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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龙在江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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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路。”
  “小姐,老奴求小姐不要大意气用事。”
  “什么?我意气用事?这些年来他已经对我够冷淡的了,走!”
  黑禄只好带她来到镇郊那四合房门外道:“小姐,就是这儿!”他故意把嗓子放大些,希望门罗能及时警觉而趋避。
  只是黑兰英知道他的心意,不叫门而自侧面掠了进去。
  她的身手不比门罗差些,在当年甚至还高些,只是一个女人成了家之后必然会荒废些。
  巧的是,门罗正在为马芳芳梳头。
  洞房之私有胜于画眉者,他们到此地步,梳头实在不是什么太过火的事,可是黑兰英站在门外看到这景象,刹那间,五脏六腑好像起火冒了烟。
  更绝的是,马芳芳自镜中打量自己的脸,浪声道:“门大哥,你那老婆年轻时比我如何?”
  黑兰英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要不,她的师兄怎么会因失恋而擅离师门?又因此事师徒口角,黑中白居然被气死了呢!其实黑兰英也爱师兄司马能手,只是父命难违罢了,因而才会对门罗冷淡。
  门罗此刻哪会说良心话,他哂然道:“她那能及得你,差得远了!”
  黑兰英嘶嗥着扑了进来。
  她要是不嘶叫,也许门罗会吃点亏。
  门罗闪身时,顺便把马芳芳也抱到另一边放下来。他一看是老妻,反正事已至此,立刻说出了真的情感:“你心目中只有你师兄司马能行。这次出门游历,我相信你仍是趁机出来找你的师兄,忘了他当初气死了你的老父。”
  门罗道:“黑兰英,你的师兄可能早就死了!”
  “我以为他必然还活在世上,门罗,我要你死……”黑兰英虽有病,含怒出手也非同小可。
  门罗立刻迎上,两人都不留情。
  一边的马芳芳一点都未放在心上,老实说这两人不论谁胜谁负,谁死谁活,都不会使她牵肠挂肚。
  她已变得十分冷酷,好像世上的男人都欠她的,所有的女人都是她的情敌。
  这工夫,黑兰英连攻几式狠招,把门罗逼到另一边,门罗道:“你可别拨错了算盘,我并非怕你,只是不愿和你一般见识!”
  “姓门的,你误我一生,老来还来这一手,我和你拼了……”但门罗的火候比她高得多,连施辣招,又将黑兰英逼回来,竟到了马芳芳面前不到三步之处。
  马芳芳突然往前一滑,出手如电,猛戮她的灵台死穴。
  黑兰英做梦也想不到马芳芳会武功,所以才没有防她,黑兰英更想不到她已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了。
  黑兰英萎顿在地,立刻死亡,门罗竟然惊得呆了。
  而门外的黑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
  “芳芳……你怎么可以下此煞手……她好歹是我的妻子呀!”
  足见门罗虽嫌老妻,却绝不会生此恶念。
  马芳芳美目中闪过一抹寒焰,立刻撤娇道:“门大哥,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伏在他的怀中,又道:“我就看不惯她对你如此无礼!”
  门罗木然地站着,冷然道:“就算她对我无礼,你也不该如此,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
  哪知门罗“呃”地一声,身子立刻松软下来,由于他被马芳芳拖着,她的两手环到他的背后,“灵台”和“神道”两大死穴已被制住。
  门罗在这临死的刹那才看出他接近的女子竟是个冷血女罗刹,两人的接近是两厢情愿,绝无一丝勉强,且他毫无保留地传她绝世武功。
  这真是灭绝人性,以怨报德。
  在门口发愣的黑禄,又遭到一次心神的震慑,这才发出一声狂嘶,这是惊极、怒极和恨极的反应。
  马芳芳松了双臂,门罗的尸体倒下,她才狞视着黑禄。
  他当然也会黑家的武功,学得却不多也不纯。
  他本要不顾一切地冲上,但他立刻警告自己,这是一个女杀人狂,自己一死,小姐和姑爷的血仇就无人报了。
  这工夫,马芳芳笑笑道:“黑禄,是你为门夫人通风报信的吗?”
