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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左手写他,右手写爱-第16部分

小说: 左手写他,右手写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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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时动了真怒,冷声道:“对不起,我不想。”接着便想甩开他的手回去。谁知甩了一甩竟没有甩脱,反倒被他右手借力一带拉到了胸前,左手随即按在我背上。一阵酒气冲鼻而来,他的声音也冷厉起来:“怎么,不给我面子?”我还想要挣扎,却惊觉他的手已由背后滑下去,过了腰际还在往下,而他的嘴巴已然掀开我的裙肩,照着我裸露的肩膀亲下去。
  我震惊得连尖叫声都已发不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刚刚才离开学校的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场面,心内只觉得害怕,眼泪就要涌出。便在那一瞬间,一股大力推开我,然后听见对面的男人“哎哟”一声已经中了推我的这人一拳,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音响里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事起突然,在我的惊声尖叫中,保安很快过来拉开两人。
  那粗壮男人恨恨离去,我才看见出手的人正是傅辉,他还拿着麦克风,转过头来问我:“你没事吧?”我忙答:“没有没有,你呢?”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摇摇头:“我一个大男人家能有什么事。”
  保安问傅辉谁先动的手,傅辉毫不犹豫答了声“我”,保安说那我们得去见今天晚上的值班经理。我连忙大声辩白是刚才那人非礼我。傅辉却横我一眼:“你嚷那么大声干什么?又没人问你。”
  慢舞跳了一个小时,十点又换了快节奏。等上班族们已经散去,剩下的都是夜猫子时傅辉才回来。我在那里焦急等待,他只说一声“没事了”就再也不肯提这件事。
  我看他回来也就放下心,正打算问自芳走不走时,傅辉却忽然过来说:“我打车送你们回去,别自己走。”
  于是我们又只好乖乖等他收拾好东西才离去。
  先送了自芳回家,傅辉一直送她到楼上才回来。到我楼下时,还没下车我就看见了白色的Z4停在不远处,这才猛然想起忘了通知欧阳昕今天我晚回来。临走时怕吵他工作,所以没打电话。本来是打算慢舞快结束的时候,也就是靠近十点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反正他平时也是那个时间到我家,谁知碰上这样的事情,给忘了。
  傅辉显然也认出了他的车。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送我到了楼下值班室前,然后说:“我不上去了。”
  我没有留他,只是道了声“谢谢”。他已经转过身,一边朝外走一边摆了摆手,也不知是说不用谢还是说再见。
  我走出电梯的时候,欧阳昕正如一个孩子般坐在地上打手机游戏,听见响声抬起头来,我看见他嘴唇都冻青了。楼道里温度还是太低。他看见我高兴得跳起来,张开双臂等在那里,说:“我冷死了,你来暖暖我。”
  我很是有些心疼,过去抱了抱他,说:“对不起。”他拥着我肩膀不放手,只说:“你怎么越来越啰唆了。”
  我有些奇怪,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里了?”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敏感得很。他将下巴放在我头顶,懒懒地说:“回答你这个问题太麻烦,好吧,那我就问好了,你去哪里了?”
  “我去跳舞了。”
  “哦,是不是下一个标准问题就是:跟谁去的?”
  “是。”
  “好吧,那你跟谁去的?”
  “自芳。”
  “哦,那么,何姐今天漂亮吗?帮我问她好没?”
  “漂亮,忘了帮你问好,不过她倒是问你了。”
  “可是我不怎么好也,我很冷……”
  我闻言才骂自己糊涂,急忙掏出钥匙开门。欧阳昕直冲进卧室,将外套扔到地毯上,然后一头钻进被子里夸张地瑟瑟发抖,以此博取我的同情心。
  我先去把空调开到最高,接着取了一块姜出来,在搅拌机里打碎了,浇上热水递过去。他就着我的手喝,尝了一口又嫌烫,可是姜汤就是为着喝个热乎,加冰块还喝个什么劲。我只好把碗端在他嘴边,候着他觉得能忍受的时候嘬上一小口。
  他伏身缩在被子里,嘴巴在碗侧轻轻蹭着;我坐在床畔,拧着身子端着碗。暖气慢慢上来,吹得我有些薄汗。忽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无限依恋。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于是忍不住腾出手去摸摸他头发,想了半日,说出一句:“染发对健康不好,我不喜欢浅色的头发。”他转回头来笑:“我本来的发色比这还要浅些,你要是不喜欢,我拿墨水涂涂好了。”
  我急忙摇头:“不要不要,你别总去染头发,为了工作那是没有办法,平时还是好好过日子吧。”说完,我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拍拍他头,叫了一声“昕昕”。
  他没有回头,凑到碗边去喝汤,咕哝着问了一声:“怎么?”
  我说:“你少年得志,别太招摇了,做人还是沉稳低调一点比较好。”
  他喝着汤,没有答我话,伸臂过来揽住我的腰。手倒还算老实,可是,嘴巴却毫不相让地回了一句:“你也是。”
  我气得手腕一抖,他即刻呛了一口。我只好放下碗,忙叨叨帮他拍背。他一边咳一边蹭进我怀里,然后说:“倾倾,你真好。”
  我即时提醒他:“比我更好的满街都是,随便你找。”
  他摇摇头,脸埋在我怀里,看不清神色,只听见声音传出来:“她们都只想让我对她们好,喜欢的都是我光鲜的一面,打扮得越好看越喜欢,行事越张扬越喜欢,可是你从来不要求我任何事,只会对我好,就跟我妈一样。”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是满含感情的,可是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声音也闷闷的,所以我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跟我诉苦,于是就很自然地开始教育他,就如同教育我姐家的宝贝儿子:“不是别人喜欢怎样你就要怎样的啊。你要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观点,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你的快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
  他闷在我怀里笑了两声:“这些不用你教我,我很早就一个人在外面混了。我就是说,你对我是真的好,不像你说的那样满街都是。我跟你在一起,觉得特别安心,就像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
  我被他腻得汗意越来越重,终于推开他:“待会儿我清洗搅拌机的时候,心里肯定会骂你个十七八遍,到那时你再夸我也不迟。”
  他不理,只笑着看我。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点发虚,于是端过姜汤给他,又加上一句:“其实我就是怕你生病赖在我这里,上次你可把我吃穷了。”
  他似被我提醒,问了一句:“你今晚去的哪家?”
  我答:“还是‘宣元’,贵死人了,为了自芳才去的。”“宣元”是那家迪厅的名字,也是在那里第二次碰到了如今在我被中的这个孩子。
  他随口问道:“傅辉还在那里唱歌吗?”
  我犹豫了一下:“可能吧,没注意。”说实话太麻烦,终于还是骗了他一次。
  他丝毫没有觉察,接着说:“那家很贵啊,就算你们两张女票,也不知够多少学费了。”我知他记着上次的仇在讽刺我,也就没有反驳。他更加放肆地拍拍我胸口,说:“心痛吧。”
  欧阳昕暖和一会儿就告辞了。我本来想留他睡在客厅,毕竟又晚天气又冷,但看他那么坚决,反倒没有说出口。
  他走后,我收拾搅拌机的时候看到了一直珍藏的那个矿泉水瓶子,我拿出来捏在手上,傅辉一直都是这么爱护我的,冰着自己不在乎,伤着自己也不在乎。我陷进沙发里开始胡思乱想,又觉得自己龌龊,总是这么心思摇曳不定。
  苦闷了不知多久,听见人敲门。我不由有些惊异,这么大半夜会是谁?心里隐隐有一点希望是傅辉。
  开门却看见欧阳昕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他说:“我本来打算明天早晨带给你的,可是又怕会吵你睡觉,还是今天晚上送过来好了。咦?你看见我怎么又是这种神情?很失望吗?”
  我只好假笑:“是很失望,来人拿的是盒子不是食物。”
  他一路跑得气喘吁吁,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恐怕是担心吵到我睡觉所以赶得急。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张“宣元”的贵宾卡,他交代我:“可以带五位以下客人进入。”旁边还有一堆卡片和礼金券之类的东西,他嘱咐说:“不用替我省。”最下面是我上次看中的那条绿裙子,他解释道:“本来想等你生日给你的,可是这么漂亮穿出去跳舞多好,等生日了你再敲我其他的嘛。”
  然后他轻轻抱了抱我,说:“对不住,最近没什么时间陪你玩。”

