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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部分

重启大明-第661部分

小说: 重启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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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正本清源,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那千余梧州书院的学生,齐声应道:“吾等谨领盐山先生教诲!”
    然后他们的呼声,可比王翱带来的千余生员强劲和整齐得多了:“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出役,方是强国富民之良策,广西等处已见成效,广东何不效法施为?”那真是千人一口,震得那些广东的生员下意识地倒退挤成一团。
    王翱整个脸都失去血色了,抚须的手不觉拗断了好几条长须,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时却听丁一笑道:“还有一事,先生真的错了,学生是正正经经的探花出身,领着的差事,也是督师,学生要调兵,却是不需要向先生禀报,两广总督节制不到四海大都督府来啊。”
    这一句出来,王翱根本就站不稳,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如果不是身后的生员扶着,只怕当场仰天跌倒!
    **理,丁一却是也没有半点怯他的,以文御的确是潜规则,问题是丁某人除了是勋贵,他更是文臣啊!正正经经的一甲进士,王翱此时竟发现,他根本咬丁一不动!
    “如晋有妾怀胎,不要惊扰动了胎气为上……如晋为国奔波,终有子嗣……散了吧!” 王翱也是数朝重臣,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能承受这次围讦丁一不成的失败,这没有什么,要知道梧州书院的学生有功名不假,但他们却总归不是广东这边的生员,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嘛,就看丁一还能撑上几回?这边广东的生员,可是本乡本土的,随时都能号召起来闹腾。
    所以他准备让那些生员散去之际,他才发现自己还是错了,事情到这没算完。
    丁一,向来不是什么良善圣母,也没有唾面而干的本事。
    街头混混骂他,都能拔刀杀人,再诛连家人的货色,这么就算?王翱实在高估了丁一的底线。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短促的冲锋号响起,那些梧州学子从《论语》里抽出短棍,用力一甩又甩出两截,便是几人一组,冲着那千余生员冲锋而去,立时在广州省城郊外,引发起二三千人的群殴事件来!
    “不要动,你们敢动,就死。”丁一对着那些卫所军户说道,又向着都指挥使孙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后者咬了咬牙,望着头上墙头那些乌黑的枪管,尽管不愿意,也只好行过来到丁一跟前,单腿跪下,却就听丁一笑道,“知道我叫你过来干什么?”
    “末将愚钝……”
    丁一笑着说道:“是啊,真是愚钝。我叫你过来,就是要打你啊!”
    却对曹吉祥说道,“打二十军棍吧,看看打完之后,会不会变得聪明些。”
    孙璟听着勃然大怒,就要起身反抗。
    却听曹吉祥那公鸭嗓子响起来:“起来,你起来就弄死你!”
    “不可反抗!”却是王翱看着。扯开喉咙大喊起来。
    孙璟没回过神,在几个长随努力保护之下于人潮中挣扎的王翱却是马上想通。
    曹吉祥笑道:“不起身?那就老实挨着吧!”把手一扬,便有亲卫上前把孙璟按倒在地。堂堂都指挥使,就在三两千人面前这么把衣袍撩起,裤子直接扯到膝弯,露出臀部和大腿来,行刑的亲卫也不多话,直接抢起军棍就砸了下去,孙璟倒是硬气。疼得额上都渗出汗珠了,也没吭一声,只不过挨到第五棍。就昏了过去。
    于是被用水泼醒了,接着打,这人是极硬气,一边被打。一边还大吼道:“打得好!好爽快!”二十军棍砸完了。他还咬挣扎着爬起,向丁一道,“末将谨领先生教诲,今日之事,不敢有忘……”
    话还没说完,被长随护着终于挤出人群的王翱冲了过来,一巴掌就把他自己头号心腹孙璟抽得后槽牙都松了,还没等孙璟回过神。就听王翱气急败坏地骂道:“汝这杀才,目无军纪。是想死么!也是如晋仁厚,方才容得你这狗才苟活!”骂着又补上一脚,直接把孙璟踹翻在地。
    这时孙璟才清醒过来,王翱是在提醒他,再回不过神来,丁一是敢当场杀了他的!
    而且杀他,还是有足够理由,目无军纪就足够了。
    丁某人不单是探花郎的进士出身,他还是永镇两广的忠国公啊,可不就是都司的该管上峰么?要不然怎么叫永镇两广?这也是先前丁一问他话,他马上单腿跪下回话的原因,王翱早就吩咐了他,千万不要在这种礼数上,被丁一捉住发作的机会。
    只不过挨了棍子,他就糊涂了。事实上孙某人这都司的首领官,该管的上峰到岸时,不去迎就不说了,丁一回到庄子以后,也不去向丁某人报出海期间广东军务,这打他是完全打得合情合理啊!
    他敢撩狠话,丁一杀了他真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所以孙璟也只好垂头丧气爬起来向丁一磕头道:“小人错了,多谢公爷慈厚饶得活命!”
    “错在哪里?”丁一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人不遵军纪,未向公爷禀报……”
    丁一摇了摇头截住他话头:“不,我打你,是因为你喜欢去给别人当狗,还偏偏冲我吡牙,我看不顺眼。你不愿好好做人,有当狗的怪癖,没问题,但要呲牙的话,下回就得小心被打断了脊梁骨,我保证不杀你。听懂了没有?”
    “回公爷的话,小人听懂了。”
    王翱在边上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丁一这是当面剥他脸皮啊。
    这时城郊的数千人斗殴已经结束了,本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生员,跟每天出操训练的书院学员相比,身体素质就差了一截,加上又是甩棍,又是战术配合,能撑得了多久?这时全都趴下了,当真是哀鸿遍野的感觉,一片的惨叫呻吟。
    “盐山先生,学生是要弹劾先生,看看,因着先生这话,这么多生员弄成这模样,真真有辱斯文啊!”
