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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宋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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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此诡之甚也。”冲之曰:臣按此议三条皆谬。《诗》称流火,盖略举西移

之中,以为惊寒之候。流之为言,非始动之辞也。就如始说,冬至日度在斗二十

二,则火星之中,当在大暑之前,岂邻建申之限。此专自攻纠,非谓矫失。《夏

小正》:“五月昏,大火中。”此复在卫阳之地乎?又谓臣所立法,楚宫之作,

在九月初。按《诗》传笺皆谓定之方中者,室辟昏中,形四方也。然则中天之正,

当在室之八度。臣历推之,元年立冬后四日,此度昏中,乃处十月之初,又非寒

露之日也。议者之意,盖误以周世为尧时,度差五十,故致此谬。小雪之节,自

信之谈,非有明文可据也。

法兴议曰:“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就如冲之所误,则星无定次,卦有差方,名号之正,古今必殊,典诰之音,时

不通轨。尧之开、闭,今成建、除,今之寿星,乃周之鹑尾也。即时东壁,已非

玄武,轸星顿属苍龙,诬天背经,乃至于此。”冲之曰:臣以为辰极居中,而列

曜贞观,群像殊体,而阴阳区别,故羽介咸陈,则水火有位,苍素齐设,则东西

可准,非以日之所在,定其名号也。何以明之?夫阳爻初九,气始正北,玄武七

列,虚当子位。若圆仪辨方,以日为主,冬至所舍,当在玄枵;而今之南极,乃

处东维,违体失中,其义何附。若南北以冬夏禀称,则卯酉以生杀定号,岂得春

躔义方,秋丽仁域,名舛理乖,若此之反哉!因兹以言,因知天以列宿分方,而

不在于四时,景纬环序,日不独守故辙矣。至于中星见伏,记籍每以审时者,盖

以历数难详,而天验易显,各据一代所合,以为简易之政也。亦犹夏礼未通商典,

《濩》容岂袭《韶》节,诚天人之道同差,则艺之兴,因代而推移矣。月位称建,

谅以气之所本,名随实著,非谓斗杓所指。近校汉时,已差半次,审斗节时,其

效安在。或义非经训,依以成说,将纬候多诡,伪辞间设乎?次随方名,义合宿

体。分至虽迁,而厥位不改,岂谓龙火贸处,金水乱列,名号乖殊之讥,抑未详

究。至如壁非玄武,轸属苍龙,瞻度察晷,实效咸然。《元嘉历法》,寿星之初,

亦在翼限,参校晋注,显验甚众。天数差移,百有余载,议者诚能驰辞骋辩,令

南极非冬至,望不在冲,则此谈乃可守耳。若使日迁次留,则无事屡嫌,乃臣历

之良证,非难者所宜列也。寻臣所执,必据经史,远考唐典,近征汉籍,谶记碎

言,不敢依述,窃谓循经之论也。月蚀检日度,事验昭著,史注详论,文存禁阁,

斯又稽天之说也。《尧典》四星,并在卫阳,今之日度,远淮元和,诬背之诮,

实此之谓。

法兴议曰:“夫日有缓急,故斗有阔狭,古人制章,立为中格,年积十九,

常有七闰,晷或盈虚,此不可革。冲之削闰坏章,倍减余数,则一百三十九年二

月,于四分之科,顿少一日;七千四百二十九年,辄失一闰。夫日少则先时,闰

失则事悖。窃闻时以作事,事以厚生,此乃生民之所本,历数之所先。愚恐非冲

之浅虑,妄可穿凿。”冲之曰:按《后汉书》及《乾象说》,《四分历法》,虽

