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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龙在江湖-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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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主的“有”正反映了他们“无”。有与无之间的差别是绝对的,是质的遇然不同,而非量的大小。
  可是黄氏兄弟也不敢表示反对,毕竟,会主能和他们一齐脱光同乐,这也是一份殊荣,他们相信和会主裸体同乐者,前无古人,后也不可能再有来者。
  于是,二黄怯怯地宽衣解带。
  对于他们的解除衣装,十八个妻妾根本不发生兴趣,他们兄弟本以为会主不会脱的,不过是哄他们而已。
  但是,舞了一会,见麦遇春也开始解衣时,二兄弟矛盾极了,会主不会是“无”,“有”“无”对比,十八个女人看到的那刹那又会如何?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梁不凡淬于瓶中的标本,他们对那些标本恨之入骨,却也不无怀念,因为他们并非天阉,他们也曾拥有过。
  如果以量来分级编号的话,他们的标本瓶子应放在梁不凡的瓶子左近,所以他们很不欣赏“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句话。
  当他们(包括她们)的炙人视线盯在麦遇春的最后一件内裤上时,心情何其复杂。
  但是,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似都凝冻在那个类似小田螺的东西上,所有的视觉,几乎被每个人(自己)所怀疑。
  麦遇春高大的身材,使“有”和“无”产生了不太明显的差距,“无”的并非全“无”,反之,为何宫廷中的阉人要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而“有”的却又不是绝对的“有”。
  这么大的人,在那部位嵌下一个几乎和小型福寿螺大小的东西,在黄氏兄弟心目中,既无“临渊羡‘鱼’之情,也无‘退面结网’之心”。
  而在十八位尤物目中,“有”固不能谓之“无”,这种“有”又何济干事?
  至少,这“田螺”是绝对进不了“怒堡”展览室的标本瓶中。
  十八个尤物的目光中没有溅出火花,几乎全是怜悯之色,黄氏兄弟心头大悦,他们本以为差距太大,不能比拟,事实上他们几乎够资格和会主归为一类之中了。
  这种异中求同的心情,非阉人是无法想像的。
  他们三人舞踊、欢愉,因为只有他们在一起,才可以把自卑减少到最低程度。
  但黄氏兄弟忽然想到一件事,陆闻莺这位压寨夫人的洞房之私,和这十八个尤物有多大差别?差别如此之小,二黄不由肃然起敬。
  “烈火无盐”王色和“夜叉”阿九正在交班,王色下班,阿九上班,王色道:“九妹,小心点,绝对不能再出岔子了,这差事,他奶奶的真不好干!”
  阿九道:“放心,我不会再打瞌睡了。”王色到另一屋中睡了,阿九站在铁门外向内望去,姜不幸躺在床上,也正在望着她,姜不幸虽生过一个孩子,身段仍然窈窕,侧身而卧,曲线动人。
  阿九道:“你看我干什么?”
  姜不幸道:“难道你不以为你也在看我?”
  阿九道:“丑人在美人心目中是什么样子?”
  “你并不丑。”
  “你在哄人!”
  “真的!”姜不幸道:“如你有子女,他们会嫌你丑吗?”
  阿九一想也对,子不嫌母丑,为什么子女不嫌母丑,甚至还以为自己的母亲比别人的母亲可敬可爱呢!这可能是因为母爱伟大,外型的丑俊已微不足道、阿九道:“你懂得还不少哪!可是生而为丑人,其心情不足为外人道。”
  姜不幸道:“任何人一生中必有得意之事,也就是美事,想大嫂亦不例外。李太白有贵妃捧砚,司马相如有文君当炉,严子陵有足加帝腹事,而王子安却有顺风过江作滕王阁序事,人生若有一事感到自豪,何丑之有?”
  “你拿我和那些名人比?”
  “为什么不可以?人的贵贱岂在外貌。”
  阿九忽然觉得身后有声音,回头发现一个蒙面人的手已近在她的肩背处,不论她如何快速,也闪不过这一击的,她道:“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施袭?”
  来人道:“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囚禁一个无辜的女人?”
  阿九道:“这是会主的事,有本事你为什么不去找本会会主?”
  “我只是希望在你的一生中也作一件像李白、司马相如、严子陵以及王子安等人的得意事。”
  “你是否把老娘估高了?”
  “不,只要把姜姑娘放了,你比上述四人还伟大。”
  “小子,我听得出你的年纪不大,你快走吧!就算你能杀了我,也无法把她弄走的。”
  “我只想要你做一件好事,怎么样?”
  阿九一动,后面的人猛戳一指,阿九应指而倒,姜不幸自然能听出此人的口音,因为他对她一直很敬重,他就是“三六九”——司马多闻。
  “司马小弟,你快走吧!千万别为我陷在这里。”
  “我一定要把不幸姐救出去。”
  “只有你一个人来?”
  “据我所知凌鹤大哥和曲能直也要来。”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来?”
  “因为他们必不会带我来的。”这时他已在阿九身上找出钥匙,开了铁门,道:“不幸姐,快走!”
  姜不幸没有动,她仍然坐在床上,道:“司马小弟,好意心领,老实说,上次令尊、江涵、马如飞主仆以及翁氏兄弟等人,都未能把我救出去,你一个人绝对办不到的。”
  司马多闻道:“不幸姐,这很难说,有机会我们就要试,你不能说这不是机会,快走呀!”
  “小弟,你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姜不幸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司马多闻道:“岛外运来十来个年轻女人,好像十分秘密,我就是藏在两艘快船船底舵下进岛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女人?”