    王翱听着气得几乎当场就要昏阙过去,那气涌上来,只觉喉头一甜,他硬生生把那口血咽了下去,对着丁一说道:“理不辨不清,彼等争辩,亦是于学业有益的。”
    输了就认,王翱是放得下的,输一时不可怕,怕的是放不下,输更多。
    但是,这事依然没完,他依然高估了丁一的底线。
    “调京师分院、南京分院、容城书院,凡有功名在身弟子,择得忠义之辈,于四海大都督府天津留守衙门集结。准备上京请愿,沿途若有军民人等敢行劝阻,按盐山先生旧例,以棍棒驱散,仍不离去者杀无赦!”丁一微笑望着王翱,对他抬手作揖道,“先生真真高才,敢为天下先,却为学生解了一大难题。”
    王翱在那里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口血点点滴滴从嘴角渗了下来,喃喃道:“为何会成这般模样?为何事会至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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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狰狞(十六)
    当广州城郊的这场斗殴结束之后,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士子,很快就被押送到府学去,名义上是探花郎出身的忠国公丁容城,和两广总督王盐山,为两广一众学子讲学,似为士林之盛事,实际上,梧州书院的那千余学生,把守诸通道,把府学弄成了一座监狱,关押着士子的监狱。
    而作为主角的丁一和王翱,却就达成了不为这些学子所知的协议。
    “盐山先生偏劳了。”丁一微笑着对王翱这么说道,又指派着文胖子带领军士,把这些士子在客栈、各地会馆的行李都弄过来,“学生家里还有些琐事,就不在这里陪着先生了。”
    王翱苦笑着道:“如晋,你疑老夫至此么?已然承诺之事,老夫自然会按约履行的,何必如此?”他是十分无语了,原来是想说何必如此有辱斯文,但放眼看去,那些比卫所正军更象士兵的梧州书院学生,充当着狱卒的角色,还真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是有功名的嘛。
    “学生自然是信得过先生,只不过,这些学子是要好好教训一番才是,不然的话,他日出洋,如何教化番外狄夷?”丁一笑着这么说罢,也就不再多言,冲着王翱行了一礼,就自行辞去了。
    看着丁一离去的洒脱身影,想起先前在庄子门外,丁一那落寂的表情,虚弱、疲倦的面容,王翱突然醒觉,自己一开始就落入了圈套:丁某人看来是早就挖了一个坑在等着他王盐山去跳啊!不过王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输便输了。除了自嘲的笑容,倒也还好了。
    更重要的,此时此景。是不容得他不履行和丁一定下的约定: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出役。
    是的,就是这么讽刺,原先就是因此和丁一打擂台的王翱,现在却变成了丁某人的帮手。
    无他,因为他落入了丁一设置好的局中,王翱长叹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啊……”
    因为他敢不履行协议。丁一就真的敢让京师分院、南京分院、容城书院和这梧州书院的学生,数千有功名在身的学生,在天津集结。然后入京请愿推行官绅一体纳粮。万安不敢让警卫部队向生员动手,其他地方的守军,就敢向这些有功名的书院弟子动手吗?必然也是不敢的。
    这不重要,关键是丁一教这些学生上京请愿。是要顶着他王盐山的名头的。是谨领盐山先生教诲才上京的,是他王某人说出的“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才会致使唤这些生员来闹事的,也就是说,屎盆子还要扣到他头上去。
    搞不好丁一还真的会上折弹劾王翱,说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导致生员闹腾云云。
    至于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认账?这年头的士大夫节操还是有一点的,不至于到这地步。不论读书人也好,百姓也好,对于发誓之类,还是很看重,不是跟千百年后一样;另外就是在场几千学子听着,王翱要不认,只怕还由不得他。
    退一万步,他真敢耍无赖不认,丁一就不敢耍无赖杀人?
    石璞在藏地不就死得不明不白么?
    王翱真的除了苦笑,也无他法,只能对着长随说道:“寻间静房,磨墨。”他得来写这份支持官绅一体纳粮的奏折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跟丁一玩,最好别坏规矩,一旦坏了规矩,根本就不知道丁某人会怎么不讲规矩!
    而丁家庄子里,张玉此时却是在劝着清点完金币的柳依依:“姐姐,先生有后,总是好事,不论是谁的孩子,你总归是其母,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这年头,妾侍生的孩子,通常自己的生母,私底下怎么称呼和感情怎么样是另一回事,但是只能认父亲的妻子为娘的。
    柳依依却是抹着泪,只是说道:“这道理妾身也是明白,只是这心肝总是痛的,妾与夫君,自小便订了亲的,从懂事开始,便知自己是他丁家的媳妇……过门了这么久,却不曾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实是对丁家不住……”
    这时却就听脚步传来,还有奴婢的行礼声,却就听着丁一在外面笑道:“有什么对不住?着实是丁一对你们不住。”入得房来,丁一不由分说,便向柳依依和张玉一揖到地,“在海外那晚醉了酒,醒来方知大错,为夫这厢给两位娘子陪罪了!”
    张玉看着却就有些笑意,她这世家出来女儿,就她父亲张辅都不知道有多少房待妾,似乎对来她来说,倒真没有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她扯了扯柳依依,却起身道:“不敢受先生这礼,先生还是陪姐姐说说话吧。”
    说罢她就起身辞出了,只是行过墙角,眼边却就有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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