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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子不语-第104部分

小说: 子不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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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莳依低头笑笑,拿出一面布帛,道:“大娘,能不能请您把这幅云彩挂在这面墙上,如果以后有人问您,您就说穆姐姐在娉婷关,好不好?”
  “好,好,可怜的孩子!大娘一定给你挂的高高的!”
  穆莳依道了谢,揣着热腾腾的烧饼走了,恍恍的薄日下,一人一马缓缓消失在苍山霭林的烟影中。

  桃花雪

  沿着官道往北再往北,穿城过巷一直到幽州,再从幽州往西再往西回到娉婷关,穆莳依走遍了每一个村落,所过之处尽挂云旗,然而娉婷关依然伶仃,云苏没有在这里,马蹄在黄土道上踏出一串黄尘,浮浮飘起又悠悠落下,娉婷关只有她来去。只有被触摸过,迷谷才能指示那人的方向,一瞬间周围所有的依靠全部卸去,穆莳依这才发现天地的辽阔,四顾皆是茫然。
  或许她们去了温暖的江南,或许她们去了静谧的深山,或许她们在哪个美丽的小镇流连忘记了出发……穆莳依想出无数个理由,然而年关一日日的近了,她披上带着兜帽的披风,一路沉默的去往长安。
  小乖又在某个清晨离奇的出现,固执的钻到她的兜帽中去啄发髻上的碧玉簪,穆莳依将它捉出来,写了个纸条缚上。小乖似乎十分不乐意刚来就让它走,缩着翅膀蜷在她手心里,穆莳依抚摸了它好半天,它才振翅飞了出去。还是不乐意,飞的慢了些,穆莳依清晰的看到一道绿光往西南方向划去,随即踢了踢马肚继续赶路,只是忽然有些冷,她裹紧了披风,缩成一团。
  一直过了两日,小乖才回来,回复写着:好,你在哪?
  我请你喝酒,来不来?
  好,你在哪?
  穆莳依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几个字,轻轻笑了笑,握在掌心。小乖等了半晌不见有回信来背,缩在兜帽里,倚着碧玉簪睡着了。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到了长安已是大年初七了,早晨起来小乖又不见了,穆莳依出了客栈四处闲走,随着人流不知不觉的便到了一座山下。
  有浑厚的钟声自山中传来,穆莳依认出是南山寺,满山的松树抽出新芽,浓墨淡彩与缤纷彩衣相映,大俗。穆莳依是个大俗人,所以也请了支香上山去在佛前烧了,跪了半天脑中竟一片空白,直到身后等急了的信徒催促她才理出一道祈求:请佛祖保佑我早日找到云苏。毕恭毕敬的磕满三个头,在旁边的签筒中抽出一个签,又排了队等内院的高僧解签,等了半个时辰,穆莳依走出大殿去看,原来队伍是长廊还加拐弯。
  穆莳依随手揣了签文沿着长阶往上面的佛殿而去,那次同云苏一起来,由于心虚连山门也没有进来,这次转上一个遍也不枉来过。这一层依旧是左中右三座殿室,其中一个妇女特别多,穆莳依凑过去看了一眼,却是送子观音,挪开脚要再往上,余光却在那殿侧的内室中看到一个极其眼熟的身影,只一个侧面已是美的惊心动魄。
  穆莳依脑中如同搅浆糊,看那人影微动似是要起身,想也未想的便闪身藏在花坛茂盛的枇杷树后。那身影缓缓出来,一袭绯红,面上覆着薄纱,一只手微放在鼓鼓的腹上,两个丫鬟小心的扶着她,缓步走下台阶,一个妇人疾步迎上来低声嗔道:“夫人,您有了身孕怎好再上山来,请一尊菩萨到家里就是了。”
  那女子温柔笑道:“年前许过愿的,今日必须来还愿,否则佛祖会责怪的。”
  身旁的丫鬟抿嘴笑道:“是为公子许的愿,夫人自然要十分十分的经心啦!”
  “你这丫头……”
