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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宋书-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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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之盛,木者少阳,贵臣象也。此人将有害,则阴气胁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

也。”是年六月,利成郡兵蔡方等杀太守徐质,据郡反,多所胁略,并聚亡命。

遣二校尉与青州刺史共讨平之。太守,古之诸侯,贵臣有害之应也。一说以木冰

为甲兵之象。是岁,既讨蔡方;又八月,天子自将以舟师征吴,戎卒十余万,连

旍数百里,临江观兵。

晋元帝太兴三年二月辛未,雨,木冰。后二年,周顗、戴渊、刁协、刘隗皆

遇害,与《春秋》同事,是其应也。一曰,是后王敦攻京师,又其象也。

晋穆帝永和八年正月乙巳,雨,木冰。是年,殷浩北伐;明年,军败;十年,

废黜。又曰,荀羡、殷浩北伐,桓温入关之象也。

晋孝武帝太元十四年十二月乙巳,雨,木冰。明年二月,王恭为北蕃;八月,

庾楷为西蕃;九月,王国宝为中书令,寻加领军将军;十七年,殷仲堪为荆州。

虽邪正异规,而终同摧灭,是其应也。一曰,苻坚虽败,关、河未一,丁零鲜卑,

侵略司、兖,窦扬胜扇逼梁、雍,兵役不已,又其象也。

吴孙亮建兴二年,诸葛恪征淮南,行后,所坐听事栋中折。恪妄兴征役,夺

民农时,作为邪谋,伤国财力,故木失其性,致毁折也。及旋师而诛灭,于《周

易》又为栋桡之凶也。

晋武帝太康五年五月,宣帝庙地陷梁折。八年正月,太庙殿又陷,改作庙,

筑基及泉。其年九月,遂更营新庙,远致名材,杂以铜柱。陈勰为匠,作者六万

人。十年四月,乃成。十一月庚寅,梁又折。按地陷者,分离之象;梁折者,木

不曲直也。孙盛曰:于时后宫殿有孽火,又庙梁无故自折。先是帝多不豫,益恶

之。明年,帝崩,而王室频乱,遂亡天下。

晋惠帝太安二年,成都王颖使陆机率众向京师,击长沙王乂。军始引而牙竿

折,俄而战败,机被诛。颖寻奔溃,卒赐死。初,河间王颙谋先诛长沙,废太子,

立颖。长沙知之,诛其党卞粹等,故颖来伐。机又以颖得遐迩心,将为汉之代王,

遂委质于颖,为犯从之将。此皆奸谋之罚,木不曲直也。

王敦在武昌,铃下仪仗生华如莲花状,五六日而萎落,此木失其性而为变也。

干宝曰:“铃合,尊贵者之仪;铃下,主威仪之官。今狂花生于枯木,又在铃合

之间,言威仪之富,荣华之盛,皆如狂花之发,不可久也。”其后终以逆命,没

又加戮,是其应也。一说此花孽也,于《周易》为“枯杨生华”。

桓玄始篡,龙旗竿折。玄田猎出入,不绝昏夜,饮食恣奢,土水妨农,又多

奸谋,故木失其性也。夫旗所以拟三辰,章著明也。旗竿之折,高明去矣。在位

八十日而败。

宋明帝泰始二年五月丙午,南琅邪临沂黄城山道士盛道度堂屋一柱自然,夜

光照室内。此木失其性也。或云木腐自光。废帝升明元年,吴兴余杭舍亭禾蕈树

生李实。禾蕈树,民间所谓胡颓树。

貌不恭:

魏文帝居谅暗之始,便数出游猎,体貌不重,风尚通脱。故戴凌以直谏抵罪,

鲍勋以迕旨极刑。天下化之,咸贱守节,此貌之不恭也。是以享国不永,后祚短

促。《春秋》鲁君居丧不哀,在戚而有嘉容,穆叔谓之不度,后终出奔。盖同事

也。

魏尚书邓飏,行步弛纵,筋不束体,坐起倾倚,若无手足。此貌之不恭也。

管辂谓之鬼躁。鬼躁者,凶终之征。后卒诛死。

晋惠帝元康中,贵游子弟相与为散发倮身之饮,对弄婢妾。逆之者伤好,非

之者负讥。希世之士,耻不与焉。盖胡、翟侵中国之萌也。岂徒伊川之民,一被

发而祭者乎?晋惠帝元康中,贾谧亲贵,数入二宫,与储君游戏,无降下心。又

尝同弈棋争道,成都王颖厉色曰:“皇太子,国之储贰,贾谧何敢无礼!”谧犹

不悛,故及于祸。

齐王冏既诛赵伦,因留辅政,坐拜百官,符敕台府,淫专骄,不一朝觐。

此狂恣不肃之容也。天下莫不高其功,而虑其亡也。冏终弗改,遂至夷灭。

太元中,人不复著帩头。头者,元首;帩者,令发不垂,助元首为仪饰

者也。今忽废之,若人君独立无辅,以至危亡也。其后桓玄篡位。旧为屐者,齿

皆达楄上,名曰“露卯”。太元中,忽不彻,名曰:“阴卯”。其后多阴谋,

遂致大乱。

晋安帝义熙七年,晋朝拜授刘毅世子。毅以王命之重,当设飨宴亲,请吏佐

临视。至日,国僚不重白,默拜于厩中。王人将反命,毅方知,大以为恨,免郎

中令刘敬叔官。识者怪焉。此堕略嘉礼,不肃之妖也。

陈郡谢灵运有逸才,每出入,自扶接者常数人。民间谣曰“四人挈衣裙,三

人捉坐席”是也。此盖不肃之咎,后坐诛。

宋明帝泰始中,幸臣阮佃夫势倾朝廷,室宇豪丽,车服鲜明,乘车常偏向一

边,违正立执绥之体。时人多慕效。此亦貌不恭之失也。时偏左之化行,方正之

道废矣。

后废帝常单骑游遨,出入市里营寺,未尝御辇。终以殒灭。

恒雨:

魏明帝太和元年秋,数大雨,多暴雷电,非常,至杀鸟雀。案杨阜上疏,此

恒雨之罚也。时帝居丧不哀,出入弋猎无度,奢侈繁兴,夺民农时,故木失其性

而恒雨为灾也。太和四年八月,大雨霖三十余日,伊、洛、河、汉皆溢,岁以凶

饥。

孙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大雨震电;乙卯,雪,大寒。案刘歆说,此时当雨

而不当大,大雨,恒雨之罚也。于始震电之明日而雪大寒,又恒寒之罚也。刘向

以为既已震电,则雪不当复降,皆失时之异也。天戒若曰,为君失时,贼臣将起。

先震电而后雪者,阴见间隙,起而胜阳,逆杀之祸将及也。亮不悟,寻见废。此

与《春秋》鲁隐同也。

晋武帝泰始六年六月,大雨霖;甲辰,河、洛、沁水同时并溢,流四千九百

余家,杀二百余人,没秋稼千三百六十余顷。晋武太康五年七月,任城、梁国暴

雨,害豆麦。太康五年九月,南安霖雨暴雪,折树木,害秋稼;魏郡、淮南、平

原雨水,伤秋稼。是秋,魏郡、西平郡九县霖雨暴水,霜伤秋稼。

晋惠帝永宁元年十月,义阳、南阳、东海霖雨,淹害秋麦。

晋成帝咸康元年八月乙丑,荆州之长沙攸、醴陵、武陵之龙阳三县,雨水浮

漂屋室,杀人,伤损秋稼。

宋文帝元嘉二十一年六月,京邑连雨百余日,大水。

孝武帝大明元年正月,京邑雨水。大明五年七月,京邑雨水。大明八年八月,

京邑雨水。

明帝太始二年六月,京邑雨水。

顺帝升明三年四月乙亥,吴郡桐庐县暴风雷电,扬砂折木,水平地二丈,流

漂居民。

服妖:

魏武帝以天下凶荒,资财乏匮,始拟古皮弁,裁缣帛为白帢,以易旧服。

傅玄曰:“白乃军容,非国容也。”干宝以为缟素,凶丧之象;帢,毁辱之言

也。盖革代之后,攻杀之妖也。初为白帢,横缝其前以别后,名之曰“颜”,

俗传行之。至晋永嘉之间,稍去其缝,名“无颜帢”。而妇人束发,其缓弥甚,

紒之坚不能自立,发被于额,目出而已。无颜者,愧之言也;覆额者,惭之貌;

