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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部分

1908大军阀-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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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绍霆心中疑惑,不过没有多说什么,迈步跟着李文时等人向学员宿舍前去。
    来到学员宿舍,这里是一处单独的院子,宿舍院门口已经有一队宪兵在看护,外围围了许多学员正在焦急等待。李文时的手下上前清出了一条道路,让吴绍霆等人直接走进了院子。刚刚迈入院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烟和血腥味,爆炸的地方是一楼角落一处房间,门窗都炸烂了,地面上还有许多玻璃、木屑的渣子,门槛处有一滩鲜血。
    两名军医和几名医院赶来的医生正在走廊对面照看一名伤员,而那名伤员在痛苦的呻吟着,含哲血的嘴巴里不知道在咕哝着什么话。走廊外面的小花园里有一副担架,一块白色的单子罩着担架,白单子上被鲜血湿透了好几处,显然是盖着死去的学员。
    “这件事一定要给我查清楚,当年石室圣心教堂的爆炸案已经让我不能容忍,今日发生在此处的蓄意谋杀不亚于当年的程度,我已是忍无可忍。”吴绍霆站在走廊边缘,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额头都凸出了青筋。
    跟在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没有人敢说话。一旦提起石室圣心大教堂的案子,几乎是所有当职人员的阴影,而这次发生在黄埔军校的炸弹行凶也确实很恶劣,黄埔军校可是吴绍霆的心血,而且是广东目前唯一的军官学校。虽然目前在校的都是学员,可用不了多久也会是堂堂正正的军官,谋杀军官的罪名可不小!
    “受伤学员的情况怎么样?”缓了缓气,吴绍霆问道。
    “伤势很重,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李文时上前一步说道。
    “线索呢?”吴绍霆冷声道。
    “大人,您仔细听他说的话。”李文时说道。
    吴绍霆向走廊两外一边挪动了两步,凝神停了一会儿那个受伤学员的呻吟,好像确实是在说什么话而不是单纯的痛呼,可是不管自己怎么辨认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方言。他侧身向李文时问道:“他说的什么话?哪里的方言?”
    李文时说道:“我们调查过这两名学员的档案,二人是同乡,其他同窗说过此二人经常一起出入上课学习,关系极好。档案里还记录他们是来自黑龙江省黑河县人,据说是少数民族。因此我估测他现在所说的方言应该是朝鲜语。”
    吴绍霆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一些敏感的情况,他说道:“那就是说他们是朝鲜族人?如果我记得不错,黑河县是东北与朝鲜王国仅隔一河的地方,朝鲜王国在四年前与日本国合并,不少朝鲜民族志士流亡中国,说不定这两个学员是朝鲜王国流亡的革命者。”
    李文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这个学员重伤之时不断以母语呼喊,他们是朝鲜王国流亡革命者的可能性不小。在下已经派人去请朝鲜语翻译,等翻译来了就能清楚他在说什么。”
    朝鲜革命人士流亡中国已经是不稀奇的事,在海参崴、汉城、上海等地都有朝鲜革命团体在活动。有些朝鲜革命者为了能更好的融入中国、获得中国的帮忙,故意伪造身份证明以中国人的角色在世界各地工作和学习。上海的朝鲜革命团体甚至还特意安排朝鲜青年人加入中**队,培训战斗能力,为日后复兴祖国打好基础。
    “虽然黄埔军校没有规定不许外籍学员入学,不过却有明文规定外籍学员申请入学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吴绍霆向陈济棠质问道。
    “大人,此事卑职并不清楚,卑职是黄埔三期毕业,在教导一团学习了一年多,三个月前才刚刚调回军校执教。再者,卑职以为眼下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朝鲜人,即便是朝鲜人,当初他们报名参加黄埔军校一定是用伪造的身份证明,我方不可能远赴黑龙江查证呀。”陈济棠略有惶恐的回答道。
    “总之,如果他们真是朝鲜人,这件事可就复杂了。”吴绍霆严肃的说道。
    【陈济棠(1890年2月12日1954年11月3日),字伯南。广东防城东兴马路镇(今广西防城港)人,汉族客家人,其孙陈耀显现在是美国旧金山客家崇正会会长。陈济棠于1890年2月12日出生在东兴马路镇客家人聚集区。1907年,陈考入广州陆军小学,秘密加入了同盟会。辛亥革命后,又入广东陆军速成学校。之后任粤军军官,从排长累升至团长。在护法战争及讨伐陈炯明战争中,陈追随孙中山先生,任粤军李济深部第2旅旅长。1925年国民政府成立,陈济棠任李济深部下,国民革命军第4军11师师长兼任钦(州)廉(州)警备司令。】
第714章,轴心互制
    就在这时,宿舍外面传来一阵声音,之后没过多久一名警察带领一个中年文士走了进来。倪映典亲自上前去询问,原来这是从同文馆请来的朝鲜语翻译,翻译本人是朝鲜人,父辈时移民到中国居住,现在同文馆担任秘书。李文时让中年文士去听一听那受伤学员含糊不清讲的什么话。
    中年文士走到伤者身边,甚至还俯下身凑到嘴边去听,然后又用同样的语言对伤者安慰了几句。看到这里,吴绍霆等人已经可以确定伤员的来历,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中年文士站起身来,脸色十分伤感,步履沉重的走到倪映典面前。
    “他都在说些什么?”李文时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一直在重复两句话,一句是‘朝鲜民族万岁’,另外一句是‘赶走日本侵略者’。”中年文士虽然出生在中国,不过父母都是朝鲜人,刚才看到同胞重伤的样子,又听到那充满爱国情怀的呼喊,回想着祖国沦陷的悲痛,不禁伤怀不止。
    “这么说,他们真是朝鲜人了?”陈济棠忧虑的说道。
    “回大人,他们的口音是江原道的方言,小人的父母是江原道人,所以很熟悉这口音。”中年文士半躬着身子说道,眼圈已经泛出了红润。
    “行了,你先下去吧,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出去。”李文时叮嘱的说道。
    中年文士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不过并没有告退,犹豫了片刻之后又恳切的说道:“诸位大人,小人冒昧的恳求诸位大人能救助他。”
    吴绍霆沉重的吐了一口气,一丝不苟的对中年文士说道:“你放心,他既然是黄埔军校的学员,那就是我的学生,不管他的身份和出身怎么样,我都会一视同仁。”
    中年文士郑重的向吴绍霆鞠了一躬,说了一声“万分感谢”,这才退了出去。
    李文时叹了一口气,对吴绍霆说道:“大人,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吴绍霆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派人调查这两个朝鲜籍学员最近都在做什么,问他们同窗学员、问他们的教官、翻查他们的行李,总之一定要给我搞清楚。另外追查凶手的事情也不能怠慢,从炸药的构造、可疑人物甚至同窗教官身上查找线索。”
    李文时在心中记了下来,答道:“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吴绍霆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渐渐严厉起来,说道:“这可能是一起政治谋杀,凶手十之**是日本人派来的。不过,一定要有证据!”
