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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血色牡丹-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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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絮看着那个天真的秦罗衣,如果真的如此一辈子,她转头看着一旁的银奴,银奴静静的守在秦罗衣的身旁,想必他也会守护她一辈子。
(数日后)
护国寺庙会
庙会是由古代的宗庙社郊制度演化而来的。是汉族民间宗教及岁时风俗。护国寺位于北京西城西四牌楼之北,护国寺街西口内路北。
秦罗衣、小叶、银奴、安叔,四人如一家人逛着庙会。秦罗衣完全被庙会上好玩的、好吃的给吸引。双手拿着各种小吃,小叶帮她提着各种好玩的,连安叔都是满手。银奴宠爱的拿出锦帕给她擦嘴。自从她跟着他,一路风雨,要不风餐露宿,要不乞讨度日,直到遇见老爹。想想她的童年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美好。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也是和安叔、父亲逛庙会,没有母亲,父亲也不是那么的亲络,可是庙会的这天,父亲会和天下的父亲一样,尽情的满足他的一切,在这一天里,他和父亲走的最近!
秦罗衣把刚塑好的糖人举到银奴的面前,塑的是银奴,她把糖人和银奴比较着,然后咯咯得笑着,当宝贝一样的小心翼翼的拿着。银奴让师傅也塑了一个,塑的是秦罗衣,秦罗衣看着那个和自己相似的小糖人,想要。银奴付了钱,拿着那个小糖人自顾自的往前走,秦罗衣没要到掘着嘴,求助的像安叔撒娇。
“小姐,老奴帮不了你!”安叔故装严肃的说。
秦罗衣又转向小叶,小叶提了提满手的东西:“我没有手帮你抢了!”
秦罗衣数了数,“1、2、3、5、6…”她摇了摇头,重新再数,“1、2、3、4、5、6…”她数着小叶拿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包,吃的、玩的、用的,小叶确是没有空余的手了。小叶俯身在秦罗衣的耳边小声的说:“你可以用你的牙齿抢啊!”
秦罗衣明白过来,裂开嘴,尽量的展示着自己的牙齿,欢快的追着银奴而去,趁银奴不在意的时候,一口咬下那个糖人,咬着那满口香的糖人,脸上乐如花,银奴宠爱的帮她擦去嘴角的糖屑。
秦腔戏、扁担戏(即木偶戏)、相声、双簧、数来宝、耍中幡、秧歌、高跷,还有变戏法。他们一行人来的变戏法的场子,挤到了最前端。正好在表演大变活人。
一个十岁的小孩进入一个华丽的箱子里,却从另一端的箱子里出来了,神奇的就像会遁形的土行孙。
银奴一转身才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小姐呢?”小叶惊慌了起来。安叔也四处搜寻着,刚才还在身边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他们三人开始分头寻找着,可是到处都是簇拥的人群,他疯狂的在人流中找寻着。
“面具!面具!”他往卖面具的摊位挤过去,没有!
“爱窝窝!”他又往卖小吃的摊位挨个寻去,依旧没有!她会在哪?会在哪呢?
她听到了哭声,他寻着那哭声而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他挤过人群,终于看见了,秦罗衣的手被烫的通红,他上前,秦罗衣泪眼朦胧的抱着他哭着,老板惊慌的说:“是她自己碰倒的!”