分章设篰创自元和,而晷仪众数定于嘉平三年。《四分志》,立冬中影长一丈,

立春中影九尺六寸。寻冬至南极,日晷最长,二气去至,日数既同,则中影应等,

而前长后短,顿差四寸,此历景冬至后天之验也。二气中影,日差九分半弱,进

退均调,略无盈缩。以率计之,二气各退二日十二刻,则晷影之数,立冬更短,

立春更长,并差二寸,二气中影俱长九尺八寸矣。即立冬、立春之正日也。以此

推之,历置冬至,后天亦二日十二刻也。嘉平三年,时历丁丑冬至,加时正在日

中。以二日十二刻减之,天定以乙亥冬至,加时在夜半后三十八刻。又臣测景历

纪,躬辨分寸,铜表坚刚,暴润不动,光晷明洁,纤毫尽然。据大明五年十月十

日,影一丈七寸七分半,十一月二十五日,一丈八寸一分太,二十六日,一丈七

寸五分强,折取其中,则中天冬至,应在十一月三日。求其蚤晚,令后二日影相

减,则一日差率也。倍之为法,前二日减,以百刻乘之为实,以法除实,得冬至

加时在夜半后三十一刻,在《元嘉历》后一日,天数之正也。量检竟年,则数减

均同,异岁相课,则远近应率。臣因此验,考正章法。今以臣历推之,刻如前,

窃谓至密,永为定式。寻古历法并同《四分》,《四分》之数久则后天,经三百

年,朔差一日。是以汉载四百,食率在晦。魏代已来,遂革斯法,世莫之非者,

诚有效于天也。章岁十九,其疏尤甚,同出前术,非见经典。而议云此法自古,

数不可移。若古法虽疏,永当循用,谬论诚立,则法兴复欲施《四分》于当今矣,

理容然乎?臣所未譬也。若谓今所革创违舛失衷者,未闻显据有以矫夺臣法也。

《元嘉历》术,减闰余二,直以袭旧分粗,故进退未合。至于弃盈求正,非为乖

理。就如议意,率不可易,则分无增损,承天置法,复为违谬。节气蚤晚,当循

《景初》,二至差三日,曾不觉其非,横谓臣历为失,知日少之先时,未悟增月

甚惑也。诚未睹天验,岂测历数之要,生民之本,谅非率意所断矣。又法兴始云

穷识晷变,可以刊旧革今,复谓晷数盈虚,不可为准,互自违伐,罔识所依。若

推步不得准,天功绝于心目,未详历纪何因而立。案《春秋》以来千有余载,以

食检朔,曾无差失,此则日行有恒之明征也。且臣考影弥年,穷察毫微,课验以

前,合若符契,孟子以为千岁之日至,可坐而知,斯言实矣。日有缓急,未见其

证,浮辞虚贬,窃非所惧。

法兴议曰:“冲之既云冬至岁差,又谓虚为北中,舍形责影,未足为迷。何

者?凡在天非日不明,居地以斗而辨,借令冬至在虚,则黄道弥远,东北当为黄

钟之宫,室壁应属玄枵之位,虚宿岂得复为北中乎?曲使分至屡迁,而星次不改,

招摇易绳,而律吕仍往,则七政不以玑衡致齐,建时亦非摄提所纪,不知五行何

居,六属安托。”冲之曰:此条所嫌,前牒已详。次改方移,虚非中位,繁辞广

证,自构纷惑,皆议者所谬误,非臣法之违设也。七政致齐,实谓天仪,郑、王

唱述,厥训明允,虽有异说,盖非实义。

法兴议曰:“夫置元设纪,各有所尚,或据文于图谶,或取效于当时。冲之

云‘群氏纠纷,莫审其会。’昔《黄帝》辛卯,日月不过,《颛顼》乙卯,四时

不忒,《景初》壬辰,晦无差光,《元嘉》庚辰,朔无错景,岂非承天者乎?冲

之苟存甲子,可谓为合以求天也。”冲之曰:夫历存效密,不容殊尚,合谶乖说,

训义非所取,虽验当时,不能通远,又臣所未安也。元值始名,体明理正。未详

辛卯之说何依,古术诡谬,事在前牒,溺名丧实,殆非索隐之谓也。若以历合一

时,理无久用,元在所会,非有定岁者,今以效明之。夏、殷以前,载籍沦逸,

