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鸿路(精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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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现在钻研医道之术，一下子就治好了娘的伤口，真神奇！”
杨氏一边切菜，一边笑着道。
“娘，你再小心点，别把手指伤到了。”
杨凡叮嘱了一句，便走出了灶屋，心中却有些疑惑。
刚才给母亲治伤口的过程，那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杨凡隐隐间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修为，似乎精进了……
当然，这种感觉很模糊，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
试想，这世间哪有这等之事，帮人治疗一个伤口，还能提升修为。
若真是如此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去修炼医道之术了？
“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杨凡笑了笑，回到堂屋坐下，妹妹杨慧心也走了进来。
“大哥……”杨慧心灵动而温柔的眸子，定格在杨凡的身上，略有些迟疑的样子。
“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我们兄妹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杨凡泰然坐在椅子上，很随意的道。
“我想问……大哥你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失去了一身法力？”
杨慧心低声问道，直视杨凡的眸子，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破绽。
然而，杨凡古井无波，漆黑的眸子深邃而神秘，杨慧心无法从中看到任何端倪。
“失去法力不假，但也不是如外人描述般，成为一个废人。你大哥我现在不是改修医道之术吗？这也勉强能算修仙中的旁门左道吧。”
杨凡一脸温和地道，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自然清新的气息，让人禁不住生出亲切之情。
杨慧心呆了一瞬，杨凡身上的那股隐晦的气息，也突然消失。
突然间，她觉得大哥的身上，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哥竟然改学医道之术，不如你就在‘雾柳镇’开一家医馆吧？”
杨慧心建议道。
杨凡摇头，笑道：“大哥刚刚踏上医道，学识和经验尚浅，若贸然开医馆，岂不会伤及他人性命？”
“这怎么可能呢？大哥掌握的是仙道法术，刚才治愈母亲伤口的手段，岂是世俗大夫所能比拟的。”杨慧心抿嘴一笑，不以为然的道。
“医学之道，博大精深，大哥仅窥得一斑，治疗一些普通外伤尚可，若遇到其它疑难杂症，便束手无策了。此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
杨凡说的倒不是假话，在《残卷·圣疗篇》里，有浩如烟海的医道学问，连人体结构，妖兽结构，生命结构都有所涉及。
如今，杨凡只掌握了“圣疗篇”中的枯木功和雨露术。前者是敛气法门，后者是治疗外伤的法术。
“如果我能粗通‘圣疗篇’和‘炼丹篇’里面的学识，倒能在这修仙界，尊为一代药师和炼丹师。”
杨凡的心中突然浮出了一个念头。
无论是药师，还是炼丹师，在修仙界的地位，都极为特殊。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的数量极少。
药师和炼丹师，都被正统修炼体系所排斥，称之为“旁门左道”，无法进军仙道之巅。
然则，药师和炼丹师的数量极少，很多修士都需要他们的帮助。
例如药师，他们治愈的不是凡人的伤病，治疗对象是修仙者。修仙界不乏强横法术和霸道功法，修士打斗所受的伤，世俗大夫不可能治愈，只能依靠药师。在这种情况下，药师掌握的就是修士的性命。
炼丹师的作用就更大了，他们炼制的各种灵丹妙药，可用于提升修为、固本培元、疗伤治病……
高明的炼丹师，被各大宗门和修仙家族奉为上宾，地位超凡，受正魔两道庇护。
总之，这是修仙界两个很吃香的职业。
又闲聊片刻，杨凡只言片语间，把自己在杨家堡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杨慧心也是蕙质兰心的女子，虽然杨凡省略了很多内容，但她怎会猜测不到大哥在杨家堡遭受的种种待遇。
“大哥，你回来便好了，杨家堡的人竟然那般冷酷无情，你不过是走火入魔，失去法力，他们也犯不着这样对待你。”杨慧心有些打抱不平的道。
杨凡淡淡一笑：“整个修仙界，便是这般的残酷现实，又有什么稀奇的？”
杨慧心明眸一暗，柔声道：“大哥，修仙之路，如此残酷无情，你为何还会孜孜不倦的去追寻？”
“因为修仙可获自由，可以长生不死，可以超然于世外，更能触摸到这个世界的最本质的东西……只要踏上仙途，即便还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就不可能放弃。”
杨凡几乎不假思索的说出这番话，眸中神光闪烁，激情无限的道：“这是一条充满机遇和挑战的不归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虽是残酷，却是如此的简单。”
在这一刻，杨凡身体里的血性被激发，让杨慧心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既是向往，又是忌惮。
“呵呵，让妹妹见笑了，世俗界也有它的好处，只要不发生战乱，倒也是安宁平淡。”
杨凡又恢复了那种俊雅温和的样子，如同一个略显虚弱的书生。
不到片刻，杨氏做好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在堂屋里一起用饭。
随后，隔壁家的铁牛，送了一些肉食过来，并对杨凡嚷嚷道：“明天咱俩较量一番，看你的仙术厉害，还是我的铁布衫强。”
对此，杨凡一笑了之，没有放到心上。
一家三口，用饭过后，聊到半夜，才纷纷入睡。
杨凡睡不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目视东胜大陆的夜空，想起那一夜降落流星雨的情景。
