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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晋书-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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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抑强暴,擒其首恶,此则折冲厌难,胜败相辨,中世之明效也。”

又问咎征作见。对曰:“阴阳否泰,六沴之灾,则人主修政以御之,思患而

防之,建皇极之首,详庶征之用。《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天聪明自

我人聪明,是以人主祖承天命,日慎一日也。故能应受多福而永世克祚,此先王

之所以退灾消眚也。”

又问经化之务。对曰:“夫王道之本,经国之务,必先之以礼义,而致人于

廉耻。礼义立,则君子轨道而让于善;廉耻立,则小人谨行而不淫于制度。赏以

劝其能,威以惩其废。此先王所以保乂定功,化洽黎元,而勋业长世也。故上有

克让之风,则下有不争之俗;朝有矜节之士,则野无贪冒之人。夫廉耻之于政,

犹树艺之有丰壤,良岁之有膏泽,其生物必油然茂矣。若廉耻不存,而惟刑是御,

则风俗凋弊,人失其性,锥刀之末,皆有争心,虽峻刑严辟,犹不胜矣。其于政

也,如农者之殖硗野,旱年之望丰穑,必不几矣。此三代所以享德长久,风醇俗

美,皆数百年保天之禄。而秦二世而弊者,盖其所由之涂殊也。”

又问:“将使武成七德,文济九功,何路而臻于兹?凡厥庶事,曷后曷先?”

对曰:“夫文武经德,所以成功丕业,咸熙庶绩者,莫先于选建明哲,授方任能。

令才当其官而功称其职,则万机咸理,庶僚不旷。《书》曰:‘天工人其代之。’

然则继天理物,宁国安家,非贤无以成也。夫贤才之畜于国,由良工之须利器,

巧匠之待绳墨也。器用利,则斫削易而材不病;绳墨设,则曲直正而众形得矣。

是以人主必勤求贤,而佚以任之也。贤臣之于主,进则忠国爱人,退则砥节洁志,

营职不干私义,出心必由公途,明度量以呈其能,审经制以效其功。此昔之圣王

所以恭己南面而化于陶钧之上者,以其所任之贤与所贤之信也。方今海内之士皆

倾望休光,希心紫极,唯明主之所趣舍。若开四聪之听,广畴咨之求,抽群英,

延俊乂,考工授职,呈能制官,朝无素餐之士,如此化流罔极,树功不朽矣。”

时种与郤诜及东平王康俱居上第,即除尚书郎。然毁誉之徒,或言对者因缘

假托,帝乃更延群士,庭以问之。诏曰:“前者对策各指答所问,未尽子大夫所

欲言,故复延见,其具陈所怀。又比年连有水旱灾眚,虽战战兢兢,未能究天人

之理,当何修以应其变?人遇水旱饥馑者,何以救之?中间多事,未得宁静,思

以省息烦务,令百姓不失其所。若人有所患苦者,有宜损益,使公私两济者,委

曲陈之。又政在得人,而知之至难,唯有因人视听耳。若有文武隐逸之士,各举

所知,虽幽贱负俗,勿有所限。故虚心思闻事实,勿务华辞,莫有所讳也。”

种对曰:“伏惟陛下以圣哲玄览,降血阝黎蒸,将济元元,同之三代,旁求

俊乂,以辅至化,此诚尧、舜之用心也。臣猥以顽鲁之质,应清明之举,前者对

策,不足以畴塞圣诏,所陈不究,臣诚蒙昧,所以为罪。臣闻天生蒸庶,树君以

司牧之,人君道洽,则彝伦攸序,五福来备。若政有愆失,刑理颇僻,则庶征不

应,而淫亢为灾。此则天人之理,而兴废之由也。昔之圣王,政道备而制先具,

轨人以务,致之于本,是以虽有水旱之眚,而无饥馑之患也。自顷阴阳隔并,水

旱为灾,亦犹期运之致。不然,则亦有司之不帅,不能宣承圣德,以赞扬大化,

故和气未降而人事未叙也。方今百姓凋弊,公私无储,诚在于休役静人,劝啬务

分,此其救也。人之所患,由于役烦网密而信道未孚也。役烦则百姓失业,网密

则下背其诚,信道未孚则人无固志。此则损益之至务,安危之大端也。传曰:‘

始与善,善进,则不善蔑由至。’孔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人焉廋哉!’

