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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这是命令吗?-第8部分

小说: 这是命令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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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抗他了,她如果追出去,恐怕会被他下令赶回来,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冰宿不驯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弋翅打开门,捧着拖盘进到房中。早已梳整完毕坐在桌边的她,一见他进来,立即轻轻起身行礼。
  弋翅将餐点放上桌,“先吃些东西吧。”
  冰宿微怔了下,在他面前独自用餐?她怎么可能如此大胆无状?虽然以她护卫的身分的确是能与主君用餐,但那是不同的啊,她怎么可以独自用餐而任着主君等她呢?
  “殿下,我现在不饿,可以等会再用餐,您——”
  “不行。”弋翅打断她的话,坐到她对面的椅上,眼光不容违抗的直视她,“你一定饿了,坐下来用餐。”
  见冰宿迟疑着,弋翅加重语气,又说了一次,“坐下,用餐。”
  冰宿静静地回视他,“这是命令吗?”
  “不像吗?”他反问,心头为她动不动就质疑他,而掠过一丝不悦。
  冰宿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只是缓缓坐下开始用餐。
  弋翅满意的看着冰宿用餐,以她纤瘦的身子来看,她肯定没好好善待过自己,一想到她是因护卫的职责才会变成这样,他就感觉不舒服。他不会再让她这样下去了,她不会善待自己就由他来做,他不允许她再为护卫的职责而操劳下去。
  他喜欢看她做事的模样,自自然然、简单俐落、又不拐弯抹角,也没有一丝扭捏造作,这是她别于其他女子的地方;而她宁静脱俗的气质,更是让她展现出一种独特的优雅,在众色繁花中,她是珍贵清雅的一朵白莲。
  单是看着她就可以让他感到平静,这对他的生命来说是很奇特的感觉。
  吃不完盘里所有餐点,冰宿就觉得吃饱了,起身欲将餐盘拿至门外的矮柜上让仆人收走,弋翅却伸手压住她,蹙眉问道:“吃不下了?”
  冰宿不明白他为何一脸不赞同的神情,轻点了下头,“我已经吃饱了。”
  弋翅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敷衍他后也站起身,早她一步拿走餐盘走向门外。
  冰宿怔愕了下,跟上他的脚步,“殿下,还是让我来吧!”
  弋翅没理会她紧张的态度,迳自放好餐盘,拉了铃叫仆人。回望着冰宿,他叹了口气,轻轻抚触她的脸蛋,“你以后必须多吃点东西,别弄坏了身体。”
  直到弋翅揽着她又回到书房,冰宿仍然有些征忡。一路上,她都在想着他的话,以及他刚才看似专横的行为举止……他是在关心她、为她好,所以才命令她?
  看着坐在书桌前重新翻阅文件的弋翅,冰宿无声的轻叹着。
  这个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关心着她,这样霸道又独断的温柔,她该如何搁置?
  在全帕布拉城人民的默哀悼念中,典恩被安葬入土,庄严肃穆的丧礼仪式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傍晚。冰宿将莺韵的骨灰用锦盒装好,声称那是典恩生前心爱的遗物,必须随他下葬为由,顺利的将莺韵与典恩安葬在一起,完成莺韵生前的托付。
  之后,当弋翅在书房审阅历年记录下来的政事时,阳台窗口突然无声地闯进一个人,冰宿在拔剑之前就被弋翅阻止,而那个人一进书房就不时猛盯着冰宿,仿佛她是奇珍异宝似的。后来她知晓他是弋翅的属下科摩,是来向他报告军队已到城外的情形。
  在弋翅与科摩谈话之时,冰宿并没有被遣出书房。在弋翅的默许下,她得知有关蒙达与汉东的计划,以及弋翅就是毕诺瓦名震遐迩的宝石商人黑鹰的事实。
  她起先是有些惊讶,但理所当然的感受很快地起而代之。
  如果弋翅不是黑鹰,那还会有谁能够在短短几年内让毕诺瓦的人民由木业转向矿业,由贫困转向安康?并且又谨慎的控制人民的所得,不让蒙达从课税中获得太多利益。
  如果弋翅不是黑鹰,那还会有哪个富可敌国且拥有一批强猛军队的商人,能够在他唾手可得的王国中安分守己的存在着?
