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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部分

六宫无妃-第769部分

小说: 六宫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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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文帝看着他下去,心里一惊,但是,很快,孩子已经停下来,掌握着平衡,仰起头冲他笑:“父皇,您玩不玩?”

  弘文帝摇摇头。

  但是,他走过去,饶有兴味地看着这样东西。在北武当,并没有什么人这样玩儿。

  他仔细地打量半晌,才问:“宏儿,神仙爷爷自己会玩儿这个么?”

  “会。就是他教我的。哈,神仙爷爷可会玩了,他会滑下去很远。他说,他二十岁的时候就会了……”

  二十岁?二十岁的“神仙”是什么样子?

  他忽然又问:“太后会玩儿么?”

  “喔,太后不会。太后从来不玩这个。太后说,这个很危险,叫我也少玩……”孩子悄悄的:“父皇,您可别告诉太后……”

  弘文帝笑起来,这个傻孩子,赵立等都回去拿雪橇了,太后会不知道么?

  他顿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越来越加深。自从芳菲母子跌下山崖开始,便在加深这个疑窦,可是,总是没法解开。

  有时,会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片段,但是,一旦连缀起来,却又很快支离破碎,根本没法想下去。

  诀别2

  有时,会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片段,但是,一旦连缀起来,却又很快支离破碎,根本没法想下去。

  就如这漫山遍野的雪泥鸿爪,一星半点,如何能够捕捉?

  孩子又玩儿起来。他在这一片无人的空地尽情地嬉戏。因为有侍卫随时看护着他,弘文帝倒并不担心。甚至,有时他也很羡慕孩子,自己小的时候,为什么就从没如此尽兴,如此肆无忌惮地舒展自己的天性?那时候,是因为无人为自己做这样的雪橇么?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就算是狐疑,也对那位神奇的“神仙爷爷”充满感激——呵,他为什么就那么彻底了解孩子的心态?为什么就能把孩子的心思揣摩得那么完备?

  武艺,学识,玩乐……他几乎一样不少的教给孩子。

  甚至就算是别有用心吧——谁又能付出这么巨大的真心?

  那是一个极端热爱孩子的老人?但是,他为什么偏偏选中宏儿?

  他心里一震,忽然想起一个自己忽略的问题——芳菲对这个神仙爷爷,一定也非常熟悉。不然,以她的精明,会不过问么?

  会一无所知么?

  而且,她已经知道几年了——并非是才一年半载!

  她为什么一直如此放心大胆地把儿子交给一个陌生人?

  如果她如此放心,是不是表示,本来她就认识那个人?甚至,两个人是非常熟悉的?但是,为什么她却绝口不提???

  他站了好一会儿,孩子终于玩够了,收起了雪橇跑过来:“父皇,您冷么?”

  他看着儿子的满头大汗。他已经玩热了,小手热呼呼的。

  “父皇,呀您的手还凉,帽子上也都是雪……”

  他微微低下头,孩子踮起脚尖,不停地替他拍掉大氅上,帽子上的雪花,一边拍,一边兴高采烈的:“父皇,平城也这样下雪么?”

  诀别3

  “也下。比这里还冷,还苦寒。但是,平城树木很少,看起来,没有北武当这样漂亮。经常是漫天的沙子,尤其是秋天,吹到人的脸上,简直能把脸咯破……所以,父皇小时候,很不喜欢平城,每次到了北武当度假后,就不想回去。但是,先帝爷爷的规矩很严格,不允许谁耽误一天半日,下令什么时候返回,就必须走……记得又一年的秋天,沙尘暴特别大,平城一场大雪,几乎把牛羊全部冻死了,以至于一个月的时间,外面什么东西都运不进来……”

  “呀,平城是这样啊?那我们为什么不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呢?”

  弘文帝奇怪地看着儿子:“怎么选一个好的地方?”

  “太后说,平城十分苦寒,周围的收成也不好。除了牛羊畜牧,现在,我们北国的人越来越多,粮食都需要从各地长途运来,十分费周折。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另外选一个更好的地方?比如北武当,周围粮食很多,又很富饶……”

  弘文帝笑起来:“是么?宏儿,你这样想的?现在,你是小皇帝了。以后,你如果觉得平城不好,你可以去换一个很好的地方。”

  孩子眼睛亮灿灿的:“真的么?父皇?我可以换地方?”

  可以么?那些大臣不会反对么?迁都,可是头等大事,可以想象,会有排山倒海的反对声音。就如刚变法的时候,甚至可能血流成河。不过,弘文帝还是很肯定地点头:“可以。”

  弘文帝语重心长:“但是,必须要选好地方。要太后和李冲他们都觉得很好的地方才行。”

  孩子此时还不明白父皇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也不明白,如果自己说话,难道太后和李中书等,会认为不好么?

  弘文帝知道他不明白,但是,也不解释。挽着他的手,往回走。

  但是,孩子却不肯。

  诀别4

  孩子扭着他的手,又想起那颗大蘑菇:“父皇,我们去看大蘑菇嘛……先帝爷爷陵墓前的那棵大蘑菇,真好玩儿……”

  弘文帝的心再次吊起来。

  孩子只是出于好奇。出于对美景的天然的热爱。但是,殊不知,那是对自己的一种极大的折磨和考验——每一次,双脚一踏上这片土地,都是一种无形的煎熬,如一个人,走在内心的审判台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就如芳菲的哭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根本没有脸再去住在先帝给我的小木屋里!我甚至连向他倾诉都不敢……”

  自己呢?

