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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吾家皇后貌倾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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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虚浮一笑,突然觉得现实有些无力的残忍,她亦残忍,佩绫落亦残忍。
“母后,十二年前你用精湛的演技把我蒙骗了这么久。”她眼神空洞的轻笑着,“我真没有想到,我为了给你报仇练出来的精湛演技,最终居然会用在会是用来蒙骗你。”
佩绫落没有说话,傲气的脸有些无力的拉下。她或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谎言已经捅破,现实已经*裸的摆在面前,她的如意算盘好像都破碎了。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小小的私心,把我害得有多惨?”她从前承受的蚀骨冰痛,宛如刮骨,冰蚕蛊发作,痛不欲生。还有为这而死的玉沉檀,还有不知道多少为了完成她这夙愿而无辜枉死的生命。
她看看自己的这双手,这双看起来白皙通透的手,曾经为了报仇,沾上过多少鲜血。


☆、第二十二章、一醉解千愁

“云儿,我是你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我不会害你的。”佩绫落凝视着帝朝云,眸中也不乏一剪温柔似水,如此温和的语气,又何尝不像是在平息帝朝云的愤怒?
“你从来没问过我,我到底需不需要你给我构建的未来!你强硬塞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她的情绪变得愈发的激动,步步逼近佩绫落,眼圈泛起一圈红晕。有猜想与证明是事实完全是两回事,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她现在的心情,有谁能够体会!如果可以让她选择,她多么希望她所想的是假的,她多么希望,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真切切的已经死了!
这也正是纳兰天阙从前所担心的,这么多年来,朝云的性子已经被潜移默化得,或者说是被逼得如此决绝,一旦被她所得知真相,后果是不能够预测的!
“你还年轻,你不懂,等到你成熟之后,才会明白,娘说的是对的。”就算是走到如今这地步,她依旧冥顽不灵的坚执自己的想法,给朝云灌输着自己的思考,让人匪夷所思!
“我是不懂!”帝朝云怒了,“你应该好好地想想,你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实现的事情,想让我帮你实现来满足你那所谓的政治欲!”
“我给你的有什么不好!”提到了政治,仿佛猛然间给了她无数申辩的力量,“待你坐拥天下江山,什么都是你的!你要什么有什么!你能够掌握这世间的一切!你就是王,你就是主宰者,所有人都将臣服于你!没有人再会看不起女人,没有人再会看不起你!”
“能主宰生死吗?”淡淡的一句反问,哽咽住了佩绫落的喉。
“就算我得到了天下,但是无法挽回那些已经逝去的我所珍视的生命,那又有什么意义?”淡淡的陈述,却有力压千钧的劲气。
“有什么是能够让你所珍视的?男人?帝天言?玉沉檀?”佩绫落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情感是低贱的人才会有的,站在高处,就必须要绝情寡欲!”
帝朝云感到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她的母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讲也讲不清道理!
“那我的生命呢?”她看向佩绫落,这么多年来,为了给她完成夙愿,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玉骨幻莲秘术给她身体带来的伤害无法弥补,倘若不是玉沉檀,她还会这么一直痛苦下去!
“云儿,”佩绫落轻轻上来一步,温柔地抚着朝云的发,眼眸中闪着狠厉而得意的光,“你不愧是我的女儿,对自己也同样那么狠心。母后从来没想过你为了这事,你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她嘴唇勾起一丝冷冷的笑,“不过,就算是绝嗣伤身又能怎么样,佩兰嫡系,一生不过只能诞下一个女儿,倘若这世间还是如此男女不平的话,就算是生下来了也是活遭罪,那还不如不生!”
朝云的手瞬间攒紧了,抬头问道,“那你告诉我,我弟弟,到底是谁的孩子?”
“跟着你在佛堂的张奶娘的孩子呀!”依旧是一副轻快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就为了让我恨上王朝后宫,达成你的计划,就活活掼死了一个婴儿!”当年让她对后宫的那些个女人恨之入骨的,她梦回之时噩梦连连的,活活掼死她弟弟的场景,都只是这个女人的阴谋?
“能够以皇子之名被我养在名下,他应该感恩戴德才对!”佩绫落依旧沉浸在极度的自我之中,她的余光瞥见了纳兰天阙不算好的脸色,带着恶意,笑道,“我的好女儿,你也同样不差,演戏演了这么多年,不仅把母后骗着,还把你心尖尖上的人骗得这么惨。”她看着纳兰天阙,意味不明的流转,“就是不知道,经历了这件事,他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你?一腔情思付之东流的滋味,可不好受。”
“算了。”帝朝云心底一颤,不敢去看纳兰天阙的脸色,摇摇头,已经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继续说下去也是白搭,她伸出手去拉佩绫落的手腕,决绝道,“跟我回去,我不能再让你在外面继续害人!”
她动手极快,明明近在咫尺了,佩绫落身形如电,矫捷轻松地就躲过了帝朝云的手,朝云反手一拦,暗自催动天地灵气,却发现丹田之处枯涸无比,借助生灵,也同样一丝灵力也挤不出!
“乖女儿,你没办法抓到我的。”一阵轻灵的笑声掠过朝云耳边,她顺着那方向迅速转身,却发现那一抹身影连带着趴在地上的佩华浓,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所目及的空间!
难道这就是天阶?
眼看着佩绫落消失在眼前,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知道她母后为了她那所谓的宏图夙愿,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但是就算是目及她在眼前消失也毫无办法!
这算是功亏一篑么?
她心累了,身体也累了,带着些许颓然,退后了几步,微微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双带着淡淡怒意的眼眸。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她语气淡淡的,太累了,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那天晚上,你告诉我,我若是隔几月还愿意娶你,你就嫁给我,就是说的这个?”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气,却被说出了肯定的语调。就因为她知道今天一切真相都会揭开,所有的事都会隐瞒不住,她没有失忆的事,也同样。
“是。”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巧舌如簧的辩解,她淡淡的回答了,心里面却在一阵阵的抽痛着。
“你不累吗?”纳兰天阙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朝云面前露出冷笑,“白天对着天下所有人做戏,晚上对着我做戏,你不累吗?”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静默无言。
他前一段日子,还一直想着,如果真的从他和她母后之中选一个,她会选谁。没想到,她早在十二年前,就做了决定。
他曾自我安慰,即便是她真的选择了她母后,那也是没有想起来那段记忆的缘故。而今想来,的确是他太过于自信了。她从来记得过去,却选择了把三年的相依相伴压在心底,用最虚假的面孔来面对所有人。她自那时起,就做了决定,选择了她母后,选择了背负起仇恨,选择了遗忘他。
他曾经以为她是被迫的,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从一开始,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还一直想着,如果说今日真相揭晓,怕她会受不了。而今却没有想到,真正受不了的,竟然是他。
一个凉薄的回眸,淡然转身,在朝云逐渐模糊的眼眶中,远去,再没有回头。
她看着那抹身影远行,后背依靠着墙,无力的滑落下,她将自己全身蜷缩起来,像一只小猫一样。
曾经有人说过,蜷缩起来像是在母体时的姿势,是让人最有安全感的。但人往往在最脆弱,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就如她现在一样。
她错了。
并且后悔了。
她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预料到这个结果。那时候她满心凿凿的告诉自己一旦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要后悔,她也曾经心怀骄傲的告诉自己她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从未后悔过。
但是这一次,她后悔了。
那时候能想到的痛,原来只是真正降临面前的疼痛的一小丝。
有一种真相如雾隐千山,我知,我终将在旧事中证得些什么。
但我也必定失去什么。
但是,命运告诉我,我所证得的,与我所失去的,都是我不愿意的。
而得到与失去,带给我的,都是痛苦。
全是痛苦。
泪眼朦胧,消隐在眼眶沉浮的最后一抹,直到那衣袂全然消失在视线之中,不可看到,她的眼中才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过脸颊,滴在衣袂上。
溅起的桃花香。
乌宛夜雨,邮亭醉眠。曾在余花冢中桃花林下,他们许下的承诺。
秋风萧瑟,残荷听雨。霜叶红花,秋草碧水。天高之淡,北燕南飞。
他们要一起走过千山万水,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流萤,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谭拓寺的钟声。廿四桥的明月,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
而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让她,放下仇恨。
她失去了这一切啊。
谁都唤不回流逝告别的意愿。
谁决心欲走,凭谁也留不住他的心。
心里面一阵撕扯得像是要碎掉一般的疼痛,她没有办法想象今后的日子,是不是就像是她所想的那样,最坏的打算。
陌路人。
磨灭了前事,沉淀了旧痛。你在我的生命中,从来不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人们都说,浮生易过,而我此刻多么希望,待我梦过醒来,这一切都还停留在原地。
眼前俗物关情少,醉后青山入梦乡。往事不知多少梦,夜来和酒一时醒。
一醉解千愁。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混混沌沌的脑子里突然劈开一丝清明,她颓然轻笑一声,大声喊道,“醉墨!拿酒给我!”
   