若夫文武隐逸之士,幽贱负俗之才,故非愚臣之所能识。谨竭愚以对。”

策奏,帝亲览焉,又擢为第一。转中书郎。进止有方,正已率下,朝廷咸惮

其威容。每为驳议,事皆施用,遂为楷则。

迁平原相。时襄邑卫京自南阳太守迁于河内,与种俱拜,帝望而叹曰:“二

千石皆若此,朕何忧乎!”种为政简惠,百姓称之,卒于郡。

华谭,字令思,广陵人也。祖融,吴左将军、录尚书事。父谞,吴黄门郎。

谭期岁而孤,母年十八,便守节鞠养,动劳备至。及长,好学不倦,爽慧有口辩,

为邻里所重。扬州刺史周浚引为从事史,爱其才器,待以宾友之礼。

太康中,刺史嵇绍举谭秀才,将行,别驾陈总饯之,因问曰:“思贤之主以

求才为务,进取之士以功名为先,何仲舒不仕武帝之朝,贾谊失分汉文之时?此

吴、晋之滞论,可辨此理而后别。”谭曰:“夫圣人在上,物无不理,百揆之职,

非贤不居。故山林无匿景,衡门不栖迟。至承统之王,或是中才,或复凡人,居

圣人之器,处兆庶之上,是以其教日穨,风俗渐弊。又中才之君,所资者偏,物

以类感,必于其党,党言虽非,彼以为是。以所授有颜、冉之贤,所用有廊庙之

器,居官者日冀元凯之功,在上者日庶尧、舜之义,彼岂知其政渐毁哉!朝虽有

求贤之名,而无知才之实。言虽当,彼以为诬;策虽奇,彼以为妄。诬则毁己之

言入,妄则不忠之责生,岂故为哉?浅明不见深理,近才不睹远体也。是以言不

用,计不施,恐死亡之不暇,何论功名之立哉!故上官昵而屈原放,宰嚭宠而伍

员戮,岂不哀哉!若仲舒抑于孝武,贾谊失于汉文,盖复是其轻者耳。故白起有

云:‘非得贤之难,用之难。非用之难,信之难。’得贤而不能用,用而不能信,

功业岂可得而成哉!”

谭至洛阳,武帝亲策之曰:“今四海一统,万里同风,天下有道,莫斯之盛。

然北有未羁之虏,西有丑施之氐,故谋夫未得高枕,边人未获晏然,将何以长弭

斯患,混清六合?”对曰:“臣闻圣人之临天下也,祖乾纲以流化,顺谷风以兴

仁,兼三才以御物,开四聪以招贤。故劳谦日昃,务在择才,宣明岩穴,垂光隐

滞。俊乂龙跃,帝道以光;清德风翔,王化克举。是以皋陶见举,不仁者远;陆

贾重汉,远夷折节。今圣朝德音发于帷幄,清风翔乎无外,戎旗南指,江、汉席

卷;干戈西征,羌蛮慕化,诚阐四门之秋,兴礼教之日也。故髦俊闻声而响赴,

殊才望险而云集。虚高馆以俟贤,设重爵以待士,急善过于饥渴,用人疾于影响,

杜佞谄之门,废郑声之乐,混清六合,实由乎此。虽西北有未羁之寇,殊漠有不

朝之虏,征之则劳师,得之则无益,故班固云:‘有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人不

可臣而畜,来则惩而御之,去则备而守之。’盖安边之术也。”

又策曰:“吴、蜀恃险,今既荡平。蜀人服化,无携贰之心;而吴人趑雎,

屡作妖寇。岂蜀人敦朴,易可化诱;吴人轻锐,难安易动乎?今将欲绥静新附,

何以为先?”对曰:“臣闻汉末分崩,英雄鼎峙,蜀栖岷陇,吴据江表。至大晋

龙兴,应期受命,文皇运筹,安乐顺轨;圣上潜谋,归命向化。蜀染化日久,风

教遂成;吴始初附,未改其化,非为蜀人敦悫而吴人易动也。然殊俗远境,风土

不同,吴阻长江,旧俗轻悍。所安之计,当先筹其人士,使云翔阊阖,进其贤才,

待以异礼;明选牧伯,致以威风;轻其赋敛,将顺咸悦,可以永保无穷,长为人

臣者也。”

