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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部分

重启大明-第5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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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不过,真正的权力都掌握在甲斐常治等人手中。
    所以他们出海来,何铁蛋翻译着斯波义敏的话:“他说是来大明朝贡,并且寻求帮助的。”
    丁一听着微微笑了起来,却对曹吉祥说道:“老曹,朝贡的关节你应当清楚些,你来问话,教铁蛋做个通译便好。”
    曹吉祥自然是清楚,内廷爬到太监,就算不识字,这些来去总不会陌生,当下领了命,教何铁蛋问那倭人道:“朝贡堪合呢?”这玩意,是因为华夏对于自己的定位,跟这些狄夷小国不是平等,所以外交上,不存在正常的贸易或外事来往。
    大明原则上是禁海,在太仓、广州、宁波、泉州设立市舶提举司,以供对外交流贸易。
    朝贡其实就是天子接纳属国的贡品,并进行回赐;同时允许前来的使节携带商品进行短期买卖。也就是贸易了,但这种贸易行为,得有许可文书,这文书就是朝贡的堪合。
    没有堪合,就是非法了。
    这斯波义敏哪里拿得出来什么堪合?与大明的朝贡,又怎么可能是他一个空架子当主能参与的事情?他领着部下出海就是来抢劫,然后企图通过抢劫的行为,壮大自己的嫡系武士的实力罢了。
    这不过遇着西海舰队,他仅有的那点家底,在那轮手榴弹的爆炸之中,也是尽化乌有。
    斯波义敏深深地冲着丁一弯腰,把脑袋都贴在甲板上,却是流泪恳求道:“常治的专横,实在让下国小臣难以忍受,向幕府的申诉,没有得到理会,下国小臣着实是没有法子,求上国大人怜悯……”而原本数年后,斯波义敏积蓄了他认为足够的力量,就不顾八代将军义政之命,起兵征伐甲斐氏。
    听着何铁蛋把话翻译了过来,丁一却就冷笑了,转头对黄萧养道:“这么说,活不下去,没办法了,就能来华夏抢劫?这成天经地义了?我还得为此怜悯他?”
    “福建邓茂七那边教朝廷铲左去,广东这边……”黄萧养听着丁一问,却就有点无奈,他倒是没想到,这等海防事务是朝廷的职责。他是觉得倭人敢这么来抢,大明的海盗,噢,按着黄萧养想来,是大明江湖儿女气短,才教倭人这么嚣张。
    丁一听着,却冲他按了按手,对他道:“不是怪你。”对于这个无政府主义的黄萧养,丁一倒是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只是东海舰队的组建是得尽快操办起来,阿养你在西海舰队选上些人,水手、炮手、了望手等等,海上的事务你比我在行,得看看在广州府还是香山县,把海军学堂办起来,要不现时船有了,水手压根就不敷用,招募平时内陆行船的水手,难以训练不说,到了海上还要重新学起,还不如咱们自己培养,这件事到广州府靠岸就要落到在实处,老曹,这事你和阿养一起参详张罗,列出章程给我,如果妥当就由你操持,若是你不行,我看再把王越调过来……”
    这时那斯波义敏趴在甲板上,如哈巴狗一般的,丁一这边却无人顾得上理他们,他倒也识趣,不敢插嘴。等得丁一说完了,看着曹吉祥领了差事,自己很有些眼热的门达却就凑上来对丁一道:“先生,这倭人要不然,可以给他点好处,教他回去倭国……”
    门达这话不算操蛋,这就是培养代理人的办法了。
    但丁一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些人里,有血债的,一律审判之后,把他们的罪行张贴出来,然后一定要教他偿还血债;手里没有人命的,到时看看陪审团的意见,按我看,去矿山做上十年苦工赎罪,是至少的。”
    看着门达讪然退下,丁一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对他多说了一句:“不要起异族雇佣军的念头,华夏的大唐,泰西的大秦,就都是这么灭亡的。仆从军的存在,必须我主力部队有着绝对的威慑性才行。代理人也然。”
    丁一这么说开了,虽然一些名词边上听着不太懂,不过意思还是很明白的,丁如玉也在边上说道:“少爷说得是理,东海舰队都没弄起来,一旦这厮在倭国有事,咱们又不及去扶,只教是坠了我大都督府的威风,倒是不美。”
    “不过,这些都很次要。”丁一摇了摇头,很郑重地道,“重要的是,在我们大炮的射程里,没有人可以用任何籍口,在大明的海疆为非作歹之后,不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论以什么籍口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丁一根本不打算再与这些倭人说什么,要扶植代理人也不是现在的事,再说,一个空架子的当主,也不值得丁一下功夫,至少丁一是没有听过这厮的名字,最后丁一又问了斯波义敏一句:“倭国可有个叫织田信长的将领或是大名之类的人物?”