☆、第二十三章、于是发酒疯

往复看见相思诗,教人断肠却无泪。倚楼登高,多少楼台烟雨中。
在望月楼上赏月,斜倚着趴在栏杆上,手上拿着酒罐子,旁边的石桌上还乱七八糟的铺着些酒罐子。
帝朝云在上面醉醺醺的趴着,下边围着的宫人成群结队,都慌张的在下面随着她摇摇晃晃的动作跑,她们不敢上来,又怕女君直接从栏杆上滑落给跌了下来,这么高的高度,要是一不小心摔下来了,那还了得?
帝朝云不管这些,望着天上那轮圆月,眼睛斜睨着。
月关凌乱一地,恍若秦淮脉脉的水。她凑近耳朵去听,听到的,无非是凄凄寒寒,荒荒凉凉,那些倾颓的曾经。
这样圆满的日子,纵然再矢志圆润,也不够心中无法触及的残光。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没有梅花香,没有乌沉檀香,就算是她晚上再也不点香,也再未从纯净的空气中再次闻道那些许香气。
桃花干枯了,要葬。
心死了呢?能葬么?
再也不能从温暖的枕席旁感受到温存的微光,半夜里醒来枕席总是冰凉。她也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是她希望半夜里起身的寒冰不要再久。
就像是现在,她在高楼上摇摇晃晃的喝酒,她多么希望这时候有人出来,制止她,告诉她,不能再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让她在混沌之中找到那份清明,寻觅熟悉的温暖。
触手可及的冰寒月光,瑟瑟风吹,她觉得有些冷了,身和心,都冷。
她想要伸出手摸摸那轮镜花水月,不想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给她肩上搭了一件披风,她的手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喝得混混沌沌的,五感迟钝,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上来了。
是谁?
她满怀惊喜与希望的转过身去,却在霎时间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从上到下都凉透了。
“主子?”醉墨看着朝云忽明忽灭的眼神,疑惑的问道。
朝云垂眸,摇了摇头,拢紧了身上的披风,不发一言。
“主子,你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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