其缓弥甚,言天下忘礼与义,放纵情性,及其终极,至乎大耻也。永嘉之后,二

帝不反,天下愧焉。魏明帝著绣帽,被缥纨半袖,尝以见直臣杨阜。阜谏曰:

“此于礼何法服邪?”帝默然。近服妖也。缥,非礼之色,亵服不贰。今之人主,

亲御非法之章,所谓自作孽不可禳也。帝既不享永年,身没而禄去王室,后嗣不

终,遂亡天下。

魏明帝景初元年,发铜铸为巨人二,号曰“翁仲”,置之司马门外。案古长

人见,为国亡;长狄见临洮,为秦亡之祸。始皇不悟,反以为嘉祥,铸铜人以象

之。魏法亡国之器,而于义竟无取焉。盖服妖也。

魏尚书何晏,好服妇人之服。傅玄曰:“此服妖也。”夫衣裳之制,所以定

上下,殊内外也。《大雅》云:“玄衮赤舄,钩膺镂锡。”歌其文也。《小雅》

云:“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咏其武也。若内外不殊,王制失叙,服妖既作,

身随之亡。末喜冠男子之冠,桀亡天下;何晏服妇人之服,亦亡其家。其咎均也。

吴妇人之修容者,急束其发,而劘角过于耳。盖其俗自操束大急,而廉隅

失中之谓也。故吴之风俗,相驱以急,言论弹射,以刻薄相尚。居三年之丧者,

往往有致毁以死。诸葛患之,著《正交论》,虽不可以经训整乱,盖亦救时之作

也。孙休后,衣服之制,上长下短,又积领五六而裳居一二。干宝曰:“上饶奢,

下俭逼,上有余下不足之妖也。”至孙皓,果奢暴恣情于上,而百姓雕困于下,

卒以亡国。是其应也。

晋兴后,衣服上俭下丰,著衣者皆厌腰盖裙。君衰弱,臣放纵,下掩上之象

也。陵迟至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胫之上,此内出外也。为车乘者,苟贵轻

细,又数变易其形,皆以白蔑为纯,古丧车之遗象。乘者,君子之器,盖君子立

心无恒,事不崇实也。干宝曰:“及晋之祸,天子失柄,权制宠臣,下掩上之应

也。永嘉末,六宫才人,流徙戎、翟,内出外之应也。及天下乱扰,宰辅方伯,

多负其任,又数改易,不崇实之应也。”

晋武帝泰始后,中国相尚用胡床、貊盘,及为羌煮、貊炙。贵人富室,必置

其器,吉享嘉会,皆此为先。太康中,天下又以毡为絈头及络带、衿口,百姓

相戏曰,中国必为胡所破也。毡产于胡,而天下以为絈头带身、衿口,胡既三

制之矣,能无败乎。干宝曰:“元康中,氐、羌反,至于永嘉,刘渊、石勒遂有

中都。自后四夷迭据华土,是其应也。”

晋武帝太康后,天下为家者,移妇人于东方,空莱北庭,以为园囿。干宝曰:

“夫王朝南向,正阳也;后北宫,位太阴也;世子居东宫,位少阳也。今居内于

东,是与外俱南面也。亢阳无阴,妇人失位而干少阳之象也。贾后谗戮愍怀,俄

而祸败亦及。”

昔初作履者,妇人圆头,男子方头。圆者,顺从之义,所以别男女也。晋太

康初,妇人皆履方头,此去其圆从,与男无别也。太康之中,天下为《晋世宁》

之舞,手接杯盘反覆之,歌曰:“晋世宁,舞杯盘。”夫乐生人心,所以观事。

故《记》曰:“总干山立,武王之事也;发扬蹈厉,太公之志也;《武》乱皆坐,

周、召之治也。”又曰:“其治民劳者,舞行缀远;其治民逸者,舞行缀近。今

接杯盘于手上而反覆之,至危也。杯盘者,酒食之器也。而名曰《晋世宁》者,

言晋世之士,偷苟于酒食之间,而其知不及远,晋世之宁,犹杯盘之在手也。”

晋惠帝元康中,妇人之饰有五兵佩,又以金、银、玳瑁之属为斧、钺、戈、

戟,以当笄囗。干宝曰:“男女之别,国之大节,故服物异等,贽币不同。今妇

人而以兵器为饰,又妖之大也。遂有贾后之事,终以兵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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