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为什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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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身上转移到历史书上来。
苏素素也不是没注意到江威的偷窥。她不介意，自己吃相难看人人皆知。她很奇怪人们要不停练习优雅的姿态，走路、说话、甚至是吃饭，多累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哪里来的那么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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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喝完最后一点酸辣汤后，她在心里对着右边的江威吐骂了一句，才把塑料碗从座位的地方用手直接仍到正前方的垃圾篓。宾果！完美坠落！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垃圾篓里。
而这一幕，又被江威无奈地偷窥去了。
第一节课，语文。
第二节课，语文。
100分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苏素素是非常重视课堂学习效率的。课堂上的她，永远是班上最专注最用心的一位。而听课时的她也能在瞬间脱落掉生活里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大毛病、小毛病，成熟、坚韧、果断起来，是很多人都看不出来也看不懂的，就这点蜕变连胡琳琳都自愧不如。
尽管是拿手的语文课，她依旧专心致志地听万人厌“胡图贵”讲高考常考字词的拼音拼写。手中的复习资料书随他的侃侃而谈被有节奏地一页一页翻动，充满了书香气息。安静的课堂，苏素素翻书的声音动听得像音乐，奏响了一个秋天的守望。
“好，这节课我先讲到这里。你们自己在下面把书上的练习做一做，下节课我点人上来做。”万人厌压不住班上一声声示意厌烦的咳咳声，终于自主结束了这节课的演讲。苏素素倒是没觉得有多烦……相反，她一直觉得老师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而像“胡图贵”这种优劣不分的老师不仅可怜还可恨。既然都已经悲惨到这种地步，自己也没必要跟着大伙儿压迫他了。做学生的坐着听课，当老师的还得站着讲课，光凭这一点，她就找不出更正当的理由来排挤这些用心良苦的老师了。
做练习的时候，苏素素才发现，一旁的江威一直都没有用资料书。他捂着《现代汉语词典》，看得津津有味。还有这样的人？如此忽视老师的存在？如此无聊到情看一本大辞典也不要听老师讲课？是没有书还是不想听？看他课桌上空空的，应该是学校没有发给他吧！
这个江威……今天算是见识他了，大开眼界了，佩服……她推了推新同桌的左手臂，他疑惑地转过头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诶，你是不是没有资料书啊？我用铅笔写完了老师刚刚布置的练习，你拿去做做吧！这个老师很变态的，他说点人上去做就会点人上去做的哦。”苏素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这么好心借书给这个怪胎，也许，是好奇心在作祟……
“哦。”他接过她递来的书，简单地应了一句。
苏素素觉得很有成就感。第一次，这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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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语文课，万人厌的确点了不少人上去做那些幼稚得可怜的拼音练习。还好没有点到她苏素素和他江威头上。阿门，平安度过。
“怎么样啊？怎么样啊？怎么样啊？”一打放学铃，胡琳琳就缠住苏素素问个不停。
“什么什么怎么样嘛！你说清楚点吧！”苏素素加快了冲向食堂的脚步，胡琳琳在后面穷追不舍……
“江威啊！江威怎么样啊？天才江威……”
“不知道，不清楚……”苏素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痛苦地应答胡琳琳一系列幼稚的问题。
“哎呀！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你们现在不是同桌吗？我对他很好奇啊……班上所有的女生都在议论她，谁也说不出个是非来。你了肯定清楚，你不是全校第一吗？快说快说……”胡琳琳的脸也因疾速奔跑而红彤彤起来。
“好吧好吧，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你饭桶啊……早上吃了这么多还饿啊！”
“人家真的很饿嘛……快点快点，这边这边——”
和胡琳琳一起吃饭，苏素素认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胡琳琳很瘦，却不喜欢吃肉。每次碗里的肉，无论大小块，她都会夹给苏素素吃。苏素素不挑食，一般都是来菜不拒的。时间长了，也有负面影响——我们的苏素素小姐越来越圆浑了。苏素素吃相难看，别人都无法忍受。只有胡琳琳，在她塞得满嘴饭菜的时候还会傻笑道：“素素，真可爱！”胡琳琳不介意苏素素一切恶习，在她心里，仿佛苏素素就是真理的化身，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道理和自己的标准，所以即使错了，也不会错得太离谱。
“吃饱了吧！来，跟我说说……”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好诡异！说！小丫头，是不是看上人家啦？”苏素素又开始无厘头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很好奇——素素的同桌……是个什么样的人。”胡琳琳憋红了脸，吞吞吐吐。这让苏素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哦？仅仅是好奇？”苏素素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呀是呀！就是这样嘛！你说不说嘛，不说拉倒！”胡琳琳居然对着自己发脾气了。
