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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征服者的欲望(作者:丁墨,完结+番外-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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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小时候跟爸爸进山打猎,陡峭山崖上,有很多山洞。经过几天的无法想象的荒野生活,终于让她找到山腰上一个大的山洞。她想好在是初春,蛇还没出洞,否则她两条腿都不够咬的。

    她白天怕被人发现,只能夜里偷偷砍了树木,去修建自己的避难所。她身上还有顾卿给的几万块,她在山下乡镇,置办了一切生活用具,还有许多大米。因为怕被其他人发现,大米她只能自己一小袋一小袋扛上山,光是扛米,她就扛了两个星期,累得筋疲力尽。

    她不会种田,而且现在的田地,不是想占有就占有的。但她买来了种子,和一些耕种用具。她想,只要父母到时候肯跟自己进山,他们会种地的。

    她在防空洞周围,挖了小小一圈陷阱。跟着顾卿的一个月,她学了许多。离丧尸病毒爆发时间,不到2个月了。她先将陷阱掩盖,一旦临近,她就启用所有陷阱。他给她的毒气,她珍惜的收好。他的手枪,她埋在山洞里。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自己求顾卿,他会不会带自己回一百多年后。

    她没什么把握。顾卿这人看起来言笑晏晏,可当他冷漠起来,其实比谁都要无情。而他们的关系,仅限上下级互相利用而已。

    况且她也有自己的父母、朋友。如果要她丢下他们独活,她做不到。

    偶尔,她也会想起顾卿。想起第一天遇到他时,他站在坠毁的时空机前,站在手电的灯光中,身材挺拔,眸色冰冷。

    他真像个王子啊。她想。

    可惜,她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孩,她不是公主。

    所以临近丧尸病毒爆发前一个月的某一天,当她在自己的防空洞中,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顾卿,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来。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指着他,就好像他是罪犯。

    顾卿望着已换上春装,亭亭玉立的少女,心情有些愉悦。他指着简陋的防空洞,语气冷静道:“你就修这么个山寨版的防空洞?折腾了几个月,就弄出这么个玩意儿?”

    白安安原本惊喜非常,在他居高临下的指责中,瞬间小宇宙爆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懂不懂!我勒个去,我是个学生,我学文科的!又没有你的外星血统!”

    他很满意她炸毛的反应,望着她笑。又听她气鼓鼓的下了结论:“再说,这个再山寨,也是世上第二好的防空洞,哼。”

    “给我倒杯水。”他大刺刺在凳子上坐下,“一路没喝水,渴死了。”

    “你……飞来的?”她惊讶的把水送过去。

    他白她一眼:“坐火车。”好吧,其实他只是想使唤她一下。

    在他休息了长达五分钟后,白安安同学忽然顿悟了,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对,还有上次,你怎么在后宫夜总会找到我的?”

    终于问了。

    他言简意赅:“你的手机。”

    她瞪大眼睛:“你用什么gprs给我卫星定位?”

    他托着下巴看着她:“不。我给你手机里装了窃听器。”

    笑话,以顾少爷的性格,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即使是使唤一只小白,也会做好防备的。

    她恍然大悟,随即怀疑的看着他:“那我不是……说什么话做什么,你都会听到?”上厕所、自言自语什么的?呜呜呜!

    顾卿不屑的道:“我只是选择性的听。你以为我很闲。”

    所以,才会听到你给很多人打电话,却总是失望的挂断;听到你被父母责骂,难过的大哭一场;听到你和集市小贩讨价还价,愉快的笑声;听到你叮铃哐啷手忙角落,一点点打造自己的避难所;听到你一个人坐在深夜的山洞里,背诵长恨歌卖炭翁,甚至还有圆周率,来驱赶孤独恐惧。

    这些事,如果由其他人去做,吸引不了顾少爷的一丁点注意。可是如果是一只包子去做,一只没心没肺的包子,一只会在飞上天空后,告诉他,她原本没有梦想,可是她遇到了一只外星人,她的人生,总有些与众不同的,小包子。

    顾少爷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善心大发了。

    所以在她正咬牙切齿自己**被侵犯的时候,顾卿突兀的开口:“我带你回我的时代。”

    这样,你就能继续活下去。

    当然,这样只是因为我难得的慈悲,不是因为其他。

    “……为什么?”她傻傻的问。

    “你别多想。”他淡淡道,“我是看你也挺可怜的。到了我的时代,我会给你安排些事做,过个普通人的生活。”

    他站起来:“走吧。时空机还在北京。”

    她没动。

    她抬头笑望着他:“谢谢你。我不走。”

    他挑眉望着她。他完全没想过,小包子会拒绝他的援手。她干什么?她真的打算在防空洞里躲一辈子?她都快众叛亲离了,还要这么固执的坚持?

