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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男生女生金版故事集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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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她回家,安置她躺在床上后,想要离开,却被她死死抓住了衣襟。 
“陪我一会儿,好吗?”她用含含糊糊的发音挽留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让她松手,结果是连这只手也被她抓住了。看来想要摆脱她的纠缠,非得打晕她不行。 
  可惜我的心还不够黑,手举到半空又落下了。无可奈何之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我命令她松开手,但她抓得更紧了。 
  她的手冰凉,有点儿粗糙,贴在我的掌心的感觉,就像一条冻鱼。 
  这种感觉很奇怪。事实上从我开始拒绝父母拉我的手走路后,就再没有这样长时间地和别人的手接触过。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熟悉。我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看她慢慢闭上眼睛,面部的轮廓逐渐因放松而变得柔和,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就像是在热茶里加上凉水,一口喝下去,没来得及融合的两种温度短暂而激烈的碰撞,继而融化成一体。 
父亲在四年前因为意外亡故,他临终时的叮嘱在我耳边响起:“男人没当过父亲,人生就不完整。” 
“你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阿吹轻声道。 
我猛地抽回了手,心中有种莫名的惊恐。 
“爸爸是个医生,他死得很突然。”此言一出,她的眼睛刹那间失去了光泽。




六 

长久的沉寂后,我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他是怎么死的?” 
“他在抢救病人时不小心弄伤了手,伤口感染了……”阿吹眨了眨眼睛,“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我一滴眼泪也没流,很无情吧,可我就是哭不出来。” 
“你不喜欢他?” 
“我很喜欢爸爸。但是那时妈妈哭得晕倒了好几次,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安慰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经过了好久,妈妈不再哭了,振作精神去工作。我想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哭了,但哭了半天,眼睛又酸又痛,就算挤也挤不出眼泪。” 
“嗯。”我斟酌着词句,“悲伤并不一定要用眼泪来表达,既然你父亲是医生,肯定见识了很多生离死别,我想他应该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你也是个医生吧?”她冷不丁地问。 
我不想撒谎,更不想旧事重提,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告诉她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我有点怀疑是继父杀害了我的父亲。”阿吹细细的嗓音拉住了我的脚步。 
我吃惊地转过身,她的表情异常认真:“那时爸爸工作很忙,他经常来纠缠妈妈。妈妈很不高兴,但是也怕爸爸知道了会生气,就让我替她保密。爸爸去世后,他来得更勤了,妈妈终于和他结婚了,我就想……” 
“你今年多大了?”我问。 
“快十六岁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板着脸,“那样对你没好处。我还有事,必须走了。” 
“把桌子搬到我的床边好吗?”她怯生生地说,“我睡相不好,容易掉到地上。” 
我照办了。正要离开,她又叫住了我:“……能趴在床头看我一眼吗?” 
“为什么?”我粗声粗气地问。 
“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要是有人能趴在床头上看看你,会好的快一些。”阿吹自言自语似的说,“这是奶奶告诉我的。可惜妈妈和他只满足过我一次这个要求。” 
“他”自然就是指她的继父,看来在她的心中,始终对那个男人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我用粗略的语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描述给杨森听,讲到这里我停了下来。 
“你有没有照她的话做?”他饶有兴趣地问。 
“没有。”我说,“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依着她的性子来?” 
“你这口气还真像是个父亲。”他伸了个懒腰,“她父亲去世的事我顺便查了一下,没什么可疑之处,纯属意外。这只猫我要带回去,你这鱼缸倒是够豪华,自己买的?” 
“我没那么多闲钱,以前工作的地方,老板的孩子摔伤了,我做了点紧急处置,算是救了他一命。知道我喜欢养鱼,老板就送我这个东西权当酬谢。” 
“起初他应该是想给你一笔奖金,但你没收。”杨森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辞职,并且突然失踪了,这件事我迟早要弄清楚。” 
“你几时有了窥探朋友隐私的爱好?”我神色漠然,“随便你,我不在乎。” 
“从我感觉到你对我隐瞒了些什么的时候。”他严肃起来,“你要是真在乎阿吹,就别藏着掖着。” 
送走杨森,我躺在床上,胸口闷得厉害。对面写字楼的灯火逐渐熄灭,屋子里终于变得漆黑一片。 
鳞人公寓开始骚动,此刻正是住户们进进出出的高峰。 
莫非他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这栋楼里奇形怪状的人比比皆是:失意颓废的演员,招摇撞骗的推销员,愤世嫉俗的诗人等等。他们要是情绪失控,杀人泄愤也不是没有可能。 
屋子里有种臭味,我感觉是从鱼缸里散发出来的。我打开电源,想让它自动把水排净,可是毫无反应。 
  停电了?不,灯可以点亮。我蹲下身,观察着底部,嗅到了一股轻微的焦糊味。电工常识我所知甚少,不过焦糊的电线告诉我,它显然是短路烧毁了。 
  想必昨晚我看到的闪光就是短路时冒出的火花。一只野猫跳进去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么?我不知道。 
舌头干得像是条搁浅数日的鲸鱼,喉咙里散发出一股金属味,越是使劲咽口水这种讨厌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需要来一杯,但我现在更需要保持冷静,然而酒瘾的折磨让我压根无法冷静,很矛盾。 
矛盾……我喃喃自语,是的,阿吹的死存在着很多矛盾。我不相信凶手是个疯子,即便存在这种可能,我也无法接受。那么,假设凶手是个神经正常的人,他为什么要把我的鱼塞进阿吹的嘴里?假设是为了陷害我,那时我醉得不省人事,至少应该把我搬到阿吹的尸体旁,才像那么回事。凶手居心何在? 
我想到了死去的那条鱼。 
在南美的原产地,它的绰号是铁头鱼,书上说这种鱼晒干了可以当箭矢用。我养它的时候,时常能听到它的脑袋把水族缸的玻璃撞得咚咚响。很可惜,它以后再也撞不了玻璃,而我依旧会留在这世界上反复撞南墙。 
“我想一直画下去。”阿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喜欢画画,不怕撞南墙。” 
我打了个激灵,翻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了阿吹送我的那幅画。 
画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字:2009。10。11 夜 
翻了下日历,那天是个很普通的日子,星期日,但也是个挺特别的日子。
 那是我的生日,是我许多年以来第一次受到生日礼物的生日。 
我拉上窗帘,无声地痛哭起来。