  一众人缱绻微笑着离去,半晌,一只碧绿的小鸟一头扎进茂盛的枇杷树丛中,一个打扮如男子般的女子垂首钻了出来,吓了殿前的妇女一跳,惹来数双白眼。
  “小乖,来。”穆莳依拔下碧玉簪晃了晃,小乖一道绿光似的绕着簪子啾啾的转圈,簪子往哪儿它往哪儿。
  原来,如此……
  一汪静默碧水,一袭粉色云霞,百里府的月牙湖畔是府中最冷的地方,却因此留住了一林雪桃花。一个青锻滚绒边大衣的男子正在一棵桃树下,拿长柄的银匙把桃花上的积雪轻柔的扫进一个紫砂小罐中,微风拂过,一朵雪花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半晌也没有融化。
  黑衣的男子健步走进林中,将一袭毛皮大氅披在他身上,道:“公子,该吃药了。”
  青衣的男子微微一笑:“东岚,再去去一个紫砂罐来,今年的桃花雪尤其的好。”
  东岚皱眉道:“公子,这些交给属下来做就好,月牙湖寒气不散,你——”
  “无妨,一年也只有一次桃花雪。”男子又扫了一朵桃花,东岚看着那朵灿雪在他莹白透明的手背上持久不化,握了握手掌道:“属下这就去取紫砂罐。”
  “好。”男子回眸淡淡一笑,继续专注的收集桃花雪。
  绕过一条花廊,假山旁传来低声细语,东岚不在意的轻步过去,然而一声低泣遏住了他的脚步,他蹑足贴过去。
  “孙婆婆,求求你了……”
  “夫人,您这样老身实在很难办啊,如果将来给公子知道了,老身……”
  “孙婆婆,您放心,公子宅心仁厚,他不会怪罪你的。您就答应我吧!”
  “夫人,您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您还年轻,何苦如此呢!”
  “夕颜明白,可是……求婆婆成全!”
  “唉,傻孩子啊……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公子的。”
  “谢谢孙婆婆!”
  脚步声过来,东岚纵身闪到一旁,透过树丛缝隙看到一个老妇人沿着□离开,假山后转出一抹纤弱的身影,低头拭着眼泪去了。东岚眼中光芒闪过,轻步向老妇人追去。
  孙婆婆一面叹着气一面出了百里府,沿着高墙慢慢往大道上走,忽然被一柄钢刀自身后架住了脖颈,吓的抖如筛糠,颤声道:“饶命饶命,老妇人只是一个稳婆,没有大钱财,饶命啊!”
  身后一个冷硬的声音道:“百里公子的夫人方才和你说的什么?!”
  “这,这……没什么,只是说了些安胎之事——”
  那钢刀一横,冷冷的贴上了皮肤,那人道:“不说实话就提着脑袋回去!”
  孙婆婆哭道:“我答应过夫人不说出去,夫人温柔善良,你不能害她……”
  “快说!”那人不耐的厉声道。
  “夫人,夫人受过很重的伤,内脏受损,此胎若要生产会要了她的命,可是若将胎儿化掉,夫人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所以,所以她要老身替她保守秘密,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她才那么年轻,百里公子也是那么好的人,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孙婆婆说着说着呜呜的哭起来,而颈上的那柄钢刀早已随着主人无声的离去了。
  百里筠笙集满了一砂罐的雪夜不见东岚过来,遂捧了雪罐沿着湖边慢慢的走,忽听林中有碎碎的踏雪声,一个绯红身影提着一只盒子缓缓走过来,分花拂雪恍若桃花仙子临凡。
  “公子……”她轻唤了一声过来,百里筠笙转身微笑:“这边雪融路滑,不要过来,我这就过去。”
  两人走到亭中坐下,夕颜揭开盒子捧出一碗热气氤氲的汤药,柔声道:“快要错过时辰了,怎么还没吃药,我又热了热。”
  百里筠笙接过饮下,柳夕颜随即舀了一勺蜂蜜送到他嘴边,百里筠笙张口含了,道:“并不是很苦,蜂蜜很甜。”