银奴看着满地的油茶,他掏出钱放在了老板的案台上,抱着秦罗衣挤出人群。

第二章 桔灯

廖府别院。
秦罗衣手上还裹着纱布,竟然在和孩童门在廖府别院门口的大马路上玩斗鸡游戏。被一群男童围着。银奴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昨天在庙会上走失,他们三人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她却在这儿无事嬉戏。
那些男童在故意的为难她,把她往大街中央逼去,一个踉跄,正在这时候,一辆马车正飞奔而来,银奴飞身扑了过去,马车眼见就要撞过来,银奴抱着她被马车给带的滚出一段距离。
陈霖海看着这惊险的一幕,连忙飞奔过去,银奴和秦罗衣死死的抱着对方,仿佛他们长在了一块。银奴保护着秦罗衣,秦罗衣保护着银奴,他们守护彼此。
回到廖府别院,银奴生气的拿来戒尺,在秦罗衣的手掌上重重的打着。安叔和小叶在一般焦急的看着,可是看着如此生气的银奴也不敢上去劝阻。一旁的陈霖海也只是沉默的看着,看着秦罗衣的手掌被打的通红。刚才的那一幕,如果不是银奴飞身上前,秦罗衣怕是被那马车给撞飞了。秦罗衣委屈的哭着。陈霖海看着她,这样的她该怎么去躲避随时可能的未知危险!她的人生就要如此的渡过吗?
“你要这么过一辈子吗?”陈霖海问秦罗衣。
秦罗衣只是哭着看着他。
“如果没有人在你身边守护,会怎么样?”陈霖海像是在问自己,“永远只活在六岁!”
秦罗衣不明白陈霖海的话,可银奴知道,安叔和小叶知道,未知的危险会随时跟着她。
“你得醒来啊!你不能再停留在六岁的梦里了!你得自己保护自己,不是逃避!”看着一脸懵懂的秦罗衣,陈霖海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他都想拿戒尺打她了,把她从六岁的梦中打醒!
秦罗衣知道求助陈霖海没用,转身对安叔哭诉:“安叔……疼!……”转身又对小叶说:“小叶……疼……!”
小叶上前,吹着秦罗衣被打得通红的手:“小姐……小叶……给您……吹吹!吹吹就不疼了……不疼了,不过……小姐,您以后要听话……不能再走丢……不能被马车撞到……不能让自己受伤……”秦罗衣看着小叶哭了,又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她转过头来对银奴说:“我会听话!……会听话的!”又对陈霖海说:“不会再走丢……不会被马车撞……”又对安叔说:“我会听话的!……会听话!”
安叔看着这样的秦罗衣,那个两年前天真的少年,那个舞台上绝色的杜丽娘,如今却这般光景,一时老泪纵横。
银奴看着在睡梦中的秦罗衣,眼角的泪痕已经干了,脸上是如此的宁静。十年前那个风起的夜晚,那个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孩子。自己是不是该把她找回!?找回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那双恐惧的眼神!?她要远离怎么办?没有她的银奴还完整吗?
他伸手摸着那白皙的脖子,他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有她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他的手开始慢慢的用力,她有些感应,他加重了自己的力度,她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他再次加重,秦罗衣呼吸有些困难,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用手扒着银奴,可是银奴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更加重了,她开始咳嗽了起来,全身也开始挣扎,声音惊动了安叔,安叔敲着门,“安……叔!……救……救……我……救……我!”
安叔隐隐约约听到求救声,他用力推着门,可是门反锁了,“少爷!少爷!……少爷!……您开开门啊!……您开开门!……少爷!”
小叶也惊醒了,连忙跑了过来,透过窗户,她看见银奴正掐着秦罗衣的脖子:“啊!……”她惊声的叫道,“银奴……银奴……银奴他……他……他要……要掐死……掐死……掐死小姐……”
“少爷!……少爷……!……不能啊!……不能啊!……”
空气越来越稀薄了,秦罗衣感觉自己走入了黑暗,身后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在追逐着他,她看见了树娃,她向树娃求救,树娃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她往后院跑去,一路跌跌撞撞,身后的人就像个野兽,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她无处可逃,那人拦腰把她抱起,“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没有人能听得见她的呼救,只有那野兽的笑声在寒风中回响。
“小乖乖!……小乖乖!……爷会好好对你的!…”
“救我……救我……”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见了月光下的一片粘糊糊还带着温度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扩散,她随着那东西看了过去,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用什么东西刺着那个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啊!……”
她尖叫了起来,那个人停了下来,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靠近的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那人用他粘糊糊的手掐着她的脖子,不过那双手在发抖,喉咙里还发出一种恐怖的嘶吼,仿佛从一个冰冷的国度传来。
“别……别……别……杀……杀……我!……我……我……不……不想……不想死……死……”
陕西巷一民宅
赵大树已经在家里耗了好几天了。回娘家拜年的的二枝,看着这满院挂着黄澄澄的桔子灯,还真是壮观!
