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经管其他电子书 > 战争与回忆 >

第203部分

战争与回忆-第203部分

小说: 战争与回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儿晚上就飞回去。”
  “明儿!这么急吗?”
  “在华盛顿呆一晚,就飞往太平洋。告诉我,邓肯怎么样?”
  他们乘车行驶时,她心里十分烦乱(明儿就走!),极力镇定地叙说了一下勃纳一沃克的令人摸不透的症状:腹部疼痛,常常有低热,有些日子似乎恢复了健康,有些日子又感到极度疲乏。当下,他情况又不好,几乎不能在园子里走动。大夫们揣测,他受的伤和震荡使某种热带的传染病进入了他的血液。可能要过几个月或者一年他才能摆脱掉,不过也可能说好就好。眼下,必须严格遵守病人的生活方式:减少活动,多反,这天长时间卧床休息,还眼上许多药片。
  “他一定要发疯啦。”
  “是呀。现在,他总坐在阳光下就这么看书。他还写起文章来,相当神秘的玩意儿,仿效圣埃克絮佩里的方式。飞行加上《大神之歌》。说真的,航空和毗湿奴实在合不到一块儿,不合我的口味。我叫他写下中一缅一印战场的情况,那是这次战争中没人讲过的一篇伟大的故事。但是他说奇怪的念头太多啦。到了斯通福啦。”
  “这儿真气派。”
  “是呀,正面是不是挺好看?”她正把汽车开进砖砌的柱子之间敞开的熟铁大门去。前面,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中间,一条又长又直的砂砾大道伸展到一所宽广的砖造宅子前边,道旁排列着参天的橡树,宅子在阳光映照下闪耀出玫瑰色的红光。“第一位子爵买下了这地方,添造了两边厢房。实际上,里面破旧不堪,帕格。卡罗琳夫人在猛烈的空袭时期收容了大批贫民区的儿童;他们把这地方糟践得很厉害。那肯一直没机会来把它整修一下。我们现在住在招待客人的那边厢房里。小蛮子们从来不上那边去。我有一套很精致的房间。咱们先上那儿吃茶点,然后在园子里散会儿步,等候邓肯醒来。”
  他们上了二楼以后,帕米拉漫不经意地指出,她和勃纳。沃克住在这所宅子里相反的两边,他的房间看出去是那些橡树,她的是那片花园。“用不着肚着脚走,”他们走过他的房门时,她这么说。“他睡起来象只睡鼠。”
  一个年近衰老的女人穿着女仆的服装,很拙笨地把茶点端上来。帕格和帕米拉坐在俯瞰着野草丛生的花床的长窗边上。“全快变成丛林啦,”她说。“你雇不到人。他们在世界各地作战。鲁宾逊太太和她丈夫照料着这地方。就是粗手笨脚端茶点进来的那个女人,她过去是贫洗衣服的女仆。她丈夫是一个老酒鬼。邓肯的老厨师留下来了,这一点挺好。我在部里有个工作,我想法大多数晚上都上这儿来。这就是我的情况,帕格。你怎么样?”
  “梅德琳嫁给了那个年轻的海军军官。”
  “那可好极啦!”
  “他们呆在新墨西哥。这是我生活中最惬意的变化。 拜伦得到了他的青铜勋章。据大家说,他是一个优秀的潜艇军官。杰妮丝在法学院里读书。我的三岁的孙子,是个叫人吃惊的小天才。娜塔丽也有了点儿希望。一个中立国的红十字会代表团很快就要去访问她的营地、犹太区或者随便你管它叫什么,所以也许我们会得到一点儿信息。如果德国人放红十字会人员进去,那地方不可能太糟糕。这就是我的情况。”
  尽管帕格的音调里显示出来话已经全说完了,帕米拉却禁不住要问:“罗达呢?”
  “在里诺,办理离婚手续。你刚才说咱们到园子里去散一会儿步,是吗?”