  黑禄如避蛇蝎,掉头就跑,马芳芳自然不能留他的活口,因为她还要在江湖上混,凡是知道这秘密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她要以武林新贵的姿态出现,而且要以崭新的形象扬名立万。
  当然,她更大的雄心是获得以前不曾获得的东西。她追出时,黑禄已越墙而出。
  黑禄的武功虽远不及她,却有经验,这儿是镇郊、距闹区不远,所以他专往人多的地方跑,而且边跑边嚷:“这女人杀了两个人……尸体就在镇西郊外孙寡的四合房中……
  如今她又要杀老奴灭口……偏劳仁人君子……速去报官……“
  马芳芳怕在此遇上熟人,只好暂时放弃。
  姜不幸安返,萧娟娟就不便再向凌鹤接近了,但李婉如却和姜不幸处得极好,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穷则变,变则通的道理。这工夫大家都在用晚饭,婉如抱着孩子走进来。
  凌鹤噢了两下,道:“李姑娘,快抱出去,这小子拉了!”
  “拉了怕什么?小月孩子的屎尿味和奶味混合一起,我还挺爱闻呢!”
  姜不幸自厨房中闻声赶来,道:“婉如妹子,把孩子给我,洗洗手快吃饭去,这些日子里,可把你和娟娟妹子折腾惨了吧!”
  “谁说的?”李婉如道:“要是晚上不搂着这个小家伙还睡不着呢!”说着,自衣袋中掏出一块尿布为小鹤替换,曲能直向姜子云神秘地眨眨眼,心照不宣。
  萧娟娟看在眼中,不能不暗暗佩服,真正是拍马高手。
  不过,这一手要娟娟来做,她是做不来的。
  这工夫曲能直道:“姜姑娘,你在那田庄之中这么多天,难道就连那蒙面人的身分一点也不知道?”
  姜不幸道:“是的,他们的口风甚严。”
  妻子云道:“我倒想起一事,以此推断,应不会太离谱,如果那蒙面人是麦老大,那”三六九“、”四五六“和”二五八“三个年轻人应该像麦老大才对,各位想想看,他们可像?”
  曲能直道:“果然不像。”
  姜子云道:“那么这蒙面人也可能不是麦老大。”
  曲能直道:“不是他会是谁?”
  凌鹤道:“蒙面人有两个,姜老的说法不无道理。”
  众人同时惊愕,李婉如道:“凌大哥,你亲眼见过两个蒙面人同时出现?”
  “没有!”凌鹤说了在田庄中那个和庄外自树中掠下那个不一样的情形。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敢下定论,却相信凌鹤的看法,蒙面人有两个,只是不知他们是不是同伙的?
  饭后凌鹤把一剂药交给江杏,道:“这是老哥哥为大娘配的药,他说应该有效。”
  江杏道:“我只是请曲大侠为我治腿部风湿痛,并未打扰他的师父。”
  凌鹤道:“曲能直没有把握,就请教者哥哥。”
  江杏道:“多谢朱大侠朱大国手。”
  凌鹤道:“不过据曲大侠说,能让老哥哥亲自诊断一下,必能事半功倍。”
  江杏道:“还是先服药试试看吧!”
  李婉如陪江杏去找“恶扁鹊”,婉如立刻就先回去了。
  江杏本未想到李婉如会马上离去,如今只剩下她和“恶扁鹊”两人,觉得有点尴尬,而“恶扁鹊”正在诊断她的右小腿。
  “恶扁鹊”用手捏着胫骨处道:“酸痛吗?”
  “有一点。”
  “变天时可有预感?”
  “有时有。”
  “膝部关节有时会不会发出‘咔咔’的声音?”
  “有,有!”
