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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长安同人 逆刃(主皇薪,副司马贺兰,端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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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薪轻声唤了出来,声音有些嘶哑。
妇人一见薪醒来,松了口气,赶忙把他了起来。其实身体并不弱的薪,却有一副病弱的气质,于是这一昏迷,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面色惨白。
“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妇人的琥珀色的眼睛很温柔,但是却和薪的温柔不同,是一种女人的柔媚。
“我……”薪皱了皱眉,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或者是在考虑应该怎样说。和这个女人相处的时间太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才是正确的,反而局促了起来。
“你先出去。”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响起,两人循声望去,一个俊美的男人正站在妇人身后,那张脸十分精致,眉宇间与薪十分相似,但是却多了分戾气。妇人曾经说,薪长大了一定和他一模一样。
“老爷……”妇人低声反抗了一下,但是却令男人美目一立。
“出去!”男人厉声道,妇人身体一颤,拖着已经怀有六甲的身子,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男人走到薪床边,却没有坐下,唯独和薪不一样的墨色的双眸盯着他的眼睛,眼神不像是关心,倒像几分在审问。
“发生了什么事?”男人阴沉沉的问,面无表情。
“我……”薪有些畏惧他,因为他从来未在这个男人脸上看见过笑容,也许是和他的接触太少,也许是彼此不熟稔,也许他对妇人经常笑……一想到不断寻找这样的理由的自己,薪就觉得一阵悲哀。
薪咬了咬下唇,挣扎了很久,男人剑芒般的目光灼得自己不安。最后他还是把那本书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男人,但是却略去了赵真人企图对自己不轨之事。
“哦?有这等事?”男人俊眉一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说,“我知道了,赵真人那边我去和他说,你这几日就不要去道观了。”
薪一听男人没有赶他回去,如释重负,冲着男人感激的一笑,道:“谢谢爹。”
男人盯着他脸上的笑容许久,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薪醒来的时候是中午,但是大夫说他应当静养,于是就在床上躺了半天,反而腰酸背痛起来。闭目休息的这几个时辰中,薪一直在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那本书,赵真人,还有自己的父亲。
傍晚时分,妇人又来看望薪,喝着妇人带过来的粥,薪望了望妇人,终于支吾的开口:“娘,爹他……”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话还没说出口,薪就觉得不该这么问,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应该这么任性。
“……最近是不是很忙,他瘦了很多……”慌忙的改口,薪扒了几口粥,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其实所谓的最近,好像也是半年前的事了,他只有在每年过年时才回来几天,然后又被男人勒令着送回道观,就好像自己本就不是这家中之人,更不应该在此出现。
妇人没有回答薪的问题,只是幽幽的看着他很久,最后垂下眼帘,轻声问道:“薪儿,你恨不恨爹和娘?你没有享到一天清福,从小就在道观中受苦,爹娘这么做,你恨不恨?”
薪摇了摇头,甜甜的笑着说:“爹和娘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孩儿好,虽然孩儿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定是为了孩儿着想。”
妇人抬起眼深望着薪,那眼神十分的悲伤,她强忍着泪水,哽咽着说:“薪儿,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受到了伤害,我希望你不要恨我们……我们……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平凡幸福的活着……”

晚上的时候,男人把薪叫到了他的书房,薪有些局促的站在一边,看着男人背着手看着窗外不语,心中有些压抑。这个书房里到处弥漫着一种很奇特的香气,薪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喜欢,不禁放松了下来。
“今天下午赵真人来找过我,我已经和他说明白了,你这些天就呆在家里。”男人突然开口,没有心理准备的薪颤了一下,旋即松了口气。
“那本书还在你那里?”男人依旧没有回头,冷淡的问,完全品不出他的想法。
“嗯。”薪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那本书自己一直揣在怀里随身带着,如果不这样,心中就会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好像纵虎归山一般。
“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能看得懂此书的人也许没有几人,也许只有你一个。那么你就是上天选出来的,被赋予了给予你希望的人永生的权利的人。”男人平淡的说着,好像事不关己。
薪听出了这话里的古怪,不禁心中凉了半截。难不成……连父亲他也……
“爹,这书中记载的法术,根本是制造妖孽之法。尚不提孩儿是不是被上天挑选出来的,若是,也是逆天而为的罪人!”
“妖孽?”男人突然转回头,冷森森的瞪着薪,吓得他向后退了两步,“你还道你自己是个人吗?若真有妖孽,便也是你!”
听到这句话,薪的脸刷的一下就褪去了血色,一片惨白。男人平日严厉归严厉,却从不曾说过如此伤人之话。薪觉得心中委屈,不自已的就落下泪来。
“爹……您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男人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好像一些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在盖子突然掀开的瞬间喷涌了出来,“当初在司天台之时算得将有妖孽出世乱我朝纲,哪知道这妖孽就出在我家里!你这祸国殃民的灾星还振振有词的跟我说什么此书是妖物,你有何资格!”
薪只觉脑中翁的一声,旋即一片空白。他愣愣的看着男人,眼神一片空洞,眼泪却止不住的扑簌而落。只觉有一股郁结的感觉堵在心口。
“你就给我呆在这里写!若不把那书译出来,便别再想走出这间屋子!”男人一甩长袖,怒冲冲的摔门离开了。外面传来了他让家奴守住房门的命令声。
薪怔怔的盯着男人离去的方向,突然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琥珀色的眼眸失去了光泽,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我终于来更新了~大家不要拍我……我错了……