  办理离婚手续!但是他的态度却这么疏远、冷淡,令人丧气,她没法把这件事再谈下去了。
  他们走到外边以后,他才又开口。“这可不是丛林。”筑高起来的玫瑰花坛里种满了照料得很好的矮树,全已经冒出花骨朵来了。
  “邓肯就喜欢玫瑰花。身体好的时候,他总在这儿消磨上好几小时。 把你升官的事说给我听听吧。”
  帕格。亨利高兴起来。“说实在的,这是一篇很长的故事,帕姆。”
  总统邀他到海德公园去,他说。他从德黑兰会议以后就没看见过罗斯福,发觉他衰老得叫人大吃一惊。他们在一张长餐桌上进餐,唯一的别人就是总统的女儿。餐后在一个小书斋里,罗斯福谈起了登陆艇的计划。那位憔悴的总统心上莫名其妙地老挂虑着一件事。他担心最初几天里敌人的行动可能会击毁或击沉大量船艇。在攻下瑟堡、大型供应船只可以接过后勤工作之前,可能要经过好几星期。同时,迅速地打捞沉没或损坏的登陆艇,把它们重新送下水,也将是非办不可的。他早就要求提出这种安排的报告,始终没得到什么令人满意的东西。倘使帕格能上英国去一趟,视察一下这方面的设备,那么他就会“睡得沉点儿”。第二天早上帕格告辞时。总统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祝你前途一帆风顺”这样令人迷糊的话。帕格从海德公园回到华盛顿之后,金上将立即召唤他去,当面告诉他,他获得了两颗星和太平洋上的一支战列舰分舰队。“一支战列舰分舰队,帕格!”他们正漫步穿过一片花儿盛开的苹果园,帕米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这真太好啦!一支分舰队!”
  “金说这是酬劳我工作做得好。他知道必要的时候,我能指挥一支战列舰分舰队作战。这支分舰队有两条船,帕姆。我们最好的两条,‘衣阿华号’和‘新泽西号’,而且——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压根儿没什么。”帕米拉正用一条手绢捂着眼睛。“嗨,帕格!”
  “晤,这是我一生中所能希望得到的最好工作了。一件完全没意料到的事。”帕格疲乏地耸耸肩。“当然,那儿打的是一场航空母舰的战争,帕姆。战列舰主要是炮轰滩头。我也许会就呆在华丽的旗舰司令室里驶来驶去,签署公文,自尊自大,直到战事结束。一个航行在海上的海军将领很可能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家伙。”
  “这太了不起啦,”帕米拉说。“真是彻头彻尾、地地道道、轰轰烈烈地了不起。”
  帕格黯然地朝她笑笑。这是她在“不来梅号”上就喜爱的、现在还欢喜的那种微笑。“我同意。邓肯会不会已经醒了?”
  “啊呀,都六点钟啦。时间全上哪儿去了?咱们象鹿那样快跑吧。”
  晚餐之前,他们在露台上喝酒。 艾森豪威尔到得很晚,他脸色苍白,举止急躁,谢绝了一杯搀汽水的威士忌。当他的司机萨默斯比太太欣然地接下一杯时,他温怒地瞥了她一眼。这是帕格第一次瞧见这个满城风雨的女人。凯。萨默斯比就连穿着军服看上去也还是战前的那个时装模特儿:顾长、轻盈,生着一张高颧骨的、富有魁力的脸和一双闪烁着自信光芒的大眼睛,一个十足的职业美人儿,披上了一个微带调皮意味的军人外表。既然将军没在喝酒,其他的人便全把搀水的威士忌一口喝下,谈话也是疲疲沓沓的。
  那间小餐厅通到外面花园里;从落地长窗外面,芬芳的花香飘拂进来。有一会儿,这是进行着的唯一愉快的事。洗衣女仆蹒跚地走来走去,把羊肉、白煮土豆和甘蓝菜端了上来。这时,晒得黝黑、身带伤痕、瘦得象鬼的勃纳一沃克正在跟萨默斯比太太攀谈。帕米拉右手坐的艾森豪威尔,左手坐的利一马洛里,可她简直没法逗引得两人中的随便哪一个谈话。他们就那么坐在那儿,闷闷不乐地进餐。在帕格。亨利看来,这顿晚餐简直是一场灾难。利一马洛里是一个古板的典型皇家空军军官,矮胖、结实,蓄着口胡。他不断转过眼去,偷偷觑坐在他身旁的凯。萨默斯比一眼,仿佛这个女人一丝不挂地坐在那儿似的。
