”
　　朱家驯道：“三日不见，真当刮目相看嘛！”
　　杨德福道：“龙飞凤舞，笔力遒劲，好好好！”
　　万历帝道：“朕可不愿意听你们的奉承！”说着，冯保取出万历帝的玉玺递给万历帝，万历帝盖好玉玺，面露得意神色，然后喊：“庞学豪！”
　　庞学豪近前跪地呼：“庞学豪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历帝道：“平身平身！”
　　庞学豪道：“谢皇上！”
　　万历帝道：“听说你的正楷、行书写得都不错，尤其是临摹宋拓本王羲之书写的《大唐三藏圣教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现在你看看朕写的字怎么样？但是不许奉承！”
　　庞学豪看着道：“小民遵旨，实话实说，皇上的字，潇洒遒劲，比柳体更见苍骨，比颜体更显丰肌；香墨飞白，横竖点捺，无懈可击；潇洒自然，别具一格；斗室芬芳，满院生辉。要是将它放在《大唐三藏圣教序》中，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就是王羲之在世，也难挑出来，比小民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万历帝“哈哈”一笑道：“不许奉承你还是奉承起来了。朕能跟王羲之相提并论吗？”
　　众人道：“完全可以，比王羲之还好、还高！”
　　庞学豪道：“真的皇上，小民是实话实说的，还请皇上恕草民肉眼凡胎，不知深浅，目睹心生，只能看出这些优点，不足难找，再往深处说也就说不上来了！”
　　万历帝向庞家人一招手道：“你们都谁懂得书法，快来给朕挑挑毛病！”

第二十一　万历帝赐写“天下第一瓜”金匾（2）
众人齐说：“没有毛病！”
　　书中代言，据史书上记载，万历皇帝少年和青年时代确好书法，攻学间练，随写于纸，或留赏或赠人，屡书不烦，并常在人前显示。也有喜欢他的字体者，常常慕名而来，弓身索求，他就乐而应之，挥就相赠。据传，在大兴县某系庞氏的家谱中，也确实有过关于明神宗万历皇帝为西瓜贡品题写匾额的记述。但遗憾的是，我们只能从有关文字上读到一些描述，目前还没有发现这位皇帝留传在世的书法真迹，实为遗憾……
　　万历帝在大家的夸赞声中，将写好的“天下第一瓜”条幅递与庞广财道：“庞老伯拿好，找装裱家装裱好，再做成金匾挂起来，工银由大兴县衙支付，直接找朱知县兑银。”
　　“遵旨！”庞广财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对全家人说：“快跪下谢恩！”
　　庞家众人闻令，跪地齐声叩谢：“谢皇上赐匾！谢……”
　　时值傍晚，肖家楼无精打采地半躺在卧室的床上，头上捂着湿凉毛巾，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二姨太用小银勺儿给肖家楼喂西瓜汤儿，春花为肖家楼捶腿，秋草为肖家楼揉肩。
　　二姨太问：“老爷，还是冰镇加白糖的西瓜好吃吧？”
　　肖家楼道：“嗯！”
　　房门外响起侯管家“咚咚”的敲门声，他低声喊：“庄主！庄主！”
　　肖家楼道：“让他进来！”秋草向门外喊：“侯管家，进来吧！”
　　侯管家进屋，与二姨太对了一下目光，走到肖家楼的面前弯腰道：“庄主，朱知县差衙役送来口信，让小的赶快转告庄主……”
　　肖家楼问：“什么事儿呀？”
　　侯管家说：“今儿个白天，皇上把‘瓜王擂主’的称号赐给了庞家了，咱们的金牌也保不住了！”
　　肖家楼突然扯掉毛巾坐起来问：“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侯管家道：“庄主别生气，皇上把‘瓜王擂主’的称号赐给庞广财了，而且还免去了擂台比赛！衙役说，朱大人让我告诉庄主，千万别闹事儿，老老实实地交出金牌，不要给他添麻烦。”
　　春花道：“这不是坑老爷吗？”
　　秋草道：“这不是坑老爷一个人，是坑肖家全家！”
　　侯管家道：“没错儿没错儿！这回庞广财可扬眉吐气了！”
　　二姨太不以为然道：“一个破西瓜，他们还能扬气到哪儿去？”
　　肖家楼不悦地说：“你懂什么？！”
　　侯管家用*的眼光看了一下二姨太道：“是呀二夫人，可不能小看这个事儿，绝不是一个破西瓜的问题！”并向她挤眼睛。二姨太似笑非笑，也用媚眼偷看侯管家。后人有诗曰：
　　管家姨太暗偷情，当事主人竟被蒙。
　　不晓同床出异梦，花容*伴他行。
　　肖家楼骂道：“他妈的，这个小皇帝，奶味儿还没有去掉呢就这么武断，什么狗屁脾气！”
　　二姨太火上加油道：“那老爷还不找皇上说理去！”
　　肖家楼烦躁地吼道：“你住嘴，女流之辈胡扯什么？这是皇命，金口玉言，我敢违抗？他让我跟庞广财换房子换院子我也得换！”思考一会儿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庞广财这一切来得也太容易了，老夫至死也不服他！”
　　二姨太似乎故意激火道：“连找都不敢找，不服气顶个屁用？”
　　肖家楼怒道：“你别火上浇油！”
　　侯管家急忙为二姨太解围道：“庄主，二夫人也是为您打抱不平！”
　　春花和秋草对了一下目光，偷偷地向侯管家撇嘴。
　　侯管家道：“朱知县倒也说得明白，皇上的本意是想换换西瓜的样式和口感，如今庞家的瓜形新颖，方圆都有，而且瓜味新鲜，瓤儿的糖分高，是咱们肖家的西瓜所不能及的。朱知县带话来说，只要咱们拿出超过庞家的新品种西瓜来，明年他可以确保‘瓜王擂主’还是咱们肖家的，随钦定进贡西瓜一起重新回到庄主您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