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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龙在江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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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六”首先发现路数一样,低声道:“什么人?”
  “二五八”和“三六九”一听是自己的人,立刻停手,“二五八”道:“我是石五。”
  “四五六”和“三六九”也报了名,三人心头一震,“二五八”道:“不好,咱们上了当。”
  他的所谓“上当”,自然不是指给她解药的事,因为“二五八”和“四五六”都不知道,但三人同来此处,不问可知。
  三人的代号实在是怕在外面呼唤被人听到而取的。这么叫谁也不知其含意,却被“恶扁鹊”猜出。
  其实这样也有其坏处,任何人听了都会好奇而千方百计想揭开秘密。
  在此同时,姜不幸早已出了那个小院,她扮成小丫头的样子,手中还提了一个茶壶,但不巧得很,出了小院不远竟遇上了叶伯庭。
  遇上谁都还可以想想办法,只有叶氏父子对她太熟,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来。
  一时无计,只有闪入右手边的院内。
  这院子都是空屋,是准备给食客或将来入会的人员住的,叶伯庭自然知道。
  所以叶伯庭见一少女忽然闪入此院中,似是有意回避他,却又未看出是谁,立刻犯疑。
  叶伯庭疾掠入院,忽闻隔壁院中“哗啦”一声,似是水壶掉落地上的声音。
  叶伯庭立刻又掠入发声的院中,这也是空院,却无所见,以为人必然又往前面两院中掠去。
  但姜不幸却仍然在第一个空院中,只不过此刻有两三个护院已在院门口张望,似也听到了声音。
  姜不幸在黑暗的屋中外望,心头狂跳不已,这次如失败,下次就更难了。
  哪知她正自庆幸,忽然身后传来了微声。
  她疾转身子且左闪一步,隐隐发现一个人站在她身后约三步之处,如果此人刚才施袭,她是要吃亏的。
  她低声道:“谁?”
  “是我……”居然是“三六九”石八的声音。
  姜不幸一惊,若是石五,她还能设法圆谎,对石八却很难,因为她向他要了解药,她是无法巧辩的。
  所以姜不幸只好先下手,一拳捣去,石八闪了开去,却不还手,姜不幸心头一沉,低声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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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还手?”
  “我向你要解药就是要逃走的。”
  “我给你解药也正是让你逃走的。”
  “你没去‘啸雨小筑’?”
  “去了,我去那里也只是想绊住两个哥哥而已。”
  “怎么?你已知道我也把他们骗去了?”
  “是的,两个哥哥和你交谈,我都听到了。”
  姜不幸愣了一下,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说了你也不信。”
  姜不幸叹口气道:“我已是有夫之妇,而且我们夫妇的感情极好,你又何必?”
  “我知道我不对,可是由不得人。”
  “这是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快忘了我吧!”
  “我知道我办不到!”
  “一定办得到,只要你记住我是有丈夫的女人就成了。”
  “也许有个办法你能使我办到。”
  “什么办法?”
  “你马上杀了我,请相信我绝不恨你。”手自身后伸出来,原来这双手捏着一柄剑的剑尖,把剑柄递给她,正是所谓“授人以柄”。
  姜不幸十分激动,这个人也未免大傻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她只要握住剑柄,往前猛送就成了,可是她不能杀死这样的敌人,尽管他的父亲是武林公敌,也极可能是诈死的麦老大。
  她轻轻用手拨开剑柄,道:“我的软剑在身上,此剑你留着用,当然,我绝不能杀死你。”
  “其实你杀不杀我都是一样。”
  “这是什么话?”
  “因为我的心已跟你而去,一个没有心的人还有什么用?”