  “我隐隐听出,似乎是黄护法献给会主的礼物。”他道:“不幸姐,快走,告诉你,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姜不幸也相信这一点,把阿九弄到床上锁上门,捡起阿九的双叉窜了出去,道:“小弟,就凭我们二人能走得了吗?”
  司马多闻道:“试试看。”
  这院子四周自然还有人巡逻,二人出院不远就被发现,二人联手对付这些掌主以下人物自是绰绰有余,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
  但深夜动手,哪会不弄出声音,立刻有人赶来,二人且战且走,由于司马多闻路不熟,竟进入了内院。
  巧的是,此刻正是麦遇春和黄氏兄弟们在秘室内大跳裸舞之时,他不在,巡夜的自然就会松懈些。
  二人误走误闯,竟进入了马芳芳的院落,两个副会主各占了一个院落,加上护法的住处,呈众星拱月状把会主的住处环绕起来。
  更巧的是,马芳芳也不在,她和冯君实各司一职,她管陆上,冯管湖上及船舶,每夜她必然出巡一至两次,此刻她正好出巡未回。
  李婉如不认识这蒙面人是谁,却看出另一人是姜不幸,立刻把他们拉入室内吹熄了灯,道:“姜姑娘,这位是谁?”
  司马多闻道:“在下‘三六九’。”
  李婉如恨极“二五八”,对司马多闻的印象也不太好,但看在姜不幸的份上道:“姜姑娘,只有他一人来救你?”
  “是的,后面还有,但可能还没进岛。”
  “这太不自量力了!”李婉如急得直搓手道:“这是绝对办不到的,一旦被发现,湖边的快船就会被严密看守,没有船,水性又不高能逃得了吗?”
  “三六九”道:“试试看。”
  “去你的吧!现在趁芳芳未回,我必须把你们送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她稍稍一想,正要行动,这工夫,院门外道:“马副会主……马副会主……”
  李婉如在屋中道:“什么人?”
  “在下是游堂主游天彪,发现劫走姜不幸的奸细往这内院窜来,请副会主小心。”
  李婉如道:“马副会主出巡未回,我们这儿不会有奸细藏匿,炔往湖边去搜。”
  “是……”游天彪即水中高手“游氏三雄”老三,水性仅次于“南海五鲨”翁氏兄弟。
  这工夫外面奔掠声此起彼落,李婉如道:“‘三六九’,你是如何进来的?”
  司马多闻说了,李婉如愕然道:“岛上有这么多的女人,连芳芳这位副会主都不知道,岂非怪事?”
  姜不幸道:“陆闻莺对麦遇春似乎表错情了。”
  李婉如知道芳芳有多么恨姜不幸,不禁暗暗焦急,估计她也该回来了,道:“走,我送你们到一个地方避一避去。”
  由此去陆丹的院子还隔着冯君实的院落,要不就必须兜个圈子,李婉如在墙边低声叫着:“冯副座……冯副会主……”连叫数声没有回应,相信也是听到了奸细外出兜捕去了,立刻带着二人越过冯君实的院子来到陆丹院中。
  但刚刚落入这个院中,外面立刻传来一个汉子的斥喝声,道:“什么人?”
  李婉如和姜不幸在前,已掠入正屋之中,司马多闻在手,来不及掠往正屋,竟自半开的厢房穿窗进入屋内,一入屋就感到蒸气腾腾,且有女人胴体上自热水中蒸发出来的气味。
  外面的汉子自然知道这是会主女公子的院落,刚才看到这个人蒙面,必是奸细,立即掠入。
  此人正在大叫,提醒少会主戒备,忽然人影自上空罩下,此人是个香主,身手不高,而且处于被动,才仰起头,上面的人影“双风贯耳”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一拍,此人的颅骨已经碎裂。
  施袭的正是李婉如,她怕此人吆呼,自正屋后窗穿出,自厢房顶上闪电下击,这时厢房中传来陆丹的声音道:“谁?”
  李婉如在窗边低声道:“丹妹,我是婉如,撂倒了一个,我把他送远一点,以免涉嫌,姜姐在你的正屋中……”
  陆丹心头一跳,这又是一件麻烦事儿,上次救姜不幸功败垂成,尚幸司徒孝守口如瓶,但她的住处经常窝藏人,总是危险的。
  “是姜姑娘吗?”陆丹正在出浴,她当然听到有人进入浴室内,但这厢房中有两间,她以为姜不幸必藏在内间中,刚才李婉如说是姜不幸在正屋中,她未听清。
  内间有人道:“陆姑娘,我……我不是阿幸姐……我是司马多闻……”边说还边探出头来。
  厢房中未亮灯,那是怕人窥浴,可能来一手的有司徒孝和百里松等人,但因有月色,仍可隐隐看到浴池中露出上半身的陆丹。
  陆丹双手扶住双峰,气得发抖,道:“贼,司马多闻又是谁?”
  司马多闻道:“我……我就是‘三六九’嘛!”
  提起这代号,陆丹自然知道,急忙转过身去,道:“死人!你进来干什么?没安好心!”
  “不,不!陆姑娘,我只是一时情急,看到这窗子半开,就进来了,要进正屋已经不及了,没想到姑娘在洗澡。”
  陆丹道:“你说吧!怎么办?”
  司马多闻呐呐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看到什么了?色狼,你说实话。”
  “我看到的……姑娘一定知道……这不用我说,我也知道非礼勿视的古训,可是在当时不看也来不及了。”
  “看了以后又怎么样?”
  “看……看了以后?”司马多闻搔搔头皮,道:“这叫我怎么说呢?反正该高该挺拔之处是够挺拔的……只是该细的地方……我没看到……”
  “我是问你看后的感想。”
  “感想?”司马多闻太年轻,心地又纯洁,呐呐道:“我的感想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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