  自己何尝敢?

  自己乱伦败德,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难道,自己就敢么?

  但是,他没有违背儿子的心意,默然拉着他的手往上走。

  山路上的雪,还无人迹走过。

  靴子踩上去,松软,踏实。就连昔日有点滑的山道,也变得十分好走。

  父子二人,很轻易地上去。

  侍卫们都守在几丈远外的山道上。

  弘文帝放开了儿子的手。

  孩子唧唧喳喳地跑过去,仰起头,看着那颗巨大的“大蘑菇”——那么挺拔,青翠的松针,也彻底被冻结,从树冠到树身,到每一片叶子……彻彻底底地被封冻。

  只有各种形状的冰凌,各种蘑菇状的蘑菇云……真的是一朵团团雪立的大蘑菇。他看得非常仔细,整个一副欣赏的神情。

  “父皇……父皇……您看……”

  弘文帝已经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这朵“大蘑菇”。

  此时,孩子拉着他的手,两双靴子,一起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弘文帝魂不守舍。

  每一次,带着儿子走在父皇的陵墓前,总是无比的伤痛,羞愧,尴尬,难堪,屈辱……

  诀别5

  百样情绪,无法言说。

  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从不要和儿子一起出现。

  但是,小孩子哪里知道大人的悲哀?还认认真真的拉着他的手:“父皇,先帝爷爷的陵墓前,这颗古松最漂亮。是不是因为先帝爷爷特别英明神武?”

  弘文帝强笑一声。

  “对了,太后有一次给我讲故事,她说,先帝爷爷生前,特别喜欢洛阳,先帝爷爷说,有可能的话,我们搬到洛阳去最好了,那样就不需要大老远地运送粮食啦,哪里,什么都有,富甲天下……”

  孩子一边说话,一边觉得父皇的身子微微发抖。他吃了一惊,很是奇怪,急忙扶住父皇:“父皇,您冷么?冷我们就回去吧。”

  弘文帝仓促摇摇头,面色一片惨白:“宏儿,你先下去吧。”

  “父皇,您呢?”

  “我想单独给先帝爷爷叩一个头。”

  孩子不敢拒绝,只得先下去了。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小靴子踩得一些雪花飞溅起来。然后,和那些侍卫一样,在半山腰停下来,等待父皇。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薄的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下来。

  弘文帝无声地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叩头,不知道叩了多少下,只觉得额头冰冷,全是雪花,自己本人,都变成了一座荒芜的石像,仿佛比父皇更先死去……

  对面,父皇的陵墓苍凉,遒劲。

  他的声音无限痛苦:“父皇……儿臣要回去了……儿臣要带宏儿回平城正式接替帝位,继承北国江山社稷……还有芳菲,她也会跟我们一起回去……”

  四周,只有微风吹起,簌簌的落下来。

  他悚然心惊,觉得有什么声音,是发自内心的。

  仿佛无限的恐惧。

  他转头张望。但是,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诀别6

  “父皇……芳菲不能陪您了……她回去平城后……也许,就会一辈子陪着宏儿了……”

  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的残酷,微微的得意。仿佛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谁坚持到最后,谁便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拉锯了十几年。终于,以自己的胜利告终?

  或者说,以宏儿的胜利告终?

  谁也得不到那个女人——除了宏儿。

  到头来,只有宏儿得到。

  然后,也算是自己的得到。

  他非常骄傲,也非常得意:“父皇……儿臣到了今日,也没什么可以向您忏悔的了……只求到了九泉之下,您要怎么惩罚都行。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但是,请您在天之灵,一定要护佑芳菲和宏儿……”

  他跪在地上,良久。

  冰雪几乎要把他的膝盖彻底冻掉。

  “父皇……如果那个神仙爷爷是您……儿臣……那么儿臣……”

  他说不下去,嘴里一阵腥甜,一口血吐出来。

  殷红的血,甚至没有多少热气。一融入雪地上,立即便混为一体,一丝一毫都看不见了。甚至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异常。

  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太子府时候的中毒,对付乙浑时候的假死……这么多年的压抑,郁闷,愁苦,或者间歇性的酒色无度……一桩桩,一件件,早已把身子彻底掏空了。

  御医都在意外。

  但是,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甚至,这么长时间的压抑——那种饥渴的压抑,这样的压抑,别中毒更加伤身——就如一个从未尝过女人滋味的少年……总是无可抑制的,希望得到——那么希望得到她——哪怕就春风一度。

  哪怕一夜春宵,自己就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诀别7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

  就如一个人在沙漠里行走,再不喝水,就要渴死了。

  他在这些日子,竟然无时无刻,不是想着这件事情。那么甜蜜,那么折磨,那么残酷,那么急切……

  但是,仿佛永远都不可能。

  永远都不能美梦成真?

  他再一次张嘴,又是一口腥热出来。这一次,更是鲜明,几乎是褐色的血块,喷在雪地上,一时,竟然无法融化。

  在慈宁宫的时候,他总是憋回去——一次一次的憋回去。

  但是,到了这里,却忍不住了。

  就如一个个拓跋家族的男人的命运——熬不过四十岁。

  一代代的帝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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