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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大唐风云录-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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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是双眼一亮,忙遣了那士兵出去,李元吉大叫:“一定是李世民!若果真的是那吉儿出城礼佛,应该带侍女丫环才是,怎么会叫五个大男人来陪她?”
  李建成仍有些疑惑,道:“他扮作那吉儿出城?这……太也匪夷所思了!”
  李元吉冷笑道:“他何必男扮女装?只要他躲在那轿里不露面,那些士兵难道有胆子掀开帘子来看他那如花似玉的杨妃?我看他一定是带着吉儿一起逃!那秦王府里上上下下,他便只挂怀这女人,连逃跑也要将这美妾带在身边。”
  李建成皱眉道:“但为什么会是北门呢?洛阳在东,他应该由东门出城才是最便捷的路径。”
  魏征胸有成竹的道:“这就是兵法所言,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不为人测也!他若从东门出逃,我们一猜便已猜到他是逃往东都,所以他故意从北门走,出城后再绕个圈子往东去,虽是费点功夫,却可迷惑我们。”
  二人大为赞叹,都说:“也只有魏先生才能洞烛李世民这等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奸险之辈的肺腑啊!”
  其实李世民的用意是要吉儿逃奔突厥,投靠突利。那突厥在北,自然是出北门最为便捷了。他在发动事变之前已遣吉儿出城,压根儿不必担心对方会猜出他的心意,那又何用多此一举的搞什么“虚虚实实”?
  但三人又怎猜得到他竟如此狂妄大胆,就在长安这他势力最薄弱的地方发动兵变?他是被冰儿一言惊醒梦中人后,马上改弦更张,用自己在战场之上惯有的奇兵突出、冒险而搏的孤注之计来取代房、杜二人所喜的“徐徐图之”之策。这“孤注之计”看似冒险,却是出敌意料、正合兵法!李元吉随他征战多时,本是深知他这一套的,但只因不知道玄武门竟已落入他手中,以为他在长安之内连一个可以跟东宫、齐王府对攻的战略要地都没有,又谈何用兵?魏征虽是智计过人,但从未见过李世民在军中运筹帷幄的心计,反而不及李元吉那么了解他的为人;只凭以往几次东宫与秦王府在阴谋诡计上“短兵相接”的数战,摸清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底子,还道李世民万事都只倚靠这二人。这一下料敌不准,难免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三人并不知自己一方正走上歧路,还以为早将李世民的图谋估计得八九不离十,心中有了这底,都没方才那样张惶了。
  李建成道:“他日落闭关之前才走,便有再快的千里良驹,也不能逃得太远,我们马上就派兵去追拿他回来如何?”
  魏征反对,道:“不!我们既已知道秦王正密逃洛阳,那就不怕他飞天遁地而去。太子应马上派人飞骑赶往潼关,下令除了有皇上圣旨、太子手令的人外,余众一概不得出关。不管秦王是向东还是向北,这潼关天险是他必经之路。我们封锁了潼关,定教他无路可逃。太子、齐王明日应依皇上诏令入宫见驾。那时秦王逾时不到,皇上必定龙颜震怒,太子乘机将他出逃之事相告,那他就躲不过这‘藩王私逃’的谋逆大罪!我们要收拾他,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李建成听得心花怒放,连声称妙,道:“正是,正是!当年李密归附我朝之后又生逆心,也曾欲潜逃出长安,被我军追至桃林时乱箭射杀。我们今次不妨来依样葫芦,让李世民也一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当下三人计划妥当,直至天明。
  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清晨,李建成、李元吉策马进入玄武门。
  李建成仰望巍峨的城门,顿生高山仰止之感,不由得哈哈一笑。原来他想到这一次诛灭了李世民,下一步就该高升为皇帝了。当然,李元吉已显出不甘臣服之态,必定对他当上皇帝大不高兴,甚至会有不轨之举。但是,哼,李元吉怎么能够与李世民相提并论?连李世民都不是他的对手,李元吉又能有何作为?他不禁开始揣想,登基之时应否在这威武严峻的玄武门行礼,到时天下归心、四夷宾服,他就是这大唐煌煌基业的主人!