又策曰:“圣人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今天成地平,大化无外,虽匈奴

未羁,羌、氐骄黠,将修文德以绥之,舞干戚以来之,故兵戈载戢,武夫寝息。

如此,已可消锋刃为佃器,罢尚方武库之用未邪?”对曰:“夫唐尧历载,颂声

乃作;文、武相承,礼乐大同。清一八纮,绥荡无外,万国顺轨,海内斐然。虽

复被发之乡,徒跣之国,皆习章甫而入朝,要衣裳以磬折。夫大舜之德,犹有三

苗之征;以周之盛,猃狁为寇。虽有文德,又须武备。备预不虞,古之善教;安

不忘危,圣人常诫。无为罢武库之常职,铄锋刃为佃器。自可倒戢干戈,苞以兽

皮,将帅之士,使为诸侯,于散乐休风,未为不泰也。”

又策曰:“夫法令之设,所以随时制也。时险则峻法以取平,时泰则宽网以

将化。今天下太平,四方无事,百姓承德,将就无为而乂。至于律令,应有所损

益不?”对曰:“臣闻五帝殊礼,三王异教,故或禅让以光政,或干戈以攻取。

至于兴礼乐以和人,流清风以宁俗,其归一也。今诚风教大同,四海无虞,人皆

感化,去邪从正。夫以尧、舜之盛,而犹设象刑;殷、周之隆,而甫侯制律。律

令之存,何妨于政。若乃大道四达,礼乐交通,凡人修行,黎庶励节,刑罚悬而

不用,律令存而无施,适足以隆太平之雅化,飞仁风乎无外矣。”

又策曰:“昔帝舜以二八成功,文王以多士兴周。夫制化在于得人,而贤才

难得。今大统始同,宜搜才实。州郡有贡荐之举,犹未获出群卓越之伦。将时无

其人?有而致之未得其理也?”对曰:“臣闻兴化立法,非贤无以光其道;平世

理乱,非才无以宣其业。上自皇羲,下及帝王,莫不张皇纲以罗远,飞仁风以被

物。故得贤则教兴,失人则政废。今四海一统,万里同风,州郡贡秀孝,台府简

良才,以八纮之广,兆庶之众,岂当无卓越俊逸之才乎!譬犹南海不少明月之宝,

大宛不乏千里之驹也。异哲难见,远数难睹,故尧、舜太平之化,二八由舜而甫

显,殷汤革王之命,伊尹负鼎而方用。当今圣朝礼亡国之士,接遐裔之人,或貂

蝉于帷幄,或剖符于千里,巡狩必有吕公之遇,宵梦必有岩穴之感。贤俊之出,

可企踵而待也。”

时九州秀孝策无逮谭者。谭素以才学为东土所推。同郡刘颂时为廷尉,见之

叹息曰:“不悟乡里乃有如此才也!”博士王济于众中嘲之曰:“五府初开,群

公辟命,采英奇于仄陋,拔贤俊于岩穴。君吴、楚之人,亡国之余,有何秀异而

应斯举?”谭答曰:“秀异固产于方外,不出于中域也。是以明珠文贝,生于江、

郁之滨;夜光之璞,出乎荆、蓝之下。故以人求之,文王生于东夷,大禹生于西

羌。子弗闻乎?昔武王克商,迁殷顽民于洛邑,诸君得非其苗裔乎?”济又曰:

“夫危而不持,颠而不扶,至于君臣失位,国亡无主,凡在冠带,将何所取哉!”

答曰:“吁!存亡有运,兴衰有期,天之所废,人不能支。徐偃修仁义而失国,

仲尼逐鲁而逼齐,段干偃息而成名,谅否泰有时,曷人力之所能哉!”济甚礼之。

寻除郎中,迁太子舍人、本国中正。以母忧去职。服阕,为鄄城令,过濮水,

作《庄子赞》以示功曹。而廷掾张延为作答教,其文甚美。谭异而荐之,遂见升

擢。及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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