“哥,你说人家有钱人家过大年挂得满院红通通的大红灯笼——气派,咱家清贫可挂这满院的黄澄澄的小桔子灯——壮观!”二枝看着剩下的一大堆的桔子瓣,感觉牙根都凉,“可就是牙根凉,四叔和小叶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牙根也凉个透吧!”
赵大树把手中刚做好的小桔灯点亮,看着那摇曳的火焰。二枝看着这样的赵大树,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什么样的都看过,可是这几天,大哥的躯体里住上了另外一个人,莫非真如娘说的——中邪了!
“姐!哥!”小叶提着一包点心出现在门口,二枝赶紧上前。赵大树看着小叶问:“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小妹回家!”二枝说,一边大喊着:“爹!娘!小妹回来了!”
小叶看着这满院的桔子灯,再看了看赵大树:“哥!你……你……最近……”
赵大树把手中的小桔灯递给小叶:“晚上走路的时候,能照亮脚下的路!”
小叶还想说些什么,看到爹娘出来了,又把话缩了回去,跟着爹娘进屋。
赵大树看着满院的小桔灯,黄澄澄的,把整个院子都变成了金黄。
“照亮的何止是脚下的路!”
“咚咚咚!”
有人敲门,赵大树起身去开门,还没打开门,就闻到到了一股香味,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黄澄澄金灿灿的——烤鸭!
“这可是上等的全聚德烤鸭!”陈霖海说。
“知道你家银子多!”
“我保证这绝对是我的血汗钱!”陈霖海发誓。
赵大树接过烤鸭闻着那香味:“和富家公子做朋友,还有些好处!”
“奶娘!奶爹!霖儿给二老拜年来了!”陈霖海大声的喊着。
二老一听这叫喊,连忙出来迎接,看着陈霖海大包小包的。
“哟,少爷,您看您怎么来了!我还寻思着给夫人老爷请安呢!”赵大树的娘摸了摸陈霖海的手,“赶紧进屋,手都凉的!”
“大树,去把那陈年的杏花酒拿来,今儿个咱爷三儿,不,爷四儿个一醉方休!”赵大树的爹热呵的都开花了。
陈霖海看见了赵老爹身后的青年:“这是二姑爷吧!”
那青年谦卑的行了礼:“给二公子拜年了!”
“不用那么多礼,你就叫我哥吧,叫二哥,大树是大哥,我——二哥!”
“这怎么使得,二公子!”二枝也连忙说。
“使得使得!”陈霖海看见了小叶,“小叶,你回来了!”他想起了什么,连忙来到小叶的身边小声的问:“你们家小姐怎么样?”
“小姐没事了!她很好!”小叶也小声的回答。
“二少爷,进屋吧,屋里暖和!”
“哎!”陈霖海看着这满院的小桔灯,瞥了瞥赵大树,“很壮观!”
一顿寻常人家的饭菜,陈霖海吃得特别的香。
“那是你大少爷山珍海味吃太多了!”赵大树说,陈霖海转过头来,深情款款的看着赵大树,赵大树看的有些发憷,“要看啊,看你那天下无双的罗衣贤弟去!”
“我思念的赵大树终于回来了!”陈霖海说,“终于又不会讲人话了!”
“对啊,人话只能对人讲,对你不用讲人话!”赵大树瞥了他一眼。
“啊!你瞧你那小眯眼,你勾引谁啊你!”陈霖海眯着眼看着赵大树。
“怎的,不服啊!”赵大树使劲的眨着他的眼睛。
陈霖海撩起了袖子:“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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