  他正想得高兴,忽见三员武将趋前而来,跪倒叩见。定睛一看,认得是守卫玄武门的心腹常何,便笑道:“常将军免礼!”忽想到一事,道:“今天好象不是你当值啊?”
  常何又叩一头道:“裘兄弟昨晚多喝了几杯,今早爬不起来,末将是以来代他一忽儿。”
  李建成啐道:“那小裘还再是这副贪杯好酒的德性,孤王可就要撤了他的职了。常将军如此苦劳,应该有赏,不如就将小裘的兵划归你统带,怎么样?”
  常何连连叩谢道:“谢太子隆恩!谢太子隆恩!”
  李建成见他身后二人有些面生,问:“后面那两个是谁?”
  常何引二人晋见,道:“这是末将新近为殿下结纳的勇士。这位云麾将军敬君弘,是皇上宫廷禁军驻守这玄武门的头领。那位是内府中郎将吕世衡。”
  李建成见二人都生得虎背熊腰、臂圆膀宽,点了点头,道:“两位好好跟着常将军办事,孤王日后另有封赏。”
  三人都谢恩不止。
  李建成一拉缰绳,从三人身边越过,仍向太极殿行去。
  李元吉嘿嘿干笑一下,道:“大哥真有办法,找到这么多骁勇之士为你把守这玄武门。”
  李建成得意的道:“这是魏征的主意。他说玄武门是扼守宫城的咽喉要地,一定得多多安插亲信护卫,那才是万无一失之策。”
  “大哥有魏征这人,真是如鱼得水!”李元吉口中赞道,心中却在嘀咕:“李世民一垮,李建成只怕就要与我作对了。幸好一早已搬掉了冰儿这绊脚石,否则现下更是头痛。但便只是有魏征这穷措大在,看来我还是要吃亏。嗯,等我打败了突厥回来,得派个刺客潜入东宫,先宰了那魏征再说!”
  李建成听到李元吉这奉盛,心头大悦,哈哈大笑,道:“四弟这话,确是不错……啊!”
  他话只说了半句,便陡地尖叫出来,脸上神色直如是白日里见了厉鬼。
  李元吉急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左首的临湖殿后,突地冲出十余骑马,当先一人手执铁胎雕弓,岂不正是那冤家对头的天策上将、秦王李世民?
  “中计!”李元吉也不及去想那他以为本应已逃到长安城外的李世民何以竟会在这深宫之中出现,他毕竟是经过战阵的人,大骇之中反应仍是惊人的快,立即拨转马头往回急逃。
  李建成怔了一怔,见李元吉已飞跑而去,这才犹如从噩梦之中惊醍过来,也慌忙拨转了马头。
  李世民拍马上前,嘲讽的道:“大哥!四弟!不是要入宫见父皇的吗?怎么夹着尾巴逃回去了?”
  李元吉向前一看,竟见前面刚刚还叩见过李建成的常何、敬君弘、吕世衡三人领着几十名弓箭手分三排拦在城门口,人人箭搭弦上,全是向着自己二人!他霎时明白李世民已在这玄武门内布下“瓮中捉鳖”之势。他见前面有几十人,比后面李世民的十余人人数要多,还是回身对付掉李世民,奔逃入宫中寻求李渊庇护更划算。他一权衡了这利弊,毫不犹豫的便勒转马头,斜刺里冲过去,让后心背向着右边,以便左顾右盼,同时看清李世民和城门口兵将的举动。他拿起马边的弓箭,“嗖嗖嗖”接连三箭直射向李世民。可是他心慌意乱之下,双手竟无力拉弓,连发三箭都未能将弓拉满,三支羽箭才飞到李世民马前八尺开外已力尽跌落。
  李世民冷笑一声,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看啊箭!”说着一勒马缰,稳稳的立在当地,弓箭平举,双臂一运力,一张弓已拉得有如满月,指上轻扣,一支羽箭流星赶月般激射而出。
  这一箭,是他苦练十数寒暑的杀敌绝技,在他征战疆场的无数次生死搏斗之中,只有一人逃得过他这赫赫有名的神箭!但那个叫单雄信的家伙早已在他一破洛阳便死于他的斩杀令之下。他不能容忍这世上竟有人能逃脱他的神箭!就象他不能容忍这世上竟有人敢与他争夺大唐天子之位!
