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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白痴-第69部分

小说: 白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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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去哪里?”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叫住他。
  “别担心,公爵,”激动兴奋的科利亚断续说,“您别去,别惊扰他,因为路上劳累了,他已睡了,他很高兴;要知道,公爵,照我看,如果你们现在不见面,那样要好得多;甚至推迟到明天不妨,不然他又会窘困的。上午他刚说过,已经整整半年自我感觉未曾这么好过,而且觉得比过去有气力;甚至咳嗽也减少了三分之二。”
  公爵注意到,阿格拉娅突然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向桌子。他不敢朝她看,但是他全身都感觉到,在这一瞬间她在望着他,也许,还很威严,她那双黑眼睛一定充满愤怒,而且她的脸也涨得通红。
  “可是我觉得,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如果这就是那个生肺病的男孩,他当时曾哭着邀请大家参加他的葬礼,那么您把他接到这里来是多此一举,”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指出,“那时他曾那么娓娓动听他讲到了邻居那幢房子的墙,他一定会思念那堵墙而愁思难解的,请相信这点。”
  “他说的对!他会跟你争吵、打架,然后一走了之,就是这么回事!”
  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煞有介事地把盛着针线活的小篓移近身边,她忘了,大家已经站起身准备去散步了。
  “我记得,他很夸奖那垛墙,”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又接着说,“没有那垛墙他就不能说着漂亮话死去,而他很想让漂亮话伴随他死去。”
  “那该怎么办呢?”公爵低声说,“如果您不想原谅他,没有您的宽恕他也会死去……现在他搬来是为了看看这几的树木。”
  “哦,就我这方面而言,我全部原谅他;您可以向他转达这一点。”
  “这一点不能这样来理解,”公爵似乎不太愿意地轻轻回答说。他仍然抬起眼睛而望着地上的一个点,“应该使您也同意接受他的宽恕。”
  “我这有什么要宽恕的?我有什么对不起他了?”
  “如果您不明白,那就……但您可是明白的,他当时是想……为你们大家祝福,同时也从你们这里得到祝福,就是这么回事……”
  “亲爱的公爵,”ω公爵和在场的人中一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后,似乎有些忧心忡忡地赶紧接口说,“人间天堂是不容易到达的;而您多多少少依然指望着出现天堂;天堂是很困难的事,公爵,它比您那美好的心灵觉得的要困难得多。最好还是别再谈了,不然我们大家也许又会感到不自在的,那时……”
  “我们去听音乐吧,”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生气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生硬地说。
  大家都跟着她站了起来。
  公爵突然走到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跟前。
  “叶甫盖尼·帕夫雷奇,”他抓住他的手,用一种奇怪的热情说,“请相信,不论怎样,我认为您是最最高尚的人,最好的人;请相信这一点……”
  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惊讶得甚至后退了一步。有一瞬间他克制住忍不住要纵声大笑的愿望,但是当他走近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公爵似乎失去常态,至少是有点异常。
  “我敢打赌,”他喊了起来,“公爵,您想讲的根本不是这样的话,也许,也根本不是想对我说……但是您怎么啦?您是不是不舒服?”
  “也许是,很可能是,您很细致地注意到了,也许,我想找的不是您!”
  说完这话,公爵有点奇怪地、甚至可笑地笑了一下,但是似乎很激动,突然大声嚷道:
  “请别向我提起三天前我的行为!这三天我感到非常羞愧……我知道是我不对……”
  “可是……可是您究竟做了什么令您这么痛苦的事呢?”
  “我看得出,大概您比其他的人更为我感到羞愧,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您现在脸红了,这是心灵美好的标志,我马上就走,请相信。”
  “他这是怎么啦?他这样是不是毛病开始发作了?”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惊恐地问科利亚。
  “你别在意,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我不是发病,我马上就走。我知道,我……天生就亏,活了24岁,生了24年的病。现在就听我作为病人说几句话。我马上就走,马上,请相信。我不脸红,因为为此而脸红是会令人奇怪的,不对吗?但是在交际场合我是个多余的人……我这样说并非出于自尊……这三天里我反复思考并决定,一有机会就应该真心诚意和光明正大地告诉你们。有这样一些思想,有一些高尚的思想,我是不应该谈起的,因为我走会使大家觉得可笑的;ω公爵刚才提醒我的正是这一点……我不会做出体面的姿态,也没有分寸感;我说出来的是与想法不相符合的另一番话,而这是会损害这些想法的。因此我没有权利……何况我又生性多疑,我……我确信,在这个家里是不会亏侍我的,并且爱我比我所值得的爱更甚,但是我知道(我可是知道得很肯定),20年的疾病一定会留下什么后果的,因此有时候……不能不使人笑话我……不是这样吗?”
  他环顾周围,仿佛是等待回答和决定。大家都站在那里,被这种出乎意料的、病态的、不论怎样都似乎是无缘无故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尴尬万分。但是这一举动却为一段奇怪的插曲提供了缘由。
  “您在这里说这些话干什么?”突然阿格拉娅嚷了起来,“为了什么您对他们说这些?对他们!对他们!”