  我低下头,眼睛有点湿湿的。他却戳了我一下,低头看一眼,问道:“你干吗拿着个空瓶子?”
  我立刻收回心神,沉静答道:“忘记扔了。”
  这是我第二次骗他。
  原来骗人这么容易,我快要上瘾了。
  我问他:“你要不要睡在我这里,现在回去很晚了,路上要多久?”此时我才想起,我从未问过他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是远是近。
  他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倾倾,我不是不想,其实是很想很想,只是我不愿意自己再像以前那么随便,跟你的关系我越来越看重了。而且,你是第一次吧,那我很有压力啊,要很小心很小心了。”
  我是因为跟他完全思路不同没有反应过来,才容许他说了这么多,反应过来之后大为懊恼:“我不会让你跟我睡一张床的,你别担心。”
  他笑笑:“还是不了,别给我犯错误的机会了。我明天要早起,怕吵到你。”我点头,目送他离去。他走出去好几步,忽又回来很认真地问我:“以后还有机会的,对不对?”
  我也同样认真点头,然后更认真地加上一句:“我是说睡客厅。”
  欧阳昕拍拍我头发,轻声说:“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做你的入幕之宾。”
  我抬头故作惊异状取笑他:“你的中文有进步啊,连‘入幕之宾’都学会用了。”
  他笑答:“我最近接了一部大制作的古装剧,现在正苦练基本功,上文化课呢。”

  我点头赞许,并且开始大言不惭:“这是好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又有些好奇,取笑他,“让你演谁?妲己还是褒姒?”
  他横我一眼:“干吗都是些祸国殃民的,就不能是昭君或貂蝉么?”我叹息:“国哪里是女人祸的,盟倒都是君王背的。‘玉环领略夫妻味,从此人间不再生’了。”
  他觉到我的感伤语气,急急答:“我会永远爱你。”
  我听得心内一惊,随即笑着捏一把他的脸:“台词背串了?”他就着我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轻叹道:“能不走就好了,管什么工作、前途,都不要了,就在这里陪着你说话。就好像,假如让我放弃所有,能够换回跟我妈妈共处的一点点时光,我也愿意。”
  我松开手拍拍他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能学成一技傍身的时候,别蹉跎。”他点点头,临行前又问了一句:“我帮你把那瓶子扔了吧,反正顺手。”我笑:“不用不用。”
  我看着他走进电梯。他回头,见我还在看他,像孩子一样笑了,无所顾忌的青春欢乐。然而,是不是也像青春一样短暂?
  是夜,我接到晓光的电话。她态度冷漠,以最简短的言语告诉我,傅辉受了伤在医院,问我去不去看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在说:“不去就算了,我们先去了。”
  我急忙一迭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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