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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大唐女法医-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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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来了又走,究竟是不是凶手啊!

萧颂也有些失望,原本指望引凶手前来,却没有想到,只来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至少弄清楚了他们之间的纠葛。

而白绪冷与窦程风的关系,远远比萧颂想象的深刻。

十五六岁时窦程风常常从族学中逃出来玩儿,也常常会被罚,他有一回带着伤在坊间晕倒,恰被白绪冷撞见,于是救了他。

窦程风生母死的早,大家族中人情淡薄,他在白绪冷那里感受到了从不曾感受过的温暖,于是依恋上了这份温暖,也许根本无关男女情爱。只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肌肤之亲,在以后的日子里互相依靠,互相照顾。

然而越发俊俏,气质脱俗的窦程风在他不觉之中虏获了白绪冷之女白茹的芳心。

他无聊之极的时候,也会逗弄逗弄白茹,只是迄今为止,白绪冷是第一个与她发生关系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在窦程风的过去近七年中,可以说是在白绪冷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他与她的关系不仅仅是肤浅的肉欲或者欢爱,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愫。

“秋娘!秋娘!”窦程风刚刚吸食过阿芙蓉不久,四肢无力,看着白绪冷离去的背影,他连吸食阿芙蓉都能保持一丝理智的状态瞬息之间崩溃,他倒在雪地里,艰难的向前爬行,嘶哑的声音道,“秋娘,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秋娘!”

走到殿门的白绪冷脚步渐渐缓下来,窦程风欢喜的唤道,“秋娘。”

然而白绪冷只是顿了一会儿脚步,强忍着不回头,疾步穿过前殿。

“不会的……”窦程风看着空旷院子里的一串脚印,喃喃自语。

不会的,以往只要态度稍稍软一些,求她几句,她定然会原谅他。白绪冷一直都是这样不要名分,不拘束他,一直一直纵容偏袒他的。

可是这一刻的清冷,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白绪冷不要他了!

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不管他何时去那个小院都能看见她在等候。也不会再有人,无限的纵容他,明明心里在乎却还能微笑着听他叙说闻喜县主的才貌。

窦程风呆呆的坐在雪地里,半晌,竟看见白绪冷又缓缓的从前殿走了回来。他还未及高兴,却看见白绪冷脸色苍白的对他做了口型:快跑。

第278章杀人者

窦程风愣了一下,还未及反应过来,便见从白绪冷的身后慢慢出现一个身影。

烟眉入鬓,星眸含秋水。

窦程风痛苦的看着那双眼睛,“尪娘……”

躲在厢房的所有人精神为之一震,冉颜听见窦程风轻轻唤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僵了一下。

萧颂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背,舒缓她的心情。

冉颜的难过也不过是一瞬,便回握住萧颂的手,继续向外看。即便离得不算太近,她也能认出,那个步履从容,目含星辉的女子,是叫做“李婉平”的分裂人格。

李婉平换了一只手握住抵着白绪冷的长剑,右手反手猛的砍向白绪冷的后颈,砰的一声,白绪冷晕倒在地。

“窦程风,我终于等到这一天。”李婉平拎着长剑,走到距离他五尺的地方顿住脚步。

“尪娘,我……”窦程风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看了晕倒的白绪冷一眼,叹息一声道,“你放过她吧,她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婉平冷笑一声,“卑鄙之人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杀不杀她得看我心情。”

“我错了,尪娘,我不应该杀了刘应道。”窦程风觉得事事休矣,他对闻喜县主的爱恋执着了这么多年,就在刚刚白绪冷弃他而去的时候,变得那么苍白没有意义。

刘应道是闻喜县主的前夫,当年被匪徒袭击,重伤而亡,那时候恰巧是柴玄意救了闻喜县主,所以后来才在长孙皇后的撮合下,让两人成了亲。

其实那时候本应该出现救人的是他窦程风啊!他苦苦谋划的万无一失,却让柴玄意一个不凑巧给捡了个便宜!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窦程风心中五味具杂,苦涩最甚。

他只是无意间见到闻喜县主,隔着轿帘对了两句诗,无意间看见她倾国倾城的一笑……

“杀了人,一句错了,一句天意弄人就能洗刷手上的血腥?太天真了!天意从来弄人,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叫李婉平,李、婉、平!”李婉平扯起唇角,一字一句的敲打在窦程风的心头。

他诧然,难道她一直都认错人了?不对,那日和刘应道在一起的女子,就是她!相遇的画面在他梦里反反复复的上演,绝不可能认错。

窦程风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心口一凉,旋即便是剧烈的撕痛,他低头,看着没入心口的长剑,抬头看了面色波澜不惊的李婉平一眼,忽然有些解脱似的一笑,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嘭,一声闷响,鲜血如泉一样从胸口喷出,和着满天的大雪落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又太突然,司参军愣了一下,旋即听到萧颂的命令,“抓人!”

命令一下,四面的埋伏的士卒迅速的冲了出去,持剑团团将李婉平围住。

还未等短兵相接,李婉平却潇洒的将手中长剑一丢,看着四周围拢不敢贸然上前的士卒,不屑的哼了一声,“懦夫!”

司参军面对过不少次敌军、凶犯,宁死反抗的有,诡计多端的有,懦弱投降的有,然而从未有一个杀人犯敢这样嚣张,束手就擒也如此倨傲。

李婉平看着愣住的司参军,微微扬眉,戏谑道,“怎么,难道等我自己把自己绑好走到牢房里去?”