七 

我径直去了**局,开门见山地要求杨森把阿吹的日记复印一份给我。 
  “这有点不符合规定……。”他说,“你要是有了发现必须立刻通知我。” 
  我沉默着,直到装着复印件的纸袋出现在面前:“我知道了。” 
来到酒馆,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服务生拿来烫好的酒,我告诉他换成热茶,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只不吃鱼的猫。 
如果十月十一日是个普通的日子,我根本不敢奢望自己会想起什么,但那天是我的生日。 
独立生活之后,我就没有为自己庆祝过生日。母亲生我的时候赶上难产,虽然保住了性命,身体却从此虚弱多病,早早就离开了人世。我真不知道这样的生日还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阿吹有在画上标注日期的习惯。我还记得她曾坐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两条腿晃来荡去,微笑着对我炫耀:“写日期有一个好处。很多年以后,翻看自己以前的画,加上日记,不是很有趣吗?” 
夕阳照在她的马尾辫上,像是有一层金色的火焰在燃烧。 
“你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你一件生日礼物。” 
自从阿吹被我的热茶烫伤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没话找话,我不再动辄给她脸色看。 
就像老邻居一样,我们总算可以心平气和地互相交谈了。尽管如此,我对她的这句话仍然相当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从管理员那里打听来的。”她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鼓了很大勇气才敢开口。”

管理员是个寡言少语的老头儿,没想到嘴也不怎么可靠,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算了,别送我礼物,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阿吹垂下眼皮,情绪低落:“破一次例,可以吗?” 
“为什么非要送我礼物?” 
她紧紧抿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末了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苹果,递到我的面前。 
这个苹果和上次她送我的一样,个头很小,果皮满是皱褶,看上去就不好吃。 
“你自己吃吧。”我犹豫了一下,“我不太喜欢吃水果。” 
她的脸涨得通红:“是不是嫌它不好吃?” 
话已至此,我没有别的选择,接过来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液使我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倒是挺开胃的。” 
阿吹开心地笑了:“我上小学的时候,爸爸每天都会在饭盒袋里放一个苹果。午饭后,吃着苹果,我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极了。” 
“你倒挺容易知足。” 
“在必须的东西之外,还有别的收获,不管大小多少,都是幸福。”她认真地说,“爸爸告诉我的。所以有苹果吃,我就很高兴。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买苹果给爸爸吃,他就去世了。” 
“没来得及送的还有生日礼物。”我平静地说,“我记得你说过,我身上有和你父亲一样的味道。”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于胆小会活得很累,能做自己喜欢,别人也不讨厌的事,同样是幸福。”我耸了耸肩,“我不介意,可以破例一次,不过仅此一次。” 
我说的是实话,但有件事没说出口:我已经很多年没收到生日礼物了。我认为自己不在乎这些,我认为我看透了世态炎凉,然而还是敌不过小小的温暖,就像手里这个小小的苹果。 
生日来临了,阿吹消失了。 
我站在走廊上抽了很多烟,盯着她家的大门。门缝里亮着灯,厨房有人在炒菜,不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大概她终于意识道,无论气味如何相似,毕竟我和她的父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倒省事了。”我嗓音沙哑地对自己说。 
她消失了三天,第四天中午,她敲开了我的大门,面带病容。 
  “对不起。”她嗫嚅道,“我发烧了,没能按时送你生日礼物。” 
“没关系。”我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身体好些了?” 
“嗯。”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双手递给了我,“送给你的。” 
“这不是你们一家三口嘛。”我看了看画,“我没有立场收下这种东西。” 
“你答应过我的!”她瞪大了眼睛。 
我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争执到最后,她低下了头,声音很低地说:“别这样……啊?求求你,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她的声音颤抖,像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我投降了,无可奈何地把画收了起来。 
没错,我生日那天她生病了。我想起来了,可为什么心里依然七上八下?


八 

我是个酒鬼。 
认识阿吹之前是,阿吹死去以后还是。情绪良好时要喝一点,痛苦悲伤时,喝得更凶。 
  忘了是谁说的:真正醉人的恰恰是第一杯酒,因为只要喝下它,就意味会喝个不停。 
等我醒过来,大脑接收到的第一个信号是头疼欲裂。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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