    后者知道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但苦想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于是何铁蛋和李云聪便领人将这些倭人押了下去,录问口供,等到广州府上岸之后,再行处置。
    “兴安,你让朱动带你过来,却是有什么话要说?”丁一看着垂手立在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兴安,冷冷地对他这么问道。这时节,丁一真的没有什么好口气了,因为丁一帮着景帝免了一死,结果这外面还有什么新练水师在游荡着,兴安一句也没有提,只要不是受虐狂,是个人都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还请先生屏退左右。”兴安很镇定,并没有以头抢头求饶之类的。
    丁一看了他几息,却是笑道:“好啊。”便冲着身边人挥了挥手,不过黄萧养想退下,却被丁一叫住,“阿养,你做什么?”于是他身边除了如玉和黄萧养,便无他人,就冲着兴安问道,“按理来说,有本钱,自然就不慌,但愿公公拿出来的本钱,能使学生满意。”
    “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吉安府,知府张瑄,字廷玺,江浦人,正统七年进士。”兴安敢于不慌,自然是有足够的本钱,“于离京之时,听闻将迁广东右布政使,张某是于景泰年赐敕为吉安知府的……”
    田横尚有三千客,茹苦间关不忍离。也许是景帝龙椅上坐了几年,多少还是有些政治遗产?这些人不会也不敢为他出头,但是,未必就没有把柄在兴安手上。而现在这些把柄,就要移交到丁一的手上。(未完待续。。)


第一章 旧部(九)
    其实兴安所把握的把柄,也不是张瑄,只听他又对丁一说道:“张廷玺赴任时所带两名长随,有一人因为得罪江西的守备太监,又不敢告诉他家主人,结果请托到咱家门下来。”张知府的长随,是不可能请托到兴安这位内相头上的,他找的是兴安手下的徒子徒孙,所以兴安才说是请托到他门下。
    而紧接着他又说出几个名字来,都是六七品的级别,无一例外,都是这些官员的心腹和长随,被兴安门下所控制。丁一听着颇有点失望,但想了想却也是合理,如果真有忠于景帝的官员,史册上怎么也会留下一笔,别说类如诛十族的方孝孺那样,便是为英宗不平的官员,也皆是有所记录的,可见景帝对于士大夫阶层的控制,很不怎么样。
    “将这些人的消息录下,交给朱动吧。”丁一淡然地对兴安如此说道,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因为兴安提供的消息,尽管让丁一失望,但也不是没有用,掌握这种官员的长随,其实也就是可以把握官员的动向。而且兴安提供的,都是广东治下的官员。
    事情绝不可能如此地凑巧,兴安刚刚好收录了这些广东官员的心腹长随的把柄,似乎他早就知道丁一会被英宗委以永镇两广一般。很明显就是他手上还有其他的官员把柄,只不过因为丁一永镇两广,广西官场水泼不进,那么对丁一有用的。就是广东的官场了,所以他才拿了这些东西。
    那么这样的兴安,就有着他活下去的价值。不过在兴安行了礼。要退下的时候,丁一却就对他说道:“新练水师驻地何处,人员编制若何,也一并交与朱动。其他的东西,你自以为奇货可居,要藏着捂着,也就随你。这种行伍的人手,你得知道,要是京师知道了。但是我也不好开口保下你那主子了。”
    丁一不好开口,这世上还有谁人好开口?指望于谦、陈循他们么?原本是可以,不论成不成都好,毕竟虽说他们坐到这位子上。是资历够了。也是士大夫阶层的共识,但怎么说也是景帝在位时爬到这位置的,总有些香火情份。
    可是,正如阁臣商辂是英宗取的状元一样,英宗在帝位上先做了十四年,这整个朝廷对他的归属感,全然不是景帝可以相比的。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景帝认为自己坐稳了龙椅之后。渐渐不太愿意向这些士大夫低头,而更为倚重和信任石亨这些武将。历史上不能视事,他也是找石亨来,而不找于谦。所以首辅和于谦等朝廷大佬,也不太可能去为景帝开口保全他性命的。
    并且于谦是个着眼大局的人,当时英宗北狩,因为国家的需要,他可以说出君为轻;那么现时英宗复位,天下也没有什么变动,就算英宗要杀景帝,于大局来说,有什么坏处呢?特别是如果景帝还储有其他类如新编水师这样的部队时,顾全大局的于大司马,就算他不说“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但至少他不会去开这个口。
    所以当丁一说出这么一句话时,兴安背对着丁一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转过身来,深深冲着丁一长揖而下,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因为丁一看透了他,看破了他,他所有的倚仗和底牌或者还有许多保留,但丁一看破了他整个布局,对于丁一和兴安这样的人,关键是在局势、思路的把握,至于一兵一卒,那真是微末之道了。
    “在那椅子上,他都无奈我何;在那椅子上,他都保不住自己。”丁一缓缓地这么说道,然后从马扎上站起来,很好奇地向兴安问道,“你们凭什么以为,如今他能折腾出什么风浪来?学生若不是忧心这华夏大地死上太多人,一年之前,就可以把他从那椅子上扯下来,你好想想这一句话,若他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两广是他终老之处倒没有什么问题,若是他想得太多,那便什么也不用想。公公在海上的日子,好好想想,若是想不通,上了岸,也就不必想了。”死人总是不必想太多东西的,丁一尽管微笑着,甚至他站在那里放松着身体,但那杀意,却已教兴安额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渗了出来,便连海风也难以一时吹尽的,不是汗珠,是恐惧。
    丁一在与兴安这场对话之后,并没有去再和他说什么,也没有去和景帝见面,没有必要,到了此时此刻,景帝已经没有资格来成为他的对手,而兴安所想说、所要说的话,也不是他必须去聆听的声音,他手下有的人,可以胜任这样的事。
    他的注意力,被从香山县的留守舰队,也就是没有炮的东海、南海、北海舰队派出的通讯船,所送的那线报所吸引。大约是船队航行到江浙附近外海的时候,这艘通讯船是和广西号一样的驱逐舰,只不过却没有广西号上面的那二十四门后装线膛炮,而是因为要出海,临时装上了二十四门以黑*火*药为动力的前装滑膛炮,算是多少有了一点自保的能力。
    但丁一完全没有心思去询问那前装滑膛炮的产量,不单是因为这玩意对他来讲,完全就是古董,一点意义也没有,更为重要的是,这艘通讯船带来的消息十分让丁一震惊,因为送来的消息是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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