番外篇 其之肆
薪醒来的时候,天仍是黑的,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坐着一脸忧虑的妇人。一见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
“娘……我睡了多久?”薪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却被妇人按了回去,示意他躺着。
“你睡了一天一夜。”妇人琥珀色的明眸中染上了一丝怪异的神色,局促而尴尬。
薪看着她的眼睛很久,终于开口问道:“娘,孩儿真的是妖孽吗?”
妇人的身体一颤,不自然的把头偏向了一边,哄骗道:“怎,怎么会呢……你爹和我都是人,你怎么会是……”
“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薪淡淡的打断她那拙劣的谎言,他不忍心看到这美丽善良的妇人搜肠刮肚的想一些违心的话来安慰自己。
妇人一见他已经这么说了,深望了薪疲倦的双眸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你出生那年,你爹还是司天台的上丞。当时的司天监大人推算出那年将有一个灾星降生,他将在未来魅惑君王,扰乱朝纲,在世间挑起腥风血雨,终将大唐气数耗尽。”妇人双眼没有焦距的望向一边,微蹙的娥眉暗示着她的回忆有多么令她痛苦,“就在那之后不久,我生下了你。一个来此化缘的高僧见你就道你将是乱世之人,将会引起我朝的祸变。如果你想平安的度过这一生,一生不得为官,离皇城越远越好……”妇人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爹想起了那个预言,担心再在司天台任职会招惹祸端,于是请求调任。而你……”妇人看了看薪,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的神色,似乎在择字摘句,“你爹就决定将你送到他故交赵真人那里修道,希望能洗去身上的灾邪。”
薪听到这里,闭上了眼。他很明白,妇人那时候的犹豫,没有说一句话,男人当时想要杀掉自己。他从来没有想到,男人对自己的排斥,竟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么自己天真的等待着他的和颜悦色,从一开始就是个奢望。
以为薪是累了,想要休息,妇人费力的站起身,劝着他:“薪儿,你别多想了,听你爹的话,乖乖的把那书抄完,然后回道观去。我们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好的生活。”
然而薪却第一次没有对妇人的话给以回应,仍然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妇人望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了关门声后,薪睁开了眼,疲倦的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安静的淌下了泪。

薪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三天了,除了送一日三餐之外,没有任何人来,妇人自那之后不知是被男人下了禁令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也不再出现。这三天里,薪独自一人想了很多,也许自己的出生就是一种错,也许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就应该被男人一刀杀死。
三天中一直看着那本书,薪有好几次想要把它毁掉,可是不管是撕还是烧都行不通。也许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件妖物,用世人能看懂的文字写出了“不死之术”的诱惑,用奇怪的幻术掩盖了原本的内容,令世人自相残杀的争夺,然后从这恶意中获得存在下去的力量。
“你本是天造之物,却载逆天之法,不知是你的悲哀,还是世人的悲哀。”薪看着它,喃喃的自言自语,“若真是这样,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让你落入他人之手。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能让你为祸人间。”

吃过晚餐后,薪站在房中的书架旁,随意的翻看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书。他不会去抄写那本书,有了这个信念之后,一切反而坦然了不少。所以,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对于自己来说,好像一切都可以平静的接受了。
这时,房门突然一阵响动,妇人端着些吃食走了进来。闻到渐渐飘向自己的香气,薪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变。他在道观的时候自学过医术,虽谈不上娴熟,但也略懂一二。那香气中混杂的微弱的迷药的味道他自是分辨了出来,心中暗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知自己再一睁眼会看到什么景色,若是阴曹地府,便也来得痛快。
突然想到自己怀中贴身不离的那本书,心中猛然一动,薪看了看手上捧着的随手抽下来的《伤寒杂病论》,眨了眨眼,琥珀色的亮眸闪过了妖异的金光,书上的文字慢慢的变成了一些圈圈点点的奇怪符号。虽然不知原本是什么样子,不过倒可暂时应对一下。


回复1510楼2010…08…10 14:03举报 |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薪儿,快过来,娘给你做了莲子羹。”妇人不太自然的笑着,招呼着薪。薪甜甜一笑,迎上前来,顺手将手中那本写着“不死之术”的书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
妇人瞥了一眼那本书,目光定了一下,旋即搅了搅碗中的莲子羹,送到了薪眼前。薪接过,却没有立刻喝,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妇人身边。
“娘,孩儿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送回道观,一直以来都没能为您尽孝,对不起。”薪垂着目,轻声的说。也许,这将是这一生最后一次与妇人谈话,不知为什么,薪有这样的预感。妇人一听,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所以,只望这孩子出生之后,能替孩儿照顾您。”
薪说着,伸出纤细苍白的手,想要去摸妇人隆起的肚子。谁知妇人却身体一颤,向后躲了一下,那只手扑了个空,悲哀的悬在那里。妇人意识到了失态,尴尬的笑了笑,又一次端起碗来,劝薪喝下去。
薪接过碗,神情复杂的望了望妇人,没有用勺子,而是捧着碗将莲子羹一点点的送入嘴里,迎着扑面而来的莲子香气,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将这一碗危险的甜腻,搅得硬生生的苦涩。
娘,孩儿此生不能尽孝,望您,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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