  这一箭,载负着他的满腔愤怒仇恨,载负着他的满腔雄心壮志,载负着他的满腔如火般炽烈的欲望,从拉满得几乎要断开的弓上迸飞而出!
  李元吉见这一箭来势如此猛恶,哪敢挡架,危急中身手超乎寻常的快捷,才听弓弦声响已滚鞍下马,往马肚下一钻。
  可是他哪里想到,李世民此时此刻最急于消灭的,最急于铲除的,最急于射杀的不是他!而是李建成!而是那挡着他攀上大唐天子宝座的大唐太子李建成!
  他只听到“嗖”的一声劲风急带,那箭竟从他马边几丈之外飞了过去。他正一怔之间不明白李世民的准头怎么在这关键时刻会变得这么差,心念未完只听得背后“啊——”的一声惨叫,这才恍然大悟:“他射的不是我,是他!”
  李建成见李元吉箭射李世民,又听李世民大叫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只道这一箭只是回射李元吉,正庆幸李元吉胆大包天将李世民惹上了,自己乐得窥空急逃,便埋头一股劲的向玄武门外冲,手中配刀乱挥,只想着要防备前面那些弓箭手会放箭。谁知只跑了两步,忽听身后风声急响,还来不及想这是什么缘故,背上已一阵剧痛。这一箭,从他后背深深插入,直透胸口,从前胸左边穿出,正中心脏!
  李建成在一声惨呼中一头栽下马来,立时毙命,两眼却兀自圆睁__他死不瞑目!他无法明白:为什么他有了魏征,却依然死在李世民箭下?为什么一向料敌如神的魏征,在这至关重要的一次却偏偏失算?为什么这玄武门里明明全是他的心腹亲信,李世民竟能潜入,他却一无所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有太多的“为什么”,却再也无从求答!
  在初升的朝阳之下,李建成横尸地上,双目眦张。李世民看到那双眼睛,禁不住心头一悸,恐惧象潮水一样直涌上来,似要将他淹没!
  他在战场上久经杀戮,真可谓杀人如麻。他也曾有过恐惧,哪怕他如何自负刚勇无畏,每每身陷绝地,或因技不如人,或因寡不敌众,眼看死亡压到头顶,总免不了会在心间闪过一丝惊惧。但那都是在他以为自己将要被人所杀之时,可决不是因为自己杀了人!然而在这顷刻之间,明明并无逼在眉睫的杀身之祸,明明是他杀了对手而不是将为对手所杀,他却忍不住感到恐惧、恐惧、恐惧!
  如果他杀的是李元吉,或许就不会恐惧,只会感到痛快、解恨!但是,他这第一箭杀的却是李建成__他的大哥!就在这一箭插入李建成的那一刹那间,他忽然发觉自己并不痛恨、更不想杀李建成,一直都不,甚至在射出这一箭的那一刻也不!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若做了什么错事,首先担心的是娘亲要伤心;其次害怕的是会被大哥责备;最后才发愁要挨父亲的处罚。原来,他一直仍眷恋着甚至有点敬畏着这个有如严父的兄长!
  啊不!他恨的是太子,不是李建成!他要杀的是储君,不是李建成!
  但一切已经太迟了!他已经杀死了李建成!他已经亲手一箭射入了他的心脏!太子死了,李建成也死了!
  虽是六月的酷暑,李世民却只感到无尽的寒冷,怔怔的立在当地,对着那副死去多时仍双目瞪视着自己的尸体。
  这时,李世民身后九骑马都冲了上来,前面常何率领的弓箭手也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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