  姜不幸摇摇头道:“不要想这些了,世上好的女人车载斗量,何必死心眼,不过你这人还不错,咱们山不转路转,如果我能逃离此庄,以后见了面就是朋友,石八,后会有期了……”
  姜不幸知道再迟些必然走不了,而此刻已传来了大声呵斥及打斗声。
  她当然不知道是凌鹤和“恶扁鹊”来了。
  他们的计划不错,只可惜事有凑巧,正好姜不幸也发动,骗了三个小会主而使庄内有所戒备。
  所以两人一到就被发现,两人事先已作了坏的打算,一旦在下手前被发现,就干脆一人游斗,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一面让另一人去劫老四。
  当然,如能找到姜不幸自是更好,他们知道既为人质,找她很难,就直接去劫四姨太。
  “恶扁鹊”来过两次,凌鹤也奉“恶扁鹊”之命来此在面盆及便器上弄过手脚,只是劫人由“恶扁鹊”负责。
  这老家伙作正经事不带劲儿,作缺德的事,一个能顶两个。
  他先擒了四姨大,再以“拍花”的邪术使她神智不清,只会听命行事,然后用一个扫帚在茅坑中一蘸,就带着老四往外冲。
  由于他拍她的头顶时叫她一声:“小四儿!”所以她那半醒半昏的脑中对“小四儿”
  很清楚,只要听到有人叫她“小四儿”,她是绝对服从。
  “拍花”不全是邪术,还要用药,这一套在“恶扁鹊”来说,真是雕虫小技。他领先往外冲,且一边叫着“小四儿”,听来十分亲切。
  凡是扑向“恶扁鹊”的人,他就把扫帚一甩,必然是一阵大哗和怒骂,且纷纷暴退。
  所以最初十分顺利。
  当他带着老四来到被二十余高手围困的凌鹤附近时,他故意大声叫着:“小四儿,我们先走一步!”
  这自是说给凌鹤听的,叫他有机会就退出此庄。
  可是凌鹤此刻要撤退又谈何容易?
  “恶扁鹊”只好先把老四弄出去,再回来接应凌鹤,要不,必然是白忙一场。此刻这二十人当中有叶伯庭和梁士君等人,只是把面蒙了起来。
  所以这一股压力之太,和上次在绝崖上的搏杀差不多。
  凌鹤道:“叶伯庭、梁士君,你们也不必藏头露尾,面罩只能遮住你们的脸,却遮不住你们的良知。”
  “他们连禽兽都不如……”来者竟是姜不幸,软剑蜿蜒伸缩,已伤了两名护院。
  凌鹤的龙头磷尾鞭扫砸七鞭,竟砸飞了一个屋角,也伤了一个护院,且把梁士君缠了个踉跄,道:“他们哪及得上禽兽,简直连昆虫都不如,蝉为虫中之夷齐,蜂为虫中之管晏,他们根本就不是东西。”
  姜不幸自生子之后,武功自必荒废,较以前差得多,所以在这场面上,经常险象环生。
  凌鹤此刻和她背贴背,低声道:“我为你开出一条血路,你杀出去吧!”
  “你不走我会走?”
  “我们两人一起走是不可能的,待会老哥会回来援手,你不必为我发愁。”
  姜不幸光是杀敌而不出声。
  “你可知道我和老哥费了多少脑汁设计来救你吗?”
  “老怪物回来了我再走!”
  “如果这儿的主儿来了,恐怕一个也走不了。”
  “刷”地一声,叶伯庭的指劲划破了姜不幸的肩衣,就在这时,这儿的神秘主人已经到了。
  蒙面人双手微微一张,所有的人都躬身而退,这份气势就先声夺人。
  “不管你是谁。”凌鹤夷然不惧道:“只要让我的妻子平安离开,我愿意和你决一死战。”
  蒙面人真干脆,手一挥,示意放人。
  叶伯庭道:“主子,四夫人在‘恶扁鹊’手中,就是要放,也要他们先把四夫人送回来再说!”
  但蒙面人又一挥手,根本不听叶伯庭的劝告,坚持放人。
  叶伯庭在此是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他双手一分,人墙立刻开了一条胡同,无人不从。
  姜不幸紧贴着凌鹤,道:“我们今夜先回去,你们要决战可能改期。”
  “不可以!”凌鹤断然道:“你先走,决战不能改期。”
  “那么我要留下看你决战!”