“死丫头！你想问什么，你说啊？”苏素素一本正经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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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就是想知道他人怎么样嘛！我们班这么多女生议论他，他已经成了我们四中的传奇啰！”
“叛徒，到底谁才是四中的传奇啊！你之前不是说我才是嘛！这么快就变了啊！交友不慎……”
“哎呀！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两个都是好不好！你快点说……我真的想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吗？也许，胡琳琳只是好奇……而已。
“要我说啊……我觉得他是个大烂人！他不礼貌、傲慢、自私，还很没有风度，冷得跟冰一样。要我比喻的话，他不是幽灵就是鬼魂，是被恶魔下放到人间的怪物。记得——不要接近他啊！”苏素素绞尽脑汁地搜索贬义词，她想把他贬的一文不值，让三一班女生都对其敬而远之才好。
“不会吧？这么可怕？我看他蛮舒服的啊！我和张燕都觉得他长得像炎亚纶，冷冷的，酷酷的……”
“炎亚纶？炎亚纶是谁啊？”苏素素又开始了她的十万个为什么。
“拜托，素素，我上个星期不是跟你讲过吗？他就是……你的记忆力这么好，怎么就是记不住我说的话呢！”
“好啦好啦，我错了，道歉……快上课了，快走吧！”苏素素拉起胡琳琳的手快速奔向教室……
初秋的天空明朗极了。
在急速奔跑的路途上，苏素素看见前方天空上飘着一朵深蓝的云，透着微亮的光，一会儿隐没在天际里。一些失落，一些悲伤，一些不知所措，好像我们都是一个被隐没的过去。那么，属于苏素素的过去呢？那么不愉快，那么不开心，也可以隐没吗？
旁边的座位依旧是空的。苏素素越来越佩服她的新同桌了，早自习可以翘，午休也可以翘，不知道晚自习……可不可以翘？怎么劳谷东就这么放纵他呢？差别对待……不好受。
四中的午休时间徒有虚名。没有老师会要求学生浪费这么好的时间，他们会在预备铃响之前，来教室转几圈，名义上是要点名，实质上是监督学生自习。在每个徒有虚表的午休里，苏素素都是一个人在做一些痛苦的事情。
英语单词要背，英语阅读要做，英语听力要听……可惜的是，苏素素天生与英语无缘，无论怎样努力去学，都是隐成本，是得不到任何实际回报的。每次一百零几分，在那里难堪地蹦跶，和其他同学的一百二十积分或是一百三十几分比起来，实在羞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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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上英语课，不喜欢姜艳。但上课铃还是响起来了，江威踩着铃声走进苏素素的视野里。他又换了一套衣服。不清楚什么款式，什么牌子，只觉得他全身墨色……在这个金色的秋天，有种淡漠的感觉。她不喜欢这样的男生。她觉得他很臭美，还有洁癖。
他在看牛津词典。她在听被动语态。
她在写英语单词。他还在看牛津词典。
50分钟过去了。
100分钟过去了。
诡异的气氛一直穿插在两人之间。空间的静止不动拉不住时间的翻云覆雨，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离开一下座位出去活动一下什么的。苏素素像坐牢一样呆在里面的位置，她还从未这么安静过。说得更具点是，她还从未这么安安分分地上两节英语课。她想，就算我想上厕所，也不从你旁边经过，我要熬到放学……
“有橡皮擦吗？”
像是从几亿光年远的距离传过来的声音，空灵而陌生。苏素素茫然地抬起头，错愕地就对上江威面无表情的脸。她忘了眨眼睛，也忘了说话，只是傻傻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睛。她觉得他的眼睛里面藏了很多美丽的东西。他肯定见过很多美丽的风景。
“有橡皮擦吗？”江威再次尴尬地打破沉默，这个女生已经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神游天外了，不知道她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哦，有。”苏素素才缓过神来，匆忙打开抽屉，开始翻箱倒柜了。她的抽屉杂乱得不堪入目，什么蒙牛牛奶呀，什么口香糖呀，什么苹果呀……一堆一堆全是零食，塞满小小的抽屉。而她要找的小小的橡皮擦已经不知道被挤到那个角落里了。江威看着她为找橡皮擦手忙脚乱的样子，哭笑不得。
“找不到就算了……”他好心劝慰。
“我记得……是放在这里面的啊！”苏素素没有停止翻箱倒柜，江威觉得她要是再找下去，她的课桌肯定会被她拆毁。
“怎么就是找不到呢？被谁借走了吗？谁呢？贾晓？”她关上抽屉，一个人嘀咕个不停。刚想和他道歉时，她就猛然瞧见他手中的黄色橡皮擦——那个，不就是自己的嘛！
“喂！你干嘛藏我的橡皮擦呐！害我找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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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上面不是还写着我名字吗？”苏素素气呼呼地反问。
“哦，这个是我从贾晓那里借来的。”他好脾气地解释道。
苏素素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她似乎想起来，自己的确借过橡皮擦给贾晓。还是上午的事吧！怎么就忘记了呢？记忆力什么时候衰退到这种程度了？不可思议……
“原来我借给她了。”她嘤嘤而语，他也没听清楚她说了句什么。
晚餐吃得平淡无味，连话都不想说。苏素素简直要崩溃了，假如还要她在他旁边坐一天的话。她的粗心、她的迷糊以及她的幼稚在他面前总是这么轻易就显露出来，没有哪一个女生会愚蠢到她这种程度吧！不要求做最好朋友，但也不该为了谁整天忐忑不安的呐。
“琳琳，我们两个换座位吧！”
“你又怎么了？成天想着换座位……”胡琳琳无可奈何地看着苏素素。
“我受不了了。”
“假如你都受不了，那还有谁受得了？素素，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是可以过去的。不是每个人都是方小静，都时时刻刻想着伤害别人。每个人都想要爱，想要被爱。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静下来好吗？所有的人都看着你呢，你看你的观众这么多，你是我们的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