随后，先前在灶屋里，给母亲治疗伤口的诡异感觉，引发了杨凡的好奇。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给人治疗伤病，自己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杨凡决定一探究竟。


第018章　探索玄机
在如水夜色的辉映下，杨凡缓缓走出房屋，来到自家院落。
他心中疑惑于之前为母亲治伤时的古怪感觉，决定出来探索一下。
“拿什么做下实验呢？”
杨凡的目光巡视四方。
汪汪！
一声狗吠从院落的某个角落里传来。
“对了，我自家里不是养了一只狗吗？”
杨凡眼睛一亮，但也不敢贸然出手。
要知道，此刻正值深夜，母亲和妹妹都在睡觉，杨凡不想打扰她们的休息。
深吸一口气，杨凡身上的气息发生隐晦的变化，如丝如缕的清凉绿意，在他的体内流淌，微不可察。
霎时间，他身上的那股亲切自然气息，越发的明显了。
汪汪……
那只大灰狗轻吠了两声，猛然朝杨凡冲了过来。
如此变化，让杨凡面色一变。
不过，那灰狗脸上明显带着几丝喜悦，冲到杨凡面前之后，便亲切的伸出舌头，不停舔他的裤脚。
杨凡微微一笑，再次体会到《仙鸿诀》的妙处，可以通达天地，与万事万物相融，和谐相处。
修炼此法，让杨凡拥有那种可以让任何生命产生亲切的气息。
这种气息，在平常的时候，杨凡会用“枯木功”把它收敛，以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杨凡明白，自己此刻一定要低调。如果让徐先生、李胖子，杨光等人知道，自己有恢复修为的莫大潜力，那么将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现今，他虽有炼气大圆满的灵魂境界，但法力还停留在气感阶段，遇到稍有实力的修仙者，恐怕都难以应付。
“小灰狗，不好意思了，只好拿你做下试验……”
杨凡向这只灰狗，露出了灿烂迷人的笑容，一只手指在虚空中打出几道法诀。
旋即，他手中灵光闪烁，朝灰狗的额头上一点。
汪……
这大灰狗无力的叫了一声，便昏昏欲睡，倒在地上。
杨凡的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勉强施展出昏迷术，近距离把这狗制服。虽然算不上无声无息，但最起码也没有打搅母亲和妹妹的休息。
把这只灰狗拎到院落的一个墙角，杨凡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寒光四溢的三尺短剑。
这把短剑，在月色下，流溢着如水晶般的银芒。
要说这把短剑，还是杨凡偶然得到的。
去年从杨家堡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被追杀的世俗武者，此人修为高深，达到了先天境界，已然站在了世俗的巅峰，堪比修仙界凝神期的修士。但是，此人身受重伤，遭受几十人的追击，眼看命在旦夕。
那一日，杨凡心情好，随手救了那名先天境界的武者。
那武者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硬要把身上的一把神兵“鱼肠剑”送给了杨凡。
事实上，杨凡也没有把世俗的武器放在眼里。不过，这“鱼肠剑”不蕴含一丝神通，却异常的锋利，同时材质也很坚硬。
握着鱼肠剑，杨凡小心翼翼的在灰狗的皮肤上轻划了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抹，顿时，灰狗的背上出现了一条长达半尺的伤口，深可见骨。
如此情景，让杨凡倒吸一口，不禁对手中的鱼肠剑刮目相看。世俗的神兵，在神通威能方面，虽比不上修仙界的法器法宝，但在某些方面，却有过人之处。
收敛心神，杨凡立刻施展了一个雨露术，肉眼难见的薄雾洒落下来，覆盖在那长达半尺的伤口上。
奇迹再现，小狗背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是速度猛然愈合，并飞快的长出肉芽，新的皮肤和毛发。
杨凡仔细体会这一治疗过程中，体内的变化。
隐隐间，一缕缕清凉的细流，从那被治疗的部位传来，涌入他的体内各处，淬炼血肉和筋骨，洗涤灵魂和大脑。
不过，随着治疗的结束，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这感觉……修为似乎真的精进了一些。”
杨凡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太确定的神情。
目光又落到了这小狗的身上，杨凡发现那条长达半尺的伤口，只愈合了三分之一。
原来，雨露术的施加范围有限，同时也是受杨凡功力和火候的桎梏，未能一次性把这么大的伤口愈合。
“再试试看……”
杨凡展开手心，雨露术又一次降临，治愈了剩余伤口的二分之一。
顿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又一次传来。
不过，这一次，给杨凡带来的感觉，却不如上一次。
眉头微微一皱，杨凡又开始施展第三次雨露术。
这一次，效果比第二次还要差，只有那种细微的感觉，修为好像精进了，但大不如之前两次那么明显。
杨凡收回鱼肠剑，轻吐一口气，没有继续下去。
他已经明白了一些端倪，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效果只会越来越差。
闭目冥思，杨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捕捉到什么。
但是很快，他便放弃了思索，喃喃低语道：“只要我持续修炼‘仙鸿诀’，此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要知道，他修炼《仙鸿诀》才一天时间，能取得如此成就，倒也能自足。
回到房间，杨凡没有入睡，盘膝而坐，重点开始参悟“圣疗篇”和“炼气篇”里的内容。
经过这一日的诡异情景，他对“圣疗篇”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当然，“炼气篇”是法力的基础，也不能忽视。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圣疗篇”里的法术，只要境界够了，杨凡都是一学就会，唯一缺乏的，就是火候。
继“枯木术”和“雨露术”之后，杨凡又轻松的学会了“玉骨术”，此术有接筋续骨之效，能治疗断腿折骨之类的严重外伤。
玉骨术稍有些复杂，需要了解人体结构，但同样难不倒杨凡。
一夜过后，杨凡神清气爽，感觉修为增进了不少。
但是，他感觉大部分功劳，还得归功于昨天给母亲还有那只灰狗治疗伤势。
“难道通过给别人疗伤治病，我的修为能很快的增进？”
杨凡心中越来越些倾向这个荒谬的结论。
同时，他也想起了圣疗篇所主张的理论：博爱天下，无私奉献。
“我可不可以把它理解成，有付出，便有回报。我替别人治好了伤势，通过这逆天功法的特殊性，自己的修为也能增加？”
杨凡决定继续探索下去。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