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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狼烟:我的1937-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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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已经结束了。

    而家中的母亲,却已危在旦夕。

    即便我很不想就这么从部队离开,也不想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去见自己在这个世界家中的双亲。

    但作为为人子女最起码的孝道,在收到这样一份电报后我就不得不回到那个家里去。

    更何况,还有赵旅长一句“这是命令”的强硬表态。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不算个彻彻底底的军人,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军人。

    所以当我用了好几天的功夫去打听好地址,从北平城里出来找到我的部队以后,只在部队里待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又打起行囊回到了北平城里。

    倒好似做了场无用功一般。

    好在旅长并没有打发我再次回到医院养伤,使得我避免了转回原点的尴尬。

    站在北平城西直门外的火车站,看着手里由王团长亲自写就的一张字条,我面上的茫然也是越来越盛。

    我真的,要回到这个世界的家里去吗?

    纸条上写着的,是如何坐车转车,如何去到“我”家的细致提示。

    团长他们早就知道我已经“失忆”,除了一身战斗的本能以外,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记。

    如果不细细的写一张路条给我,只凭着我自己就想要我找回到家里去,无疑比登天还难。

    所以,就有了团长写给我的这张字条。

    而在我从营地里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人还拍着我的肩膀鼓励,叫我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算是给我放了假,等我在家里待两个月后,不用再回大营里报道,直接的去南京城就好。

    当我问他们这是为什么的时候,王团长笑着对我说是上次的事情有了正式的通知,叫我去南京城是去参加陆军大学的新生入学考试。

    只是我耳朵稍微灵了些,听见了团长口中低声的苦笑。

    “等到两个月以后,部队还不知道要被拉到哪里去呢……”

    苦涩,而又带着一股掩藏极深的怨气。

    当然最多的,怕也只是无奈罢……

    ……

    收敛心底的杂念,在听闻火车终于到站的声音后,紧了紧肩上背包带的我,终于开始正式踏上自己回乡路。

    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上个世纪的火车模样,见识到了上个世纪想要乘坐火车该经历怎样的惨烈角逐。

    苦笑着看着眼前大群拥在火车前的民众,我只好长叹着摇起了头,但在摇过了头后,却毅然的咬牙加入到这拥挤混乱的人群里面。

    因为就在我苦笑着站在原处不知所措的时候,听见了后面一名工作人员好心的提醒。

    不抢,可就没座儿了!

    要知道,我此行的目标,可是那西北面的西安城呐!

    团长告诉我我的家就在西安城里,而从北平坐火车去往西安,一路上得花费一个礼拜不止的时间。

    不抢,等死啊……

    在我真正加入到正向着车门涌动的人潮里时,才总算认识到了在这个时代想要挤一辆火车是多么的费力气。

    前世的春运虽然可怕,但那里面也还稍稍有几分秩序在。

    可这……

    现在的我,只想对曾经被我用人世间各种最恶毒语言谩骂过的铁道部说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年是1933年,全国根本没有建立起一条完全贯通的铁路网。

    从北平到西安,只能是一段一段的来转车,将全部的路程分成好几部分,也难怪要花费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才能抵达目标了。

    所幸凭着自己手中中校衔的军官证,车票买起来还不是那么的费劲,否则的话我怕要更加的欲哭无泪。

    当我到了河南境内的时候,却不得不暂时的和虽然煎熬,但尚且还算方便的火车告了别。

    因为在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叫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的拦路虎,挡着的,是黄河。

    没有黄河大桥,火车当然就没法子再走。

    怎么办呢,坐船!

    下了火车找到一艘渡船,顺着黄河逆流而上,想要寻找下一个能够有火车去坐的城市。

    相比于火车,这个时代的渡船可要更加的简陋,叫身为一只旱鸭子的我,坐在上面时时刻刻的心惊胆战。

    按着王团长字条上的指示,当我抵达了临潼以后,千百里的路程总算已走了过半。

    因着陇海铁路潼西段才是去年年底动的工,想要等到它建成还需得一年的功夫。所以后面的路,就要我再换一种交通工具了。

    老百姓当然大多用步行牛车之类,但因着我实在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王团长便给了我一个好建议。

    坐车,长途汽车。

    凭着我的军官证,再加上团长临行前兑现给我的,当初斩杀鬼子头颅得来的几块现大洋,搞到一张去往西安的汽车票倒也不是太难。

    于是,我又不得不换了一种交通工具,踏上了剩下的最后一段,比坐火车还要颠簸万分的旅途……
第175章 父亲,母亲
    【一百七十五】

    所谓人在囧途,怕也不过如此了罢。

    当我终于见到西安城楼的古城墙时,竟生出了几分恍若隔世的错觉。

    带着满身的风尘,在经历了这一路颇为坎坷的旅途后,我终于走进了这座古城,终于就要见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

    王团长当初写给我的地址,我早已在脑袋里背得滚瓜烂熟。

    又在一名同路的面善老掌柜那里,问出了其在城里的具体方位。

    只要进了城,就定然不会走错地儿。

    心情稍微放松了几分的我,也就不再像路上那样着急,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上世纪三十年代西安古城的风貌。

    “反对签订《塘沽协定》!”