  就因为弋翅是黑鹰,这些疑惑才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静静听着弋翅与科摩谈论明晚的计划,静静的接受这一切。当他们的谈论告一段落时,忽然有人敲门,弋翅令科摩先藏好身,然后才唤进敲门的人。
  随着看守在门外的士兵进入的,是一个年老的仆人,记忆力绝佳的弋翅认得他是宫里的园丁,与同样在园圃工作的妻子都是老实忠心的仆人。他万分紧张的对弋翅行礼,然后看向冰宿。
  冰宿一见来人,眼里掠过一丝担忧,她快步走向他。两人在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仆人就告退离去。
  弋翅对此未置一词,在唤出科摩后又继续谈论了会儿。不久科摩离去,离去前他还特意多看了冰宿几眼。
  第五章
  科摩走后,弋翅看着桌面上一张军队的配置图,随意的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冰宿站在他身后两步距离的位置,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非常确定接下来他会对她展开质问。
  她平静地回答:“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昨夜她将任远带回王宫后,就暂时先托给刚才进门的园丁夫妇照顾,并嘱咐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任远的存在。
  由于王宫中仆人的家眷是住在离主楼有段距离的副楼,贵族大臣们通常不会到副楼去,将任远安置在那里,一方面她可以就近照顾,另一方面则是基于安全考量。在火化莺韵时她已将住房一并烧毁,即使蒙达想再次捉走任远,也无从得知他们母子的下落,更遑论会想到任远就在王宫内。
  而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她会再重新安排任远的去处。
  典恩临终前交代她不能让弋翅知道莺韵与任远的存在,一方面是典恩不愿让莺韵独自背负所有违背道德的罪名;另一方面则是以他对弋翅的了解,弋翅一定会在获知任远的身世后将他接进王宫,让他登基为王。典恩深知任远的个性、才能皆承袭自己,不是当一国之君的人才,他不希望任远和他一样生活在王宫中,因为承担了一大堆责任而变得不自由、不快乐。
  而不知任远真实身分及其利害关系的老园丁是来告诉她,任远因为太过悲伤而一直哭泣,又不肯进食,他担心任远再这样下去会弄出病来,要她最好尽快去看看任远。
  老园丁的用意良善,但他却挑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机来告诉她这件事,现在她该担心的不只是任远,还有弋翅……
  听了冰宿的回答,弋翅不慌不忙的将配置图收起,站起身靠坐在桌缘面对她,双手闲适的环在胸前。“说来听听。”
  看着他的眼神,她知道谎言在他犀利若刀刃的目光下必定无所顿形,而她早有心理准备面对他的任何质问或怒气。“对不起,我不能说。”
  墨绿眼瞳微闪了下,她明显是在违抗他的命令,却还有胆这么理直气壮的看他。弋翅心里燃起愤怒的引线,但脸色仍维持着一贯的从容,“好,那我换个问题,你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在冰宿开口前,他站直身趋近她一步,续道:“而这个问题,我不接受不能说、不想说、不清楚、不知道……诸如此类的回答。”
  冰宿双手不自觉地在两侧紧握成拳,“那我无话可说。”
  她必须微仰头才能与他相对,而他高大的身形像一面巨墙横亘在她眼前,如果她不够坚强,必定会在这强大的压迫下屈软退却。
  弋翅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抬起手探向她的颈际,深黝的眼瞳与表情同样难测,像是在考虑到底是要抚摸她或者掐死她。最后他开了口:“你是聋子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能了解他想表示什么,明知他是着弯在向她追讨忠诚,回答他只是无意义的顺从,但她仍是回答了。“不是。”
  “所以刚才我与科摩的对话,你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
  不知是有意或无心,他手指像蝶翼在她颈上轻柔的摩挲抚弄,然后拉出她挂在颈上的银链,把玩着那只戒指链坠。
  “那你是笨蛋吗?”他替她回答:“不,你不是笨蛋,所以应该很明白我为什么会让你知道一切情形的原因。”
  他一扯银链,将她拉近到他面前寸许距离,他说话的声调低缓,控诉般的道:“我已经无条件给你我所有的信任,而你却回报了我什么?”
  她默默无语。
  弋翅迫近的面孔与躯体让她清晰的闻到他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属于男人独有的味道,忆起今晨在他怀中的感觉,一瞬间的炫惑。
  但他冷沉的表情提醒她,两难之中她已选择了忠于典恩遗命,对弋翅的指控她是无言以对。因为她扪心自问无愧于自身的责任,这才让她能够无畏的面对他。
  两人像在比耐力似的沉默对视,突然弋翅低咒了声,“该死。”随即一掌挥落旁边的高颈花瓶,沉声怒喝着:“你说话呀!”
  她惊颤了下,花瓶落地的碎裂声,仿如她体内那份坚毅勇气的龟裂声。
  她缓缓吸口气,“如果殿下想知道的是毒害典恩陛下的凶手究竟是谁,凶手已经死了,所以无论是谁,都已经不具意义了。”
  弋翅闻言,脸上浮出噬血的凶狠愠色,他并没有预想到这点,凶手已死的消息对他而言像在伤口上再划过一刀。但无论如何,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该用陪葬对典恩赎罪的人——即使是个死人!
  他摇摇头,脸色异常严厉,“这不是我一开始问你的问题。凶手是谁只是整个事件的最终结论,我要的不只是凶手的名字,我还要知道你与凶手之间有何关系?典恩与凶手之间又有何关系?典恩命令你对我隐瞒什么?你又奉命保护谁?为何你有把柄落在蒙达手中?”
  其实,他若真想查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并非难事,她血液里的忠诚容不得她有任何背叛,所以她会对他隐瞒的事必定是与典恩有关,从这方面去查探,事情就容易得多。但他要的是她亲口告诉他。
  这个女人不单只是要用来暖床而已,他选中她当他的妻子,她就必须给予他所有的忠诚与服从。他非常不高兴的发现冰宿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能挑起他的怒气,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存在,她的聪明坚毅不是用来对付他的,她必须明白,身为他的女人就该将他摆在第一位。
  弋翅的每一个问题都紧紧扣住莺韵与任远这两个核心人物,让冰宿明白他早已看清事件的症结所在,要查出莺韵母子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的目的只是要她亲口对他说出来。但她决意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她不以为弋翅会依从典恩的遗愿,到时若弋翅发现任远,又有意将他加冕为王的话,最坏的结果,她已经有了打算。
  冰宿突然单膝着地,将手掌置于左胸上;而在抬手时,她才发现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已经僵化到近乎麻痹的状态了。
  “请殿下谅解。正如您所言,我的确是奉了典恩陛下的命令而隐瞒您某些事,所以我不能告诉您任何有违典恩陛下的命令的事情,因为我必须忠于典恩陛下。但——”
  “你给我站起来!”不知是哪一个字句触怒了他,弋翅十分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起靠向他。
  “你要谈论责任与命令是吗?好,你给我听着,你现在该听从命令的人是我,不是典恩!听清楚了没有!?是我,不是典恩!”他用力握着她的双肩,沉声怒道。
  冰宿没有被他吓到,只是疑惑着。她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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