  但是勃纳一沃克的上好的红葡萄酒和帕格的在场,终于使情况有所好转。利一马洛里谈到解救英帕尔的攻势正在加紧进行。勃纳一沃克说,在这次战争中,也许只有列宁格勒被围的时间最长。帕米拉提高声音说:“帕格在列宁格勒攻防战时期曾经呆在那儿。”
  听到这话,艾森豪威尔摇摇头,揉揉眼睛,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人那样。“你当时呆在那儿吗,亨利?呆在列宁格勒?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我们听听。”
  帕格说了。对欧洲大陆迫在眉睫的进攻,似乎使两位高级司令官全都心情沉重,所以讲一篇故事是很合时宜的。他轻松流畅地谈到了银白色的沉寂的列宁格勒,叶甫连柯儿媳妇的寓所,以及围攻中的许多恐怖故事。利—马洛里的严峻的脸色松弛下来,很感兴趣地留神倾听。 艾森豪威尔睁大眼睛盯着帕格,一支接一支地吸着香烟。等帕格说完以后,他评论道:“非常有意思。我先不知道我们有人曾经到过那儿。我没看到这方面的情报。”
  “根据业务严格地讲,我当时是租借物资的观察员,将军。我的确递送了一份关于战斗方面的补充报告给海军情报部。”
  “凯,明天叫李把这份材料从海军情报部调过来。”
  “是,将军。”
  “叶甫连柯这个家伙——也是他领你到斯大林格勒去的,是吗?”利—马洛里问。
  “是的,不过那儿的战斗当时已经结束了。”
  “把这也讲给我们听听,”艾森豪威尔说。
  勃纳一沃克做了一个手势,叫那个洗衣女仆再拿点儿红葡萄酒来P餐桌上的气氛这时逐渐轻松起来加格叙述了在斯大林格勒地窖子里那个粗野、喧嚣的酒会。当艾森豪威尔呵呵大笑时,利一马洛里也勉强地哈哈笑了。
  艾森豪威尔脸色又沉下来,说:“亨利,你熟悉这些人。等咱们行动起来后,他们会立刻在东方发动进攻吗?哈里曼向我保证说,进攻c经展开,可是这儿很多人都表示怀疑。”
  帕格寻思了一会儿。“他们会动的,将军。我猜他们会动。政治上,他们是难以逆料的,也许会叫我们觉得反复无常。说实在的,他们看待世界不是象我们这样,用的语言也跟我们不同。这一点可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变。不过我认为他们会遵守承担下的这项军事义务的。”
  最高统帅着力地点点头。
  “为什么呢?”利—马洛里问。
  “当然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艾森豪威尔几乎是厉声地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亨利。打击一个人的最好的时刻,就是在他两手都不空的当儿。他们必然会动。”
  “还有,”帕格说,“为了一种荣誉感。这种感觉他们可有。”
  “要是他们跟咱们有这么许多共同之处,”艾森豪威尔严肃认真地说,“那么到时候,咱们跟他们可以相处下去。咱们可以依赖这一点。”
  “我感到很怀疑,”利—马洛里用浓厚的戏谑语调说。“瞧瞧咱们共同走着时出现的纠纷,将军;咱们还有英语这一共同的语言哩。”
  凯。萨默斯比用五月市的腔调悦耳动听地说:“咱们只不过似乎是这样。”
  特拉福德。利—马洛里爵士转身朝着她坦率地哈哈一笑,同时对她举起了酒杯。
  艾森豪威尔朝着萨默斯比太太咧开嘴开朗、热情地笑笑。“好,凯,现在我要跟皇家空军的这两位朋友谈上一会儿——当然是用手势。”最高统帅的这句玩笑话,自然引起了哄堂大笑。大家全站起身。 艾森豪威尔对勃纳一沃克说:“也许,咱们待会儿可以打一局桥牌。”
  帕米拉邀请帕格和萨默斯比太太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