  似乎她气忿到极点:她的眼睛都在冒火。公爵站在她面前哑然无语,不发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这里没有任何人配听这样的话!”阿格拉娅发作了,“这里所有的人统统都不及您的一个小指头。无论是才智还是心灵都比不上!您比所有的人都更正直、更高尚、更优秀、更善良、更聪明!这里有的人甚至连弯下腰去捡您刚才掉在地上的手帕都不配……为了什么您要贬低自己,把自己置于所有人之下?为什么您要损害作践自己的一切,为什么您身上没有骨气?”
  “天哪,这能想到吗?”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双手一拍惊叹道。
  “可怜的骑士!乌拉!”科利亚欣喜若狂地喊着。
  “住嘴!……有人竟敢在您的家里欺侮我!”突然阿格拉娅冲看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说。她已经歇斯底里大发作,无视任何界限,逾越了一切障碍。“为什么大家、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折磨我?公爵,整整三天由于您的缘故他们缠住我,这是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不嫁给您!您要知道,无论如何,永远不嫁!您得知道这一点!难道可以嫁给您这样可笑的人?您现在照镜子看看自己,您现在配得上哪个!……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逗我,说我要嫁给您?您应该知道这一点!您也是跟他们串通一气的!”
  “任何人,住何时候都没有逗过!”阿杰菜达惊恐地嘟哝着。
  “谁也没有这样想过,谁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大声嚷道。
  “谁逗了她?什么时候逗她的?谁会对她说这种事?她是在说胡话还是怎么的?”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气得打颤,问大家。
  “所有的人都说过,每一个人都说了,整整三天!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嫁给他!”
  喊过这些话后,阿格拉娅泣然泪下,痛苦地用手帕掩住脸,跌坐到椅子上。
  “可他还没有向你求……”
  “我没有向您求过婚,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公爵突然脱口而出。
  “什-么?”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又惊又气又怕地突然拖长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说……我想说,”公爵颤粟着说,“我只是想向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说明……我希望有幸能解释,我根本没有这种意图……没有想会有幸向她求婚……不管什么时候……。这事我丝毫没有过错,真的,我没有什么过错,阿格拉侄·伊万诺夫娜!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从来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您自己会看到的,请相信!这一定是哪个怀有恶意的人在悠面前诽谤我!请放心!”他一边说话,一边走近了阿格拉娅。她拿开了掩住脸面的手绢,很快地瞥了他一眼以及他那吓坏了的模样,弄清了他讲话的含意,突然径直对着他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这么快活开心,这么放纵不羁,这么滑稽可笑,这么嘲讽讥诮,以至阿杰莱达第一个忍不住,尤其在看了一眼公爵后,她便扑向妹妹,拥抱着她,和她一样像小学生似地快活地放声大笑起来。望着她们俩,公爵也忽然漾起微笑,并且带着高兴和幸福的表情反复喃喃着: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亚历山德拉这时也忍不住由衷地大笑起来。三姐妹的这种笑声好像会没个完似的。
  “好了,一群疯丫头!”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嘟哝着,“一会把人吓得要死,一会又……”
  但是现在ω公爵也已在笑了,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也笑了,科利亚则笑个没停,而公爵望着大家也咯咯笑着。
  “我们去散步,我们去散步!”阿杰莱达喊道,“大家一起去,公爵一定要跟我们去,您用不着离开,您是个可爱的人!他是个可爱的人,阿格拉娅!您说是不是,妈妈?而且为了……为了刚才他向阿格拉娅表明态度,我一定要、一定得吻他和拥抱他一下。妈妈,亲爱的,允许我吻他一下吗?阿格拉娅!允许我吻一下你的公爵吗?”调皮的阿杰莱达真的蹦到公爵跟前,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而公爵则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阿杰莱达差点没叫起来,他无比兴奋地望着她,突然把她的手抬向唇边,吻了三次。
  “我们走吧!”阿格拉娅招呼着,“公爵,您搀着我。可以吗,妈妈?让这个拒绝了我的未婚男子搀着行吗?公爵,您不是永远拒绝了我吗?唉,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把手递给女士的,您难道不知道,该怎样挽着女士?是这样的,我们走吧,我们走在大家前面;您愿意走在大家前面吗,tete-a-tete?*”
  她不停地说着,仍然不时地发出阵阵笑声。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反复念叨着,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感到高兴。
  “真是些怪得异乎寻常的人!”ω公爵恩忖着,从与他们相识起来,也许已经是第一百次这样想了,但是……他喜欢这些古怪的人。至于说到梅什金公爵,也许他不那么喜欢他;当大家走去散步时,ω公爵有点阴郁,似乎心事重重。
  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似乎处于最开心的情绪之中,在到车站的一路上不断逗笑着亚历山德拉和阿杰莱达,而她们则带着一种已经过分的特别的乐意对他的玩笑话报之以嬉笑,甚至到了这种地步,他会在一瞬间怀疑起,也许她们根本不在听他讲。这个念头使他不解释原因便猛然哈哈大笑起来,而且完全是非常真诚地笑(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其实两姐妹的情绪就像过节一般高兴,她们不断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公爵和阿格拉娅;很显然,小妹妹给她们出了一个难解的谜。ω公爵一直努力着跟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聊一些不相干的事,也许是为了让她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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