司参军心底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他微微抬手,令人上前缚住她,又吩咐人将窦程风送去就医。虽然明知道他中那一剑,能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也算是给窦家一个交代。

毕竟是窦程风自己犯了阿芙蓉瘾跑出来,又是被闻喜县主所杀,他们“及时赶到”,也及时抢救,已经仁义至尽了,面子上都过得去,窦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子咬住不放。

冉颜疾步走到窦程风面前,看了一下长剑刺入的位置,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不禁抬头看了李婉平一眼,如果她没有猜错,李婉平这一剑精准的切断了连接心脏的主动脉,若不是了解医术,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

恰好李婉平也正回头看她,两双长得极相似却又极不同的眼睛对望着,李婉平眼底浮现似乎浮现一抹笑意,那双清明的宛若会说话一般的眼睛,仿佛在说:又见面了。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冉颜盯着李婉平的眼睛,看着她转过头去,被压着往山下走去。

“走吧。”萧颂握住她的手。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太过理所应当了,不是吗?”冉颜拉住他的手问道。

“是。”萧颂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是多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个中蹊跷?萧颂沉吟了一下,道,“但是阿颜,这是众望所归的一个结果。不管她是不是真凶,她在众目睽睽之中,杀了窦程风,没有任何人逼迫或诱导她。”

李婉平是在为前夫报仇。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那她为什么要杀白茹?为什么要杀瑜郎和何彦?这么多漏洞。”冉颜皱眉道。

萧颂不假思索的道,“因为他们是杀死刘应道的帮凶。”

“你明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冉颜声音冷硬,甩开他的手,随着士卒们的身后下山。

萧颂几步上前,一把抓住的她的手臂,将她带入怀里。

冉颜没有挣扎,萧颂晃了晃她,小声道,“阿颜,别生气,我一贯处事如此,我改还不成么?”

听着他温言软语,冉颜也不是油盐不进,也不是不通世故,方才只觉得萧颂处事太过不负责任,但转而一想,他虽然过于世故圆滑,不择手段,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如此,“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么做?”

萧颂见她不生气了,立刻老实交代,“那个瑜郎,是巴陵公主的人,听认何彦也曾经进出公主私园。”

冉颜颌首,这倒也合乎常理,若不是攀上了公主的关系,以何彦寒门士子的身份,哪有钱供他吸食阿芙蓉?

“这个案子的凶手其实也有可能是巴陵公主,我只是不想把公主扯进来,导致皇族对我抑或对萧氏的不满。阿颜,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且阴暗的人。”萧颂坦诚道。他看见冉颜松开的眉头再次皱起,紧接着又道,“这案子发生在京畿之地,死的人虽然都没有什么身份,但人数着实也不少。案子不是刑部一家说了算,大理寺和御史台都要复审,到时候我把卷宗一交,再附上几个破绽,御史台势必要逼着大理寺重新彻查,到时候,即便我需要再协助,但也只是协助而已。”

协助和主审所要担负的责任可是天差地别!

“既然你不高兴,我协助的时候卖力一些,可好?”萧颂下巴蹭着冉颜的脸颊,笑眯眯的讨好道。

“萧钺之,拿开你的下巴。”冉颜嫌弃的拨开他长出胡茬的下巴。

冉颜又不笨,萧颂这么一说,她心中也就了然,也明白萧颂的苦心,他说的这么清楚,也无非是想让她了解并接受他的做事风格,毕竟以后要朝夕相处,总不能因这些别人家的事情闹别扭。

第279章在我心里你抵过公主的尊贵

冉颜不知道曾听谁说过,男人就像孩子,不能太惯着,若是他头一次犯错误的时候便轻易的包容原谅,日后他便会以为你并不是非常介意这样的错误,于是就会越来越过分,等到你堆积到一个点再发火,说不定他还会以为你无理取闹,不再向以前善解人意了。所以对待这样的事情,要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你非常反感这样的事情,以后他再做事也会稍微顾忌一些。

冉颜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她心中早已经不生气了,却还是绷着一张脸不理他。

萧颂一路温言细语的哄着冉颜,把这次的计划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并保证回去就写“犯案记录”,以后改过自新,冉颜这才放过他。

冉颜的演技并不好,萧颂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绷着脸,但萧颂也很了解冉颜,她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女子,这么端着架子,是明白的告诉他,她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多少豪气干云,红颜裙下折腰,宋国公若是知道自己动用家法也没能把儿了教导的刚正不阿,却被冉颜稍稍不悦就轻易的改变,恐怕要气的吐血了。

然而,除了原本的处事风格之外,其实萧颂这次这般做是有苦衷的,如果他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惹的圣上不悦,惹的皇族不满,又能怎样?他背后有家族撑着,最多也就是被官降几级。

当今圣直不是个没有度量的,只要他萧颂还是个人才,等过了一时之气,日后还有很多机会升迁,官场上浮浮沉沉向来是常事,可是如今他有了未婚妻子,吴王恪似乎又很痛恨冉颜。冉颜的身份不高,也许并不是家族满意的嫡媳,想靠家族力量保护她远远不够,所以他不能失去一点保护她的力量。

冉颜窝在他温暖的怀里,也隐隐能想到这一层,只是她不知道萧颂是贪恋权力多一些,还是更多为了她。不能确定答案之前,她不会太自我感觉良好。不过萧颂能考虑到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已经足够了。

刚刚亲眼看过秋娘和窦程风那份深刻又苍白的爱恋,将冉颜此刻对比的如此幸福,她不自觉的朝萧颂身上贴了贴,心中已然决定,这个男人,她要了。

“萧钺之。”冉颜唤他。

“嗯?”萧颂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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