    “王子很好……”她就像自言自语,“可我还有爸妈,还有朋友。我不能丢下他们。”

    她抬头望着他,目光坚定:“真的谢谢你。我很荣幸认识你。但是我不会走。这是我的时代,这是我的生活。人都会死的,那至少让我死在自己的故乡,死在自己的时代。”

    从白安安的防空洞离开后,顾卿在她的家乡、这个小县城转了一圈后,打定了主意。

    他径直找到她的家,一脚踢开门,不请自入。

    客厅里,中年男人与女人,有与她相似的轮廓。他们惊讶的望着顾卿。在他们发问前,他直接掏出枪,对准了她的父亲。

    “我耐性不好。”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小晶片,“看完这些,不管信不信,你们就给我进安安为你们建的防空洞去。”末了,他没来由补了一句:“不要再骂她,不要让她伤心。”

    不要再让她伤心难过,孤独的坚持。

    虽然是我,让她提前知道了悲剧性的一切,让她原本仅剩的青春,不再轻松愉快。

    把终于抱头痛哭的白家夫妻留在家中,顾卿走下楼,忽然觉得,这么救,救不过来。

    她还有好朋友叶子,叶子还有自己的父母,她的好友不止一个;刚刚听她父母说,还要让他们的兄弟姐们、爸妈进防空洞。白安安那么辛苦修建的小小防空洞,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求生。

    就算他们另行修建防空洞,动静太大,只怕会引起政府注意;而白安安储备的仅有资源,供不了那么多人生活,最后结果会怎样?柔软的白安安,一定会吃亏。

    而且,憋在一个防空洞里,生活一辈子,恐怖再也不会快乐吧?

    那个总是干劲十足的包子,会变得蔫蔫的。

    然而世上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

    两天后,顾卿接到白安安父母的电话。

    “顾先生。“白父声音透着哀求,”你也很关心我的女儿。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带她回你的和平时代?“

    “我提议过,她拒绝了。“顾卿顿了顿,”她说要跟你们在一起。“

    “这孩子……“电话那头,倔强的父亲声音顿了顿,带了几分哽咽。

    “顾先生。“白父声音有与白安安相同的固执,”请把她打晕带走吧。只要她活着,我和她母亲,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只要她活着。“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默然。最后,顾卿平静的声音传来:“你们不用做任何事。只要尽你们的能力活下去。我会带她走。“

    白安安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做梦前,她还坐在山洞门口,点着蜡烛看关于耕地的书籍;然后,她闭着眼,却看到长久的亮光,灿烂的银光,扑朔迷离;她看到星空在自己身后流逝;她看到自己身陷时空的黑洞。

    然后她好像又重回家里的大床,陷入柔软的被褥。鼻端是清新的香气。

    她睁开眼。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看到模糊的光线。厚重的窗帘掩映了一切,只有一个修长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慢慢转身。

    “你可以放心。“他低声说,”我找到了一百年前的防空洞遗迹。你父母留下了遗言,他们活到了七十多岁。他们要你开心活下去。“

    白安安一下子泪流满面。

    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慢慢将她抱入怀中。他还是那样的语气,平静而略带笑意。

    “哭什么。“他将她的长发揉得乱七八糟,”小包子,你还有我呢。“

96、光彩照人

     我站在辉煌的帝国大厦顶层;头顶是轻若薄纱的流云,面前是灯光闪烁成银色的刺眼的海。

    眼前的记者们,比鸭子还要吵闹,他们热烈的追问着猜疑着;想要从帝国最年轻的上将身上,挖掘更多军事信息和秘闻八卦。而我沉默看着他们陌生的脸,内心泛起的,除了平静的满足。却还有些许失落。

    一切不必想,不必说。我明白那一抹失落是为了什么。

    因为在我关维凌刻板而热血的人生,曾经遇到过一个女人。她像彩虹,光彩照人。

    虽然她并不属于我。

    有时我会高兴;因为我是最先遇到她那个。比他早,也比他早;比他们都早。我看到过他们不曾看到的她,那一袭婀娜的军装,那一脸嚣张的傲慢,是我最早的珍藏。

    那一晚的夜色,鬼魅般暗藏杀机。手下高官子弟傲慢自大,惹毛了兽族。我早听闻第五大队的大名,领头的叫大武,听说阴险狡诈无比。打仗不怎么厉害,很会逃跑,也很会诓骗敲诈——活脱脱流氓市井。即使兽族已经衰败,我还是会对这样的匪兵不屑一顾。

    可她出现了。乌黑长发、尖尖小脸,扛着一把重型冲锋枪。当炽亮的探照灯打过去,我看到她趾高气昂的脸,以为自己眼花;而当她张开双臂,让我检查她的身体,我的心没来由一动。

    我想起一句古语——

    纤腰不盈一握。

    军队里不是没有女兵,也不是没有女人。她们有的粗鲁,有的妖艳,有的冷酷,有的温柔。可没有一个像她一样,有最澄澈的笑,最刚毅的眼神和最落寞的身影。

    是的。

    当她扛着冲锋枪,趴在一只白虎上,似乎昏昏欲睡。而我双手被缚,我的身后,十五名人类士兵,被她麾下一群迅猛野兽围困。

    我站在兽群中,看着她慢慢抬头的头,看着她比月色还要清澈的沉静双眼,忽然察觉到她身上无所不在的落寞。

    从没人觉得她会落寞;哪怕她不幸被丧尸王羞辱;哪怕她沉默而悲伤的为元帅守卫着混乱的帝都。她的身上从来只有痞气、刚强和悲伤,却从没有落寞。我想,或许那只是我眼中的许暮朝。

    也或许,从第一次遇见她开始,我的眼中,就盛满了落寞。唯有我知晓怦然心动的滋味,是那样清甜而难过。

    与敏鸿不同,我和元帅大概属于一类人——不善言辞、不懂主动。敏鸿曾经笑言,如果我们同时喜欢一个女人,那他要抱歉了。因为在我们还只会默默注视时,他或许已经哄得那姑娘愿意为他生下儿子。确实,从小敏鸿就更受女孩欢迎。我曾经对他的伎俩不屑一顾,我认为爱情应当是两情相悦一切尽在不言中。可是在遇到许暮朝很久后,有时我的脑海,也会隐约闪过念头——如果我也像谢敏鸿那样会追女孩,那是不是,有可能,有一丁点的可能——她也会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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