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白痴 >

第66部分

白痴-第66部分

小说: 白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此有时候得到的是极为简单的回答,简单得甚至叫人不相信这样的解释。确实,据说,我国大家都供过公职或正在供公职,这是按照最好的日耳曼的模式从远祖到后代已经延续了两百年的传统,但是担任公职的人却是最不实干的人,这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不久前,脱离现实,缺少实际知识在公职人员之间甚至几乎被认为是最高尚的美德和受推荐的理由。不过,我们白白议论了公职人员,我们想讲的其实是实干的人。这里没有疑问,胆小怕事、完全缺少个人的主动精神常常被我们认为是一个实干的人最主要和最好的特征,甚至现在还这么看。但是,如果认为这种意见是指责,又何必仅仅谴责自己呢?缺少独创性自古以来在全世界到处总是被看做一个干练、能干、实干所具备的第一品质和最好的推荐理曲。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还是至少)抱有这种想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过去和现在经常持有另一种看法。
  发明家和天才在开始自己生涯(也常常在生命结束)时几乎总是在社会上被视为不比傻瓜好多少的人,这可是最因循守旧的意见,太为众人所晓了。例如,几十年间大家都把钱拿到抵押银行里去,按百分之四的利息存到那里几十亿,那么,在没有抵押银行时,大家自然就只有发挥自己的主动性,这亿万资金的大部分必然丧失在狂热的股票买卖中或者落到骗子手中,这甚至是符合体面和品行端正的要求的。正是品行端正的要求;既然品行端正的谨小慎微和体面的缺少独创性,按照公认的见解,在我国至今还是一个能干正派的人不可或缺的品质,那么突然发生改变就会是太不正派,甚至太不体面。比如,一个柔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如果她的儿子或者女儿将来要稍稍越出轨道,她不会吓坏和吓出病来的:“不,最好还是幸福富足地过日子,不要独具一格”,每个母亲在摇蓝里自己的孩子时都这么想。我们的保姆在摇孩子入睡的同时,自古以来念念有词,轻声哼唱着:“日后一身金,官衔至将军!”就这样,连我们的保姆也认为将军衔是俄国幸福的极限,因而也是太平安康、美满幸福的最普遍的民族理想。事实是,考试及格、任职35年,最后我们谁不能当上将军并在抵押银行里存上一笔钱呢?这样,一个俄国人几乎无须任何努力,最终就能得到能干和实干的人的称号。实质上,我国不能当将军的只有富于独创性的,换句话说,就是不安分的人。也许,这里有某种误解;但是,总的来说,这好像是正确的,我们的社会在确定实干家的理想时完全是对的。但是我们毕竟说了大多的多余话;其实,我们只是想就有关我们熟悉的叶潘钦一家做些说明。这些人,至少是这个家庭中最有头脑的成员,经常会对几乎是他们共有的上种家庭品质感到痛苦,因为这种品质与我们刚才所议论的美德是直接对立的。他们对事实并不完全理解(因为很难理解它),他们有时仍然怀疑,他们家里的一切似乎和人家不一样。人家家里平平稳稳,他们家里却别别扭扭;人家都沿着轨道滚动,而他们却时时跳出轨道;人家时时刻刻规规矩矩谨小慎微。而他们不是这样。确实,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甚至过分大惊小怪,但毕竟这不是他们渴念的那种世俗的规规矩矩的谨小慎微。其实,大概也只有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一个人在担忧不安:小姐们还年轻,虽然她们很有洞察力,对世事持讽刺的态度,而将军尽管也具洞实力(不过,颇为费劲),但在为难的情况下只会说:嗯,因此最后便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身上。所以,她也就肩负着责任。比方说,并菲是这个家庭有什么自己的主动精神或者自觉追求独特性而跃出轨道,那就完全是不体面的。噢,不!真正他说,丝毫没有这样的事,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自觉提出的目的,而最终的结果仍然是,叶潘钦家虽然非常受人尊敬,但毕竟不像一般受人尊敬的家庭应该的那样。近来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开始把一切都归罪于自己一个人和自己那“倒霉的”性格,阿格拉娅更加深了她的痛苦。她自己时常痛骂自己是个“愚蠢的,有失体面的怪女人”,疑神疑鬼得自寻烦恼,经常心绪纷乱,在最平常的冲突中也会束手无策而且总是夸大不幸。
  还是在故事开始的时候我们已经提到,叶潘钦一家享有普遍的真正的尊敬。甚至伊万·费奥多罗维奇本人尽管出身愚昧,却不容置疑地到处受到尊敬。他之所以能值得尊敬,第一是因为他是个富有的人并且是个“数得着的人”,第二是因为他完全是个正派的人,虽然才智不高。但是头脑有些愚钝如果不是所有事业家似乎必须具备的品质,那么也至少是所有认真赚钱的人应该有的特点。最后一点,将军有规规矩矩的风范,为人谦逊,善于沉默同时也不让别人踩自己的脚,不光因为他是个有将军身份的人,也因为他是个正直和高尚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有着强有力靠山的人。至于说到叶莉扎维塔·普罗科罪耶夫娜,那么前面已经说明过,出身很好,虽然我们现在不大看重出身,如果没有必要的关系的话是这样。而她毕竟是有关系的、有那么一些人尊敬她,而且还喜欢她,自然,在他们后面大家也就应该尊敬和善待她了。没有疑问,她的家庭烦恼是没有根据的,原因是微不足道的,而且被夸大到可笑的程度;但是如果谁的鼻子上或者额头上长了个疣子,那么总会觉得,对所有的人来说世上过去和现在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看您长的疣子,嘲笑它,谴责它,即使您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也于事无补。毫无疑问,在社交界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确实被看作是个“怪女人”,但与此同时,毫无疑义都尊敬她;而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终于不再相信人家尊敬她,这就是全部不幸的症结。望着自己的女儿们,她为怀疑所苦恼,她担心自己不断地会有什么地方阻碍着她们的前程,觉得自己的性格可笑,有失体面,令人难以忍受,为此,当然总是不停地指责自己的女儿和伊万·费奥多罗维奇,整天跟他们吵架,而同时又爱他们,爱到忘我,几乎到狂热的地步。