  凌鹤在她耳边低声道:“不一会‘恶扁鹊’就会来,看在小鹤份上你也要走。”
  “我记得对你说过,在我心目中你比小鹤重要。”
  “但你也该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阿幸,你如果真的重视我,请马上走,况且你在此会使我分神。”
  姜不幸不能不信他最后这句话,在此是帮不上忙的。
  她摇摇他的手,道:“阿鹤,千万保重!”说罢,立刻出庄而去。
  现在两雄对峙,这大院占地约半亩,鸦雀无声。
  两人互视了一刻,凌鹤道:“据一般人推测,尊驾就是麦老大,如我没有猜错,你何不出示真面目?”
  蒙面人道:“不是。”
  既然不是,他就不必出示真面目了。
  凌鹤道:“尊驾这两个字就足以服人吗?”
  蒙面人道:“信不信在你,今夜你我只战二十招,如果胜仗难分,半年后八月中秋在一不受干扰之处决战,地点另行奉告。”
  “一。言为定。”
  “锵”地一声,蒙面人把斗篷丢出,澈出了长剑,他这剑很怪,前端略弯,有点像刀,却是双刃。
  他们没有游走,也没有互相注视。
  几乎同时,两人各自欺身扑上,瞬间,四周的人暴退一丈,乍见剑焰鞭影互相纠缠,有时剑明鞭暗。有时鞭胀剑缩,只闻兵刃呼啸声,却不闻人声。
  凌鹤几乎不信武学节畴之中有这等诡异之学,这就难怪像叶伯庭都会对此人低声下气了。
  此人的武功并不完全和他所学巨书上的一样,有些招术比他所学的更精更奇,而且路子遇异。
  凌鹤相信,此人所学巨书上的绝学要比他多些,所以凌鹤全凭身上一千多道疤痕的丰富经验来对此毕生罕见的强敌。
  这十招在旁观者看来,不知包罗了多少危机和生死关头,连叶伯庭都不例外,至少其中有一招他无把握化解。
  十五招一过,谁都能感觉到逼人的杀机近在眉睫,这两人之中总有一人落败或溅血当场的。
  凌鹤已收起鞭梢握入手中,等于把长鞭缩短了一半,因为两人已属近搏,他感觉浑身骨节随时都会在对方无情的压力无情的压力下散开。
  但凌鹤只有一个观念,不能输,输就代表死亡。
  最后一招来临之前,相信旁观者没有人还在呼吸,他们绝不放过这一瞬的旷世难见的一搏。
  鞭绞上了剑身,剑扳住了鞭身。
  剑固不能畅欲所为,鞭也缚手缚脚。
  最后的危机是这样开始的,谁都没有想到,也许连搏杀的二人也不例外。
  他们两人都希望,在伤敌之下能够使自己全身而退,或者求其次只受点轻伤。“刷刷”两声,剑在凌鹤左腋下开了个洞,伤及皮肉,鞭在蒙面人的衣领下肩处划挑一孔,也是皮破血出。
  这种阵仗,这等高手而能两败俱伤,虽仅二十招,已足证明两人的造诣在伯仲之间。
  也可以这么说,蒙面人可能学巨书上的绝学多些,但凌鹤的体验却更加宝贵。两人各退了三步,叶伯庭打个手势。似要其余的人齐上。
  蒙面人冷冷地道:“让他走!”
  叶伯庭再次挥手,人潮又出现一条人墙胡同,凌鹤抱拳道:“后会有期……”疾掠出庄而去。
  凌鹤出了这个大田庄,回头望去,在无星无月的夜色中,有如庞然大物蹲伏在那几,他虽恨此人,而此人又可能是杀父仇人,但这人的气魄还是令人钦佩的。腋下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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