  “恶扁鹊”点点头,道:“每天烧一大盆热水,膝下垫着布跪在热水中一个时辰,一天两次,三四次更好,然后再吃点药就好了。”
  “我找过不少的名大夫,都没有用,真的那么容易治好?”
  “其实治愈很不容易,但下对了药,调理得法,却也并不难治。”
  “恶扁鹊”边说边为她推拿,江杏的下半身在颤抖,“恶扁鹊”的手也在颤抖。
  在他的一生当中,治过不少奄奄一息的人,也治过不少的青春玉女,可从未有过一丝紧张。
  而江杏也从未在任何其他大夫面前发过抖,即使是年轻的女人,在大夫面前暴露身体也是泰然置之的。
  “江女士,你发抖?”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你的手不也发抖?”
  “我……我的手……”“恶扁鹊”居然红了脸。
  像他们这年纪的人,自然都知道为何会如此,所以双方都十分不安。“恶扁鹊”呐呐道:“我本以为由于我太丑,你见了我像见了恶鬼一样才会发抖的。”
  “不,不,贱妾从不以貌取人,寻人应以才德为先,先生两者都已兼具。”
  “女士不提这‘德’字还好,在下以前……”
  “朝闻道,夕死可矣!贱妾是指先生今日之德,非指昨日。唯女子自十四五岁,至二十四五岁,此十年中,无论燕赵吴越,其音大多娇媚动人,一睹其貌,则美恶判然,耳闻不如目见,于此益信,所以先生莫笑贱妾之丑。”
  “恶扁鹊”一向自卑,乍闻此言,几乎抓耳摸腮,手足无措,他们哪知此刻窗外有一人比他们颤栗得更厉害。
  正在两人四目相接又分别移开目光时,一声暴喝,窗破人入,一缕如箭指劲射向“恶扁鹊”的前胸。
  “恶扁鹊”一惊,坐式不变,却一手提着江杏的衣领堪堪闪过,这时已看出来人正是“一指叟”叶伯庭。
  江杏虽是他的下堂妻,弃置的破鞋,却又不容别人接近。男女间的事,有时其单纯有如一加一等于二,但其复杂性却又非睿智之士所能解。
  “恶扁鹊”大喝一声,道:“原来是你这个杂碎……”
  叶伯庭一击未中,就不敢恋战,他知道玩邪的他是孙子辈,立刻破窗而出,在院中道:“江杏,你给我酌量点!”
  江杏本想保持缄默,叶伯庭既然这么说,她就不在乎了,厉声道:“叶伯庭,你给我听着!”
  院中的叶伯庭道:“贱人,我在听。”
  江杏道:“俗语说:‘耻之一字所以治君子,痛之一字所以治小子。’蝇集人面,蚊嘬人血,你可知人为何物?”
  “呸!贱妇,你若为叶家脸上抹灰,看我不收拾你!”
  江杏冷笑道:“你们叶家人的脸早就被你丢尽了,是好样的你就别跑,我江杏还算是你们叶家的人吗?”
  “恶扁鹊”道:“骂得痛快,待老夫把他拎起来……”窗子一响,人并未出,叶伯庭已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狂窜而去。
  江杏和“猪叟”互看一眼,相视而笑,哪知房门在“哐啷”声中被喘开,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双手叉腰站在门内。
  这女人分明早已到达,甚至比叶伯庭到得更早。
  “恶扁鹊”不由大皱眉头,原来是武林三大至丑的“夜叉”阿九。
  “老鸦!”“夜叉”阿九扯着破锣嗓子道:“世上的女人多得是,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何必拾人的牙慧?”
  她们三个女人过去一直称“恶扁鹊”为“老鸦”或“老乌鸦”。
  “恶扁鹊”道:“你胡说什么?这位江大妹子乃是在下的病人,为她治病罢了,你刚才说的芳草,如果是指江大妹子,自是名副其实,要是指别人,恐怕是一株毒草!”
  “怎么?你敢骂老娘?”
  “老夫骂你干什么?你若是来看病的就坐下稍候,如是来捣乱的,你趁早打退堂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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