  最使她苦恼的是,她怀疑她的女儿们正在变成跟她一样的“怪女人”,而像她们这样的小姐在上流社会是没有的,也是不应该有的。“她们只会长成虚无主义者!”她时常暗自说。这一年里,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忧心的启头在她头脑里越来越强烈。“首先,她们为什么不出嫁?”她时刻询问自己。“为的是让母亲烦恼,她们就把这看做是自己的生活目的,当然是这样,因为这一切是新思潮,这一切是可诅咒的妇女问题!半年前阿格拉娅不是曾经贸然提出来要剪掉自己那绝好的秀发吗了(天哪,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头发!)不是剪刀都已经拿在手里了吗?不是跪下来求她才没剪的吗?……就算这一个是出了恶意这么做,要折磨母亲,因为这丫头心狠、任性、娇纵惯了,但主要是心狠,心狠、心狠!可是这个胖胖的亚历山德拉难道不也是跟在她后面竭力要剪自己那一络络长发吗?她可已经不是因为恶意,不是因为任性,而是真心诚意的,阿格拉娅使这个傻瓜相信了,没有头发她睡起觉来就会安宁些,头也不会痛了。已经五年了,有过多多少少多多少少未婚夫供她们挑啊!而且确实有很好的人,甚至是非常出众的人!她们还要等什么,还要找什么?只是要让母亲气恼,没有别的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原因,绝对没有!”
  终于,对于的她这颗母亲的心来说盼到了太阳升起;至少是一个女儿,至少是给阿杰莱达安排好了亲事。“那怕是从肩上卸掉一个也好!”有时必须得说出来时,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会这样说(她暗自思忖时的表达则无比温柔)而且整个事情进行得很好,很体面;连上流社会谈起来也怀有敬意。这个人有名声,是公爵,有财产,人又好,加上称她的心,难道还有更好的?但是对阿杰莱达比起对另外两个女儿来,她原先就较少担心,虽然她那种艺本家的习性有时也使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不停地怀疑的心非常困惑。“然而她的生性快活,同时又很有理智,看来,这丫头不会倒霉,”她终于有所安慰。对阿格拉娅她是最为担惊受怕的了。至于说到大女儿亚历山德拉,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为她担心?她有时觉得,“这丫头彻底完了,25岁了,看来,就做个老姑娘了。而她,又“这么漂亮!……”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甚至夜里常为她流泪,而就在那些夜里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却睡得最安宁。“她是个什么人,是虚无主义者还是不过是个傻瓜?”她并不傻、其实,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对此丝毫也不存怀疑;她是非常尊重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的见解并且喜欢跟她商量。至于说她像只“落汤鸡”,也是不存任何疑问的:“她安宁得推也推不动!不过,‘落汤鸡’也有不安宁的,唉!我可完全被她们弄糊涂了!”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对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有一种难以解释的同情和好感,这种感情甚于对被她看做是偶像的阿格拉娅。但是,易动肝火的乖戾(主要的,这正表现了母亲的关切和喜爱之情),招惹生事,诸如“落汤鸡”这样的称呼只是使亚历山德拉觉得好笑。有时甚至达到这样的地步:一点点小事也会使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气得不得了,大发脾气。比如,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喜欢睡懒觉,通常要做许多梦;但是她的梦往往异常空泛和幼稚——对7岁的孩子来说还差不多;于是,这种幼稚的梦境也不知为什么使妈妈生气。有一次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在梦里见到了九只母鸡,竟因此引出了她和母亲之间的一场正儿八经的争吵。为什么?很难解释清楚,有一次,就只一次,她总算梦见了什么似乎是独特的梦境:她看见了一个和尚,他一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她就一直怕进那个房间。这个梦马上就由两个哈哈大笑的妹妹喜盈盈地转告给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听了,但奴蚂又生气了,把她们三人都称为傻瓜。“哼!瞧她像个傻瓜似的那么安分,却完全是只‘落汤鸡’,椎也推不动,可还忧心忡忡,有时候看起来还真忧郁得很!她在忧伤什么,忧伤什么?”有时候她向伊万·费奥多罗维奇提这个问题,通常是歇斯底里地、威严地,期待着立即回答。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嗯啊哈的,皱着眉头,耸耸肩膀,摊开双手,终于拿出了意见:
  “应该找个丈夫。”
  “上帝保佑,只是别找像您这样的,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终于像炸弹似的爆发了,“在见解和判断方面别找您这样的,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别找您这样的粗野的莽汉,伊万·费奥多罗维奇……”
  伊万·费奥多罗维奇马上就设法逃脱了,而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在发过脾气后也就平静下来了。当然,在那天晚上她一定会变得不同寻常地殷勤、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