  柳夕颜闻言抿嘴一笑,下意识的拈着手绢去拭他的唇角,伸出手才发现他的唇上干干净净,无需擦拭。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百里筠笙伸手握住,柳夕颜眼睫颤动,侧过脸去,一只微凉的手温柔的捧住她的脸颊,长指轻轻拂去泪水,叹息般的声音喃喃道:“夕颜……”
  柳夕颜忍住眼泪抬头笑道:“嗯,我没事,人家说怀孕的女人容易流泪,原来是真的呢。”
  桃林外,东岚望着厅中相依偎的两人,坚毅的脸上,眼圈发红,半晌长叹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道:“公子,今日已经超过时辰了,请回房休养。”
  百里筠笙无奈的站起来,柳夕颜收拾了药碗跟在他身后,斜地里伸来一只手提过盒子,柳夕颜讶然且不安的道:“哥哥……”
  东岚冷冷的瞥她一眼道:“怀了身孕还到这儿来,你不知道为人母的训诫吗?”
  百里筠笙先是惊讶继而莞尔,柳夕颜愣了半天泪水断线珠子一般滚滚落下,哽咽道:“哥哥……”东岚在自家公子的浅笑中僵硬的侧过了脸,冷着声音道:“还不快走!”
  三人一前两后缓缓向桃林外走去,风过桃花雪簌簌坠落,这一刻,宛如回到从前。
  汤池里热气缭绕,药气扑鼻,东岚在室外等到沙漏倒转,托着干净的衣袍沉步走进去。热气氤氲中只依稀看到一抹乌黑湿润的长发浮在水面,东岚轻声道:“公子,时辰到了。”水中缓缓站起一个修长的身子,东岚将手中的大袍披上去,百里筠笙神色困倦的走出浴池,在熏炉边慢慢的穿着衣服,温声问道:“今日还有什么事宜?”
  东岚眼中露出不忍,终还是道:“今天下午未时汴州的珠宝商人周宝财来访,申时叶神医来做针灸,晚上在鸿雁楼赴高巡府的寿宴。”
  “唔……”百里筠笙披好大氅,东岚打开棉帘,两人走出去,小乖啾啾的叫声远远传来,百里筠笙唇边溢起一抹笑意,轻声道:“东岚,过几日我要出去一趟。”
  “可是您的身体——”
  “无妨,我也是医生,我知道分寸。你留在府中继续寻找云苏。”百里筠笙淡淡的说了,便走下台阶往小乖那里而去。
  东岚知道再无回转,然而让他放下公子不管,他也绝做不到,皱眉思忖了会,大步追了上去。
  一株垂丝海棠旁,公子微微垂首站着,小乖亲昵的落在他肩头,远处的屋檐传来雪坠的渺茫声音,一棵白玉兰啪的一声轻响落了一地白色的硕大花瓣。
  “东岚,没事了,我不出去了。”百里筠笙微微侧头,东岚看到他一缕垂下的发丝被风吹起又悠悠落下,忽然说不出话来。
  呐,我逗你玩呢,我在渤海国过年,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喝酒吧!
  她不来了……
  这样,也好……

  别经年

  此去经年,应是……
  又是一年春好时,厚厚的土地吸足了雨水软腻如上好的油脂,一脚踩下去似乎会溢出秋天的丰硕希望。幽州城外,一列车队悠闲的走过来,细细的雨丝在随旁仆厮的斗笠上织出朦朦的烟雨,一声鹰唳击空而过,随车的一人微微低了低斗笠,一双平和低垂的眼睛一闪消失在烟雨蒙蒙的斗笠下。
  行至城门外,车队停了下来等候呈递通关文书放行,一行人远远的走过来,朦朦的细雨中仿佛一列铁塔,护车的武师手握刀柄,待那行人走近一人低呼道:“是契丹人!”
  众武师刷的便将刀抽出了一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车中传出:“我们已在大周城门外,若是歹徒必不敢如此大胆,且等他们过来。”
  众人紧张,自从去年的那场并未交兵的战争以后,渤海国和契丹的关系便一直十分紧张,若是在大周地界出事,不知大周的守军会如何反应。那行人越走越近,显然是冲车队而来,大周的守军在城楼上呼喝,那行人才在几丈处停下,为首两人大步走了过来。
  武师挺刀上前,谁知那两人规规矩矩的走过来,在车前行了一个大礼,道:“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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