    “严惩卖国贼熊斌!”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忽然,一阵阵激愤洪亮的口号声传入我的耳中,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定睛一瞧,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前方的道路上竟突然的出现了一支游行的队伍。

    我连忙闪在一旁,给游行的队伍让出了道路,然后细细的观看起这支游行队伍的举动来。

    这是一支由工人、学生、以及社会各界民众组成的游行队伍,但在其中占据了主要成分的,依然是那些年少热血的青年学生。

    这个时代的学生,无论在任何攸关国家利益的大事件上,都是走在全国民众的前列的。

    深怀一颗赤子之心的他们,以超过对自己生命的热爱,爱着自己的国家,爱着自己的民族!

    我目光深邃的看着游行队伍从眼前走过,无视了他们在看到一身军装的我时眼里的那份奇异神情。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过去,向着似乎是市政府的方向缓缓走去。

    这些学生们,也在进行一场战斗。

    同我们前线血战一般的,残酷而崇高的战斗!

    “反对签订《塘沽协定》!”

    “严惩卖国贼熊斌!”

    “……”

    随着为首一名青年的高声呼喊,游行队伍嘶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这些口号。

    因着塘沽停战协定而愤怒的不止是我们前线奋战的数十万军人,更有全国四万万的华夏民众!

    当日因着惊闻政府签订停战协定时,而在心底生出的“吾辈军人拼死抗战是为哪般”的愤懑与迷惘,在这一刻忽然的就有了答案。

    不是为了国民政府,不是为了那一心请和的蒋委员长,而是为了被我们庇佑在身后,这千千万万可爱又可敬的中华百姓啊!

    不管身边走过的人瞧着我的怪异眼神,我站直了身子,将右手缓缓的提至眉间,对着渐行渐远的游行队伍,庄重的敬了一礼。

    而后转身,向着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快步走去。

    步子,是前所未有的沉稳有力。

    既然早已将自己当做了吴雨,既然已经一路跋涉来到了西安城,我又有什么好去胆怯的。

    见一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尽一尽自己为人子女所应尽到的孝道。

    而后便舍了这条性命,再往抗日战场的前线去,为这个民族,为这个国家贡献自己所能贡献出的最大力量!

    守土抗战,舍我其谁?

    耳中还在依稀传来游行队伍的响亮口号,我脚下的步子,也迈动的越来越大,直到后来,竟直像是要跑起来一样!

    ……

    “小雨?”当斑驳的朱漆古门打开,年迈的老门子看见是我在敲门以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疑声问道。

    用力揉了揉眼睛,确信站在面前的果真是我后,老门子惊喜的声音立即喊了出来,“真是小雨!”

    我看着老门子眼里发自心底的欢喜,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亲切,也轻轻的对他点了点头。

    “是我,我回来了。”

    我是吴雨,这里是我的家。

    在这一刻,我终于回家了……

    “小雨回来了!”老门子欢喜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连门也不去关就大步的拉着我向里屋跑去,口里不停的高声喊着,“老爷,夫人!小雨回来了!”

    我跟在老门子的身后快步走动着,眼里却好奇的在这个家里的四周瞄来瞄去。

    吴家不算是豪门大家,却也不是小家,院子比那普通百姓也要大了好几圈。

    其间的摆设很是素雅,看着院里种了大片的植株花卉,也让我对这个家生了许多喜欢出来。

    “三儿?我的三儿回来了?!”从里屋忽然传来一声妇人的呼喊声,带着浓重的西北味道。

    只见着从一侧的耳房边跑出个念过半百的妇人,面上带着浓浓的急切。

    待看到被老门子带在身后的我,立即惊喜的,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了我的身前。

    “三儿!”把我从老门子手上抢到怀中,关切的目光在我身上四处打量,口中像连珠炮一样的急声发问,“怎么样,在前线吃的饱吗,有没有饿着?晚上冷不冷?累不累?听说你受了伤,伤在哪里,还痛不痛了……”

    看着面色微微有几分苍白,眉眼间已生出了许多皱纹的中年妇人,一种血脉相连般的安逸忽然在我心中升起。

    母亲?

    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母亲?

    只是电报里说,母亲不是已经病重,连下床都无法做到了么?

    我对着身前的妇人笑了一笑,却还是不确定的问道,“您是,母亲?”

    “三儿,你不认识娘了?”

    妇人猛地抓扶住我的肩膀,眼睛里已经浸出了泪花。

    她果然是我的母亲!

    看到母亲眼里的担心,我心里一软,就想拿早已准备了一路的借口来开解她,不叫本就重症在身的她平添太多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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