    所有人都明白吴绍霆的话,稍微有点头脑的人也甚至朝鲜民族主义者与日本帝国主义的矛盾,不过如今的日本毕竟是新兴列强,摊上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赶紧把人送医院抢救,另外多派一些便衣探员在医院看护。一个钟头后去警察局找我,你们所有人都去。”吴绍霆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宿舍。
    上车之后,吴绍霆心中犹如巨浪在不停的拍打,情绪难以平息下来:日本人,又是日本人,石室圣心大教堂的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现在竟敢在黄埔军校下手,好的很,好的很,早晚让你们血债血偿,十倍奉还。
    车队没有去德丰大楼,倪映典安排人到德国领事馆通知了一声,将见面该在今天晚上八点钟,如果安德烈爵士认为太晚也可以延期到明天早上。吴绍霆直接来到广州警察局大楼,局长正为黄埔军校爆炸案忙得焦头烂额,见到吴绍霆时也是一副诚惶诚恐。
    倪映典让局长安排好会议室,并把黄埔军校爆炸案的侦办计划做了呈述。
    警察局长也是半斤八两,只是照本宣科的汇报了一些常规程序,不过也难为他,他到现在仅仅知道黄埔军校发生爆炸案以及吴绍霆特别重视此案,具体案情细节下面的人还没有汇报上来。吴绍霆倒是没跟局长发脾气,坐在会议室内等着交代的官员到来。
    虽然给了一个小时时间,可宪兵队、警察局、黄埔军校教务处以及城防团的官员们一刻都不敢怠慢,半个钟头还没到一个个就陆续到齐了。
    吴绍霆索性立刻召开会议,分配各项工作,限期侦破此案,甚至也不需要太过低调和保密,如果真是日本人所为那就明目张胆的去指责去诘问,就算不是日本人所为或者没有证据证实是日本人所为,也一定要造出声势,把矛头指向日本人。
    与会众人对此很有记挂,为了一群亡国的人而贸然得罪列强日本,这终归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更何况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但是大家看到吴绍霆义愤填膺又有决心的姿态,最终什么话都不敢多说,纷纷点头应诺下来。
    交代完这件事,吴绍霆离开警察总局返回署衙休息了片刻,从下午忙到现在一刻都没停息,甚至连晚饭都错过了。交代署衙的下人准备了一些便饭,勉强吃了几口,又接到德国领事馆打来的电话,安德烈爵士在八点钟会亲自登门拜访。
    趁着安德烈还没来的这段时间,吴绍霆在客厅沙发上假寐了一会儿,直到下人前来通报,说洋人已经在前厅等候接见。
    吴绍霆安排在南厅会客室接见了安德烈爵士,随同安德烈一起到来的还有菲利普上校。几乎没有任何闲絮,安德烈一进门脸上就写着“急不可耐”四个字,略有不快的说道:“亲爱的吴将军,吴总统,吴元首,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我抽不开身,我早就亲自动身去梧州拜访您了。”
    “爵士阁下,既然是急事不妨就直说吧,想必你也知道今天下午广州发生的事情,眼下可真有得我忙了。”吴绍霆带着疲倦的语气说道,然后伸出手请二位落座,自己则随意的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当然,当然,菲利普下午就在黄埔军校工作。哦,哦,这件事有什么线索了吗?”安德烈爵士拉开会议桌前的一张椅子,一边问着一边坐下来。
    “遇袭的两个学员被证实是朝鲜人,很有可能是朝鲜革命活动者。”吴绍霆叹了一口气说道,伸手给眼睛按摩了一阵,刚刚睡醒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朝鲜革命者?你是说朝鲜革命者?”安德烈爵士瞪大眼睛显得很惊讶,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目光转向了菲利普上校,后者则是一副沉思的姿态。
    “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说说吧爵士阁下,您这几天急着找我又不肯在电话或者电报里面说明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吴绍霆加重语气问道,安德烈进来都有一会儿了却还没谈到正题,怎能不心烦?
    安德烈爵士脸色变幻了一下,整个人显得严肃起来。微微呼出一口气,他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吴执政,我认为今天发生在黄埔军校的案件与我要找您谈的事情,或多或少是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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