《春秋》汉史,咸书日蚀,正朔详审,显然可徵。以臣历检之,数皆协同,诚无

虚设,循密而至,千载无殊,则虽远知矣。备阅曩法,疏越实多,或朔差三日,

气移七晨,未闻可以下通于今者也。元在乙丑,前说以为非正,今值甲子,议者

复疑其苟合,无名之岁,自昔无之,则推先者,将何从乎?历纪之作,几于息矣。

夫为合必有不合,愿闻显据,以核理实。

法兴曰:“夫交会之元,则蚀既可求,迟疾之际,非凡夫所测。昔贾逵略见

其差,刘洪粗著其术,至于疏密之数,莫究其极。且五纬所居,有时盈缩,即如

岁星在轸,见超七辰,术家既追算以会今,则往之与来,断可知矣。《景初》所

以纪首置差,《元嘉》兼又各设后元者,其并省功于实用,不虚推以为烦也。冲

之既违天于改易,又设法以遂情,愚谓此治历之大过也。”冲之曰:迟疾之率,

非出神怪,有形可检,有数可推,刘、贾能述,则可累功以求密矣。议又云“五

纬所居,有时盈缩”。“岁星在轸,见超七辰”。谓应年移一辰也。案岁星之运,

年恒过次,行天七匝,辄超一位。代以求之,历凡十法,并合一时,此数咸同,

史注所记,天验又符。此则盈次之行,自其定准,非为衍度滥徙,顿过其冲也。

若审由盈缩,岂得常疾无迟。夫甄耀测象者,必料分析度,考往验来,准以实见,

据以经史。曲辩碎说,类多浮诡,甘、石之书,互为矛盾。今以一句之经,诬一

字之谬,坚执偏论,以罔正理,此愚情之所未厌也。算自近始,众法可同,但

《景初》之二差,承天之后元,实以奇偶不协,故数无尽同,为遗前设后,以从

省易。夫建言倡论,岂尚矫异,盖令实以文显,言势可极也。稽元曩岁,群数咸

始,斯诚术体,理不可容讥;而讥者以为过,谬之大者。然则《元嘉》置元,虽

七率舛陈,而犹纪协甲子,气朔俱终,此又过谬之小者也。必当虚立上元,假称

历始,岁违名初,日避辰首,闰余朔分,月纬七率,并不得有尽,乃为允衷之制

乎?设法情实,谓意之所安;改易违天,未睹理之讥者也。

法兴曰:“日有八行,合成一道,月有一道,离为九行,左交右疾,倍半相

违,其一终之理,日数宜同。冲之通同与会周相觉九千四十,其阴阳七十九周有

奇,迟疾不及一匝,此则当缩反盈,应损更益。”冲之曰:此议虽游漫无据,然

言迹可检。按以日八行譬月九道,此为月行之轨,当循一辙,环匝于天,理无差

动也。然则交会之际,当有定所,岂容或斗或牛,同丽一度。去极应等,安得南

北无常。若日月非例,则八行之说是衍文邪?左交右疾,语甚未分,为交与疾对?

为舍交即疾?若舍交即疾,即交在平率入历七日及二十一日是也。值交蚀既当在

盈缩之极,岂得损益,或多或少。若交与疾对,则在交之冲,当为迟疾之始,岂

得入历或深或浅,倍半相违,新故所同,复摽此句,欲以何明。臣览历书,古今

略备,至如此说,所未前闻,远乖旧准,近背天数,求之愚情,窃所深惑。寻迟

疾阴阳不相生,故交会加时,进退无常,昔术著之久矣,前儒言之详矣。而法兴

云日数同。窃谓议者未晓此意,乖谬自著,无假骤辩,既云盈缩失衷,复不备记

其数,或自嫌所执,故泛略其说乎?又以全为率,当互因其分,法兴所列二数皆

误,或以八十为七十九,当缩反盈,应损更益,此条之谓矣。总检其议,岂但臣

历不密,又谓何承天法乖谬弥甚。若臣历宜弃,则承天术益不可用。法兴所见既

审,则应革创。至非景极,望非日冲,凡诸新说,必有妙辩乎?

时法兴为世祖所宠,天下畏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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